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魔法测来袭 第十二章 三日承诺

　　感受到神裂火织突然之间的转变，秦轩不禁有些意外。

　　没想到之前还满面冰霜的少女如今竟然会露出这般神情。只见她紧紧地握着长刀，秀丽的脸上尽是痛苦与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万般烦恼压在了她的心中。

　　半晌后，少女终于开口。

　　“我也不想伤害她,”神裂火织银牙紧要，低声说道。“但是，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他就会死去！”

　　会死！

　　秦轩吃了一惊，急忙问道：“等一下，难道你们不是为了那十万三千本魔导书才来抓她么？之前那个不良神父可是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为了不让禁术目录被别的魔法师利用才要将她带回，为什么会死？”

　　神裂火织无神的点了点头，淡淡道，“完全…记忆能力……”

　　“完全记忆能力？”

　　“没错，所有因果都起源于她的完全记忆能力。”少女缓缓道，“人类的脑容量比想象中的要小得多，但是却可以忘掉不必要的记忆，下意识里对大脑进行整理，因此人类才能活下去。可是，她却做不到。”

　　秦轩沉默。半晌后才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脑中的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占了她大脑内大部分的记忆？”

　　“没错。”少女沉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秦轩道，“从一棵树上树叶的数量以及形状，人潮中的每一张脸，甚至是从天而落每一滴雨的形状，他的脑袋很快就会被这些没必要的记忆所填满。”

　　“说重点吧。”秦轩点了点头。照神裂火织这么说，Index的完全记忆能力与过目不忘的本领完全不同。

　　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人虽然可以记住双目所看到的事物，但却是在有意识下才能做到。相反，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人的大脑就会像机器一样，不由自主并且精确的记录下事物的每一个细节，算是被动的记忆。

　　“她脑容量的百分之八十被用作记忆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因此，她只能使用常人百分之十五的容量去记录别的事物。但如果这样的话，她脑中很快就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填满……”

　　无关紧要！

　　仅仅一句话，秦轩顿时感到怒火中烧，不禁开口打断了少女的话。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记忆？难道他的脑中只能拥有那十万三千本破书么？如果这样的话，她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这就是你们教会的信仰？见一个少女整日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么？你应该也是教会里的人吧，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没有任何自由的日子里孤独的度过每一天？”

　　神裂火织被秦轩的怒吼声弄得一愣，但少年的话似乎狠狠的刺在了她心中脆弱的部分，脸上黯然之色越加浓烈，低声道：“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她的大脑会因为信息膨胀受到损毁，所以……”

　　“所以你们便消除了她的记忆！”秦轩冷笑了一声，将少女的话打断，“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Index为什么会把你们当作敌人了，恐怕她根本就不记得管你们的任何事了吧！”

　　“没错。”神裂火织将头低下，幽幽的道：“不这么做的话，她会死的。”

　　“你们这次追杀她就是为了消除她的记忆么？”

　　神裂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记忆的消除是以一年为周期，只有刚好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才能消除记忆，而距离那个时间还剩下短短三天，如果不及时将她脑中记忆消除，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所以，我们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相反，只有我们才能救她，你能把她交给我么？”神裂火织抬头看着秦轩，语气诚恳。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少年似乎并没有听到神裂火织的请求，反而自顾自的说道。

　　“除了消除记忆，没有其他办法……”

　　少年叹了口气，这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虽然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但面对那个善良可爱的少女却是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仿佛一根冰凉的钢针，狠狠的刺激着少年的心。

　　半晌后，秦轩突然说道：“为什么相信我？”

　　“嗯？”神裂火织一愣，不知道少年话中含义。

　　“你也见识过我的手断了，难道你不怕我就是某个魔法结社暗藏在学园都市的卧底么？难道你不怕我真的目的其实是Index脑中那十万三千本魔导书么？”

　　秦轩与其淡然，见少女沉默，继续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对我下杀手，而且还将关于Index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你们应该不会无聊到将这些废话全盘透露给敌人吧？”

　　“你应该不是魔法侧的人。”神裂火织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道：“且不说你身上没有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动，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拥有超能力和魔法两种能力的存在，但你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level4。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所用的火系法术并不是魔法。”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魔法侧的人。”少年点了点头，随即眼神突然变的凌厉，冷声道：“但是我不介意与你们魔法侧为敌。”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神裂火织突然低声道，话音中有些颤抖，“明明是陌生人，明明可以不用将自己卷到危险中，但是你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执着？”

　　“谁知道呢……”少年笑了笑，不在意的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心里恐怕会不安吧……”语气有些落寞，但却并没有一丝虚伪。

　　见少女再次陷入了沉默，秦轩突然说道：“你既然相信我，能不能给我三天？”

　　“嗯？”神裂火织被少年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愣，听他继续道：“你们既然是一个教会的，相处的时间应该也不少。为他创造出美好记忆的同时，却要亲手再将那些回忆抹除。作为她的朋友，我想你的心里也不好过吧。难道你就不想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么？”

　　正常人的生活？

　　神裂火织轻咬红唇，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我的心里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当我们亲手为她抹去记忆时，我们的心中的那种痛苦谁能理解？

　　当我们亲自假扮成她的敌人时，我们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那个孩子每天都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们拼命努力过，一起度过春夏秋冬，不断的为她创造美好的回忆就是为了让她能记住我们！

　　作为唯一的诺言，甚至用日记跟照片记录了下来，即使如此，又有什么用？

　　就算我们重头开始为她创造回忆，如此反复了多少次，到头来一切都会回到起点。

　　如果可以，我也想看到那个孩子的笑容。

　　可是……

　　“给我三天的时间。”少年语气坚定，“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你也知道，我所用的法术跟你们不同，与魔法相比，我所修炼的心法更接近大自然的力量。而且不瞒你说，我也擅长中医。在这三天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决Index的记忆问题，你们应该也希望她能永远的记住你们吧！”

　　只能赌一把了！少年心中暗自想道。

　　神裂火织神色复杂，正如秦轩所说，她心里想要的结局也是完美的。

　　沉吟了半晌，少女最终点了点头，语气恢复如常，淡淡的道：“我答应你。但如果三天之后你仍然不能解决为题。我们只能再次为她消除记忆了。”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下道：“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到时候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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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轩走了，在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

　　“三天之内，还你一个真正的Index！”

　　望着少年小时的背影，神裂火织喃喃说道：“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