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狐狸殿主

    “解释起来很麻烦，反正，今天的事，对我来说，不是坏事，相反，还帮了我大忙。”不仅探明堕神的阴谋，还解除了，有可能自相残杀的大危机。

    眼下，牧歌再不用担心，是否会突然再冒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她。

    也已查明，黑暗献祭的方法，被光明神殿掌握手中，被改造的鬼影兽，也与光明神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不止摩罗格大陆，早在很久之前，各个大陆还相互通行的时候，光明神殿就已经按照堕神的计划，开始展开。

    “小妹，光明神殿的殿主，会不会对你造成威胁？”邢何川思量之后，提议道，“不如，今夜我们就离开撒尼勒城吧。”

    “说的也是，今儿，夏洛特大教主说的话，已是在变相囚禁牧歌，万一真有什么差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铁无涯也表示赞同邢何川的提议。

    迪诺尼亚也跟着点头，“团长，属下也这么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与光明神殿的关系，看来是敌非友，还是不要牵涉过身的好。”

    “你们都这样想？”牧歌挑眉，目光环视一周，似在咨询其他人的意见。

    “我觉得，还是暂时留下，看看光明神殿怎么说吧…”

    在众多默认的沉默中，除牧歌之外的女声，格外引人注目。

    艾琳被众人的视线看得发窘，双手不安得搅动，接受到牧歌鼓励的目光之后，鼓起勇气，挺胸抬头。

    “夏洛特大教主一定认为，牧歌与今天消失的女子有关系，如果这种时候，我们一声不吭走掉，光明神殿必将认定，我们与那消失的女子脱不开关系，到时候，就算有一百张嘴，我们都解释不清。”

    艾琳起初还很生涩，越往后，思绪越清晰，自信得挺胸抬头，为其增添一抹亮色。

    “不错！”牧歌赞赏得点头，“就如艾琳所说，我们不仅不能逃，反而还要把这出戏，给演足了，演好了，让光明神殿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光明神殿的殿主，有可能回来，那时候，他会听我们的一面之词吗？”奥沽丁挠挠橘色短发，瞬间变成乱糟糟的鸡窝头。

    瓦尔德歪着头，身体往奥沽丁身上一倒，嘴巴张张合合，好似机器人一般开口说道，“我看啊，牧歌一定是早就想到好办法了，就让你们在这使劲踩。”

    “呵呵…”牧歌也不辩解，狡黠得眨眨眼，“这都被你发现啦。”

    “哇！牧歌，你好坏，又欺负我们！”奥沽丁一巴掌，把瓦尔德的脑袋，推到一旁，双手气的没地方安置，吹胡子瞪眼，气鼓鼓看着牧歌。

    牧歌耸肩，似笑非笑，“是你们一直抓着我审问，我哪有机会说。”

    两句话，轻轻松松撇开了麻烦。

    惹得奥沽丁就差没把鸡窝头，给挠成猪窝。

    “散了吧，让小妹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们就该干嘛干嘛，静静等着光明神殿，殿主的到来好了。”

    香满堂瞅准时机，立刻开始赶人。

    老母鸡护小鸡仔的关心，让众人汗颜。

    直到所有人离开，香满堂，铁无涯和邢何川三人，才极有默契得离开。

    没人发现，从始至终，都有一人，默默坐在屋内一角。

    未开口，未离去。

    “我已查明，光明神殿的确与堕神有关系，不过，我们之前的担心，现在解除了，封存我记忆的地方，我也知晓了地点，只需找个时间，取回记忆便可。”

    牧歌倒了杯水，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

    “你当真要取回记忆？”深红色的长袍，在空中留下一片残影。

    定睛望去，红衣妖孽大叔已安坐于牧歌对面，黑眸闪烁，“当初费尽心思，把记忆封印，不就是为了某个目的，事到如今，再说取回记忆，岂不是白费苦心。”

    “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吗？”牧歌不打反问，湖蓝色的眸，深沉如水，似深不见底的漩涡，拖拽着，把人拉入其中。

    红衣妖孽大叔怔了怔，倏然一笑。

    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说话。

    微风拂过面庞，抬眸扫视，房间里，哪还有那抹深红色的身影？

    她变了，不再是曾经的她，如今的她，只是身为牧歌的她。

    前世的记忆，对牧歌来说，只是不想再当一个糊涂虫。

    她想知道，过去九次转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在阻挠着她，只有拔除障碍，牧歌才能坚定不移地结束这场闹剧。

    “主人，你就没想过，前九次的失败，都是同一种原因？就是因为无法踏越阻碍，才会一次次败在同一个原因上？”

    欧普尼亚忧心忡忡，紫色的眸里，有明显的抗拒。

    他不想牧歌恢复记忆，更多的是，不想牧歌恢复记忆之后，性格也跟着改变。

    万一，恢复记忆后的牧歌，不再是他所熟知的牧歌，不再是他亲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牧歌，那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牧歌？

    当主人，真的变成主人。

    那种无可奈何的感受，才更令人心碎。

    牧歌失笑，按着欧普尼亚的肩膀，让他坐在凳子上，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捧着他的脸，慢慢凑近。

    绝美的脸在眼前放大，鼻息间是熟悉而陌生的呼吸，白皙的皮肤，甚至能看见血脉的跳动。

    欧普尼亚整个人，如木头桩子，动也不动，愣住。

    耳边，只听牧歌清冷的声音，徐徐说道，“我保证，不管如何变，你们是我的伙伴，这点永远不会变…不管日后身份是何，我都不会把你们当魔兽看待…”

    因为，你们早已住进我的心间，生根生长，若是轻易拔除，体无完肤，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只会是她。

    “主人！”

    “主人永远是我们的主人…”

    契约空间的众兽兽，再也忍不住，催促牧歌把它们放出来，直接魔兽本体形态现身，大大小小挂了牧歌一身。

    众兽兽在牧歌怀中扑腾翻滚，尽情撒娇，牧歌手忙脚乱，这个安抚得摸一摸，那个捧在手心，送上大大的吻。

    温馨至于，牧歌看上去，很是滑稽。

    两天过去，牧歌一行人，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被人监视的不满。

    反倒弄得夏洛特派来，负责监视的人，很不好意思。

    看看人家，做事光明磊落，在看看他们，同样是光系魔法师，尊贵的身份，非一般魔法师能比拟。

    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当每天的监视，变成了艳羡的崇拜。

    圣光军团个个容光焕发，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饱满，没事还会借来空场地，没事来个切磋或是修炼。

    完全把分殿，当成了自己的家，无比逍遥自在。

    只要不惹事，都不用受到任何制约，谁让夏洛特下令，为了不把牧歌气走，简直把牧歌一行人，当大佛一样供着。

    三日转眼即逝。

    随着房门被敲响，负责传口信之人的声音，也紧跟着想起，“牧歌大人，夏洛特大教主有请。”

    不稍片刻，牧歌便着装整齐，打开房门，对着还在发愣的使徒，笑着提醒，“走啊。”

    “好，是！牧歌大人，请这边走。”

    那人赶紧低下头，把腰深深弯下，生怕因他的失态，招来严厉的责罚。

    怪只怪，牧歌今天给人的感觉，实在很不一样，不仅一个人这般想，一路上，看傻了的人，比比皆是。

    明明，依旧是素蓝锦衣，淡绿色纱衣收拢腰身，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不少，墨发盘起，丝带轻系，连多余的花样都没有。

    然而，究竟哪里变了，谁也说不上来。

    “夏洛特早。”刚进门，牧歌朗声笑着开口。

    夏洛特刚一回头，便愣住，似是不敢置信，声音忍不住拔高，“牧歌，你晋级了？”

    “非也，非也。”牧歌故作高深，竖起食指，左右轻摇，“只是把尊神下级的基础，更加稳固了而已。”

    三天前，还是新晋的尊神，三天后，就告诉你，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尊神下级。

    这种飞一般的进步，实在让人骇然。

    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夏洛特轻咳一声，态度也跟着降低，“牧歌，这位是我们的殿主大人。”

    “禀殿主大人，这位便是我之前曾提过的牧歌，来自异大陆。”

    “牧歌见过殿主大人。”牧歌好像这才察觉，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似得，对着殿主微微欠身。

    礼貌而周道，却没有夏洛特那般狂热的崇拜。

    “百闻不如一见，牧歌还真如夏洛特大教主所说，年纪轻轻，便已步入尊神之列，且样貌，更是无人能及呵…”

    最后一句话，令牧歌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心中怒喝：卧槽！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可是，花弄舞没提过这事啊。

    牧歌面色不变，呵呵一笑，“殿主真爱说笑，容貌，不过是一副空皮囊，终有一天，会随着年华老去，青春不再。”

    再开口，牧歌直接连“大人”二字，都省去，把关系位置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