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柳如是

　　一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那才子吟的是杜老先生的《客至》，这是一首被后世人认为很湿很湿的诗。

　　“好湿，好湿……哈哈……果然是好一个风流才子啊。”方如刀大笑道：“可惜啊，这位才子你生错了时代，要是四百年后，你站在大街上，吟上这么一首，一定会成为名人呐。”

　　那边画舫的人都转头看向方如刀，其中一人站起来向方如刀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可否过来一唔？”

　　“在下，方天方如刀，听你们说的热闹，忍不住笑上一声，还请不要见怪。”

　　“天意如刀，好杀气的名字，难怪笑声都这么狂呢，妾身柳如是，如刀兄可愿意过来一见？”一个女子站了起来，穿着一身男装，如果不是方如刀的眼神犀利，发现她胸前鼓鼓的，否则还真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子。

　　柳如是？她还没有去做那个姓钱的小妾吗？方如刀惊讶了一下，心想自己的运气到是真好，第一次跑到这南京来，就遇到了秦淮河畔的柳如是，要不要过去看看呢？方如刀心中犹豫了一下。

　　“原来是柳大家当面，失敬失敬，既然相请，岂能不过去。”方如刀决定既然遇到了，不见一见，在这种没有通讯手段的古代，很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边画舫向着方如天这边靠近，离的还剩下五米左右时，方如刀噌的一下就跳了过去，一个青年男子忍不住赞道：“好功夫，这位方兄弟原来还是一位练家子？”

　　好个屁的功夫，方如天心中暗道，咱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就是穿越后，不知怎么的有了一身力气，跳的远了，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了。

　　“呵呵，雕虫小技，不值一晒。”方如刀很谦虚的道，转头向柳如是看一眼，发觉她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不过想想也是，秦淮八艳中，柳如是并不是以色出名的，以色出名的，首推陈圆圆，其次李香君，柳如是以才名具，姿色可能是八女中垫底的。

　　再加上秦淮八艳的名声太大，方如刀在想象中有些期望值太高了些，太理想化了，见面后自然会有些微的失望，要说柳如是的容貌，也绝对算的上是绝色二字。

　　柳如是为方如刀介绍了一下在坐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名人陈子龙，就是那个称赞方如刀好功夫的青年男人，历史上陈子龙算的上是一位英雄，可惜书生意气，没有什么军事才能，破家散财起兵抗清，没几下就被别人打的落花流水。

　　明末时代，真正有军事才能的，就只有一个叫李定国的人，其他的人，包括努尔哈赤在内都是水平有限，努尔哈赤比起他祖宗金兀术差的远了，如果努尔哈赤遇到的是岳家军，只怕会被打的望风而逃，金兀术与岳飞，人家这仗打的才叫巅峰对决呢，一方悍不畏死，一方视死如归，而清军，一仗下来，损失不用到十分之一就会一哄而散，能得天下，这运气好的实在是没话说，李自成与东林党们对清军的帮助实在是太给力了。

　　方如刀对历史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并不知道陈子龙算是一个名人，不过一众在坐的男人，方如刀也就看陈子龙比较顺眼，由于他这一个外人加入，气氛就有些低了，柳如是笑着对方如刀道：“我等先前正在议论前人的诗，不知如刀兄对那首客至是如何看待的？”

　　“这诗吗，我懂的很少，不如我为大家弹上一曲如何？”方如刀读大学时，为追女孩子，玩过一阵音乐，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能玩的转了。

　　他的话，自然得到众人的赞同，方如刀在盆中净了手，坐在琴前，试了一下音，随后一曲《看穿》从琴弦上传开：“怡红别院驻在烟雨楼前，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这个时代流行的与后世的风格相差很远，这首看穿却微微带了一点儿古风，所以柳如是这些人还是能接受的，听着听着，便感觉到了曲调的优美，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屏息的听着，方如刀边弹边唱着，种种以前的经历在心中划过，一曲结束之后，方如刀并没有停下来，一曲《笑红尘》又唱了起来：“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方如刀唱的高兴了，也不管柳如是他们的感受，接着又唱了《如花》，《东风破》，《上海滩》，《沧海一声笑》，整个成了他一个人的演唱会了，最后，方如刀来了一首很抒情的《白狐》，唱完了，方如刀还很无耻的谦虚道：“唱的不好，让大家见笑了，今天我尽兴了，你们接着聊你们的诗，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说着，方如刀起身冲到船舷边，纵身跳了过去，此时画舫并没有离开方如刀他们的船，不过距离有一点儿拉开，有个**米的样子，正常人是跳不过去的，但方如刀不是正常人，所以稳稳的落在对面的船上，引起一片惊呼声。

　　“怪人，怪曲，天意如刀，方如刀，天下间有人的名字如此的好杀气，好狂妄……不求有人能明了，一生骄傲，好个一生骄傲啊，可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柳如是望着方如刀的身影，很是感叹的道，回头见陈子龙也在望着方如刀。

　　“是啊，这位方兄是个奇人啊，从他的歌声中可听的出来，逍遥世外，活的何等的潇洒。”陈子龙听到柳如是的感叹，也不由的赞同的点了点头。

　　事物总是在向前发展的，后世的音乐也是在古代的音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在这个时代的人听来虽然很是奇怪，但对人的来说，却是很优美的，众人听方如刀唱了这么多的歌，可是过了一把瘾，几首风格都不同，总有一首是符合某人的感觉的，柳如是就很喜欢那首笑红尘，想到歌词中那种目空一切的骄傲，柳如是觉得，那样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过的人生。

　　方如刀却没有去想柳如是她们的感受，心中只叹息，自己现在是太穷了哇，手头上的这点儿银子，想买一个秦淮八艳中的人，只怕一半都买不到，方如刀记得有本书中说过，田国丈家强买陈圆圆，还花了两千金呢，换成是银子的话，应该是两万两了吧，两万两啊，我得卖多少的火柴和肥皂啊。

　　第二天，柳如是和那陈子龙竟然很意外的前来拜会方如山，柳如是还是那一身男装，白天看上去，柳如是到是唇红齿白的有如一个翩翩少年，双眉带着一种这个时代男人少有的英气，看到方如刀，柳如是一拱手笑道：“昨夜听到如刀兄的那几首歌，夜间竟不能寐，直觉如刀兄所唱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故而今日前来打搅如刀兄了。”

　　“是啊，方兄那首沧海一声笑，唱的可是直入在下的心中啊，人生若此，才不枉人世一遭啊。”陈子龙也跟着道，历史上，两个人这会儿正谈情说爱的热烈的时候，有一点儿形影不离的味道，可惜陈子龙心有大志，一心想重振大明，与心上人分开了，最后美人儿柳如是成了别人的，白白便宜了那个汉奸家伙。

　　方如刀很得意很谦虚也很无耻的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平时闲的无事时随便创作的几首小曲而已，到是让你们见笑了。”

　　方如刀很大方的把那几首歌的创作权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人会为此与他方大工程师打官司来着，能在柳如是这种美才女面前出风头，方如刀是很愿意的。

　　这些歌曲，象《笑红尘》，《沧海一声笑》中所唱的那种意境，很符合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心中的那种骄傲，而那首《看穿》，则是方如刀自己喜欢的，因为里面有唐伯虎所写的诗词在里面，自然也能让大明时代的人接受的了。

　　听到方如刀说这些歌曲都是闲的无事时随意写的，柳如是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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