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变骤生难思量
名剑诛魔记 | 作者:长空一剑 | 更新时间:2017-05-04 09: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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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十六年前那场武林正邪大拼杀,各门派年纪稍长一些的都参加过,当年一场血战死伤枕藉,点苍、华山二派更是在江湖上除名,而这一切的根源,正是魔教的女魔头聂小瑜。wenxueMi.CoM聂小瑜出身苗疆仙灵教,其母乃是仙灵教第一任教主圣灵仙姑的大弟子,后来与与聂小瑜的父亲聂啸天建立阴阳魔教,意图称霸武林。其时武林正值鼎盛时期,江湖上有九大门派,而且各门派高手众多,阴阳魔教不出数载便被铲平,聂小瑜父母亦被杀,而她年纪尚幼,被圣灵仙姑救回。后来,聂小瑜悉得圣灵仙姑的真传,复入江湖,将整个武林搞得翻天覆地。
聂小瑜收了三个入门弟子,大弟子尹月仙,虽长得面如桃花,却心狠手辣,武林正派人士,死在其手中者,不计其数,武林正派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夺命罗刹”。
二弟子梅香雪,人送外号“凌波仙子”,长得绝美。更令人感到难得的是她心地善良,素来不喜江湖上的纷争,因此常常被聂小瑜责怪。
三弟子纪灵,人如其名,心思敏捷,武功深得聂小瑜的真传,乃是聂小瑜最得力的弟子。他对聂小瑜忠心耿耿,对武林正派中人绝不留情面;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属下却极爱护,甚少打骂,应该看得出,他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但因愚忠犯下的血债却掩盖了他的本性。
后来,聂小瑜大弟子尹月仙战死;三弟子纪灵也与正派第一高手杨剑平一同落下万丈深渊,生死不明;二弟子梅香雪也于最后一战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聂小瑜在三弟子纪灵的掩护下得以逃出生天,武林各大门派曾多次围捕但都无果而终,而此后聂小瑜也再未踏足江湖。
神秘老妇人见圆音大师极为肯定,不禁笑道:“老和尚,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我与她长得象吗?”圆音大师摇摇头,神秘老妇人冷笑道:“那不就结了。”圆音大师道:“那你为何会点苍的‘疾风剑’和南宫世家的‘无悲剑’?据老衲多方打探,这两本剑谱应该就在聂小瑜的手中。”
神秘老妇人没有理会,她的一式七点梅虽精妙无比,但还是被神秘男子所化解,她心中大怒,暗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神秘男子面上的白纱沾上了鲜血,反而将他的身份藏得更加隐秘。
神秘老妇人更加恼怒,不禁开口怒喝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现出真面目?”她这一句话也是在场诸位武林同道急于想知道的。神秘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只言片语。神秘老妇人急了,探手去摘神秘男子头上的斗笠。
神秘男子当然不能让她如愿,他伸手挡开神秘老妇人的右手,一招“苍龙入海”将神秘老妇人迫开数步。神秘老妇人曾几何时如此窝囊过?她紧咬银牙,喝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别怪我下辣手了。”说着,神秘老妇人手中短剑一挥,平地里猛地刮起一阵狂风,神秘老妇人人剑合一,向神秘男子闪电般击出。
这一剑快若奔雷,更挟排山倒海的威势,让人无从躲避,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程金凤等人都在为神秘男子暗暗担心,生怕他避不了这一招。神秘男子双手运足十成功力,向前缓缓推出,硬将神秘老妇人的短剑给震偏了一寸,在这一发千钧之际,神秘男子向后疾退了数尺,扑通一声,向神秘老妇人跪了下去。
“白衣神耳”朱伯秀吃了一惊,一个念头飞快闪过,暗道:“他不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吧。”其他人也以为神秘男子是在求饶。神秘老妇人收回短剑,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是在向我求饶么?”神秘男子低声泣道:“不孝弟子见过师父,恭喜师父练成绝世剑法。”
神秘老妇人身体一震,不由得脱口而出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师父?”说到“师父”二字,她的声音已开始发颤,看得出她内心非常激动。神秘男子向她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纪灵,拜见师父!”圆音大师等在场的一干武林名宿一听他道出名字,不禁吓了一跳。神秘男子自称是纪灵,那眼前的神秘老妇人岂不就是魔头聂小瑜?
神秘老妇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反问道:“你说自己是‘逍遥剑’纪灵,可有什么证据?他不是十六年前就死了吗?”纪灵笑道:“天下哪有乱认师父的。只要你与她是同一个人,那弟子就拜得不冤了。”说着,纪灵从怀中掏出那副画卷,将它展开,一个绝色美女跃然纸上。看着画卷上的绝色美女,神秘老妇人怔在那里,内心百感交集,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带领着三个徒儿叱咤风云,雄霸江湖。
在场诸人中,有多半当年曾参加过摧灭阴阳魔教、逐杀聂小瑜的行动。见神秘老妇人一直沉默不语,一些人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希望她赶快说个不字。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神秘老妇人真的是聂小瑜,那么以她和“逍遥剑”纪灵的绝世修为,在场各门各派的高手,恐怕无一人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二人如果相助李聚等人,谁胜谁败恐怕很难预料。
神秘老妇人伸手在脸上一揭,一张人皮面具赫然脱落,一头白发也随之落地。展现在人们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形容猥琐的老妇人,而是一个容颜美绝人寰的中年女子。只见她脸上皮肤如凝脂般吹弹的破,一双凝波妙目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为之窒息。她正是昔日阴阳魔教的教主聂小瑜。仙灵教主绿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师伯的“庐山真面目”,与身后的六位苗女都被她的绝世容颜所震撼。
圆音大师等人在一旁则尴尬不已。原来,十六年前以少林派为首的几大门派对聂小瑜围追堵截,让几近临盆的聂小瑜几乎把命丧。看来今天四大门派将有一场恶战。
纪灵此刻缓缓将头上的斗笠掀起,露出一张俊美无比的脸蛋。只见他鸭弹脸,细柳弯眉,水杏双眸,活脱一个美人胎子。四位掌门与他打过多年交道,此刻乍见之下,依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十六年了,纪灵依然没有多少变化,仍是那么年轻。
聂小瑜见真的是自己的徒弟纪灵,一身戾气全无,她扑上前去,将纪灵紧紧抱住,呜呜哭个不停。纪灵也是手足无措,只好抱住师父,双手却在不住颤抖。在场之人见了无不愕然,心道:“这聂小瑜怎的如此放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毫不避忌?”
哭了许久,聂小瑜才慢慢停了下来,将纪灵从头到脚仔细地看了个遍,道:“这些年来,为师以为你早已命丧崖底,你是怎样死里逃生的?”纪灵道:“当年弟子与杨剑平一同跌落万丈悬崖时,被半空的一株松树接住了,但是松树很细,无法承担我们两人的重量,但却减缓了我们下坠的速度。后来,松树从中折断,弟子与杨剑平一同落入崖底深潭中。弟子自幼长于南方,精通水性,但杨剑平丝毫不会,被水底的旋涡给卷走。弟子拼尽全力想救他,无奈我先前受伤颇重,内力消耗甚巨,已无力再去救他,只得眼睁睁地见他没了踪迹。待弟子略微休息后,潜入水底找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他,只找到他的配剑。”
说着,纪灵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柄模样古朴的长剑。少林方丈圆音大师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待见到纪灵手中所持的确实是杨剑平生前所用的长剑,方始相信。圆音大师默念了一声佛号,其他人心里也非常沉重,场面上一片死寂。
不多时,东海碧螺岛的罗翼与秦怀玉走上前,朝纪灵一礼道:“纪前辈。”纪灵呀道:“两位有何贵干?”罗翼道:“不瞒前辈,在下师兄弟二人此次前来中原,就是奉了家师之命寻找这柄剑的主人。既然他人已经不在世上,晚辈斗胆想借这柄剑以做信物向家师交差,待用完后自当完璧归赵,不知前辈能否通融?”
纪灵道:“借剑不难,敢问尊师名讳?”罗翼道:“家师久居东海碧螺岛,自号绝情婆婆,真实名讳,请恕晚辈无可奉告。”纪灵点头道:“前辈高人,不示人姓名这是很平常的事。”他顿了顿,道:“不知尊师今年贵庚,可否向我形容一下她的容貌?也许她和在下是故知。”
纪灵这一问本不要紧,只是罗翼和秦怀玉听了甚不是滋味,罗翼暗道:“你就是真不知道东海碧螺岛的名号也不该如此问呀。”当下罗翼冷道:“前辈若不愿借剑,那就算了。”纪灵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遂笑道:“是在下的不对,接剑。”罗翼刚伸出手,一娇小人影早已如燕子抄水般接住长剑,众人瞧去,正是纪灵的师父聂小瑜。
罗翼愕然道:“前辈,你……”聂小瑜呵斥道:“臭小子脾气不小,竟连我的徒弟也不放在眼里。若想借剑,每人掌嘴十下。”说着,她信手一挥,将长剑掷进一根支撑擂台的柱子里。柱子乃坚实榛木,足有三尺多厚两丈多高。聂小瑜这一掷竟然将长剑连柄没入,可见她内功修为极为深厚。
罗翼和秦怀玉见她露了这一手,也就不敢在言语上再放肆了。纪灵叹道:“师父何苦和两个晚辈一般见识呢。”说着,他一个闪挪来到柱子旁边,在上面轻轻拍了一掌。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已经蓄含纪灵七成功力。一拍之下,长剑自柱子内飞出,纪灵探手接过,将他递给罗翼道:“剑不用还了。尊师既是杨大侠的故友,更有资格保管这柄剑。”
罗翼与秦怀玉千恩万谢,带着长剑离开。聂小瑜冷笑道:“哼,就知道做好人,你可曾替为师想过一点?”纪灵见师父生气了,忙赔笑道:“不是啦,弟子一生对师父惟命是从,绝不敢怠慢。”聂小瑜杏目一瞪,道:“那好,我命你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统统杀光。”
聂小瑜话一出口,在场各门各派的人都吃了一惊,这还了得,纷纷把矛头对准了二人。李聚等人一看有好戏,也乐得坐山观虎斗。可是他们不知道,纪灵已非十六年前的纪灵,他已厌倦江湖上的杀戮,何况他本性善良,这些年来自己也反思过很多次,现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人。
纪灵道:“师父,能给我个理由吗?”聂小瑜泪流满面,道:“你问他们。”少林方丈圆音大师上前合什道:“昔日老衲被江湖同道怂恿,同其他门派一起,追杀一个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妇道人家,这十几年来,老衲一直心怀愧疚,聂教主要杀要剐,老衲绝无怨言。”武当掌门玉龙道长也深感懊悔,上前致歉。
以圆音大师和玉龙道长两人在武林中的崇高威望,此刻二人竟然向聂小瑜赔罪,这是多么大的胸怀,两位前辈的高尚品格由此可见一斑。程金凤暗道:“即便聂小瑜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那种情况下也不应该向她出手。两位前辈如此坦承自己的错误,更应该作为我们年轻一辈的榜样。”
聂小瑜哭道:“你们后悔有什么用?可怜我那孩儿,恐怕早已裹了狼腹。”七巧仙子程金凤暗暗纳罕:“这聂小瑜如此哭哭涕涕,哪象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纪灵没想到师父还有个孩子在世上,当下问道:“师父,他们是怎么把师弟给弄丢的?”聂小瑜遂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聂小瑜在逃命途中生下孩子,藏于一草窠中,甩开几大门派的人后,再回到那里时,孩子已不见了踪影,恐怕是凶多吉少。
纪灵气得脸色发白,道:“他们竟敢这样对您无礼,让徒儿将他们收拾掉。”说着,纪灵满怀愧疚,向聂小瑜跪了下去,道:“都是弟子没有用,让师父受此奇耻大辱。”聂小瑜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希望老天爷别那么狠心,让我还能和孩儿见上一面。”
少林方丈圆音大师合什道:“聂教主放心,老衲一定发动全寺的力量,帮助你找回失散的孩儿。”武当掌门玉龙道长、峨眉掌门纤尘师太、昆仑掌门天机道长亦表示要帮助聂小瑜找到失散的孩子。
见他们如此诚恳,聂小瑜心情好了许多,道:“我这个教主是有名无实,诸位别再称呼我什么教主了。如果诸位真的能帮我找回失散的孩儿,我一定会重重酬谢,决不食言。”
众人见聂小瑜已经没了先前的杀气,均暗自庆幸。李聚在为儿子李莫愁简单包扎后,本想隔岸观火,没想到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李聚不愧是一条狡猾的狐狸,见情势有些不对当机立断率一干人开溜。
各门各派的高手也不是傻子,哪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逃脱?天玑道长一式“狂风怒啸”,朝“阴阳扇”公孙智劈了下去。公孙智连退数尺,堪堪躲过。天玑道长正要乘胜追击,纪灵劝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道长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天玑道长一愣,随即明白了纪灵的意思,哈哈笑道:“纪大侠说的是,要想收拾他们随时可以,也不急于一时。”
见李聚等人没命地逃走,程金凤叹道:“李聚等人毕竟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希望他们能珍惜名誉,不要一错再错。”纤尘师太笑道:“最好他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要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那就阿弥佗佛了。”李秀莲看着父兄远去的身影,心中悲痛不已,好想找个僻静之处大哭一场。
一场武林大会就这样惨淡收场。程金凤为了纪巧巧的伤势,正要同众人告别,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在场之人无不愕然。回头望去,尖叫之人正是程金凤大徒弟西门玉雪。只见她满面通红,欲言又止。再一看西门玉雪背后的纪巧巧,口淌涎水,将西门玉雪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聂小瑜。程金凤见纪巧巧重伤之下还贪恋美色,在众多前辈面前出丑,不由地心中大怒,冷不防在纪巧巧的**上击了一掌。纪巧巧哪堪承受?疼得他呼爹喊娘,眼泪直流。
程金凤脸一沉道:“还敢再哭,看我不剥你的皮。”纪巧巧虽知道师父在唬人,可也不敢再哭,只好低头抽泣。聂小瑜没想到一个小毛孩竟然也对自己“有意思”,不禁觉得十分有趣,遂来到纪巧巧的面前。纪巧巧早已如痴如醉,只是他伤得厉害,伏在西门玉雪的背上,轻喘着声音道:“阿姨好。”
程金凤一见纪巧巧那副色相,心中早已把他杀了十次八次。聂小瑜笑问道:“程宫主,这就是令徒呀。”程金凤以为她意在讽刺,沉着脸点点头。聂小瑜捏着纪巧巧的脸蛋,笑道:“程宫主,令徒很讨人喜欢啊,比我那呆瓜徒弟强多了。”说着,她脸一挂,把纪灵叫到身边,哪还有一开始见到徒弟时满心欢喜的样子。
纪灵不明所以,忐忑不安地来到聂小瑜的身边。聂小瑜生气道:“你现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连个小孩也跟不上,不知道怎么取悦师父?”纪巧巧甜甜地笑道:“阿姨,不如您到七巧宫去住上一段时间吧,我会好好招待您和这位大叔的。”聂小瑜道:“你这小娃,不怕师父责怪吗?”说着,又忍不住在他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突然,纪巧巧胸前一件闪亮的物件引起了聂小瑜的注意。
这是一枚晶莹的玉坠,用金丝穿过,戴在纪巧巧的脖子上。玉坠是用和田玉雕刻而成,极其名贵,上面刻了一个“纪”字。聂小瑜如同受到雷击一般,浑身一震,她急切地抓起玉坠,问道:“孩子,这玉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纪巧巧喃喃道:“阿姨,你是怎么啦?这玉坠是家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想到这里,纪巧巧一脸感伤道:“晚辈一出生就没了父母,是师父在路上把我捡回来的,她说我身上除了这枚玉坠,知道晚辈姓纪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聂小瑜听了,不禁抱住他,痛哭道:“可怜的孩子,娘找的你好苦啊。”
这一声娘出口,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纪巧巧尤甚,一双眼睛睁得溜圆,道:“您真的是我娘?”聂小瑜破涕为笑道:“娘骗你干啥?这枚玉坠是你爹送给为娘的,为娘一直珍藏在身边,生下你后,娘便把这枚玉坠戴在你的身上,希望你长大后,能象你爹一样名震天下,谁知我们这一分开就是十六年,这十六年来,娘是天天盼,夜夜盼,没想到是程宫主救了你并把你抚养长大。”
聂小瑜转身对程金凤道:“看我高兴地,忘了向程宫主道谢。”程金凤笑道:“前辈客气了。当年我学艺初成,在小孤山游玩,听到有婴孩的哭声。我循声找去,在一处草窠中发现了浑身冻得青紫的巧巧,那时,他身无旁物,只有脖子上挂着一枚精巧的玉坠,上面有个‘纪’字。我猜想那**是他父母的名字,加上他长得乖巧可爱,于是我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巧巧。”
母子相认,纪巧巧喊了一声“娘”,两个人好一场痛哭。西门玉雪、西门玉霜等人忙上前好生劝慰,才把两人劝住。纪灵上前笑揖道:“师父,恭喜你们母子团圆。”可是让纪灵糊涂的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师公是谁,问聂小瑜吧,他又不敢,怕触霉头。
纪巧巧又问道:“娘,我爹爹他人在哪儿?”聂小瑜一瞅旁边的纪灵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呢,心中有气,怒道:“他早已掉到水里喂王八了。”“啊,”纪巧巧见娘亲生气,不敢再问,好久才小声道:“我爹他死啦?”聂小瑜恨恨地点点头。
纪巧巧心中一阵难过。纪灵插话道:“师父,怎么在教中时,没听你提起过?”聂小瑜几乎气破肚皮,可她也不能让孩子不认爹呀。当下她紧咬银牙,眼圈通红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纪灵两只眼睛瞪得贼大贼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跪下道:“师父,弟子连想都不敢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有苟且之事,聂小瑜纵然出身魔教此刻也是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一旁的少林方丈圆音大师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都知道纪灵一直钟情于他的二师姐梅香雪。
纪巧巧奇道:“娘,您不是说爹已经死了么,怎么又把师兄说成我爹?”聂小瑜斥道:“你胡说什么,在我面前他是我的徒儿,在你面前,他就是你爹。”纪巧巧吐了吐舌头,暗道:“没想到老妈以前这么风流,主意竟然打到徒弟身上。”其实这也不能怪聂小瑜。纪灵乃天下第一美男子,男子的英挺、女子的秀美二者兼有,加上他武功卓绝,足智多谋,是不少少女思春的对象。聂小瑜对纪灵而言,身兼严师与慈母二职,但纪灵长大后,她亦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纪灵此刻亦想起往事种种,忆起那日师父醉酒之后,点了自己的**道,扮演了一次“**者”的角色。不过事后,纪灵并不怪师父,他也觉得师父很苦,只是在他的心里,只有二师姐梅香雪。纪灵是一个非常痴情的男人,认准了一个女人是绝无二心,一想到这,他便心存愧疚,即便错的不是他。不过,现在事已至此,纪灵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从西门玉雪身上接过纪巧巧,纪巧巧突然道:“爹,娘,孩儿有一事相求。”
聂小瑜笑道:“孩子,什么事值得你用‘求’字呀。”纪巧巧道:“听说爹娘与武林正派之间积怨甚深,希望爹娘能看在孩儿的份上,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聂小瑜听了,一时沉吟不语。少林方丈圆音大师、武当玉龙道长等人则百感交集,没想到纪巧巧年纪虽小,却天生一副侠义心肠。程金凤也吃了一惊,暗道:“平时看他一副叮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总能出人意表。要是他真的能一句话消弭武林正邪两派多年来的恩怨,那真的的功德无量。”
聂小瑜苦笑了一下,道:“娘现在最牵挂的就是你,其他任何事娘都可以不管,你说揭过就揭过。”虽说十六年前一战让魔教土崩瓦解,但如今魔教两大高手聂小瑜、纪灵仍健在,如果二人要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恐怕江湖又要遭受一场大劫。现在聂小瑜亲口答应与武林正派数十年的恩怨一笔勾销,圆音大师等人无不欣慰。
只是,无恩怨不成江湖,有正必有邪。现在,以陆振英为首的一股神秘势力又在兴风作浪,整个江湖又处在风雨飘摇中。程金凤把有关陆振英的事情向众人和盘托出,当知道神秘铜面男子就是“六阳手”杨风的师弟陆振英时,在场各门各派一阵哗然,没想到他这么命大。如今他已夺得少林派奇经《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加上有雪山三魔等一干高手辅助,看来今后江湖上免不了血雨腥风。
为了治疗纪巧巧的伤势,程金凤等人遂与各位掌门一一话别。看到李秀莲孤零零地站在一边,聂小瑜心中又爱又怜,道:“孩子,既然你已经答应嫁给巧巧,今后你就把我当作自己的娘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李秀莲终于忍不住,趴在聂小瑜怀里放声大哭。西门玉雪看在眼里,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可自己又不敢明言,只好闷在肚子里。荷仙、荷露二人更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秀莲趴在聂小瑜的怀中,名正言顺地成了纪夫人。
在“白衣神耳”朱伯秀的带领下,聂小瑜、纪灵、程金凤等一干人起程前往二十里外的小石村。一行人脚步匆匆,不过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一个不足百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在朱伯秀的指引下,众人来到村子后一户院落外。
朱伯秀上前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他一身青衣,应该是梁家的仆人。见到朱伯秀等人,中年男子揖道:“不知列位到庄上有何贵干?”朱伯秀抱拳道:“在下朱伯秀,有要事求见梁老太医,烦请通报一声。”中年男子呀声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捕‘白衣神耳’朱捕头?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
中年男子将一行人引入客厅,吩咐丫鬟们上茶,又对朱伯秀道:“朱捕头请稍坐,在下马上去请老爷。”说完转身出了客厅。不一会,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精神矍铄的六旬老者迈入客厅,朝朱伯秀哈哈笑道:“朱老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朱伯秀忙揖道:“小弟此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老者正是被誉为“第一圣手”的梁沛梁太医。他早已发现聂小瑜、程金凤等人,遂对朱伯秀道:“老弟,这几位是……”朱伯秀将众人做了一番介绍,得知来的俱是江湖上名动一时的人物,梁沛一脸动容,连连揖道:“失敬失敬。”
聂小瑜回了一礼道:“犬子身受重伤,还望老太医一伸援手。”梁沛忙道:“令郎何在?快让老夫看看。”纪灵一指背上的纪巧巧,道:“这是犬子。”梁沛一见纪巧巧脸色苍白,神色萎靡,道:“请随老夫到内室来。”他头前带路,聂小瑜、纪灵跟了上去。程金凤让西门玉雪、西门玉霜在客厅陪着杨风等人说话,自己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面内室,纪灵将纪巧巧平放到床上,梁沛给纪巧巧把过脉,沉声道:“令郎瘀伤还不要紧,只是他腰部的脊柱受到重创,有些裂纹,如果不加以修复,恐怕要彻底瘫痪。何况,他有旧疾未愈,体内潜藏一股阴寒之气,一直阻挠着身体发育。”程金凤道:“梁太医果然医术超群,不瞒太医,巧巧在出生后不久被置于荒山中受了风寒,因此留下病患。”
聂小瑜一瞧榻上纪巧巧那孱弱的身体,心疼地掉下泪来。纪灵宽慰了聂小瑜几句,对梁沛道:“梁太医,不知需要何种药材,在下这就去买。”梁沛笑道:“一般的药材,老夫自是不缺,但是有两味主药,却是极其难寻,老夫手头正缺。”聂小瑜心头一沉,道:“老太医,不知是什么药?我这就去寻。”
梁沛道:“一是天山雪莲子,它是疗骨圣药,千年以上的更显奇效;另外就是百年血鳝。它的血乃极热之物,是化解体内寒气的上上之选。只要将这两味主药寻得,那令郎的伤就不成问题了。”
纪灵道:“天山雪莲,自是到天山去寻,只是不知这血鳝哪里才有?”梁沛道:“雁荡山南麓,有个抱月潭,里面有一雌一雄两条血鳝,均有百年之龄。只是血鳝习性怪异,昼伏夜出,尤其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都会浮出水面数个时辰吸取月光精华,是捕捉的最佳时机。只是,这抱月潭内多暗流,即便水性再好的人,恐怕也抵受不住水底强大的吸力而丧命潭底,因此,诸位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纪灵笑道:“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只是天山路途遥远,在下往来之间,会不会误事啊。”梁沛道:“以在下的医术,可保令郎两个月内伤势不恶化,希望几位能在两个月内找到灵药并及时赶回。”纪灵恩了声,正待说话,聂小瑜道:“灵儿,明日你便赶往天山寻找千年雪莲子,为师就前往抱月潭寻那百年血鳝。”纪灵道:“师父,那儿危险得很,不如等弟子回来后再陪你去吧。”聂小瑜斥道:“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何况我是你师父,难道做师父的还比不上徒弟?”纪灵唯唯诺诺地答应,心里却仍很担心。程金凤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在一旁笑道:“纪大侠,你放心吧,巧巧是我的徒弟,就由贱妾陪聂前辈走一遭。”
程金凤主动请缨,纪灵是求之不得,当下连连致谢。梁沛给纪巧巧服下一粒丸药,让他好好休息,其他人,梁沛让仆人收拾出几间厢房,给众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