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题

　　服务员领着一群形态各异，各阶层都有的团体进入银花大酒店豪华包厢。有西装笔挺的夹着公文包的成功人士；浓状艳抹的前卫女性；穿着不合体低档西服的进城民工；拐杖不离手满头白发，穿着中式便装的老妪；还有几个一看就是农村小孩流着青鼻涕。再就这位领头的，年纪轻轻的白脸帅哥顺眼，跟在他后面的老头除了一身衣服看得过眼，完全就是獐头鼠目，一双小眼从进入酒店那一刻起就没闲过。

　　人座后服务员按照豪华包厢的服务标准依次倒上茶水，拿着菜单甜甜的说道:“请问各位今天吃点什么？本酒店是全市最大的酒店之一，特色菜和特价菜一应俱全，其中特色菜有……”

　　“有几种价位的酒席？”贵妇青霞掏出一支烟点上。

　　“有888元、1118元、1588元、1888元、2888元、5888元、再高了就得提前预定还有……”

　　“来个最好的，这些够不够？”小太妹打断服务员介绍，掏出火车上的‘劳动’所得向大圆桌上一甩。

　　“好的！”服务员面不改色说：“请稍等！菜马上就来。”退出包厢。

　　“一群土包子，看我不宰你们……呵！呵！这个月的奖金提成又可以多拿不少。”自语后百米冲刺向厨房。

　　包厢内曹伟刚想好怎么说，服务员敲门进来端着八个凉碟，分八方放好双手背后春风满面的说道:“请问喝什么酒?”刚才被小太妹强行打断忘了提起奖金提成中所占的大头。

　　“随便！给哪几个小的来些饮料。”曹伟指着几位正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新来老大的未成年偷说道。

　　“好的！”服务员收入可观。

　　xx大曲一个瓶盖可以找促销人员兑20元，xx果汁的外包装纸可以换一瓶同样的果汁，就这两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先上七瓶xx果汁和五瓶xx大曲再说。

　　在服务员甜言蜜语的催促中，一桌价格不菲的丰盛菜肴很快上齐了。服务员很专业的为每一位成年男性倒上一杯XX大曲(杯子容量200毫升)，为每一位女性和未成年人打开一瓶XX果汁(果汁1500毫升瓶)，十分满足的说了句:“菜上齐了，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我在门外侯着。”说完轻轻关上门。

　　没人动筷子全都盯着曹伟。

　　“吃呀！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曹伟在酒桌上没当过主角，一般都是别人吆喝着干一杯，属被动型他带着勉强的笑容重复吐着十分苍白的几个老词。

　　“黎叔！你叫大家吃呀？”曹伟求助于贼头。

　　“呃！吃呀！快吃，吃完老大有话说，再不吃就是不给新老大面子，家法处置。”黎叔听到曹伟自称为晚辈，不得己拿出才交出几个小时的老大指挥棒挥舞着。

　　满桌美味！早就从上凉碟就开始咽口水的几个未成年偷和几位胃口比较好的成年偷，在家法大棒的威胁下全速开动。

　　“青霞姨！菜是不是少了点？”曹伟不敢说众偷肚皮大，己有多数盘子见底，众偷也没有放慢进食的速度，向身边停下进食喝饮料的贵妇青霞小声问道。

　　“哦！什么？”这么尊敬的称呼，除了几个幼偷在有所求时才会甜甜叫上几句，平时都是直接了当以‘哪个’‘嘿’‘你’为开场白称呼惯了。

　　贵妇青霞受宠若惊，摆出一副十六岁花季小女生才有的羞涩答非所问道:“老大！干嘛这么客气！叫我青霞就可以了，‘姨’不是把我叫老了吗？”

　　鸡皮地上有一公尺厚，汗毛全都坚起来打摆子。是曹伟现时的感觉。

　　曹伟定下神提高分贝：“我是问还要不要加几个菜？”

　　“不用，我们不会浪费。”民工型偷。

　　“吃饭速度快是我们多年的习惯。”成功人士偷。

　　“我牙口还行。”老妪。

　　“呜！哦！啊！……”众偷复合着，也不知是同意加几个菜，还是同意菜够了。

　　三十二个菜一扫而光，几位幼偷用袖口衣角擦着满是油腻的嘴唇，不停发出‘叭嗒！叭嗒！’满足的声音。众成年偷很小心的放下筷子，抽出面巾纸擦过嘴唇后安静的等待新老大训话。

　　“下面请我们的新老大讲话。”小太妹阴阳怪气的挑起头。

　　没有掌声，只有众偷注视的目光。一位十分机灵的幼偷搬着凳子坐到包厢门后。

　　这小孩好机灵，曹伟当下问道：“你叫什名字？”

　　“张子强！他们都叫我小强。”幼偷得意的回答。

　　曹伟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决定以后让你不干这一行，改邪归正从头开始，这一行的饭不是很好吃吧？”重镑炸弹。

　　“嗡”众偷全都议论起来。

　　“啥？洗手不干吃什么？”

　　“我偷了一辈子啥都不会？”

　　“习惯了，一天不偷全身痒痒。”

　　“我有点累不干，也行！”

　　“妈妈！我想读书。”

　　“没钱读什么书，现在警局、医院和学校是最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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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叔！您老人家怎么看？”贵妇青霞以黎叔马首。

　　黎叔当起甩手掌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说道:“老大怎么说怎么办，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全都要钱。”

　　曹伟冷眼看着众偷的议论，脸上并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议论声随着曹伟所发出的气势由弱变强逐渐消失。

　　黎叔最先感觉到一股精神压力一重重像巨浪一样压过来，以曹伟为圆心四散开去。这小子还藏拙，比火车上的气势强上一倍不止，如当时他在火车上摆出这种气势，估计我会跳车，跟本就没可能有一战之力，他到底是谁？我把这些人交到他手上是对？还是错？黎叔在脑子里飞快的打着小算盘。

　　众偷被曹伟所发出的由真气形成的无形压力，感到呼吸有点无以为续。这有别于黎叔长期以来建立的威性，是一种不可抗拒必须点头同意的压迫力。

　　曹伟见众人全都低下头呼吸放缓，知道效果不错收回真气坦然的说道:“我想让大家回到平凡，坦然面对任何事和环境的生活，我知道你们有后顾之忧，钱！我有，但不是白送，是借给你们。同做生意一样，我在你们身上投资，年纪小的找学校借读，年纪大的请家教，像黎叔、青霞姨还有你！你！你！”指着几位己过国家法定退休年纪的老偷：“我给你们租房也行？买房也行？开个小店或干别的什么事，不违法就行。”

　　“读书！我喜欢！”小强几个幼偷高举双手。

　　“老大！认字干什么？认识钱就行了。”成功人士偷。

　　“是呀！浪费时间。”民工型象偷。

　　“以后做生意，签合同不认识字行吗？”曹伟抛出糖衣炸弹

　　“做生意也不知道什么赚钱？无本生意做惯了。”小太妹认死理。

　　“不知道什么赚钱可以去学、去找、去看。”曹伟语气变得不容置疑的加重道：“现在是让你们从社会的阴暗面走出来，理直气壮面对任何人，因为你每一分钱都是光明正大赚回来的。”

　　众偷除了黎叔轻扶着山羊胡子点头微笑，全都低下头。

　　曹伟从银行提出一百万现金交于黎叔说道:“这些钱你们在西北军工大学周边按我说的去办，应该没有什么困难，我该去学校报到了，以后别‘老大’‘老大’的叫？年纪比我大从叫我小曹就可以了，年纪小的叫我伟哥，不行叫曹哥吧！有什么事去学校找我，再见！”

　　黎叔拎着曹伟递过来的一百万，多年没有过的鼻头发酸的感觉向上涌，向曹伟远去的背影颤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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