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冬季捕鱼

　　原本用来做围墙的比浴缸还大的木槽子，被魏瑶发给大家洗澡了，这大冬天的，泡上个热水澡，别提多带劲了。还有几个装了土种了小白菜。

　　剩下几个槽子魏瑶打算去抓点活鱼回来养。她馋鲜鱼了，那些鱼干都被她给炸没了，再说也没有鲜鱼好吃。前几天语他们弄了狍子回来，不是有那句俗语吗？棒打狍子瓢舀鱼，这河里的鱼类可是资源丰富的哟！魏瑶所以想起来捉鱼了，她打算刨个冰窟窿，捉几条出来尝个鲜儿。

　　魏瑶弄了两个大网兜，把灌木枝条用热水泡软了围了两个圈，再绑上根长木头棍子，工具就做好了。

　　几个人好顿折腾，总算把冰面弄出来个坑，什么方法都用上了，石头砸，火烧。最后语找了块长长的尖石头，几个人合力轮流凿，总算把快到一米深的大冰层凿出来个窟窿，然后再一点点的扩大洞口。

　　不过还算没白忙活，那场景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冰下压力大，冰层下面的鱼由于缺氧，冰层刚一破开，全都往冰窟窿处聚集，鱼和水直接涌出来，河面上到处都是，雪都湿了好大一片。肥硕的鱼儿在冰水混合物上蹦条，让一群人无处下手。也可能这里是鱼儿的老巢，聚集地，大概和地理环境有关，总而言之，全是鱼。

　　野人们都看呆了，站成一圈傻了似的，都不知道装筐了。还是魏瑶大喝一声，“都想什么呢？还不快捡起来，等会鱼都和冰水冻一起了。”大家这才回过神儿，欢欣起来，抢着朝筐里捡。

　　魏瑶自己都没想到，由于嘴馋，居然找到了这么丰厚的食物来源。这种原始的野生鱼类，没有被系统捕猎过，数量真是多得惊人。其他野人却又把这项归功于首领的聪明才智，于是魏瑶又创造了一项新的丰功伟绩，她也不好意思说，她这次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

　　几个人装了几大筐的鱼，还是装不完，这鱼大得吓人，最轻的也有十几斤。沐又跑回去叫其他人再拿筐过来装，冰上的捡完了就捞水里的。由于天太晚了，抹黑捞鱼也不安全，狼人的威慑力还是在的，只能明天再过来，说好到时候带上爬犁来拉。那些鱼就都冻了直接丢山洞里了，反正也坏不了。还有一些被魏瑶养在了制冰砖的大槽子里，现吃现抓。

　　晚上就吃烤鱼，鱼汤。有了咸味的鱼肉鲜美嫩滑。野人们以前不吃鱼，一个是不会捉，没有吃鱼的概念。偶尔弄到条鱼也不会收拾，觉得太腥气不好吃。还有个原因就是骨头太多了，不过小心的剔除掉鱼刺，味道就很好了。

　　语虽然以前不是很喜欢吃鱼，但现在加了盐也不那么难吃了，他也吃了两条烤鱼，他自己也明白，储存的肉类已经不多了。冬天还有一半没有过去呢！鱼汤里放了干蘑菇和木耳，味道也是不错的。他还是最喜欢吃炸的黄黄的，酥酥的鱼，可是这种做法太麻烦了，也是不能常常吃到的。

　　这个世界到处覆盖着原始森林，地表水十分洁净，水质特好，没有污染。所以，野生鱼类特别多。

　　喝鱼汤的时候，魏瑶想起来以前小时候家门前那条小河，那时候家还没搬去城里呢！天热的时候，婶子们都在河边洗衣服，五六岁的孩子们，便用她们的洗脸盆舀鱼玩儿。掀一块石头，拿洗衣盆一舀，准会舀上几条小鱼来。

　　每年山洪下来时，总会从上游冲下来很多鱼，什么细鳞鱼、鲫鱼、白鲢鱼，成群结队地在水里游。大点儿男孩子们便会用一米多长的铁丝安个木柄，做成“鱼条”，站在河边，往河里抽打。有时，一条子下去，可打中两三条鱼。这种打鱼法，怕也只有自然资源好，物产丰富的地方才有。

　　还有松花江冬日捕鱼，渔民冒着严寒，凿冰取鱼。一网下去，五斤的“草根”，三斤的鲤鱼，还有鲶鱼等一起网上来。成了松花江上独特的风景。冰面上可以明显看到，水下有鱼类在游动。

　　关于“野鸡飞进饭锅里”嘛！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几率太小了。

　　野鸡，乃雉鸡或雉的俗称。多栖息于低山丘陵、林缘灌木丛间。野鸡以果实、种子、植物叶、芽、草籽、昆虫为食。肉味美，尾羽可做饰羽用。

　　所谓野鸡飞进饭锅里，只是个说法。据说有人在野外点燃篝火煮水，野鸡没见过火光，挺好奇的，就一头扎进了烧着水的锅里。

　　因见多了野鸡朝院儿里飞，朝屋里飞，朝炕上飞，升华一下，说是飞进饭锅里也不能算是夸张。不过，要是谁真信了，每天在家敞开锅盖，和那位守株待兔的古人比傻，等着野鸡飞锅里去，那是不现实的。

　　别人说，回忆是美好，心情理所应当也是美好的。“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描绘了当年北方富饶而广阔的自然风貌，令人向往。然而，现在回想起这一切，魏瑶的心却涌满苦涩。人类的毫无节制，使得自然生态环境快速地恶化……

　　好多地方，狍子消失了，野鸡绝迹了。水里的鱼虽还有些，但原始水面大幅度减少，工业废水随意排放，河流被污染，小河干涸，河床干脆种起了庄稼……给自然界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今天，再想这两句民谣，心情就有些沉重了，骄傲也成了惭愧……即便是今天捕捉到了这么多的鱼，也快乐不起来了。

　　所以，只要是寸把长的小鱼，魏瑶就叫野人们重新丢回到冰窟窿里去，人类和大自然是需要和谐共存的，涸泽而渔，无异于杀鸡取卵，破坏了自然界，那必然会受到自然界带来的惩罚和报复。

　　第二天，大家又都出动了，大筐、小筐、爬犁齐上阵抓鱼。破开的冰窟窿上结了一层冰，不过没有关系，不是很厚，很轻松就凿开了。于是捞鱼的捞鱼，还有几个人在远点的地方开凿新坑。

　　这一天的收获颇丰，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吃鱼的野人们，看到食物总是开心的。这代表生命有了保障。不用天天担心明天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死！几天下来就弄了几百上千斤，也可能更多，因为没有秤，魏瑶不知道到底捕捞了多少，冻鱼装满了三个大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