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严刑逼供

　　神风霆的身体现在只有反射性地抽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宗神冷然说道：“神风霆，这滋味不好受吧。你听着，如果你好好的回答问题，从事招来，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知道，我绝对有办法让你躺在这里三天三夜都不至于断气。”

　　神风霆目光散乱，脸上肌肉**，过了很久，才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兰斯问道：“假冒桑德斯伯爵刺杀明珠王的人，现在在哪里？”

　　神风霆散乱的眼神，一片混浊，过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张嘴说道：“不……不知。”

　　兰斯一怔，以为他没有听明白，由于经过长时间的痛苦的折磨，已经使他的神志濒于混乱的边缘，又问了一遍，说道：“假冒桑德斯伯爵，去刺杀明珠王的人，不是你们黑龙密谍的人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手下的去向？”

　　兰斯的心突然的紧张起来。

　　神风霆喘息半晌，才张开嘴，脸上的肌肉拧做一团，说道：“……不是……我们的人……”

　　兰斯一怔，说道：“桑德斯伯爵不是你们的人？”

　　神风霆点了点头，说道：“不……”神风霆张了张嘴，像要回答，却突然浑身蜷缩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兰斯心中不耐，伸手在他头顶后脑几处位置轻轻按摩，默念咒语，神风霆的身体渐渐地放松开来，不再蜷缩成一团，脸上的表情的也逐渐变得缓和，兰斯的这些手法，那是从席晋的精神魔法书上学来的技巧。通过对于脑部的特殊位置的刺激，可以使人暂时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

　　神风霆觉得无穷无尽的痛苦，突然之间渐渐地缓解，眼睛也开始渐渐地有了精神，目光也不像刚才那样散乱，但是他望向兰斯的目光里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似乎对兰斯的手法竟然有所认识。

　　宗神这时适时地给他增加心理压力：“你面前的这位，乃是一位精神魔法师，如果你敢说假话，就算是你死了，他都能够从你的脑子里，查到你所知道的信息。到时我们若查出你撒谎，欺骗我们，这位精神魔法师将会把的灵魂禁锢在瓶子里，千劫万世，都无法逃脱，经受永恒的苦难。”

　　神风霆打了一个寒战，恐惧莫名。科南大陆上流传着自古以来的无数关于精神魔法师恐怖传活。在传说中，精神魔法是有着种种诡异莫测的能力。流传最广的传说，自然是精神魔法师喜欢收集人们的灵魂，将人的灵魂的禁锢在瓶子罐子里。使他们无法回到天堂，经受永恒的苦难和折磨。至于传说精神魔法师能够让一个死亡的人重新站起来，将他所知道的秘密全部说出，那只不过是精神魔法师种种神异之中最为微不足道的一种罢了。

　　在很多的传说之中，精神魔法师都是这样的一种邪恶的人，人们谈论精神魔法师的时候，通常也享受着那种从脊梁骨出升起的冰寒的毛骨悚然的恐惧。至于这些传说的来源，已经无法考证，到底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步出来的，还是如此邪恶的精神魔法师真的存在过呢？没有人能够回答。

　　总之对于精神魔法师的发自内心的恐惧，近乎存在于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宗神点点头很满意神风霆的恐惧神情，道：“还不回答问题？”

　　神风霆定定神，说道：“假桑德斯伯爵，不是我们的人。这次行动也并非是我们黑龙密谍的行动。事件发生之后我们对此曾经做过调查，但是没有发现重要线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桑德斯伯爵的背后，一定有着实力雄厚，计划周密的一股势力。”

　　说到这里，他喘了几口气，又继续说道：“可以确定的是，这股势力对我们流风国不怀好意，通过嫁祸于黑龙秘谍，来破坏明珠国和流风国近期的议和。……”

　　兰斯听到这里，这才真的相信刺杀明珠王事件，并非黑龙密谍所策划。兰斯当是怔在那里，心中凉了半截。

　　这时，兰斯回想起北丰朝的所作所为，突然之间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

　　北丰朝一开始就知道，这次刺杀事件，并不是黑龙密谍主使，也许是他在追逐假桑德斯伯爵的时候就发现了什么线索。而当北丰朝开始了和兰斯的赌约之后，就迅速地进行毁灭证据的行动，将所有的足以显示刺杀事件真正主谋的线索，全部毁灭。让兰斯沿着黑龙密谍这一条线索追查下去。而自己却向着正确的方向追查。虽然已经三天了，北丰朝仍然没有丝毫的消息。但是，兰斯却是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

　　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宗神这个对黑龙密谍有着深入了解的人，迅速地将黑龙密谍地老巢揪出来，兰斯可能会一直沿着这条错误的线索向下追查，那自然是永远都无法查出结果的。

　　等到北丰朝找到真正的假桑德斯伯爵的时候，恐怕兰斯仍然在原地打转，一无所获。到时确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现在即便是知道了这一切，也没有用了。

　　那个假桑德斯伯爵，明显的是经过易容改扮的，现在兰斯连假桑德斯伯爵的身高，相貌，年龄等等的任何的特征都一无所知，恐怕即使是桑德斯伯爵现在他的面前走过，他也认不出来。除非能够找出策划这一次刺杀事件的幕后主谋，否则，对于已经消失无踪，逃之夭夭的桑德斯伯爵，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在找到他的线索。

　　兰斯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宗神见兰斯在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说道：“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机密文件的保险箱在哪里？如何打开？”

　　神风霆神情一震，眼珠转了转，宗神说道：“如果你耍花样，告诉我错误的拆卸方式，将所有资料销毁的话，我可以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的灵魂永世不得安息。”

　　神风霆眨了眨眼睛，说道：“左面墙上第三格，有四重魔法护持。”说着，详细解释如何拆卸每一重魔法机关。

　　宗神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间房中，墙壁上贴着一尺见方的壁砖，宗神走到神风霆所指的那块方砖身前面，伸出手将那方砖从墙上一吸，那壁砖便被拉了开来，露出里面的一个小小的金属文件柜。

　　那文件柜门上，有一个半球形的凹陷，宗神从桌上拿起那圆球，放在文件柜的凹陷出，小心翼翼地按照神风霆的说法，输入所指的密码，最后将门慢慢的拉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里面一共有三格，上面一个放着许多金币，金条，以及各种各样的证件，显然大部分都是伪造的。

　　第二格第三格放满了各种文件和卷宗。宗神将他们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略作翻看，兴奋地说道：“不错不错，这里有着黑龙密谍在明珠国所有的内部核心人员的详细资料，凭着这一份资料，我们可以把黑龙密谍在明珠国所有的人员一网打尽。”

　　说完，宗神又将那文件柜关闭，站到距离柜门丈许处，凌空发掌，向那文件柜虚劈，那文件柜受到这一下重击，登时出发了内部的机关，发出一声闷响。倘若内部有文件，此刻必定已经烧的连渣子都不剩。

　　兰斯诧异道：“宗大哥这是为什么？”宗神微笑道：“这样子黑龙秘谍派人来调查时，就不会以为有重要机密被泄漏了。”

　　兰斯此刻意兴萧索，心情沮丧，实在是兴奋不起来，说道：“这些资料是做什么用的？”

　　宗神兴奋地说道：“黑龙密谍对于机密档案，一向是管理非常严格。这种机密档案的储存柜，一般都设有非常难以拆卸的陷阱机关，如果不按照特定的方法来打开，里面的资料就会立刻销毁，连一片纸都不会留下来。如果不是这家伙已经完全崩溃，这份资料真是不容易拿到。”

　　兰斯想起，刚才冲进来的时候，神风霆正要伸手抓住那桌子上的圆球，想必是想毁掉圆球，这文件柜就再也无法打开，在生死一发的时刻，这厮想到的只是要保存文件柜中的文件，可见这文件柜中的文件的确是非常重要。

　　兰斯心情沮丧，宗神兴奋莫名，两个人一时之间都忽略了神风霆。神风霆躺在那里，原本浑身疼通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经过兰斯的手法缓解了疼痛，使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积蓄了一些力气，早就在寻找机会。

　　此刻看到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突然爬了起来，从身上拔出一把长匕首，对准自己的下巴，运起全身的力量刺去，那匕首有一尺长，一下子就从神风霆的下巴直插入脑中，神风霆当即摔倒在地，身体扭曲几下，便即死去。

　　宗神怔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死得好，反正我要问的都已经问完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兰斯听宗神讪笑一个死人，为觉不忍，说道：“他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自杀、照道理而言，一剑刺穿心脏当是最简单快速的死法，像这样匕首从下巴直穿后脑，实在是……”

　　宗神笑了笑说道：“传说只用这种死法，才能够阻止精神魔法师在人死后刺探这个人的秘密，以及偷取别人的灵魂。看来他真的把你当成了精神魔法师了。”

　　兰斯的心中泛起一丝疑点，“按理说他已经把他所知道的秘密，尽数说出，还有什么秘密怕被别人知道，一定要用这种方法自杀呢？难道他还有更重要的秘密要隐藏？”

　　宗神兴奋地一份一份的翻阅文件，说道：“有了这些文件，我们赶紧去黑龙密谍地间谍网一网打尽，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这些家伙恐怕会收到总部被袭的消息逃之夭夭。”

　　说到这里，宗神忽然眉头一皱，把那堆文件放在一边，皱眉说道：“奇怪，奇怪。可惜，可惜。”

　　兰斯问道：“怎么了？”宗神略带疑惑地说道：“这些机密档案之中少了一些什么，只有核心内部人员，没有外线人员的名单。难道那厮隐瞒了些什么？”

　　兰斯怔了怔，说道：“有什么区别？”

　　宗神解释说道：“所谓的内线人员，是指间谍组织内部的经过专业训练的骨干力量，都是通过间谍组织专门挑选，训练出来的。外线人员，是指这些内线人员通过金钱或者是其他手段威胁利诱，收买来的提供情报的人员。”

　　兰斯诧异说道：“照这样说来，关键是这些内线人员，破坏了内线人员就破坏了整个间谍网，为什么你却看起来非常遗憾，似乎外线人员对你更有价值呢？”

　　宗神微笑道：“其实内线人员和外线人员的价值都是很重要的。不过，对我而言，如果能够获得对方外线人员的名单，简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重大作用。试想一下，黑龙密谍在此经营多年，已经在枫城建立了强大的关系网。甚至可能已经在明珠国的政府，军事部门，都有了内线，这些人虽然不是内线骨干人员，但是他们所能够搜集到的情报的价值，却是全失无可估计的。如果能够将这些外线收归己用，就等于是把黑龙密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全部接收。”

　　说到这里，宗神又连连叫了几声“可惜，可惜。”

　　宗神将文件收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包囊之中，说道：“时间紧急，我们赶紧撤离吧，趁着天还没亮，我们去把黑龙秘谍在枫城的间谍全部肃清。这一下，等到流风国的特使来到这里的时候，会发现什么都做不了，成为一个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的又聋又瞎的人。哈哈。”

　　兰斯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宗兄请恕我不能奉陪了。宗兄不妨先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宗神点头表示明白，拍了拍兰斯的肩膀说道：“假桑德斯伯爵的事，帮不了你，真是抱歉。”

　　兰斯摇头，勉强笑道：“宗兄不必客气，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宗神点头说道：“如果有用的着的地方，随时来找我。”

　　兰斯点了点头。宗神打个胡哨，招呼他的手下，迅速地离开，临走的时候，宗神还不忘记将那个中了诅咒邪力而死的手下，用地毡包了，带走。说道：“凡是中了诅咒魔法而死的人，都会成为各种各样的疾病的传染源，所以必须将他的尸体妥善处理，火花之后，才能够保证无虞。”

　　说完，领着自己的手下，打开地下室的门，迅速离去。

　　等到他们全部离开，兰斯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内心空虚，慢慢的靠墙坐了下来。在他面前的，就是已经死去的神风霆。兰斯脑中一片空白。袭击了黑龙密谍老巢，却才发现，假桑德斯伯爵根本与黑龙密谍全无关系，这真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兰斯心中想笑，一阵难过涌上来，裂裂嘴，实在是笑不出来。现在该怎么办呢？夏月已经失踪一天一夜。绝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兰斯摇了摇头，终于立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

　　和北丰朝的赌约，现在看起来不是竖了九成九，而输了十成十。不要再为这个浪费时间了。输了就输了，愿赌服输。至于后果，以后在想办法好了，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夏月救出来。

　　夏月的失踪，和北丰朝赌约，一直是兰斯心中忧心忡忡的两件事。而这两件事都是如此的扑朔迷离，让兰斯有一种难以分身的感觉。直到此刻，兰斯才于下定了决心，把和北丰朝的赌约放在一边，终究，对于夏月的关切，胜过了一切。

　　兰斯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心想自己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发了多长时间的呆。

　　整个地下室横七竖八地全是尸体，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兰斯站起来，正要离去，忽然听到外面的客厅里传来啪的一声。兰斯心中一怔，侧耳倾听，却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过来。兰斯心中一动：即便是寻常人的足迹，也不应该如此的沉重。因此，兰斯原本想出去看看究竟，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听到外间的那脚步声走来走去，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没有了声音。兰斯敏锐的灵觉感觉到一个人，正在悄无声息地向自己的这间房间走过来。兰斯的耳朵丝毫听不到声响，如不是兰斯有过人等灵觉，但绝对无法发现此人。

　　兰斯一转头，环顾四周，见那巨大的书桌地下颇有空间，悄悄地钻到了那神风霆的桌子底下，弯身猫在那里，

　　控制呼吸，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减弱到最低。

　　走廊中的那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间的门口，在门口停了一段时间，兰斯在想，这人一定是在察看里面是否有人。但是看此人如此小心翼翼，就知道此人便是生性多疑之人。

　　这时，那人确定屋子里并无其它人，适才前来攻击的人，都全部撤退，留下的只是尸体而已。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从兰斯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那人的脚，却是一双精致的淡青色绣花鞋。兰斯心中一动：“原来竟是个女子。”

　　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脚步落在地上又轻又细，完全没有声音。等到她确认房子里并无危险，这才脚步加快，她走到神风霆的尸体旁边，兰斯听到她轻轻地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接着，她走到墙壁的另一侧，来到一块方砖的面前，将那块方砖轻轻的揭开，便又露出了另外一个文件柜。

　　这时，那女子背对着兰斯，兰斯便从桌底悄悄探出头来，向那女子看了一眼。

　　那女子看起来体形苗条婀娜，穿着素色的长裙，肩头披着一件全是亮片的披肩，背影看来极其美好，兰斯觉得些眼熟，心想难道是她？但刚才她似乎并没有披肩。

　　这听到那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地将那文件柜的开关转了几转，听到咔的一声，那柜门缓缓地打开。这个文件柜比刚才那个的稍微小上一号，里面全是卷宗。

　　那女子将里面的文件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到她右手拎着的一个包袱之中，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兴奋地转过身来，立刻，微笑的全部都凝固在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原来兰斯已经早一步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站在她的面前。兰斯微笑着说道：“原来果然是月娘。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黑龙秘谍东方区的主管并非是神风霆，而应该是月娘才对。”

　　那女子看着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一定宽边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只留下一片下巴。但是看起来，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月娘左右看看，确定只有兰斯一个人，立刻心神大定，说道：“你是谁？”

　　兰斯说道：“这不重要。月娘手上拿的是什么？能不能交给我看看？”

　　月娘微笑着说道：“有何不可？”说着便将手中的包袱向兰斯递了过来，兰斯伸手去接，突然，两点寒星，从月娘的手中发出，兰斯心中早有戒备，侧身闪了过去，只是双方距离极近，那月娘原本双手空空，却又突然变出两件暗器来，是在让人感到意外。

　　兰斯转头望一望，那两只暗器已然订在了墙上。兰斯望了望月娘的手腕，刚才，穿在她双手上的一对镯子已经不见，兰斯诧异道：“原来一对这么漂亮的镯子，竟然也是杀人利器。厉害，厉害。”

　　月娘见兰斯在她突然偷袭之下，竟然毫发无伤，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左手拎着包袱，右手从腰间一抽，已经拔出了一柄软剑，迎风一招，向兰斯刺了过来。

　　兰斯挥剑挡开，却没有杀死她的意思，对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兰斯一时间真的下不了狠手。特别是他还是出于对于女性充满幻想的年纪。说道：“只要你放下包袱，我便让你离开，如何？”

　　月娘不吭声，手中的长剑却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地向兰斯刺了过来。她的软剑，招数奇幻，攻击的角度诡异，招式又凶狠。再加上软剑本身便有着变幻不定的诸般的特点，兰斯心中并没有杀气，一味低档起来倒是颇为吃力。

　　兰斯见那月娘越战越勇，恐怕自己控制不住情势，叹口气，运起斗气，看准时机，突然一剑点在那月娘的右手腕上，月娘手中的软剑应手而落，掉在地上。月娘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呆了半晌说道：“好，包袱给你便是。”说着双手捧着包袱，送到兰斯的面前。

　　兰斯伸手抓住包袱，正要说话，月娘却突然将肩头的披肩拉了下来，露出肩头白皙滑腻的肌肤，配合着雪白的颈子，削肩柔滑的曲线，一片耀眼的胸肌，在这样近的距离，突然展现在兰斯的面前，的确有着让人心旌摇动的震撼。

　　兰斯忍不住看呆了眼，目光本能地盯在那女子裸露的肌肤上，一时难以决定到底是收回目光，还是继续观看。

　　月娘的披肩握在手中，突然向兰斯挥出，那女子披肩上布满耀眼的珠片，此刻用力挥出，珠片有如雨点一般飞出，那珠片竟然全部都是边缘锋利的金属片，原来这件看来华丽的衣服，里面还有这等乾坤。

　　无数的铁片呼啸而来，兰斯刚刚被月娘分散了注意力，促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只好突然的全身向地上坐了下去。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大部分暗器的袭击，饶是如此，手臂还是被数枚铁片击中，兰斯运气内气，那铁片不能深入，只是造成一点皮外伤。

　　这时，那女子从地上捡起软剑，嗤地一声，向兰斯刺过来。同时伸脚将兰斯手中的包囊踢飞。

　　兰斯此刻失了势子，屁股着地，无法躲闪，危急之中，眼看那软件要刺到自己的小腹上，刺个对穿，兰斯突然伸手，用三个指头，捏住了月娘的剑尖，向旁边轻轻一拉。好在这剑本身是软剑，剑身柔韧，兰斯轻轻一拉，就把剑尖拉到一边，这一下月娘用力过猛，被兰斯顺势前带，便向侧方摔了出去。

　　那月娘反应及为迅速，身体向前摔出，突然将手中的软件扔了出去。此时软剑的剑尖在兰斯的手中，月娘将剑柄扔向兰斯的颈子，如果兰斯继续捏住剑尖，势必那软剑将会缠在兰斯的颈子，说不定会把兰斯的脑袋割下来……

　　这一下变化大出兰斯的意料，兰斯急忙缩头，却仍然被那软剑在肩头上割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软剑的剑柄回扫，将兰斯头上的帽子扫了下来。兰斯狼狈地退后。

　　月娘从地上爬起，抬头看到兰斯，此时兰斯帽子落地，月娘便看到兰斯的脸，神情大变，说道：“原来是你？”

　　此刻她看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兰斯，似乎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文件从兰斯的面前逃脱。手一翻，就多出了一只红色圆球，向那刚才被踢飞落到地上的包裹扔了过去。

　　兰斯虽然不知道那红色的圆球是做什么的，也明白，那女子是要毁掉包囊中的文件。兰斯向前飞快地跃出，挡在那包囊之前，月娘急忙前扑，想要阻止兰斯。

　　兰斯伸手在空中握助那红色的圆球，轰的一声，圆球爆炸开来，一团火焰凭空而起。兰斯本能运起内气，将火焰向身前逼了出去，这一下爆炸的冲力和火焰全部都被逼到了那女子的胸口和脸上。那女子登时全身衣服，头发起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红色的圆球，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所发出火焰燃烧力极强，那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竟然无法将火扑灭。

　　兰斯看着不忍，默念水系魔法咒语，将一层冰覆盖在那女子的身上，那火才渐渐地熄了。

　　那女子躺在地上，头发被烧成一团乱麻一般，胸腹之间漆黑一片，血肉模糊，发出烧焦的味道，惨不忍睹。完全看不出刚才千娇百媚的动人模样。

　　兰斯心中一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月娘，那月娘呻吟了几声，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兰斯，喘了几口气说道：“我要死了，是不是？”

　　兰斯没有吭声，刚才的爆炸，将她的胸腹之间扎成一团糟，兰斯不敢看，但也知道她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月娘叹了口气说道：“你猜的不错……其实……我的确是黑龙密谍的明珠区主管。”

　　兰斯怔了怔，嗯了一声。

　　月娘喘了几口气说道：“我要死了，死之前，我不妨做一件好事吧。告诉你，假桑德斯伯爵……刺杀……明珠王……”

　　她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喘息越来越急促，只看到她的口张合，却没有声音出来。兰斯听到她的提及假桑德斯伯爵，关心地向前凑过去，心想，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月娘竟然知道一些假桑德斯的消息，又死前良心发现，愿意告诉我？

　　月娘急促的喘息着，说道：“桑德斯伯爵……现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只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兰斯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仔细听。听到月娘说道：“……现在……在……”

　　突然，兰斯感觉到一丝不妥，这种对于危机的敏锐的触觉，正是他的体内的灵觉的特征。这种危机来临的预感，让兰斯突然将头偏过一侧，同时双掌本能的发力，向下按去。只听到嗤地一声，几只细如牛毛的钢针，从兰斯的脸颊边划过，订在了房顶上。

　　此时兰斯的双掌也印在月娘的身上，只听得砰的一声，月娘的五脏六腑着了这一掌，立刻经脉尽裂，而眼耳口鼻全部流出鲜血，头向一侧垂了下去，当场死去。

　　啪的一声轻响，从她的嘴中，掉出一节吹管。

　　兰斯惊魂未定，看了看那一只含在嘴中用于发射钢针的吹管，只有寸许长，看来只适合极近距离的暗杀。

　　抬头看了看屋顶上订着的针，那针露出蓝汪汪的颜色，一看就知道上面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兰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要杀死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如此的狡猾多端，狠毒异常，最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兰斯心中忍不住一阵难过。

　　没想到这些流风国的间谍，全部都视死如归，凶悍异常，兰斯捡起落在地上的包袱，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