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燕郊有刀，有对男女

　　“每月十两银子，押一付三。”

　　“八两，我们直接付年租。”

　　“十两真不能再少了，它再如何偏僻也接壤望京啊。”

　　“八两，爱要不要。”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总算敲定好价钱，林墨从木盒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和四两银子，恋恋不舍地递过去，在租赁文书上签了名摁了指纹，等到吴老三盖下印章之后，协约正式生效，二人总算有了生活保障。

　　位于燕郊杂乱的市井之中，店铺的环境却保持得干净简洁，三张长长而且空荡荡的陈列柜倚着墙角，没有老鼠没有蟑螂也没有灰尘，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做小买卖。经过商议，决定店名叫九重楼，实际上他们只租了一层。

　　花三天时间订好招牌挂在门上，店里来了些好奇的客人，新聘的几名小侍女抓紧机会卖力宣传，看着他们明显不信的离去，着急得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犯愁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林墨呆呆趴在桌上，看着一**客人怀着新鲜好奇而来，随后摇头晃脑离开。到了最后，东方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大门前，每当有行人路过就吆喝几句，竭力揽客。

　　“老板，这位客人要附魔。”

　　一名侍女引着一名浓眉壮汉走来，壮汉身高七尺，坚毅的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廉价布衫渗着一大滩汗迹。

　　看到店铺老板的年纪这么年轻，壮汉略作犹豫，旋即咬了咬牙，解下佩刀，双手捧着递给东方，目光闪过一丝期盼。

　　第一单生意上门，东方带着笑意接过刀，自鞘中拔出三分之一，闪闪寒光照在他清秀且普通的脸上，双眼微眯，佩刀款式普通，拿起来稍显沉重。起身回铺内，把刀放在大厅的长桌上，伸出五指触摸冷冰冰的刀身。

　　他摸索到锻炼精神力的法门，无须再用透支作为代价来开拓容纳量，只要不断往外输出精神力，实力便能得到极为缓慢的提升，综合种种因素，改装兵器并非最佳选择，但却是如今的最好选择。

　　静静站在桌案前，他闭上双眼进入冥想，一缕细若游丝的白芒自胸骨沿着脉络线路到达手腕从指骨迸发，在刀身铭刻着神秘复杂的图案，随着脉络白芒隐淡，东方迅速戳出两点。

　　随着两点落下，神秘图案渐渐淡去，整把刀好像被赐予了生命。

　　刀疤壮汉迫不及待地拎起佩刀挥舞几下，感觉到蕴藏其中的那股强大力量，看向东方的目光由忐忑化作敬畏。

　　完成九重楼的第一单生意，东方觉得自己离复仇又近了一步，虽然精神源泉只扩大了一点点，虽然他只有后天五重的境界……

　　“装神弄鬼！”

　　刀疤壮汉正要告辞，门外忽然传来嚣张跋扈的声音，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扈从。

　　公子哥儿上下左右扫了眼九重楼的布局，语气轻蔑道：“新来的，该交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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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开业便有人上门滋事，村试在即，东方没打算在众目睽睽杀人，否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频繁进出店面的不是顾客而是官兵。

　　“协议我们都签好了，还要交什么钱？”林墨愠怒道。

　　“咦？小娘子不交也可以，陪本公子玩玩嘛。”

　　公子哥儿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素雅少女，眼前顿时为之一亮，在顾客和侍女们或担忧或怜悯的视线下走过去。

　　看到这一幕，东方敛起惫懒笑容，冷冷说道：“我不开心。”

　　公子哥儿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然后转身回头，笑容充满轻蔑嘲弄。他约莫十七八岁，一身华丽锦衣手握折扇，俊秀面容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苍白，嘲讽说道：“你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目睹诡异的一幕。

　　大厅内突然狂风大作，将公子哥儿和他的扈从卷飞，重重摔到邻家店铺的结实墙壁上，顺着墙下掉落，陷入昏迷状态。

　　此时包括公子哥儿的所有人，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恐惧。

　　精神术师神鬼莫测的手段，在一定范围内堪称同阶无敌，东方大概觉得欺负市井地痞没意思，瞥了眼地上的断刀，负手走出铺子，从公子哥儿的袖里掏出钱囊，掂了下重量，带着满意的笑容收回自己的袖里。

　　他环视着在场的人，微笑道：“九重楼不欢迎闹事者，兵器若要附魔，请……”

　　震惊之后的人们面面相觑，旋即争先恐后涌进铺内，总而言之，东方和林墨二人的九重楼正式落足燕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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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恩怨，刀剑无情。”

　　送走最后一位顾客，东方捶捏着肩膀，感慨道：“生活不容易啊，如果有天我变了，你们别忘了我曾经纯洁过。”

　　屋内侍女们满头大汗地打扫卫生，蝶儿紧紧握着扫帚，一步步将垃圾堆到一起，恰好听到少年老板的逗趣妙语，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

　　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东方不免恼羞成怒，翻了翻白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老大……生意不……不错呀……俺在对面等你忙……忙完等了两……两个时辰了……嘿……有折扣不？”

　　彦胖子挺着沉甸甸的肚皮，大呼小叫跨过门槛。

　　一旁记着账的林墨抬头看着东方，严肃说道：“小本生意恕不打折。”

　　东方朝胖子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解释道：“家里的钱全归她管。”

　　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骨碌碌转动，彦胖子乐呵呵凑到东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女……女人不能惯……惯着啊，瞧……瞧见没，嫂子现在是越……越来越牛……牛逼，在别人面……前驳……驳你面子，完全没……没把老大放……放在眼里。”

　　略微停顿一下，他的声音有些猥琐地说道：“女……女人嘛，你……你们在为人……人类做贡献……的时候，就是最……最好的机会，信俺没……没错……”

　　一把搂住胖子的颈脖，东方心虚地看了眼林墨，朝他恶狠狠说道：“你不要命了？说，来找我有啥事，少爷很忙。”

　　轻轻咳嗽几声，胖子眉飞色舞地说道：“诗……诗会要……要开了，你去……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