第190章 扑面

    “打出去，也是一个办法，”一名好战分子说，“虽然打不赢，但还是打了再说！”

    吴天康想了想，自古华山一条路，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踏上修炼这条道，不打是不行的。现在还仅仅是打输打赢，还不会危及到生命。今后天高地远，艰险何止更甚十倍。万事开头难，那就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好，我带头，走！”吴天康长身而起，做了几下扩胸踢腿的动作，随即往门外走去。

    ……

    站在传功堂的门口，吴天康见到外面果然有很多人，粗略一看，接近百人。不是均匀的站着，而是分堆分群的聚拢。有那么几团人数最多。边角上倒也有三三两两落单的，好像是仅仅准备围观。

    见到新进弟子出门了，外面的人目光一下子都望了过来。一个个笑嘻嘻的，就像财迷看见财宝、嫖客望见**一样。

    有十几个新进弟子从吴天康身后挤了出去，快步跑到那些老弟子的面前，每个人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口袋，双手递给了那些的老弟子。那些老弟子接过了口袋，在手上掂了掂，便收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些交了钱的新进弟子看到对方将自己交上去的钱袋收起来，一个个目露欣喜。最先交完钱的那位问道：“各位师兄，我们可以走了吗？”

    “啪~~”对面那名老弟子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其余老弟子有样学样，对那些交了钱的新进弟子大打出手。有扇耳光的，有饱以老拳的，暂时没有劈腿的。

    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猪狗不如的东西，走个屁啊！你们生下来就是为了挨打的！”

    那些交了钱的弟子原本以为没有事了。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老弟子照打不误。其中有的弟子忍受不了这个事情，心中十分地委屈。终于，有一名新进弟子大声地喊了出来：

    “我们已经交钱了，为什么还要打？”

    “哈哈哈……”老弟子们一顿爆笑，打得更加起劲。前面那个嚣张的声音又叫道：

    “老弟子打新弟子，需要理由么？”

    “哈哈哈……”老弟子们又是一阵爆笑。

    ……

    此时在传功堂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几个传功老师正在窗边。一喝着茶。一边向传功堂门口张望。其中就有刚才给吴天康他们上课的钱金棠。

    “金棠兄，看来今天这批新进弟子又要脱一层皮啊！”一个年纪略小的老师对钱金棠说道。

    “这也没什么不好，让他们知耻而后勇。”钱金棠回应得十分道貌岸然。

    “噢？”那个年纪略轻的人一愣。诧异地问道，“金棠兄，你今天的态度可不大对啊！往日你不是很看不惯那些老弟子欺负新弟子吗？”

    “哼，老弟子欺负新弟子自然不对。可是若是新弟子不求上进。那教训他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一下其他的人也来了兴趣。有人抢着问道：“难道有谁惹到你了？”

    “哼，一个毛头小子。诺，就是站在门口的那个，”钱金棠指点着说。“在我讲课的时候他东张西望；我刚一讲完，他不好好领悟，居然还想站起来走掉。这样的弟子不吃点苦头。怎么能有长进？”

    传功堂前，老弟子们将那些交了钱的新进弟子狠狠收拾了一顿之余。那个嚣张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今天，我们这些老弟子就给你们这些新弟子上一课，我们不但要你们的钱，还要狠狠地揍你们一顿，让你们知道知道规矩。来，都主动走过来，一个个的给我们跪下，把屁股给我撅起来。”

    先交钱的那些新进弟子多是一些家世比较好、能够拿出钱财的弟子。而剩下的新近弟子则都是相对穷苦人家的孩子；几乎人人都想到，前面交了钱的都被揍成那样，那自己不交钱还不得被活剐了？因而那些剩下的新进弟子脸上尽是恐慌之色。

    不过，也有人心存侥幸。这些人家境不上不下，家里东拼西凑拿了点钱，都是一点一滴的血汗钱。因而他们非常犹豫，不愿意把钱交给老弟子。如今看到即使交了钱也要挨打，就更不肯交钱了。反正都要挨打，反正都不可能被打死，省一点钱是一点钱了。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要反抗。前面不是有个好战分子说“虽然打不赢，但还是打了再说”嘛。但是，事到临头，看见老弟子修为那么高，人数那么多，勇气就消失了。

    那些老弟子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之色，心中更加地舒畅，不禁笑得更加的大声起来。

    新进弟子中女弟子较少，其中有一人给吴天康留下了少许印象。因为刚才即将出门的时候，吴天康问老弟子欺负新进弟子的事情家族难道不管，那名女弟子回应了。

    此时，那个女弟子就骂了一声：

    “禽兽！”

    哦？神马意思？

    现场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原有的动作，惊讶地往传功堂门口的方向望了过来，都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骂老弟子。

    吴天康自然知道是谁在骂，只不过他也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不理解那个女弟子为什么把那些老弟子骂成禽兽。

    “原来是个妞啊！来，快过来，把屁屁撅起来，哥哥轻轻拍两下，就不收你的钱了。”

    “哈哈哈……”一群老弟子放肆地笑着，还有人喊道：“来，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不打你屁屁，只要让哥哥摸一下胸就行了。”

    “哈哈哈……”老弟子们又是一阵轰笑。

    这下吴天康明白了。原来侮辱人格的“屁屁高高撅起”被那名女弟子理解为**了。不过，也不能怪那个女弟子；眼前这些老弟子不是已经显露出流氓本色了么。

    不过，强迫女弟子“屁屁高高撅起”视为**的话，强迫男弟子“屁屁高高撅起”也未尝不是。受辱的并不只是女弟子，其中也包括了自己。自己不是要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不是要带头的吗？现在，可以行动了！

    ……

    吴世宏曾说：“炼气期一层……已经是家族中的精英了。”其主要意思说的是“内堂弟子”“是家族中的精英”。真正炼气初期，即一到三层的弟子，并没有没有脱离后天武功的程度。直到进入炼气中期，即炼气四层之后，才能够使用法术进行攻防。

    吴天康已经注意到，眼前这些老弟子就只是炼气初期。以炼气二层为主。有少量的炼气三层和炼气一层，没有炼气四层。想来，家族说是不管。只是不管小处，大处还是管了的。倘若就在此时此地突然蹦出来一名炼气四层的弟子施放法术，把新进弟子一轰一大片，那样的伤亡。家族定然是不愿意见到的。

    老弟子最高修为是炼气三层，吴天康自己也是炼气三层。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身上的敛息符将自己调整为炼气一层，正好可以减低对方的防备心理，扮猪吃虎。

    于是吴天康动了。就在众多老弟子调戏那个女弟子的时候，就在众多老弟子的注目之中。吴天康缓步地走下台阶，向着前方走去。

    没有人紧跟在吴天康的身后，因为那些新进弟子没有想到吴天康会这样走出去。不过。时间很短，那个女弟子就跟在了吴天康的后面。紧接着。前面提过的那个好战分子也跟了上来。人嘛，都是从众的。有人甘当出头鸟的时候不去庇护在羽翼之下，还等什么呢？于是，剩下的新进弟子全部都跟在了吴天康的身后。

    ……

    新进弟子没有想到，那些老弟子也没有想到。因而在吴天康的身前，前面被打的那些交了钱的新进弟子向两边散开，打人的老弟子也跟着往两边散开，人人都用惊异地目光看着吴天康。大家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天康沉稳地走过了那些口眼歪邪的新进弟子人群，又走进了老弟子们的人群，身形并没有停下来，仍然以原有的速度缓缓地向前走去。

    “你这小子……”终于也有胆大的了！一名老弟子骈指向吴天康骂道。

    这毕竟是老弟子的主场，这么多名老弟子，如果说人人都被这么吓得不敢吭声了，也不太可能吧。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个老弟子被吴天康一个耳光扇在脸上，身体迅疾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半圆圈，然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就此昏死了过去。

    “嘶——”

    人群之中发出了一阵倒吸冷气之声。新进弟子倒也罢了，更多的是心中窃喜；那些老弟子可是知道被吴天康一耳光抽昏过去的人是什么修为，他可是炼气二层的修为，就这么被一个炼气一层之人一耳光给生生地抽昏了过去？！

    “唉，”吴天康甩了一下右手手腕，“最讨厌有人指着我的鼻子了。”刚才这一下，意在立威，吴天康当然使用了炼气三层的全力。

    在场老弟子将近百人，一个一个地打，最终必然落败；就算是对方一拥而上实施群殴，自己也抵挡不过。只有以雷霆手段，把他们镇住，夺其胆、摄其魄，让他们不敢乱动，才是上策。

    老弟子们的确被镇住了，只不过时间不长，就先后醒过神来。老弟子们纷纷用观察法术探查吴天康的修为，当他们发现吴天康只是炼气一层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安。

    老弟子们普遍猜测，那个昏倒的老弟子多半是逛了窑子，被掏空了身子，所以才败了。而自己这些人并没有逛窑子，就只是撸了几回管子，还没有掏空身子，那就应该不会败了。

    于是，一个同样炼气二层的少年拦住了吴天康的去路。

    ……

    眼看着那个少年挡在了前面，吴天康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依旧是缓缓地向前走去。他知道这次对面的少年一定做好了准备。不过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双方距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常人一步为0.625米，吴天康一步0.7米，七步就是五米；而五米，则正好是吴天康的临界攻击距离。

    在众多老弟子和新进弟子的眼里，两人慢慢接近，由十步到九步，由九步到八步，再由八步到七步。然后，就在这一刻，吴天康突然加速，虽然说不上瞬移，却也是常人目光难以准确捕捉的。

    “啪！”

    同样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个老弟子同样转了一个半圆圈，同样“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同样昏死了过去！区别的仅仅是，这次是在空中、转的那一个半圆圈。

    “嘶——”

    这次就连新进弟子也加入了吸气之列。上一次，还可以说是攻击不备或者说未加防备，这次却是在对峙的情况下打的。一个炼气二层的老弟子，就这么被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一耳光生生地抽昏过去。这世界怎么混乱了？

    如果说吴天康的第一个耳光让众多老弟子吃惊的话；这第二个耳光，就让绝大多数同为炼气二层的老弟子不敢出手了。

    但是，如果就这么让吴天康走掉，老弟子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其实很多老弟子都在想，吴天康走掉也就走掉了吧，只不过麻烦的是一大帮新进弟子都跟在吴天康的后面。少得一人的油水无所谓，少得一帮人的油水，再平均一分配，就有点可惜了。

    “好功夫！”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名炼气三层的老弟子站出来了，“让我来见识见识。”

    ……

    这一次，不可能一耳光把人抽昏了。

    双方都是炼气三层，基准一样，没有特别原因的情况下，应该是不分胜败才对。

    不过，吴天康有点特别。

    一年多时间里，长期维持在炼气一层，当然不是仅仅为维持而维持。南宫尘仁不让吴天康以丹药辅助，那是为了“正”，为了在打基础的过程中避免不相干因素的干扰。而那个基础，也就是炼气一层，常人一般三个月，很少有超出一年的；吴天康在名师指点的情况下还超出了一年，只能说明他打的基础更多、更厚、更扎实。换句话说，也就是吴天康炼气一层所容纳的东西，比常人炼气二层还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