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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骨文选 此在与存在

觅骨自选集 | 作者:觅骨狐寻 | 更新时间:2017-04-25 12: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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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我现在活的很痛苦,我必须要用我的死来证明我的存在,因为死是我存在的最大可能性!

  世界为什么存在?

  存在是什么?

  存在缘何而来?

  “存在”是什么?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思考的问题。.存在问题是哲学的永恒主题。哲学家们通过对存在的“拷问”,不断开辟出人类思维的新领域,最终也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但这个问题也是人类思想上最费解的问题,哲学家们一次又一次显现存在的底蕴,一次又一次地使存在的领地更为狭小,却一次又一次地使人类的精神倍感悲哀。哲学家们在思考中充满着怀疑,在反思存在的过程中不断否定,因而时时体味着一种前人难有的深沉苦痛。以我小时候幼拙的理解,存在就是观察者通过一系列途径确定一个事件真实地显现在被观察者眼前,这个事件是真实的,可观察的,是被所有人认知的,它是客观的。

  一般性理解可以是事物持续地占据着时间和空间,实际上又,还没有消失;哲学上指不依赖人的意识并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客观世界。唯物主义者认为世界按照它的本质来说是物质的,是在人的意识之外,不依赖人的意识而客观存在的。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物质存在的反映,是第二性的。如果说物质的存在是人意识的反映,那么现在用我们的意识来感受这个世界,通过我们的思考来了解存在的含义,认识世界必须通过我们自己,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但这样似乎就产生了一个矛盾,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而唯心主义者认为物质世界是意识、精神的产物,意识、精神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把客观世界看成是主观意识的体现或产物的叫主观唯心主义,把客观世界看成是客观精神的体现或产物的叫客观唯心主义。追溯到公元前400多年,希腊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柏拉图哲学的中心思想是认为在现实世界之上还有超经验的理念世界。理念是第一性的,现实是第二性的;现实是理念的派生,是它贫弱的模拟,极不完善的影子。现实世界变动不居,只有理念世界才是永恒真实的客观存在。这是一种客观唯心论。由此我们不得不引出一个关于“存在”的问题。

  人们说:“存在”是最普遍最空洞的概念,所以它本身就反对任何下定义的企图。而且这个最普遍并因而是不可定义的概念也不需要任何定义,每个人都不断用到它,并且已经懂得它是一向指什么。这里我们说明一下,“存在”是最普遍的概念,并非最清楚的概念。“存在”这个概念是不可定义的。这是从它的最高普遍性推论出来的。思考存在的问题是极度让人痛苦的!

  作为本体论哲学最高范畴的纯粹存在,就如同一个巨大黑洞——一切哲学,如不从它开始,便如同没有源头的大江大河一样令人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如从它开始,则又使“体系”失去了顺乎自然的逻辑。这就是哲学家们无法摆脱的矛盾。这源于黑洞的背反逻辑已经吞噬并且正在吞噬着哲学家们的一切努力。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切关于存在的学说,如果不从简单的有无对立和庸俗因果论中摆脱出来,就不可能不是矛盾百出的玄学。

  由于无法解释存在之谜,人类变得沮丧、迷茫。否定一切、怀疑一切的各种非理性主义思潮弥漫在现代西方哲学的各种流派中。多少代哲人精心构建的象牙塔原来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人们在精神上受到了煎熬,传统的一切都受到了挑战。人类的智者永远都将为这个无法破解的“存在之迷”——本体论大裂谷而感到忧伤、焦灼、痛苦!认识人类认识能力,正是借助于认识能力本身。人类自身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决定着人类无法穷尽世界存在的本原问题。人们总是认为有是从无中产生的,那么整个世界又是如何生成的呢?比如因果观念,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产生了如此庞大的物质世界呢?由于特定主体的自身局限性,其对世界的认识范围与认识程度总是有限的。无限存在的有限本质是不存在的,世界存在的本质是不可穷尽的。

  中国文化大师老子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经深刻地揭示了存在的这一特性,他在《道德经》开篇中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所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无论一个人与存在者处把握到的是什么,这种把握总已经包含了对存在的某种领悟。

  为什么每一件东西都有一个“是”,为什么每件东西都“是”个什么;为什么我总感觉是“我自己”,而不是别人,为什么我们总感觉自己的存在,而不确定别人是否存在;当我们在说“别人”的时候,别人或许也在说我们是“别人”;我们是人,我们可以思维,我们的思维是由我们的大脑决定的,现在我们用我们的思维来解释我们的大脑,就是我们用我们的思维来解释我们的思维,就好比我们自己想要把自己抱起来一样,这注定人感到很痛苦,这种事情好像没有答案似的,仿佛人类把自己扔进一个偌大的立体迷宫,自己一边在拼命地挖掘迷宫出口,而另一边却在莫名其妙地将出口堵上。网友发文写到:我们看到,现代西方哲学家们对存在的探索方式非常近似于普通人的死胡同之行。按照常理,人一旦走到死胡同的尽头必然折返而归。如果这条死胡同越长,他所花费的时间和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他在心理上的失落感就越是强烈。在折返而归时,那条原本是陌生的胡同第二次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再次领略到第一次匆匆走过时未曾注意到的一些景观。最重要的是,他会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这条死胡同为什么能让人走进来,却又叫人没有办法走出去呢?他会设想出很多原因。于是,很多种可能的答案便呈现在他的面前。“存在”便是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发现它、解释它,但它在每个人内心深处所显现的意义是不尽相同的。有的人把存在与客观世界视为同一,有的人将存在与人生交织在一起,有的人则把存在当作现实的具体存在。因而,存在是众说纷纭的,莫衷一是的。

  那么从基本的现象看起,桌子上有一本书,那是一只狗,世界上只有一个地球……万事万物都有个“是什么”,这种特异的性质造成了一种事物的“存在”。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别的样子?这个问题问得对吗?我们仔细想想,其实这里面存在一个极大的矛盾——如果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你处于你刚才那种心情时,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发出刚才的疑问吗?这似乎牵扯到了一个关于时空的问题,从科学与哲学的角度假设世界不是孤立的,时空是多个的,每个时空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就是现代理论热门的“平行宇宙”,对于刚才的问题好像能够做出答复,因为现在有了参照系。但同时又会又出现新的问题,关于人本身的问题,如果人可以来回各个世界,那么世界的“形式”,到底取决于人的本身还是物质的本身呢?这样随之而来的新的问题就会增加,增加了就会去讨论、去辩证……当然这里不会作深入的探讨。

  让我们又回到“存在”的问题。这时我们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海德格尔。

  要解决“存在”的问题,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特别的存在者,而这个存在者又必须优越于其他的存在者,这个存在者就是人,海氏称这种特殊的存在者为“此在”(人的在世存在)。“此在”以生存的方式存在,使得存在者能领悟自己,追问自身的存在,同时此在也能领悟和追问非此在的存在。我们可以指着黑板说“这是黑板”,也可以指着桌子问“这是什么”。但我们不能指着我问“站在上面的哪个人是什么?”人什么都不是。要问只能问“站在上面的哪个人是谁?”当人是什么时,也就是他的死亡之期。只有指着死人才可以问“这是什么?”因为死人不再生存,死人失去了可能性。死是存在的最高可能性。

  前面说的此在就是人,但人不一定就是此在。人要成为此在,就必须有领悟、知觉自己存在的能力。我们不能说刚出生的婴儿是此在,但婴儿是人。虽然婴儿在生存着,在“去生存”。但婴儿不能领悟自己在生存,他的生存是由“此在”所领悟的。一个植物人,虽然是人,但因失去了领悟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他也不是此在。由于此在被它可能怎样存在规定着,所以此在可以选择自己,获得自己,也可以失去自己。因为此在可能是它自己,所以也可能不是它自己。失去自己的此在与获得自己的此在都是此在,海氏把前者没有立足自己生存的称为“非本真生存”,后者以立足于自己的生存称为“本真生存”。此在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

  此在的基本建构是在世。在世既在世之中。在世的世是世界。这里的世界不是指一切存在者罗列出来的总和。注意!要把世界和宇宙区分开来。世界是此在本身的一种性质。只有此在在世界,且必在世界,世界也不能没有此在。由于此在的生存,此在就显示并揭示存在。那种被显示和揭示的存在和此在有着亲密的关系,有原始的统一性,这就是世界。故此在有世界,世界是此在的世界。而一只猫,它不可能有世界,这个桌子也不可能有世界。此在是在世界中的存在。由于世界不是宇宙,所以此在在世界之中,不是指此在在XX之中,而是在之中,既不是指此在的空间位置。我们可以说“桌子在教室之中,书包在桌子之中。”对于非此在的存在者我们是这样说的,这指的是这种存在者存在于另一种存在者之中,是一种现成的空间关系。但此在在世界之中并不是这样一种空间关系,而是此在溶身于世界之中。只有此在才能在世界之中,且惟有在世界之中的此在才能生存。上面的那只猫不可能在世,那个桌子也不可能在世。世界与此在是一体的,二者合二为一。比如一对恋人坐在小湖旁,小湖是他们的世界。他们融身于他们的世界中。一个境界高明的剑客。剑与他合一,剑既是他,他既是剑,他融身于剑之中。一个德行高的高僧静坐于高山之巅,山是他的世界,他融身于山中。这就是此在在世的在世方式,既和老子的“天人和一”有共通之处。

  此在在世界之中已确定无疑了。我们不禁又想问“此在为谁?”。由于此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所以此在向来是我。

  那我又是谁?

  在我的世界中他人与我照面,我与他人同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世界。他人不是除我之外的一切人。没有一个个的我,也就没有他人。我也是他人的一部分。我和他人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之中。由此可见此在与他人共在,这就不能排除此在在受他人的发号施令中。此在想问“他人是谁?”发现他人是“常人”。但在生活中我们发现常人是“查无此人”。常人虽然查无此人,但毫无疑问这个查无此人的常人且在对我们发号施令。常人买了手机,于是此在想买,常人买有电脑,此在便在暗中时刻准备着买。此在不想战争,所以不当兵,但此在不去有常人去,此在不想战也得战。常人考CET4,计算机等级等等,此在不想考,但有常人去考。此在在日常生活中听任查无此人的常人的耍弄。用海氏的话,就是常人有统治权力,施展着他的真正独裁,常人怎样享乐,此在就怎样享乐,常人对什么东西愤怒,此在就对什么东西愤怒。

  前面说了,此在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但由于一些隐蔽,此在与自己本身疏远了,此在不再是存在的揭示者,此在被连根拔起。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海氏看来,天地人神共居于存在者中,此在是存在的仆人,是存在者的看护人。此在之所以能言说,都在于此在在世界中与在者照面。作为解蔽者使在者从遮蔽中敞开。但用于去蔽的方法却作为更大的遮蔽比被敞开的要古老,本质得多。但现代人忘了这个天命,总是自以为是,很有把握的从主观出发为了某一特定目的规定一个标准来计算、度量在者,并逼迫在者之所在。把“知识就是力量”提高到无以附加,不可怀疑的地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等等被宣为不辩自名的真理。上帝之言尚有可怀疑之处,何况此在之言。“语言”之重在此体现了。在“知识就是力量”的鼓动下,此在无视自己是在于世界中,把世界看成客体,自己以主体自居,妄自尊大地考问世界。在这种近乎野蛮的征服中,此在的主体地位看似空前的被提高,它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着它所征服的世界,认为它是自由的。殊不知它不但受制于征服的**,还被它所征服的物所束缚。西方现代技术对世界的这种征服最为显著。技术就其本质而言不是指器械等技术的东西,而是单一,线性的去蔽方式,是对物性的一种逼索,以破坏物的“天.地人神”四重性为代价。比如现代的大型水电站,为了获得河水的推动能这一单一的性质,不惜牺牲大河的其他性质。技术的使用不光是针对一般的存在者,且被用于此在身上。现代美容技术,只要获得外表的美,不惜牺牲此在的天然之美并健康。为了培养这样那样的人才,制定了一套套技术管理化手段和教学程序,而视这些人的前面发展于不顾。物之物性,人之人性在技术思维下被千篇一律地换算为可计算的数字,在此基础上被推于市场以价格的形式在场。电脑4000员,我考了47分,你CET4考了多少等等,此在就在自己一手发现并推广的技术中失去自己,失去自由。以其说人控制技术,到不如说技术控制人。比如电力,电是人发现的,并用技术手段获得的,但现在是人离不开电还是电离不开人呢?电脑为人所用,但是是人沉迷于电脑还是电脑沉迷于人呢?我们可以一直问下去。总之人的技术进一步,人失去自己的危险也就进一步。

  正如海氏所说:“科学认识,在它自身的领域是强制性的,早在原子弹爆炸之前,它已消灭了物作为物。原子弹爆炸只是长久以来物的消灭的全部粗暴的证实中最粗暴的。”

  卷二:

  最后简单谈谈死亡与存在的关系,这倒像是两对立面。从历史的经验来看,此在都会死去。此在对死避无可避。死是此在的“终结”。当死光临此在时,此在就不存在了。此在是在死神还未召唤去但必须召唤去的此在。死是此在必须的不可预知的最后的可能性。既“确知中的不确定”,死亡对于此在而言是最本己的,非得自己去面对,非得自己去承担的。常人可以给你选择死的时间、地点、方式,但它不能夺取你的死。你也不可能把你自己的死转化于他人。在死的面前此在是最本己的。面对死,世内的在者从你的世界中退下,只留下一个“无”,一切束缚都随之而去。正是如此此在要“先行到死中去”“向死亡而存在”。故此在要深刻领悟到死的真谛,才能摆脱常人的统治成为本真的自己,进入到自由的王国中,承担自己的自由。通过“畏”的情绪与“先行到死中去”领会到自己本真的整体的可能性。这只不过是作为一种存在论上的可能性而出现的。

  这里我提到一个概念,“畏”,所谓“畏”,就是此在在沉沦过程中“在它本身面临逃避”。这种畏被称作是此在的“本真状态”。海德格尔认为,畏惧是个人面临与其敌对的以及使他遭到遗弃、沉沦的社会产生的一种恐惧心理。“畏”和“惧”有联系又有区别,两者都是讲的怕,惧是小怕,畏是大怕。但两者又有不同,在海德格尔看来,畏与通常的“惧”不同,因为恐惧是指外界的具体对象对个人形成的威胁在心理上的反映,恐惧总是惧怕的是这个或那个确定的东西,在恐惧中此在陷入一种“惶惶不安”的境地。畏则不然,畏是一种无形的、不可名状的东西对个人形成的威胁。畏不是畏这个或那个,畏不知道它所畏的是什么,畏之所畏就是“在世的在本身”,畏比惧更可怕,它浸透了自我的心灵深处而永远无法自解,畏是“存在自身”,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来临而又无法避免的死亡。因此,畏是一种独特的“无规定性”。他这样描述畏的境界:“我们说,在畏中,‘这真使人茫然失措’……我们说不出我们对什么感到茫然失措。我就是感到整个就这样。万物与我们本身都沉入一种麻木不仁境界。”

  死虽是最本己的,但此在一死就不在世了。在世者又不能经验死,经验了死的此在又不在世了。此在只是看到常人的死,把死看成与己无关的事件。死是他人的死,我死时,我不知道死了。本着这种观念,此在疏远了死。好象此在不死,死是他人的死,他人是谁?他人是常人。常人又是查无此人。这样一来没有人死,此在不死?难道不是这样的么?此在看到的死,是他人死的这一事件。看到在这一事件中他人在挣扎、在流血、在张牙咧齿、这种痛苦在此在中留下了痕迹,使此在产生了怕。怕痛苦还原到怕死。由于怕死的情绪,此在想方设法疏远死,把死留给常人。此在见到他人死时,总是说:“是某某死了。”我们总是说:“他人死了。”而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说:“我死了。”好像死与我无关,都是他人在死。怕死的情绪使此在更加离不开常人,此在以为常人替代了他的“死”而整日高枕无忧。他把“死”看成是一种遥远的“物”,不用考虑,把考虑死之在者称为“忧人忧天”。此在这种疏远死的态度使他更加沉沦与世,受控于常人。

  人是时间性的存在——人通过对本己之死的事实的认定即可获知自身为时间性存在。通过时间,死被内在化于人存在的整个过程。在他那里,死不再被看作"临终"事件,它贯穿于人的一生。由此,他把此在规定为"向死亡存在"或"向死而生"。人向死亡存在,时间因此而被领悟为某种内在于存在的动力——时间的催逼,使人在某一时刻作出的某种选择对存在者个人都具有某种"神圣"的意味。人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被迫作出的反应,是某种企图凌驾于死亡之上的反抗行为——只是这种反抗行为更隐蔽,因此也更内在而不易为人所察觉而已。此在为时间所限定。虽然他力图使时间转化为内在于存在的积极因素,但在他所涉论的存在的内部,时间的背景仍旧是极黑暗的——人必须接受死,但死毕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人的命运为时间所规限,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时间不仅是某种内在的驱动力,而且是与存在共生的、无法祛除的不安的根源。

  人对死的恐惧,是对虚无的恐惧。人作为个体存在必不可免的消亡,预示着人终将被虚无所吞噬。

  人为什么惧怕死?因为人总是处于对自身存在的不断肯定之中!此种“肯定”,从理论上讲,它排斥一切否定性的观念;就实存而论,它就是存在本身——实存的展开,也就是对存在的不断肯定。在这个世界,人不仅作为个体、而且作为整体而存在,则死(即个体的死)岂会成为人存在的规限?

  ——存在不死。

  存在之为存在,它既是个体的、又是整体的。存在作为个体而存在,是时间性的存在。由存在的统一基源释放出来的存在的力量无一刻暂停。存在作为整体而存在,是非时间性的存在。源出于存在的统一基源的存在的力量在"变化"之中保持"不变"。人对非时间性存在的领悟,只须存在者个人把遍在于一切存在物的存在的力量体认为己即可获得。存在的力量亘古不易,存在作为整体而存在是不死的存在,它不为时间所规限。很显然,在这个世界,只要存在者个人能够始终与时间相携而行且把“不死的存在”体认为己,他当下就可“进入”非时间性状态。

  注意,从上所述可知:人,每个人,其在这个世界既是时间性存在,又是非时间性存在——这是由于存在本身(即存在的整体与个体)是统一的。

  关于时间,下面从两方面再予概述:

  一、整体作为个体而存在,存在是时间性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力量为一切存在者所拥有,存在者个人对自身存在的肯定无一刻暂停。"肯定",它是无间断的,虚无无从蹑入。死,其所揭示者,可由存在者个人领悟为个体存在内在之变的终结。

  二、个体作为整体而存在,存在是非时间性的存在。

  上面所言"个体存在内在之变的终结",以存在的整体视角观之,实无所谓终结,因为,与存在的整体相联系,个体存在就消亡于存在之中。

  注意,以上从两个方面切入谈论时间,只是为了理解的方便。实际上,存在者个人对时间与非时间的感知是统一的,不能相互割裂。

  "我"与时间并携而行,时间所予揭示的是存在之变。此"变",由于它内在于"我",而"我"又始终与之携行,故而"我"存在的"每一刻"均处于本在于"我"的存在的力量对"我"之存在所实施的肯定中。"我"的存在是肯定性的存在,"我"存在的肯定性质在时间之变中不作任何改变--注意,此"不变"者,即为非时间性存在。

  人把时间性存在领悟为非时间性存在,关键在于:他必须把统一的存在的力量体认为己。存在的力量是通过对存在的个体(即有"死"的时间性存在)的肯定来实现其对存在的整体(即无"死"的非时间性存在)的肯定的--在此种肯定中,所谓"时间性存在"与"非时间性存在"没有任何区别。

  存在就是对自身存在不断肯定的过程。

  人在这个世界,其存在的整个过程(即实存的展开)都是在存在的力量的推动底下进行的。此种"推动",它使时间表现为某种"跃动"的性质--人作为时间性存在因之而充满活力。人如果丧失对时间的感知,其存在何异于一堆死物?--存在在时间中跃动,每一次跃动(即"每一刻")都是对存在的肯定。须知:在存在的时间性跃动中,"每一刻"都是神圣的,因为,丧失时间,就等于丧失存在本身。

  【后记:存在问题的形式结构:任何发问都是一种寻求,任何寻求都是从它所寻求的东西方面而来的事先引导。对询问“存在”是什么的问题,发问作为“对……”发问而具有问之所问。在问之所问中还有问之何所问,这就是真正意图所在,发问到这里达到了目标。既然发问者本身是某种存在者(发问者)的行为,所以发文本身就具有存在的某种本己的特征。

  作为一种寻求,发问需要一种来自它所寻求的东西方面的事先引导。所以,存在的意义以某种方式可供我们利用。我们曾经提示过:我们总已经活动在对存在的某种领悟中了。明确提问存在的意义、意求获得存在的概念,这都是从对存在的某种领悟中发出来的,我们不知道“存在”说的是什么,然而当我们问到“存在是什么?”时,我们已经栖身在对“是”(“在”)的某种领悟之中了,尽管我们还不能从概念上确定这个“是”意味着什么,这种通常而模糊的存在之领悟是一种实际情形。

  巴斯卡《沉思录》:人无法在试图确定存在(是)的同时不陷入这样一种荒谬之中:无论通过直接地解释还是暗示,人都不得不以“这是”为开始来确定一个词。因此,要确定存在(是),必须说“这是”并且使用这个在其定义中被确定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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