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愫

　　当天晚上就做了满满一锅“正宗”的水煮鱼，除了水，就是鱼。乳白色的汤，鲜嫩的鱼肉，魏瑶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虽然汤里没放各种调料和盐，可还是好吃得要命。

　　语没吃鱼，她很担心魏瑶，一直紧张的看着她。发现魏瑶用灵活的小舌头吐出了许多细小的毛刺，总算是放心了。不过他还是没吃，自己烤了些鹿肉，只喝了些魏瑶盛给他的鱼汤。

　　吃过饭，魏瑶把山羊皮处理好了，她把山羊的肠子用草木灰搓洗了。然后把吃剩下的羊肉切成小块儿，塞了进去。做成一段段的挂在树上风干，她叫它“腊肠”。

　　难道这样就不会发臭吗？语很迷惑，以前自己捉来的肉类吃不完都坏掉了。语的石头匕首已经磨好了，他一边想，一边给魏瑶磨一种叫“石斧”的东西。样子是魏瑶用树枝画在地上的。

　　山里的夜晚已经很凉了，魏瑶经常冻得睡不着。语带回来很多长长的茅草，上面编在一起，下面批散着，叫她批在身上。

　　魏瑶虽然不喜欢茅草衣服，但现在的兽皮真的太少了，语捕捉的大多数是些小动物，有些皮子还没有熟好，也只能先用茅草御寒了。魏瑶还用这种草编了两张草垫子，一人一张，垫在下面睡觉。

　　一层不够厚就编两张叠一起，反正原材料有的是。不过语只拿去了一张，他嫌草垫子太软了，睡不习惯，况且他皮糙肉厚的，也没有觉得那么的寒冷。

　　天越来越凉了，很多叶子都枯黄飘落下来，魏瑶明白了，自己这个冬天必须得在密林中和野人一起度过了。她没有把握在冬天之前走出这里，还算幸运的是，野人一直对她不错。只是不能一直住在树屋里了，语和魏瑶都想尽快找到一个好点的山洞，适合过冬。他们这些天找到过好几个山洞，都不太满意。

　　这天，魏瑶把皮子拿出来清洗，晾晒干了。语惊奇的发现，这样处理过的皮毛居然没有怪味道，这么热的天，也没有生虫子。虽然是秋天了，可是有时候中午还是很热的。开始语看见魏瑶把皮毛都埋起来，以为她是不想被猛兽发现居住的地方呢！

　　“瑶！”语拿着一张熟好的鹿皮“你是怎么做到的？”

　　魏瑶又愣住了，要怎么解释？草木灰遇水显碱性，把兽皮里的油脂分解掉了……

　　语见魏瑶还是那副痴呆样，也不问了，笑了起来。

　　野人们总是在临近冬天的时候才能把兽皮留下来用，这时的皮毛才不会坏掉。现在有了瑶的办法，就可以多储存一些了。不过还得努力抓动物才行，于是，语更努力了。

　　也就是这天，语见识到了魏瑶一直都没有打开的箱子里的另一样“宝贝”，语翻看了半天，里面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这个是什么？”语看见魏瑶把手指插进一个东西里，上下活动着，兽皮很轻易的就被割开了。

　　“这个叫剪刀，可以把皮子剪成想要的样子。”魏瑶把剪刀递给语看，“剪刀”野人语肯定是没有的，魏瑶用了普通话代替，不知道算不算外来词。

　　语新奇的接过了剪刀，还试着剪了两下。嘿！果然很好用，很锋利呢！

　　魏瑶打算第一次做的兽皮制品，就是兽皮裙，是给语的，因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每天都要故意回避语的三角地带，却总是不小心看见。特别是早上有时她先醒过来，语的那条男性标志物就那样挺拔粗壮的树立着，让她纠结了好久……

　　最近的天气有些闷热，魏瑶趁语打猎的时候偷偷的在河边洗了澡。自从跟语说过打算先过了这个冬天再说，语就知道她这是要留下来了。

　　语打到猎物来找魏瑶的时候时候，魏瑶拉住了他“语！洗澡吧！”

　　魏瑶早就想叫语洗澡洗头了，上几次听见他“咔咔咔”的挠着头皮，魏瑶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阵子的发冷。

　　“前几天刚刚洗过头的。”语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魏瑶看出来了，野人的卫生习惯不太好，她打算吓吓语，扒着语的脑袋就在头发里面翻找了起来。果然，一个恶心吧啦的大虱子被翻了出来，圆鼓鼓的肚子，小短腿还在划拉着。魏瑶忍住厌恶的情绪，用指甲捏着虱子给语看。

　　虱子，语当然认得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哪个野人头发里没有？语盯着虱子看了看，表情木讷，“这是虱子啊！怎么了？”

　　“就是不洗头才长的虱子。”见语满不在乎的样子，魏瑶“咔蹦！”用两个大拇指甲把虱子捻碎了，溅出了好多的血，语依旧没什么反应，觉得很正常。

　　魏瑶连忙把手洗干净了，然后拨开自己的头发，低下头叫语看，“你看我就没有虱子，洗干净了，就不长虱子了。”

　　语轻轻的拨弄着魏瑶的头发。瑶的头发好香啊！他贪婪的嗅着异性的体香，六神无主了。

　　“看到了吧！快去洗澡洗头。”魏瑶的声音把语拉回到现实里，果然，瑶的头发里没有虱子。他从前倒是不知道，原来洗干净了就不生这种虫子！

　　这个问题困扰了野人们很久了，以前大家都是互相帮忙捉虱子的，但是不管怎么捉还是捉不干净，虱子总是会不停的长出来，野人们也只能不停的抓头皮，它们咬起人来真是太痒了。接下来，语就同意了去洗澡洗头了，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回去后，征求了语的同意，魏瑶把他的头发胡子都做了整理，理顺了，修剪整齐。在他的头发在后面束了一个长辫子，还给他把胡子也刮干净了。

　　脸部做了修饰的语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倒有一些艺术家的气质了，那些唱歌的艺人，还有画画的都喜欢这么梳辫子。

　　语的样貌彻底露了出来，魏瑶这才知道，这个胡子拉碴的野人还是很好看的嘛！虽然谈不上俊美，但是眉眼清秀，比起记忆中历史课本里，脑袋长得前凸后翘畸形脑袋的原始人，语更接近自己以前周围认识的人。

　　他的脸也比身体白很多，估计是身体一直暴露在外，而脸一直藏在毛发中风吹不到，太阳晒不到的缘故。

　　“语，你这样子好帅哟！”魏瑶看呆了。

　　“帅？帅是什么？”语不解的问。

　　“就是长得好啊！”魏瑶笑了，语疑惑的样子萌萌的，真可爱。

　　语听见魏瑶夸奖他，愣了一下之后也“嘿嘿”地笑出了声。

　　魏瑶转过身儿去，把自己新给语做的兽皮裙拿了出来，这个兽皮裙是用整张兽皮剪出来的，包括系在腰部的带子。

　　“语！看，兽皮裙！”魏瑶挥了挥那条裙子，“兽皮裙”三个字还是用普通话替代的。

　　“什么？”语疑惑的看着魏瑶，一脑门子问号，显然不知道一块兽皮有什么好看，他拿到手里仔细翻了几下，还是没有看到有哪里奇怪的。

　　于是魏瑶打算给他示范一下，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她走近语从后面把兽皮裙给他围好，在右边一侧系上了带子。

　　可是就在魏瑶帮他整理兽皮裙的时候，语突然的就转过身来，魏瑶猛的一惊，抬起了头。就是这样好巧不巧的，魏瑶的唇碰到了语的！两个人都是一惊，马上的，魏瑶就后退了两步，飞快的和他分开了。

　　“我去看看火！”魏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为避免尴尬，魏瑶胡乱的找了个借口，然后红着脸爬下了树。

　　语独自站在那里，内心起伏不定。就在瑶的唇接触到自己的唇的那一瞬间，语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跳了几下。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开心和兴奋。

　　语用一只手按着胸口，那里一颗心正在猛烈、加速的跳动着，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身上的兽皮裙子，觉得很温暖。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情愫，是他不懂的，不曾接触过的，正在内心发了芽，悄悄生长着……

　　语有些想知道，这个奇怪的雌性，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雌性送贴身物品给雌性所代表的含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