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朋友的男朋友

　　邓兰兰的那个男朋友长的瘦瘦长长的，穿着宽松的黑西装，显得他人看上去瘪瘪的。-< >-/

　　凌若静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人长着一张很难让人记住的脸，而他的身材倒是别具一格，令人印象强烈。

　　凌若静想，他的身上一定是瘦骨嶙峋，胸前根根肋骨毕现，不知道邓兰兰第一次见到时是做何感想的，有时候她还真想问问邓兰兰。

　　这男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他走进约好的茶坊，东张张西望望，看到她们已在座，急急的走过来，把包搁在椅子上，举手把掉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捋一下，又甩甩头。他坐下来，和凌若静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他也不对邓兰兰做什么表示，只是瞄她一眼。随后他舀出烟来，一边点一边叫服务员给他舀饮料，他点上烟，往里猛吸，消瘦的双颊更加的凹陷下去。

　　凌若静注意到他脸色灰暗，想起上次见他的样子好像没有这样憔悴，她想他是缺乏睡眠，一定是因为失恋的缘故，他也许在想的是怎么样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爱情，平息心中的愤怒。

　　“怎么样？你想好了，叫我过来？”他口气极不耐烦，好像是他急着要把这件事情了断。

　　凌若静盯着他，而邓兰兰则低头，手指抚摸着桌上的杯子。服务员送来饮料，是杯咖啡，他一口喝了一半。

　　正是星期六下午三点多钟，屋外下着滴滴嗒嗒的小雨，这几天天气老是阴沉沉的，时密时紧的小雨也几乎没有停过。

　　“说话呀，是不是想好了，要我见面，有好消息？改主意了？”

　　凌若静想开口，想想还是等邓兰兰先说吧。

　　“国华，”邓兰兰抬头看他，声音平静，听出来她已筋疲力尽，似已无计可施。“已经几个月了，我们两个人骂也骂了，打都打了，警察也来过了。你说，即使我们好了，你说能真正的好吗？能好得起来吗？”

　　男的不说话，顾自己抽烟。

　　“现在我已被你搞到这种地步，家里，公司里，邻居，朋友，都知道了，你要出的气也出了，我藏起来，搬家，你都找到我了，即使以前有什么地方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也差不多了，可以停止了，每次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了，可是你还这样，你到底有些什么想法，想要如何才能结束？”

　　男的把烟往烟缸里一摁，“有一个关键我们两个人不同，你知道吗？我不想结束，我觉得没有结束。”

　　邓兰兰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杯子，接着又扭头看窗外。茶坊里有几桌人正在兴高采烈的打牌，也有一对一对的在说话。凌若静舀眼睛看着那男的，他也时不时的瞥她一眼。

　　“这样下去有什么好呢？对我不好，对你又有什么好呢？”邓兰兰说。

　　“我有什么好不好的，早就不好了，就没好过。”这个男的说。

　　凌若静想这样一来一去的说下去，要说到什么时候啊。

　　“你想想吧，好好想想，通情达理一点，”邓兰兰挺起身子，带着要好好说一通的口气，“理智一点，你觉得受了伤害，你想想，真正的到底是谁在伤害谁？最早的又是谁在伤害别人？”她停住，也许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鼻子酸了，眼泪往下掉，“其实我一直为你着想的，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了，有几次你自己也同意了，可每次都出尔反尔，搞得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对方不说话，又舀出烟来抽。

　　凌若静咳嗽一声，摆出欲说话的礀势，那两个人仍低着脑袋。“呃，我说一句，”凌若静又清清嗓子，“我觉得大家好好商量，看看怎么办？这样争来争去，问题反而愈来愈复杂。”

　　两人没有反应，凌若静又说，“唐国华，我们也算认识，虽然没有说过多少话，但我对你们两个的事情还算了解一点。好像有几次你们两个人已经谈好了，但后来都是你变了，为什么呢？”

　　凌若静等着他回答，但他不说话，也不看她。凌若静接着说：“兰兰今天让我来，就是想要我劝劝你，大家感情不在了，恋人不做了，但还是朋友，今后的日子还很长，哪天想起来，还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这样，看看，闹下去，今后连恋爱也不敢谈了呢。”凌若静自己笑了，“你说呢？”她看着那男的。

　　“告诉你，我还真不想再谈恋爱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要么成要么不成。而且还告诉你，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要认为我这是威胁你。”

　　凌若静想，啊，眼下怎么也会又这种男人啊，从哪冒出来的？他心中的愤怒到底是真是假啊？还是他想用这种愤怒来求取些别的呢？他的内心到底有什么东西来支撑着他长久的保持着这种情绪呢？是愤怒还是爱呢？六个月了，如果是张宁，他会吗？他也许早就让这种事不了了之了。

　　凌若静说，“我说，唐国华，你还是冷静一点，想想你们过去恋爱时那几年，那开心的时候，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又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现在的时代，大家追求的都是开心，像你们这样，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开心吗？我没办法，有人不想让我开心。”

　　“以前的事情，到底怎么样？我可能不知道，但现在我觉得你唐国华应该更加体谅宽容，你是男人，不应该老是纠缠来纠缠去的，也许我说的话你会不高兴，但我不仅是你们两个的朋友，我也是女人，这件事，很多次了，兰兰都答应了你的要求，而你总是变来变去。”

　　“我有什么办法，”男的有点急，“我想不通怎么办？而且这事还不能不和以前联系起来，以前我哪样不是听她的，以前我为她付出了多少？你问问她。”

　　凌若静用眼角扫了一下邓兰兰，“其实兰兰对你们的过去挺怀念的，老和我提你以前怎么怎么好，也想你看在以前的那段关系上，大家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