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野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瑶睡着了，稀里糊涂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和穿着鹿皮马甲，鹿皮裙子的语在现代化的文明城市里，别人却没有觉得奇怪他穿成这样。他们看一起电影，一起吃饭，吃完了饭，语送她回宾馆。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红酒，有些头晕，语搀扶着她到了宾馆门口。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就在语转身要走的时候，瑶一把拉住了语不让他走，然后一起进了房间，语扶着魏瑶打算坐在床上，可是却没坐好一起倒在了床上，魏瑶鬼使神差的给了语一个吻，然后语就控制不住了，回吻了魏瑶，随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在这时瑶突然感觉周围有动静，醒了过来，吓了一跳。点燃在山洞边上的柴火已经快熄灭了，只剩下碳火，洞内有点昏暗，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这只手上布满老茧，应该是语的！

　　想到这里，魏瑶的心反而安定下来，抽回了手。魏瑶爬了起来走到墙角，在火堆里加了些柴草，把火点旺了，接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内洞，走到炉灶边，她饿了，她要吃东西！她要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

　　语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来，傻呆呆的站在那，看着魏瑶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做着吃食。

　　“瑶！”他轻轻唤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之间只流通了简单的生活用语。

　　天呐！语决定自己就要疯掉了，瑶会怎么想，看她的态度就知道了，瑶已经不理他了！不听他说话，甚至都吝啬得不去看他一眼。语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对她的感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瑶是这样的依恋。

　　他的心刺痛，沉重，就像有根骨针，在一针一针的扎他的心脏。他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他没经历过。也没有可能会有人，间接地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不存在这个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吗？可是只要瑶开心，不再不搭理他，他的病马上就会好的……

　　瑶做了满满的一锅肉，独自盛了一碗大口的吞咽着，连咀嚼几乎都省了。两行热泪流进碗里，仿佛不自知，肉居然有了咸味！瑶想，难道是味觉失灵了？一锅肉全都进了肚子，一块都没给语留下。

　　吃得太多了，撑得魏瑶肚子难受死了，她走回内洞，疲惫的躺在草垫子上。抱着肚子，一脸的便秘状。空气有些冷，衣服也不敢脱，睡着很不舒服。

　　语默默的跟了进来，拿开了她的手，轻轻的，温柔的帮她按摩肚子。

　　瑶没有拒绝，她不想动，她闭上了双眼，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梦里，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自己主动的。她的脸有些热！她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住了！难道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语？一个野人？

　　语的按摩好舒服，她睡着了……夜里降温了，好冷，魏瑶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很快，就不冷了，一个温暖的身子躺在了她边上，她知道，是语。语抱住了她冰凉的身子，把胡乱散着的兽皮给她盖好。像火炉一样，很快的她的全身就热乎起来，除了她的心！

　　起床的时候，身边没有语的身影，也许昨夜真的只是个梦吧！语根本就没来过。她自嘲的笑了笑！走出了内洞。

　　一锅热乎乎的肉热在炉子上，好像烧了很久的样子，肉都很烂了，魏瑶愣了一下。她没有吃，先用葫芦里的水洗漱了一下，刷牙的时候，魏瑶听见了外面有说话声。有语的声音，还有别人的，是女的！吐掉刷牙水她探头朝外看去，不远处下面隔壁的洞穴里，似乎搬来人了。

　　语和两个女野人站在洞外说话，其中有一个是合，穿着草编的裙子。虽然魏瑶昨天才匆匆看了合一眼，语就把她拉到外洞去了，但是魏瑶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地上是一头野猪，肚子上有个孔还在流血，语的尖头棍子拿在手里，上面的血是新鲜的。接着，合独自把野猪拖进洞里，另外一个魏瑶没见过的女野人，好像拉住语在说什么，语却挣脱了，朝魏瑶的山洞方向走来。

　　魏瑶不敢再看了，她缩回了身子，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跑回内室，坐在草垫子上，努力装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语果然很快就进来了，走到魏瑶的面前，指着他自己平时睡的两层草垫子，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魏瑶怕硬怕冷，是睡五层草垫子的，语却觉得草垫子太厚不习惯，只要了两层。现在，他是想搬走了吧！搬去和她们住了吧！也许有一个是他的妻子，或许全都是，魏瑶想。

　　“你拿走吧！”她装作不在乎对语说。

　　“好！”语说，然后就不客气的动手拿起了草垫子出去了。

　　看着语睡的地方空了出来，魏瑶突然有了种孤独的失落感，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一会儿，语又回来了。又想拿什么东西了吗？魏瑶在心里说，可是语只拿了石斧就下去了。前两天下雨的时候，魏瑶已经把自己想要的木头样子，用树枝在地上画给语知道了。所以语应该是去干活了！魏瑶在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搬走很多东西呢！

　　魏瑶昨晚吃了太多了，所以还没有饿。想起来夜里寒冷，魏瑶把剩下的皮毛找出来，用大大小小的兽皮拼接起来缝了一条大兽皮被子，一条兽皮褥子。看着所剩不多的鼠兔皮，以后冬衣都不知道拿什么做了。

　　她不像这些野人，皮糙肉厚的，都不怕冷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坐了一上午，她想出去走走了。吃了两块肉，就拿着她的弹簧刀，背上她的小筐，提着做拐杖的棍子独自出门儿去了，平时都是语陪着她的，可是以后，语不再陪着她了，她想。她得坚强，自己生存下去。

　　山后面还没有去过呢！魏瑶迈步沿着山边儿，朝后山走去。到了后山，那里有一大片的茅草，既然有茅草，那就割点回去吧！总会有用的。她朝草多的地方走去，可是，为什么目测之下草越来越少，越来越矮？渐渐没了，远方好像寸草不生了。她看不清，有点远，她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到近前细看，是泥，只有泥！前天刚下过雨，还是湿湿的。一大片的烂泥地！鞋底沾满了泥，有些难走。用弹簧刀刮掉了，可手上还是蹭了不少，她把手上的泥搓掉了。

　　继续割了会儿草，背筐很快满了，她准备回去了。一阵风吹来，好冷啊！啊嚏！草叶趁机飞进她嘴里。魏瑶用手去拿掉一根稍微长点的，还吐了两口。不对啊！她把手放进嘴里舔了舔，咸的，是盐，这里有盐！

　　魏瑶连忙转身飞奔回了烂泥地，抠了点土舔了舔，又吐掉了，果真，这里的土是咸的，怪不得什么都不生长呢！环顾四周，地势很低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