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动出击

    第二天司空破晓起了一个大早，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带着芍药准备去六福居向夫人蒋氏请安。

    “嬷嬷，我去去就回，带芍药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帮我在院子里转悠一下，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的，都帮我打点一下。”

    容嬷嬷点头，望着二小姐的目光，是十分欣慰的。

    昨天晚上，二小姐拉着她，促膝谈心到很晚。

    言辞之间，司空破晓的态度诚恳，只说了嬷嬷是她这一生最为敬重和信任的人，以后的日子，还请嬷嬷多加费心了。

    毕竟，以往的司空破晓是一个糊涂蛋，在她心里，还以为将军夫人才是好人，对她关爱有加，至于说直言相劝忠言逆耳的容嬷嬷和芍药等人，反倒是不招人喜欢了。

    虽然她现在也算明白一些事理了，知道现如今身边只有容嬷嬷和芍药方是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司空破晓却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转变”的真实原因，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所幸只是这样，容嬷嬷也十分欣慰，一个劲的抹眼泪，“二小姐，你真的长大了，也懂事许多了。”

    “是啊，”干脆的，顺着她的话意，破晓接着往下说：“所以嬷嬷，以后我若还是糊涂不堪，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帮我指正。”

    如果说昨晚容嬷嬷还只是将信将疑，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这许多年都没用，小姐真的一夕之间就长大、懂事了？

    可是现在破晓的作为，她却是十分满意的，至少有一点，小姐懂得压抑自己的脾气，不再随着性子做事了。

    蒋氏还是将军府的正房夫人，名义上是二小姐的嫡母，按道理来说，小姐是应该每天去向她请安问好的。

    司空破晓带着芍药就往夫人的六福居而去，还没到院子正门口，远远地却看见了大小姐司空晨曦也是带着丫鬟往那个方向走去。

    “大姐，早上好。”司空破晓声音洪亮的打着招呼，面带微笑，亲昵中又带着一丝的恭敬，标准将军府庶出小姐对待嫡姐的样子。

    虽然觉得有点诧异，司空晨曦依旧是礼貌的回道：“妹妹，早上好，你也这么早的过来，给母亲请安？”

    说话的同时，她却是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还是打从东边升起的，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看起来是一切安好的样子。

    只是妹妹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知礼节，一大早的来给母亲请安，而且主动跟她打招呼？

    “是啊，姐姐，以前都是妹妹年纪小不懂事，经常地惹母亲生气，还冲撞姐姐，妹妹知道自己错了，特意来给母亲赔罪，也希望姐姐不要计较妹妹的年幼无知。”司空破晓笑意盈盈的说着，一边说，还弯下腰来深深地朝司空晨曦鞠了一个躬。

    谦卑恭敬诚意十足，无论是话语还是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

    司空晨曦惊讶之后，却是满意的笑了，手足和睦姐妹情深，这不正是所有人希望的？

    “傻丫头，我们是亲姐妹，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快走吧，一同去向母亲请安。”晨曦是一个好心肠的美人儿，最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赶紧的伸手扶住了破晓，不让她的身子，真的往下拜。

    司空破晓赶紧顺势的，直起了腰杆，她当然也不是那么真心的想要冲着自己心里一直都不喜欢的人低头弯腰的。

    表面上看起来，却依旧是低眉顺目的样子，对嫡姐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具体怎么回事，当然只有这位好妹妹心里清楚。

    看到伸到面前的纤纤玉手，司空破晓却还是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家的这位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鹅蛋脸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是透着一层雾气，红润厚实的嘴唇，轻轻一抿，却是惹人怜爱的媚

    态。

    这位将军府的嫡长女，还真真正正是一个美人胚子，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站在那里，她的眉眼之间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一袭隐隐透着淡绿色光芒的素衣罗裙，裙子底边上，绣着的是灿若云霞的海棠花，盈盈一握的细腰，愈发的显出大小姐的身姿犹如随风飞舞的杨柳，大有飞燕临风起舞的娇怯之姿。

    只是简单地梳了一个发髻，头上挽着一枝点珠的桃花簪，坠下的长长珠玉璎珞更是增添了她的娇柔秀丽，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司空晨曦的美，在整个京都都是出名的，而她又是将军府的嫡长女，为什么，闻世炜会放弃这样的一个女子反而要诱

    捕将军府的一个庶女？

    虽然最后看起来，是大将军在司空破晓的逼迫之下请求皇上赐婚，三皇子才被迫娶了二小姐的，可是如果一开始三皇子不主动出击，制造了那些机会，二小姐又怎么会上赶着，非要去当那个三皇子妃呢？

    司空破晓心中其实已经是犹如山河翻滚一般，各种想法滋生着，表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笑眯眯的挽着司空晨曦的胳膊，和她一起走进了六福居。

    蒋氏所居住的六福居，可是作为将军府的正院主宅，院落的格局自然是恢弘大气的，屋里的家居摆设都是非常奢华高雅的，每一样物件的布置都很考究，里里外外都透着大家气度，是真正的豪门锋范呢。

    除却司空亮是大将军，蒋氏也是国公府的嫡长女，门当户对，最典范的搭配。

    蒋氏的父亲蒋国公也是开国十八功臣之一，当初让司空亮娶蒋家的小姐，皇上也是有他的考量的，为了平衡各家的势力，同样是功臣，但是蒋家人与司空家族政见不一，据说当初的蒋家小姐嫁进司空家，也是破费了一番周折的。

    由此可见，夫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没看出来呢？

    俩姐妹有说有笑的走进正屋，不过见到的却是，手臂上包裹着白纱布的蒋氏面色苍白的站在屋子中间，看那架势，好像是要往外走。

    而王妈妈在一旁担忧的劝说着：“夫人，您自己身子也还不舒坦你，就别去了，派人过去看一下不就行了？”

    抢在司空晨曦的前面，破晓已经快一步的走进了屋子，小跑着上前，三两步就走到了蒋氏的身边，拉着将军夫人的胳膊，娇滴滴的嚷嚷着：“母亲，母亲，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