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16 历史的尘埃

　　“嘶，头好疼。”

　　林元睁开双眼，适应着有些强烈的光线，望着陌生的屋顶横梁，躺在陌生的床上，心神依旧有些恍惚，刚才的一切在直觉上告诉他那是梦，但太过真实，就放佛那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林元曾记得，前世有人说够，科技发展到极致就是修真，就是神迹。刚才的梦是否也可以理解为四维空间自己的过去，亦或者自己进入了更高维的空间，看到了别人的过去。但问题是，未来没了可以演变出新的未来，而过去没了就不可能有现在。

　　林元摇晃着脑袋，自嘲道：“果然还是喜欢用科学来解释一切，这是否是我的思维惯性。”

　　他侧过脸，忽然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孔出现在面前，立刻勾起那片幻境中最后的记忆。

　　幻境中，自己手持魔剑，身上附着数十万枉死军魂，用尽全身生机，斩杀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强大，在天地唯一的真龙气运庇佑下，男人只是退后半步，五爪金龙的眉心出现裂缝而已。可自己的身体却因无法承担巨大的力量以及被军魂撕裂，化为灰灰。而最后听到耳朵声音以及看到的画面，就是酷似龙若兰的女人踏空而来，恸哭的呻吟：“夫君，不要——”

　　“到底怎么回事，龙若兰还没有醒来？”林元看着依旧陷入昏迷状态的龙若兰，愁眉苦思，却根本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你醒了吗？”

　　“谁？”林元警惕道。

　　“公子醒了就好，师傅请您去大厅，他会为您解释一切。至于龙姐姐，她平安无事，公子无需担心。”男童始终为主动打开房门，即使那门并没有上锁。

　　林元整理衣衫，推开房门，看着比自己好要小的男童正恭敬候在门边，但他好奇的双眸泄露了他的寂寞。

　　“你许久未出去了吧。”林元看着如同铁桶般的围墙，想着男童如金丝雀般被禁锢在铁笼里，失去了多彩的童年。

　　男童微微摇头，便引着林元前进，便说道：“神是公平的，失去了多少就会得到多少。若不是师傅，我恐怕早就在饥荒中饿死了。现在能够活下来并学会锻造之术，已是我的福气，我还能再苛求什么？人心不足，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林元猛然再次响起环境中那股魔域般的人间炼狱，不由得对于天地敬畏了几分。

　　大厅很小，但应有尽有。一名蓄着山羊胡须的老者穿着宽松的袍子，品着茶水。

　　“你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这杯万象茶拥有安神的作用，你尝尝。”

　　林元坐下，端起精致的茶杯，一口气灌进所有茶水。

　　“真是牛嚼牡丹。”老者有些责怪道。

　　呵呵，林元回应。作为地球上的天朝子民，还有多少人会真正保留品茶的习惯？

　　“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我今天心情好，而且因为你，那丫头才再次来这里，换个角度来说，我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再见到她。”老者微微摇头，略微遗憾道，“年轻人，有几个喜欢被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旁的男童不小心磕碰着茶几，脸上露出些许林元看不懂的惊愕。

　　林元再次用讪笑道“为什么我们进入了幻境，恩，请允许我把那种地方称之为幻境。”

　　“因为你们并行行走在甬道之中，按照这里刻下的咒印，但凡男女并排同路行走在甬道之中，就会被带入万年前的幻境里。”

　　“是谁让干将为他铸剑？”

　　老者稀疏的眉头微微上挑：“你看到了那个男人？你进入了谁的角色？”

　　连续两个急促的问题让林元呆滞了些许，随即说道：“我似乎进入了干将的记忆，难道每个人进入幻境后会以不同的人的角度观察这一切？”

　　“是的，这是莫邪为了干将而封印的八卦封绝阵。”老者好似在努力尽量回忆着远古封存的历史。

　　“据经文记载，在万年前，中州总共有九个大国。其中秦国最为强大，其皇帝赢始皇更是得到天下间唯一的真龙气运。按照天数以及个人魅力，赢始皇注定要成为统一中州的远古第一人。但他性格过于残暴，暴政下更是民不聊生，民怨沸腾。为了避免让秦国成为中州唯一的国家，干将竟以九国最优秀的军队为血祭，再以轩辕山九大天脉为根基，召唤出天地间最强大的神剑。”

　　老者停顿片刻继续道：“可惜干将只是草芥之躯，无力承受神剑的反噬，虽然杀死赢始皇，覆灭秦国的国运，但自己也身死人亡。他的妻子莫邪为了纪念他，把倒塌后的轩辕山的山巅封印。”

　　林元微微蹙眉，似乎老者讲述的历史与自己亲眼看到的幻境有些许不一样。他依稀记得，自己并没有杀死赢始皇，甚至并未重伤他，只是在金龙眉头留下细微的裂痕而已。那赢始皇到底是被谁所杀，真龙气运又是如何被分成九条子真龙气运的等等问题萦绕在脑海中。

　　“我们所在的西阳城便是轩辕山倒塌后的山巅吗？”林元开口询问道。

　　“是的，现在的峨眉山脉就是倒塌后的轩辕山脉。”

　　林元深吸一口气，这方世界果然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太多了。单单一个中州就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中州之外又有什么呢？

　　“你就是龙若兰师姐口中提到最强铁匠师吧？”

　　“应该是我。”老者谦虚道。

　　“晚辈这里有一件特制金币，需要前辈依照它的样子并提高其承受力，制作出特制特制金币……”林元拿出怀中仅有的一枚特制金币，并详细解释道。

　　“材质没有问题，而且以目前来说很难再找到更好的材料。其实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分散其受力点以及采用星行构造方法……”老者滔滔不绝的解释，浑然忘记林元只是一个门外汉。

　　但身旁的男童却欣喜万分，这是师父从未讲解的知识，这一刻，他也因此真正进入了炼器的行列。

　　“恩，已经有十余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老夫亲自炼器。但这枚特制特制金币竟让我有些期待，哈哈，走吧，跟我去炼器坊。”老者站起身，缓慢的朝侧门走去。

　　“师傅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亲自冶炼，这是何等的幸运！”男童感慨道，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正处于云里雾里的林元，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恩，这两章是必须的，为了把这个世界的背景稍微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