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真相
明羽.残殇 | 作者:零望空 | 更新时间:2017-05-13 08:54:27
推荐阅读:
(回忆)
“你去妓院了。”
鲜于淳搭上南棋的肩膀,邪媚道,“听语气,南少爷经常去妓院呢。”
“我是为了生意,不一样。”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男人有需求去那很正常。”
(回忆外)
南棋走进声色迷离的飘红院,一心想着尽快找到鲜于淳,带他离开,无心注意周围*,歌舞升平的现场。婉拒掉几位柔若无骨,搭讪的妩媚姑娘,在大堂终于看到招呼客人的老鸨。
掏出一包沉叠叠的银子,南棋塞给徐娘半老的老鸨。老鸨捧起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扯开血红大嘴“找鲜于公子啊,我这就带你去。”扭臀摆腰,招呼身后姑娘继续好生招待下面的客人,就带着南棋去找鲜于淳。
南棋退开身,平静的跟着老鸨身后,唯有温润的眸中露出伤痛。
不管鲜于淳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来戏弄他的感情,就算自己想要忘记他,始终,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真真切切,覆水难收,否则,他就不会被折磨成今日的面容。此刻,要他去面对喜欢的人,与别人*的场面,他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淡定的当着什么也看不到。
拐过几道弯,*一处别致的小院,院中,坐落着一间雅房。屋内,没有预料中的欢歌笑语,极其闲静,南棋稍稍舒心下来。
老鸨领着南棋停在雅房前,拍了下镂空纸糊的门扉。半会,门扉被打开,走出一位清雅高挑的少女,她微微对老鸨施礼。
老鸨娇笑的对南棋介绍:“南公子,这位是我们飘红院的四花之一,红豆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非常讨鲜于公子喜爱,若不是红豆有过三年之约,卖艺不卖身,嘿嘿,这初夜不还——”
“妈妈”少女截住说话越来越飘的老鸨,“今日,我不会再接任何人的客,你带这位公子走吧”
老鸨甩着丝巾,掩嘴含笑:“红豆,你误会了,这位南公子是来找鲜于公子的。”
少女眸中的平静浮起波动,“姓南吗”娇好的素脸上隐现淡淡的哀愁。
老鸨继续暧昧的说:“红豆,你就好好的招呼他们吧。”
少女敛去愁伤,淡淡笑然:“是,妈妈。”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鸨任务做完,怀着袖里的钱袋,高兴的扭腰走了。
屋门内的红豆让出一条路,做出请的手势。“南公子。”
南棋温和颔首,姑娘举止大方,与前庭搔首弄姿的女人截然不同,恰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雅,鲜于淳选*,倒也明智。
当他到了内室,一张折叠整齐的床铺,一张凌乱的酒桌,鲜于淳一手勾住酒壶,一手趴在桌上,醉得昏天暗地。
红豆走过来,心疼的说:“以前来我这,也不见他喝的醉生梦死,今日不知为何,就是不停的喝酒,他说,在家喝的太痛苦,想要有人陪他。可是,在我这了,他还是很痛苦。我想,他要陪着的人,另有其人。”
南棋低下头,隐去脸上的表情:“红豆姑娘多心了。”
红豆走到鲜于淳身边,小心的取走他手里的酒壶,不禁悲伤:“如果是我多心,也许就少去了不少的担忧,可是,有些事是注定的,就像,他一出生,贵为皇族,而我,只是必须在风尘中飘摇的一棵野草。我们的缘分,无始也无终。”她转向南棋,话题一转,“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孤独的可伶人。南公子,请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蒙蔽了真情的双眼。”
孤独吗南棋忍不住想到那抹孤独的背影。他取笑,也许,这才是鲜于淳,在南府留给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其余的,包括感情,最后一晚的欢笑纵酒,全是假的。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一个萍水相逢的风尘女子,为何对他说这些引人误解的话。
红豆伸出素手,爱怜的抚上睡着的倾城绝容。“说我自私也好,我希望有人可以替我爱他。”
南棋震荡了一下,他忍住心中的悲伤,“红豆姑娘虽出红尘,却是冰清慧心,有朝一日,他定会明白姑娘的情意,赎你离开烟花之地。”鲜于淳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轻易坦露给红豆,可见,他是多么重视她,而自己,永远只能活在他的假象里。
红豆摇了摇头,回身,似看明一切:“今日之前,或许我还会有所期盼,今日之后,红豆已然明白,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她缓步走至南棋身前,问:“你叫南棋,是吗。”
他跟这位姑娘是第一次见面,毋庸置疑,怕是鲜于淳跟他提到过自己。“正是。”
红豆凄凉的背过声,深吸一口气,“你带他离开吧。”酒醉后的鲜于淳不断的念着‘南棋’的名字,她就知道,他不属于自己。
南棋走到鲜于淳旁,抱起醉倒的人,路过红豆,礼貌性的告别:“姑娘保重。”
红豆笑了笑,在南棋走出屋后,她又不甘心的追了出来,对着前面的背影道:“南公子,别再让他伤心的来这里。”然后门一关,阻隔了外面与自己的世界。
胡渣凌乱的俊脸飘过无助,他停下脚步,低首看着睡得很不稳定的人。“伤心吗,你在伤心什么?”
墨府。
“鲜于淳,我帮你们送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铮儿在哪吗?”站在鲜于淳房间内,南棋询问单罗。
“不急。”稍比南棋矮一个头的单罗拍上他的肩,以免牙齿漏风,语速放慢,“姚姐姐的行踪,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你还想怎么样。”这小鬼出尔反尔吗。
卷卷不明白的歪着头看着单罗,“小罗,为什么现在不行?”南棋找了很多天,人都变瘦了,作为朋友,还是希望能帮到南棋。
单罗也不隐瞒,“那个地方,就算我告诉你,你也见不到姚姐姐。”
“这么古怪?”南棋不信。
单罗还是有所保留,他们现在是宜国通缉的可疑人物,处境非常危险,能够不引起人的注意当然是最好的。
“一句话,你要找姚姐姐,必须由我带你进去。”同样,老爹发现他不在,可能不会担心自己儿子遇到不测,不过,以他那性子,自己回去,铁定要尝锁链的滋味。到时候,再见卷卷,比登天还难。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见到铮儿,是他领着他去,还是告诉他自己去找,都不是问题。
单罗精明的托着下颚,问,“为了保证安全起见,我问你,姚姐姐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另一个朋友的未婚妻。”
单罗指着他,挑高眉峰,义正言辞:“你撒谎。”
南棋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事,他没必要骗他,“我说的是事实。”这次真是被冤了。
单罗冷笑了下,难道是他在撒谎吗。“姚姐姐已经成亲,怎么还会是你那位朋友的未婚妻,何况,她还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分明就是在说谎,让我怎么放心带你去找她。”
南棋大受打击的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一步,只听进单罗前半部分的话,后面的话,他早没心思去管了。
“一个月怎么会”他颤抖的靠在一边的红木桌旁,低着头,扶着桌角,“是我是我扔下她,跑出去,所以才会这样。”有身孕,一个月的身孕,到底是谁玷污了她,自己又该怎么去跟残念交代。
卷卷似乎看出端倪,他跑上去安抚的拍着南棋,转向单罗:“小罗,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问清楚再做决定。”
单罗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到桌子旁,坐下,“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如果我觉得没有任何疑点,我再考虑要不要带你去见她。”
“事情的经过”南棋惨淡的笑了下,微微侧头,投向床上醉倒的鲜于淳,眸中太多的过往伤痛,闪不进,退不掉。
再回首,他故作风轻云淡,大致回答:“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我和铮儿同时被人下了春药,那时,我不忍做出伤害铮儿的事,也不想对不起她未婚夫,所以,匆匆去了青楼,也许,我那时已经气糊涂了,气那个给我们下药的人,自作主张,随意篡改命运。我只想着尽快解决*上的痛苦,好去找那个下药的人,问清原因,就这样,把铮儿仍在了房间。等我回来,再也看不到铮儿,也看不到那个人。后来,我开始寻找铮儿,直到有人告诉我,他在宜国看到一位与铮儿相似的姑娘,我才赶来这里。”
单罗考虑着南棋话中的可靠性,“单听你一人说,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这样吧,等我哪天相信了,再带你去。”
南棋怔了怔,有所顿悟,他也朝单罗冷笑了下,“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去。”如果真想告诉他铮儿的去处,他就不会这样刁难自己。
单罗搔搔头,“你这么想,那就是你的损失。”要是他的话可信,没有疑点,自己和卷卷的事也落成,他当然会带他去见姚姐姐。
“哼。”不明白单罗的苦衷,南棋有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他不愿带自己去见铮儿,他可以继续找人,起码他现在十分肯定铮儿是在宜国的。不愿继续在这耗费时间,他朝卷卷客气拜别。
卷卷心思谨慎,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叮叮的跑到南棋面前,拦住南棋,“你还不能走。”
这次换来南棋与单罗的不解
卷卷半是哀求,半强迫的说:”你帮我们把淳淳带回来了,万一他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回到家中,他要是问起来,难道硬说是我们去妓院,把他背回来吗。”卷卷眼汪汪的摇着南棋的手,“南棋,你就好人做到底,等淳淳醒了,你再走好吗,否则,卷卷一定会被淳淳责罚的。”
南棋左右为难,把鲜于淳带回来,已经是给自己的放纵了,说好要忘记这个欺骗他的人,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因为自己的私心,害了一个孩子,他做不到。
卷卷见南棋动摇了,用力从大眼里挤出两滴珍贵的眼泪,“南棋,好不好吗。”再不行,难道还要逼他大哭才行吗。
“好,等他醒了,我帮你们承担后果。”最后一次,当着普通人,面对鲜于淳就可以了。
“好耶。”
卷卷赶紧回头找下人,为南棋准备客房。
南棋退出去后,单罗才问卷卷:“你什么要留下他。”胡乱编个带淳大哥回来的理由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南棋。
卷卷抹去脸上的泪痕,杏眼发亮,就像发现宝藏一样,他拉着单罗:“南棋讲的那个给他们下药的人,说不定,就是淳淳哦。”南棋注意淳淳的那一幕,复杂,悲痛,各种掺杂的眼神。他就站在南棋旁边,看的很清楚,就算那个人不是淳淳,他敢保证,他与淳淳是认识的,并且,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
单罗大概明白卷卷的意思了,看来,下面有事要忙了。
而躺在床上的鲜于淳,早在南棋出现在红豆房间就清醒了,只是奇怪南棋为什么会找自己,碍于他没有做好相见的心理准备,才假装没有醒来。想不到,自己的逃避,使他听到另一段不知情的后续。
眼角泪珠悄然划下。
南棋,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还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铮儿,你此刻一定是恨着我的,是我,害你走上另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