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道难成归魔途 第160章 师徒比剑

　　话表静慧向楚云轩介绍完龙雨潇后，楚云轩大喜之下，对龙雨潇道：“呵呵，小师妹啊，你我初次见面，师哥我高兴的很，灵虚门内终于有比我辈分低的人啦！”

　　话说几年前，楚云轩在灵虚门修行时，曾暗中为紫月双魔盗取千年寒玉珠，使他俩恢复魔法。而灵虚门的玉凡始祖怕紫月魔宫来袭，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便把根基浅薄的妙字辈的弟子遣走。因灵虚门始终保持“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的观念，直至今日妙字辈的弟子也没有重返门下。如此妙字辈弟子就只剩下楚云轩，排辈居于最末。

　　“哼！”龙雨潇小嘴一抿，嘟囔道：“虽然我辈分最低，但可以得到师长辈的格外疼爱，也不赖啊！师哥是吧，听说你在外历练，不错啊，这次回山连小娘子都带回来啦，嘻嘻。”说着，向萧翎儿笑个不停。萧翎儿脸上微红，嫣然一笑，容颜如鲜花绽放，倾尽天下英雄。

　　“妙宇啊，我听静虚师姊说她在天芒山见到你，遂知道清雅子前辈没有果真限制你的自由，放你离山，而如今翎儿也脱困，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翎儿越狱而逃。”静慧先向萧翎儿望了望，随后向楚云轩问道。

　　“回师父的话，当初弟子和翎儿在石洞内无意发现可以穿梭空间的宝物，的确是越狱逃离，事后天帝收翎儿为义女，敕封为龙英公主，更赦免她的罪行，现在翎儿已获自由之身，再也不用收监禁之苦啦！哈哈哈……”

　　“呵呵……谢天谢地，如此结局再好不过啦，不过翎儿能成为天帝的义女，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妙宇，你的师父天苍子言道，待你回山后传你高深的道法，明日你就去找他，现在我先试试你的剑法，看看你的功力进境如何，跟我来，妙妙也同来看看，你师哥入门比你早，他的剑法之精，足可以当你的小师父，以后你要多多向他请教哦！”

　　龙雨潇和楚云轩同时哦了一声，随后楚云轩、萧翎儿、龙雨潇三人跟在静慧身后，随她来到了白云宫后的竹林里，在此处演练飘渺剑法。

　　竹林里绿茵茵的一片，百鸟争鸣，景色秀美伊人，清风徐徐吹来，更使人格外舒泰，薄雾氤氲，紫气丛生，果是灵气流溢的仙家宝地，宛若瑶池仙子的静慧白纱纤罗裙尘不染，衣袂飘飘，绝世的风姿闭月羞花，艳丽的容颜沉鱼落雁，怎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当地一站，像是御风而去的仙子，若依容貌来辩，有谁知道她是六十多岁高龄。

　　月眉微动，朱唇启处，静慧道：“妙宇，接招吧！”话音刚落，静慧娇喝一声掣出剑来，一道森寒的白光直冲而上，她随后拔地而起飞向楚云轩，如天外飞仙一般轻盈飘逸，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

　　长剑势夹劲风，寒芒闪烁如长虹贯日，静慧一剑朝楚云轩的咽喉奔去。

　　楚云轩头颈一侧避过此剑，反手一剑攻出。这一式“凤凰浴火”甫攻至中途，静慧所发的剑气已然袭向自己左颈，楚云轩必得撤回剑去方能发出第二招。

　　不料静慧招式连环，劲力不断。一击无功，长剑横削而至，随后刷刷刷连刺三剑，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无有断绝。

　　静慧如影跟进，剑锋抵在楚云轩的小腹上，楚云轩将轻功提至极处，连退五次，小腹上的剑锋如附骨之蛆，怎样也摆脱不掉。

　　楚云轩端赖临敌经验丰瞻，急切中身子前倾，直仆地上，就势“滚地翻”，翻出几丈外。

　　短短几招之内楚云轩就处于下风，无还手的余地，这毫不稀奇，他的一身武艺乃是静慧所授，飘渺剑法中的诸般变换和剑势强弱，静慧无不了然于胸。他以静慧所授的剑法与静慧拆招，胜利是绝不可能的，不过静慧不急于胜他，只为揣摩他的剑术修为。

　　“再来！”静慧对楚云轩轻喝一声，楚云轩慌忙翻身而起，疾奔至静慧身前，持剑向他的左肩刺去，岂知静慧身法如电般移动，长剑抖动，绕了几个弯，剑尖直逼楚云轩握剑的右手，这一剑时刻，方位拿捏之准，妙到毫巅，飘渺剑法精华顿现，果真深奥莫测。

　　楚云轩不虞自己强攻之下，师父居然出此怪招反击，而且这一剑奇妙无方，无可化解，霎时间堪堪已抵手背，无暇思虑，双足一蹬，身子向后蹿去。

　　随后静慧娇喝一声，直向楚云轩冲去，剑刃白光闪动，风声霍霍，长达三丈的剑芒飞驰，楚云轩见其势头凶甚，不敢樱其锋芒，侧身避开，手中长剑避实就虚，无半点反击的机会，静慧身子一转，于疾进中如旋风般挥剑扫向楚云轩，只把他攻击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此刻，楚云轩看准时机，见静慧故意留下机会让他反击，急切里持剑直击静慧上盘，打向她小腹的“气海穴”。静慧身子摹然后退，脚下如同踏了滑轮，人影一闪，持剑向楚云轩的肋下擦过，楚云轩慌忙飘身移开三步，随后“当当当”师徒俩对了几剑，静慧虎口微通，暗思：“妙宇的功力为何进境的如此之快，定是他福泽深厚，遭逢奇遇！”念及此处，打心底里替楚云轩高兴。师徒俩左闪右避，挪来移去的拆招，片刻间对了十几招，兵刃交锋之声铿锵清脆，在竹林里回荡不休。

　　一剑削出，静慧斜飘而至，手中长剑横斩楚云轩肋下，楚云轩急忙招架。两人出招极快，顷刻问交换十余招，却无兵刃碰击之声，只是剑风凌厉，汹涌如潮。楚云轩乃静慧亲传弟子，静慧虽不免溺爱过甚，但传导武功却是督责素严，楚云轩的剑法也略得其师之仿佛，虽功力尚逊，全力使将出来，亦颇具声威，静慧有意相让，故云轩不败。

　　飘渺剑法最讲究步法变幻，招数神奇，潇洒飘逸，静慧的步法熟极而流，剑法更是高超绝妙。当下步法展开，滔滔如流，形若飘灯，夭矫如龙，手中长剑更是奇招迭出，精华纷呈。

　　楚云轩在她的猛攻之下，反倒显得迟滞笨拙，迭遇险境。端赖他剑法不俗，臂力浑雄，每遇险境便硬劈横砍，迫她换招，否则便使出逃命的招数，虽然迹近无赖，却也是势逼无奈。静慧愈转愈快，如一道白影般绕着楚云轩旋转。

　　楚云轩剑出如电，飘闪若飞，剑光如丝如幕，剑气激得尘土飞扬，竹叶飘旋，与师父拆了近百招后，心地一片空明，随手挥洒，飘渺剑法的诸般奥妙法门，细微变化便在手上展现出来，越战越是心乎气和，全心沉浸入剑道中，许多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精妙招灵敏泉涌而出，似乎不是自己在使剑，倒是长剑在自行飞舞，自己不过随顺其势而已。

　　飘渺剑法随意挥洒，逍遥自若，不拘泥于招式的桎梏，剑意使然，随性情所致，往往可以在拼斗中另创新招，不求其工而自工，不求其妙而自妙，巧夺造化，成为希世神功。殊不知飘渺剑法玄奥猜微之处正在于斯，可破天下诸般兵刃和各路拳脚功夫，融天下各门各派武学于一体，尽数破解之，而自身亦是以天下最高武学为基底，不立一法而破万法。全凭施剑者悟性奇高，临机而断，有形招式使毕后，从无生有。衍化出万千变化，克制敌招，灵殊在握、纵横自在，阉不如意。所生剑招亦如羚羊挂角，香象渡河，无迹可寻。是以这套剑术虽妙绝无伦，除了灵虚门外却罕有人知，历代精于此术的更寥若晨星，楚云轩学得，乃是莫大的造化，只因这套剑术择传人要严，若非天赋奇佳，天资特异的人不传。其他各派剑术俱有招有式，即便根器迟钝，亦可循规蹈矩，渐修而习，纵不能尽得神髓，期以二三十年之苦功，便也能得其皮毛，所谓“画鸡不成尚类篱”也。设若习此飘渺剑法，不能将诸般诀窍融会贯通，心领神明，岂但赐笑方家，适足以取祸丧生也！

　　东一剑，西一剑，浑无章法可寻，难依剑理所辩，噬噬剑声中，楚云轩挥剑如风，一片微紫的剑气将静慧裹住。静慧见后微感奇怪，原本以为他这般急风骤雨地抢攻，支持不了太多时刻，内力自然不敷，只消他内力衰减，剑招一慢，便不能这般气势如虹的飞出剑气，那知他如所发的剑气不仅没有减弱，而且威势还在不断增加，剑气由白转紫，更是功力超强之故，楚云轩如此功力，自然是托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之福，仙丹溶于他的体内，分部全身经脉，行气运功便事半功倍。

　　剑上嗤嗤破空声愈形尖锐，剑气所致，竹竿立马削断，楚云轩的剑身又隐约透出许蓝色剑气，显是内力逼发，以至巅峰之故，浑厚的内力配上精妙的剑招，堪堪与静慧打至二百招，他的内力非但不见衰弱，却好似陡然间增长了十年功力。剑招更是愈出愈奇，前招与后招的的转换间毫无呆滞，幻妙无方。如长江大河，滔滔滚滚，永无止歇。

　　有鉴于此，静慧越观越喜，有意向让，不急切将楚云轩打败，乃是为了让龙雨潇细看俩人的剑法套路，使她有所感悟，以往静慧与龙雨潇过招时，龙雨潇全神贯注的施展剑法，颇不想此次“旁观者清。”

　　突然，静慧的剑法一变，同时喊道:“鲲鹏回翔青鸾飘，婉转逍遥流云绕，”但见她的长剑大泛白光，持剑从上而下的舞了一圈，随后手腕轻抖，拇指拨动剑柄，长剑又自左向右的舞了一圈，先后划出两个白圈，紧接着，静慧旋身直上，从半空中飘飞而下，剑尖直指楚云轩的天灵盖，楚云轩躲过后，静慧第二剑又刺来，随后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连绵不绝，楚云轩被被逼得左支右细，险象选生，苦不堪言。攻得他招架不迭，吃力还击，勉强立于不败之地，到得此时，不知不觉间，竞尔被静慧一柄剑圈到一处，反是像她在追杀楚云轩，而楚云轩处在只挨打而不能还手的份，静慧飘然落地后又故意露个破绽，让楚云轩舒缓过来，顿时战局才渐渐扭转。

　　要知飘渺剑法实乃集天下剑术之大成，博大精深无以复加，妙合天机精奇多变，饶是楚云轩悟性绝高，先前又得静慧这等明师阐释指导，也不能尽悟其玄巧妙谤，充其量不过略得其仿佛。行走江湖时又罕遇强敌，单以运气绝之内功和几成的飘渺剑法倒也所向披靡。今日所遇的乃是传授自己剑法的授业恩师，起始仗着腾云驾雾的本领才使身法之迅捷无比，兼之静慧相让才能拆到二百多招，实非幸至。打到后来却渐渐领悟飘渺剑法的秘奥，果真是深不可测，每战一刻，便多一层领悟，手上便多几般妙用，便将他蕴藏体内的九转金丹所化的功法彻底激发出来，剑招的威力益发凌厉玄奥，竟然不下于静慧。

　　随后，静慧又喊下句剑诀：“飘渺灵山紫霞舞，扶摇天际荡寒霄。楚云轩堪堪避开后，静慧手中不停，几式剑诀先后喊出：”空山飘渺剑无踪，白雾菲菲遮形迹；蛟龙游山穿林海，曲折盘旋逍遥行；剑发逍遥借巧力，碧波湖上起涟漪；白鹤振翅上凌霄，双翼翩翩舞清风。飞云翻卷入峰巅，百川汇聚流沧海。

　　静慧眼见楚云轩大汗淋漓，难以招架，心中不出二十招，他必输无疑，当下给了他个面子，跳出战圈道：“很好，你剑术进境之快，大出我意料之外，照此下去，不出十年，凭你的修为可跻身为静字辈的弟子，妙宇，接下来，我试试你的拳脚功夫。”言罢，师徒俩扔掉长剑，又缠到一起斗了起来。

　　却说龙雨潇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欢欢乐乐的手舞足蹈，笑容如花，艳冠天下的姿色令萧翎儿也啧啧称奇，白皙如玉的面颊无半点瑕疵，双唇红润，琼鼻挺秀，两眼秋波婉转，像是要滴出水来，月眉弯弯，淡淡婀娜的娇躯让人挑不出一丝缺点。玉容不施任何脂粉，凤眼、琼鼻、樱唇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佳人的绝世容颜。秋水为神玉为骨，龙雨潇的风姿当的上“完美无缺”二字。这时她对龙雨潇道：“我师哥果然厉害，竟然和师父打成平手。”

　　萧翎儿闻言微笑，暗笑她的无知，遂道：“是你师父故意相让，云轩哥哥他怎会与师父打成平手!”龙雨潇道：“哦，原来如此啊，这位姑娘，咱俩挺有缘的，不如以后就以姊妹相称吧，我看你比我还小，你就叫我姊姊吧！”萧翎儿闻言哈哈大笑：“我会比你小，你多大？”

　　龙雨潇道：“十八！你呢？”萧翎儿道：“实话对你说，我不是凡人，属于龙族一类，今年一千多岁啦，怎能当你妹妹，岂不是乱了辈分！你当我妹妹还差不多。”龙雨潇惊悚道：“天呐，你竟然一千多岁啦！当初师父说她六十多岁就够我震惊了，没想到你也是青春永驻的不老奇人，对了，我刚才听你叫师哥为‘云轩哥哥’，他可是凡人，你怎么会成为他的妹妹。”萧翎儿嫣然一笑：“是我心甘情愿的，别说了，看你师父和师哥比武吧，机会难得！”当下二女又全神贯注的观看静慧与楚云轩拆招。

　　静慧手指并拢，堪堪探到楚云轩胸部，楚云轩急切里不及闪躲，猛吸一口气，胸口陡然凹进寸许，静慧这一手志在必得，是以出手前方位、力道计算奇准，没想到楚云轩内功精湛到如此境界，一念不及，十拿九稳好的一手便走空了。

　　楚云轩借此毫发之机，拼指作剑，刺向静慧眉间，静慧不守反攻，一式飘渺掌法中最具威力的“天外飞仙”发出，楚云轩已感到静慧掌力袭体，身子一侧，避开掌力正面，剑指攻向静慧腕上的穴道。两人全力相攻，霎时间交换了十余招，端的是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