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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执手千年!

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 | 作者:一碟晓菜 | 更新时间:2016-12-10 22: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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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执手千年!

  无论经历多少世事轮回、岁月沉淀,有些人、有些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永安301年,流国铭帝流宇帛因积劳成疾,一病不起,贵妃衣不解带服其左右。

  然,生死有命,那一年冬天,风雪阻路,冰封了整个京都,也彻底冻结了铭帝的最后一丝气息。

  他,终究没有等到春暖花开。

  也是,自从那个人走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春天。余下的岁月里,留给他的,是无尽的回忆和思念,还有那身为帝王一生都无法推卸的责任。

  终于,他累了。

  在栩栩离开的冬季,他,也离开了!

  史书有云:永安301年,铭帝薨逝,塟于皇陵。遗诏太子即位,贵妃为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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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大漠,并非延绵不绝的沙漠,而是风景如画的草原。

  只是,这一年冬天,格外的寒冷。纵然遥远如大漠,也似乎感受到了京都的悲哀和风雪,天气冷得骇人。

  严实的帐篷内,小暖炉温着羊奶,散发着丝丝香甜的气息。角落的绒席上,一位娴静妇人正在一针一线的补着毛毯。

  岁月如梭,却未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她,貌美如昔。若说变化,那便是成熟。

  与初到这个世界时的惶恐相比,现在的她,恬静淡然了许多。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她眉头深锁,格外忧愁。似乎有心事,一直魂不守舍,竟连拓野进来了都不曾知晓。

  他,十足的草原汉字,伟岸、粗犷、豪爽,也豁达。而她在他的眼里,还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还是那个满腹江南气息的俏千金。

  “啊......”

  她微微轻呼一声,竟一时失神刺伤了手指。

  可是,痛的不是手,而是心。难道真是十指连心,又或者是,她在担心?

  她轻吮着手指,身后传来关切的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回头,惊见是拓野,慌忙低头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道,“是哦,我真笨,这样还会扎手。”

  “扎得很深么,看你眼泪都出来了!”拓野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暖笑着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又拿过她的手,轻轻的将药膏涂在上面。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她的鼻子止不住又一次泛酸,内心在煎熬着,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外面风大,冻得他手冰冷,她忙起身道,“羊奶温着呢,我给你倒。”

  “丫头,不用了,坐好!”拓野拉住了她,深邃眼眸里,藏着比她更甚的犹豫和挣扎。

  她心中隐隐不安,坐了下来,“怎么呢,看你脸色不好,是外面太冷,冻着呢?等会儿,我给你拿大袄去。”

  “别去,留下来陪我,丫头!”他忽地将她拉至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她本想再问,终是作罢,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屋内的暖炉静静地燃烧着,伴着熟悉的奶香,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

  可是,今日他们却格外清醒,似乎知道有事要发生,只是,谁都不肯先说。

  这份来之不易的恬静,他想珍惜一辈子。可是......

  屋外传来呼呼风声,拓野抱着她不语,只是抚摸着她不再娇嫩的小手,微微叹息。

  “你不是和思佳一起出去的么,他人呢?”她打破沉默,关心起儿子来。

  “他陪嫣儿赛马去了。”

  “凌泓然家那丫头可真够折腾的,这么冷,呵呵,看来我们思佳想娶她做老婆,还真不容易。”

  “是啊,讨个老婆,哪有那么容易的!”拓野似乎话中有话,又道,“丫头,我们在大漠生活多少年呢?”

  她歪着头想了想,“十二年了,怎么呢?”

  “十二年......十二年也该知足了......”拓野喃喃道,握着她的手,“你本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要替我缝缝补补,我......”

  她一惊,正要插嘴,他却道,“听我说完,栩苵!”

  这是十二年来,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关于栩苵的一切,似乎是很久很久的事情,她都快忘了,自己叫栩苵。自己,曾是权倾朝野宰相之女;自己,曾是齐王妃;自己,曾为一个叫做流宇帛的男人生过一个女儿;自己......

  她是栩苵吗?为什么想起这个名字,往事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想要落下?

  拓野望着她,目光里有不舍,也有愧疚。

  他说,“你本是千金小姐,该住华丽的宫殿里,仆役成群,华衣美食......”

  “拓野,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说过,我只做你的丫头,难道你忘了?”

  “可是,你做到了吗?我的丫头,心里是不能装着别人的,你能吗?”

  面对拓野的质问,栩苵登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骗不了他。十二年的相濡以沫,他已经成了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丫头,你否认不了,是不是?你可以说你不想京都,可是,你不能说,你不想他,对不对?”

  “我......”

  栩苵手足无措,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即使身在遥远的大漠,她还是得知了他的消息,铭帝病重,危在旦夕。她的心无时无刻不被他牵动着,所有的自由、责任,都在那一瞬土崩瓦解。她只想回去,只想回到他的身边去!

  “丫头,人生只有一次,没有什么来生的。今生舍不得,就不要放手啊。你回去吧,回到最爱的人身边去。”

  “可是,你怎么办,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不能......”

  “对你难道就公平呢?”拓野打断,“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全的公平可言,丫头,当初我以为你想要的是自由,所以带你回来,想给你幸福。可是,十二年了,我依旧走不进你的心。如今,我才明白,你要的从来就不是自由,而是爱,是两情相悦的相守。这些,我给不了你,不要再耗下去了,我已经浪费了你十二年的时间,不想在成为你的累赘。”

  “不是、不是,你从来就不是累赘,你是我的依靠,是我的救赎......”栩苵几度哽咽,终是什么话都说出来。

  她该怎么对拓野说啊,这辈子,她何其有幸遇见了他!是他给了她安逸,给了孩子完整的家。他这一生都为了她,从来没有好好替自己活过,甚至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她,太自私了么?

  “你应该也知道了,他重病,危在旦夕。如果现在不回去,也许会成为你一生的遗憾。回去了,或许有你的陪伴,他就不舍得死了,对不对?那么你就留在他身边,和最爱的在一起,总归是幸福的。大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云晚已经嫁人了,思佳也长大了,你就好好追寻自己的生活去吧,这一生,你处处为了他人,总该为自己活一次啊!”

  听完这些话,栩苵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抱着拓野,呜咽不止,“傻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想想......”

  “这个我当然也想好了,等你走了,我就云游四方去,没有你碍手碍脚,说不定很快我就可以找到一个女侠共游,哈哈......”

  拓野大声笑着,明明是极力表现出豁达。可是,栩苵听了,却无尽凄凉。

  十二年的夫妻情,终于,还是要结束了吗?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出大漠。我去接云晚回家,让她好好陪陪你,也许...以后再相见就难了。”拓野说完,撩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寒风呼啸而入,栩苵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切恍然梦一来,当初来大漠是,现在离开也是。

  回想起来,成为栩苵的时候十六岁,如今已是三十八了。岁月匆匆,真的是弹指一挥间,二十二年了,她想,会不会在一朝醒来,这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梦一场。

  没有拓野、没有凌泓然、没有木槿,也没有笙歌、流宇帛,更加没有栩苵。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痛、有思念、有愧疚、有不舍?

  可是,这样想来的时候,心底更痛。

  她终于明白,如此走一遭,无论是爱是恨,是喜是悲,她都感激,感激生命中有他们。是他们,让她的生命完整,是他们,给了她无尽的牵挂和怀恋!

  人生走完一半,她才算彻底醒悟,这一生,遇见他们,是幸,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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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栩苵抱着云晚,整整一夜未眠。她从来不知道,一夜竟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直到拓野来喊她起床,她才知道,天都亮了。

  拓野进屋帮她收拾行礼,栩苵只是静静地看着,既帮不上忙,也说不出话。

  行礼很简单,除了盘缠,便是两套衣裳。不是大漠的棉袄,而是绸缎华服。

  “这个......”栩苵有些惊讶。

  “当初你说扔掉,我便留了两件下来。我知道,总有一天用得上。”拓野说完,又抬头冲她一笑,“别犹犹豫豫了,我记忆中的丫头可是风风火火的。”

  随即,拉着她走出帐篷。

  外面早有等候的凌家夫妻和孩子们。

  孩子们欢喜的牵过马匹,他们只以为父母结伴云游四海去,还满心的羡慕。纷纷盼着,等他们回来,带来外面的奇闻异事。

  只有凌泓然和木槿知道,栩苵这一去,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流宇帛病重,他们都已经知晓了。那个人,始终还是她心底的牵挂。

  去也好,与其这般牵挂着,还不如彻底放她自由。

  跨上马,栩苵忍不住回头,身后,那广阔无垠的草原,是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都在这里。

  可是,前方,是她爱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的男人。

  为什么,她总要面对如此两难的决定?

  “去吧!”凌泓然冲她挥了挥手,他知道,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留下了。

  孩子们也说,“爹娘,早去早回哦!”

  不等栩苵回答,拓野便催促道,“走吧,丫头!”

  随即,马鞭挥下,两匹骏马飞驰而出。

  耳畔是孩子们的喊声,“早点回来哦!”

  栩苵一直都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舍不得,又陷入那两难境地。离开了,终是选择了离开。孩子们,或许,不回来,再也不回了......

  骏马离开大漠,一路飞驰奔向京都。

  一路上,马不停蹄,不用说,拓野就知道她,归心似箭。

  最后的一丝奢望,终究还是奢望了。

  拓野知道,不论此番回京结果如何,恐怕,那个地方是梦魇也好,故乡也罢,栩苵都不会再离开了。

  京都城外,拓野便和栩苵告别,天高海阔,他们都要重新开始各自的人生。什么时候开始,并不晚,只要有心,他们的每一天都可以是新生。

  十二年,看似平静的大漠生活,却困住了两个人。不论是因为友情还是责任走到一起,今天,他们的分开,只是一种相互的成全。

  大漠很少有雪花,而京都,却大雪纷飞。

  郊外,拓野勒马调头,浪迹他的天涯去了。无论是否舍得,终究是没有选择。与其期期艾艾,不如豁达的给对方,也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雪花纷纷扬扬,拓野在一片苍茫中,彻底消失不见。没有失落,心底却释怀许多。

  不知道,没有她的人生,他会不会活得更加恣意。栩苵期望是,至少,那样,她便可以不再有愧疚的负担。她,真的好自私!

  许多年前,京都是没有雪花的。可是,如今,鹅毛大雪,年年都有。

  抬头望着天际的雪花,和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宇帛啊,你还好吗?我回来你,你一定要等我啊!

  心越是这样祈祷着,就越是乱糟糟。此时的栩苵,脑子里、心里想的全都是流宇帛。离开这么久,她以为她的心早就死了,可是,在得知他有事的时候,她还是风雪无阻的回来了。

  她,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她,放不下他!

  十二年来,看着云晚一天天长大,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她的父亲。那个男人早已溶入她的血液里,这辈子,哪怕是死,也忘不干净。

  告别拓野,栩苵大声催促着马,一路狂奔向城内。她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想不了太多,只盼望能再见到他,哪怕一眼,也好!

  “驾”

  快马加鞭,栩苵终于在一个傍晚赶到京都城。

  然而,城内的肃静让人惶恐,她举目四望,心登时就停止了一般。街道两旁挂满了白绸,原本该人声鼎沸的闹市,也安静异常。

  这...分明是一派举国同殇的景象啊!

  难道

  栩苵心猛然一颤,几乎是从马上跌了下来。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盘旋,她不安地拽着缰绳,拦住一个老人,道,“请问老先生...何故整条街都披白绸?”

  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老先生诧异的看着她,“夫人是从别国来的?哎,是我朝铭帝驾崩了,国丧三月......正值壮年就......可惜、可惜......”

  驾崩?!!

  栩苵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响,喃喃道,“驾崩......怎么会......”

  “已经一个多月了,哎,天妒英才啊......”老先生止不住叹息,无奈的摇着头,走开了。

  只剩下栩苵一个人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呆!

  死了?

  栩苵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她彻夜不眠、快马加鞭奔跑在雪中之时,他,竟已不在人世。

  究竟是大漠消息蔽塞,还是天意弄人,他们,错过了十二年,终于要错过终生了吗?

  宇帛,流宇帛!

  栩苵在心底大喊这个名字,她突然好恨,好恨这个世界,好恨他!

  为什么不等等她,为什么她与他之间,总是差了一步?

  大雪纷飞,一路上,她怀抱着见他的憧憬,从未觉得冷过。却不想,盼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大雪,不是浪漫,而是刺骨寒冷。

  冷,真的好冷......

  泪水无声无息的滴落,难道这场翻山越岭的奔波,只为做一场无法相见的告别吗?

  宇帛,你告诉我,究竟要怎样做,我们才能在一起?上天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十二年的分离还不够吗?难道,此生真无缘呢?可是,来生,来生又在哪里?

  如果死可以换来重逢,那么,请带我一起走吧!这一世,我太累了,只想靠在你的肩上,再也不要醒来.....

  纷扬大雪中,路人行色匆匆,没人理会路中失声痛哭的女子,也没有在意她那般昏厥在雪地里,会不会冷,会不会死......

  初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她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张惊喜的脸。而离开的时候,她尝尽了世态炎凉、悲欢离合,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乎。她就这般无声的躺在雪地里,任大雪将自己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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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马惊了,华丽车厢也随之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紫色车厢内,传来女子微愠的声音。

  随行侍卫道,“主子不用惊慌,只是前面有个人晕倒了,惊了马,属下这就让人将她抬走。”

  “晕倒了?”有人微微掀开车帘的一角,是个明艳照人的贵妇人,她侧目看了看地上的人,怜悯道,“还是送她去医馆吧,天怪冷的,别冻出个好歹!”

  “是。”侍卫领命,然,正欲上前触碰那名昏倒女子时,她身上的雪鸟突然跳起来,啄他的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许他靠近。

  “啾啾啾啾”

  雪白小鸟发疯似的乱叫,贵妇望着它,微微蹙眉,心烦不已。

  忽而,脑中灵光一闪,这个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里呢、哪里呢?

  她一直想不出来,直到侍卫将地上女子抱起来时,她才忍不住惊呼,“天啦!”

  怎么会、怎么会是栩苵?

  贵妇惊慌失措的从车内跑了出来,望着奄奄一息的栩苵,不安的叫了几声“姐姐、姐姐,我是降雪,你醒醒、醒醒!”

  可是,喊了许久,她都没有反应。

  “还愣着干什么,抱进车里,回宫、回宫!”降雪慌不择言,连暴露了身份都顾不得了。急忙命人将栩苵抱上车,快马加鞭赶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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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栩苵醒来的时候,望着华丽异常的宫殿,只当自己进了天堂。直到耳旁有人柔柔的喊姐姐,她才疑惑不已的侧过头去。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虽然不复年轻,但贵气十足,依旧让人不敢小觑。

  “姐姐,干嘛盯着我看,不认识我了么?”降雪笑了笑,挥手命人服侍栩苵起床。

  “你是?”栩苵一脸茫然,忽然顿悟道,“降雪?”

  “姐姐总算是想起我来了,真难得!”降雪笑着,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太后的傲慢和威严,宛若还是当初那个跟着栩苵的小丫头。

  “降雪?那这里就是皇宫呢?”栩苵环顾四周,富丽依旧,只是,人早已不在。

  此刻的皇宫于栩苵而言,不过是座空城罢了,她失落极了。

  “是啊,这里是皇宫。你怎么会昏倒在街上,哦,不对,应该说,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京都?”

  “不一个人,还能和谁?”栩苵叹了叹气,“我是回来找他的,可惜,他却不在了!”

  降雪大吃一惊,“你回来找他?可是,他去找你了啊!”

  “什么?你说谁找我去呢?”

  降雪脱口欲出,却突然止住,屏退左右后,才说,“他并没有死,你听清楚,我说流宇帛没死,他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出宫找你去了,你怎么回来呢?”

  “他没死?那他......他走了多久?”

  “一个月!”降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天啦,我快被你们两个整疯了,他出去找你,你却回京找他,你们......”

  “我们又一次错过了,对不对,降雪?”栩苵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是如此高兴,他没有死。可是,命运让他们又一次失之交臂。

  十二年了,他终于为她舍弃了皇位。可是,人海茫茫,他去哪里找她。而她,又该去哪里寻他?

  绝望、无助,始终伴随着栩苵,降雪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至少,你们都还活着,不是吗?这样,总有一天会相见!”

  可是,那一天,要等多久?是下一个十二年,还是十三年,或者,永远?

  永远,永不相见!

  栩苵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仿佛随时都要窒息一般。她提议要出去走走,降雪担心她的身体,却终究拗不过她,还是陪她去了。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这种俯视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般英武高大,倒是有些令人眩晕。

  恍如隔世、物是人非,大抵就是这个感觉。

  和降雪站在一起,没有过分的亲昵,也没有仇视的疏离,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时间让她们成熟,让她们懂得珍惜。

  “他说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如果不偿完账,就算是死,也不会安心。所以,他设计骗了天下人,只为能自由脱身,用余身来还你。可惜,我们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这最好的结局。他从不敢奢望,你会原谅,你会回来......其实昨天我是去随缘寺了,本想求菩萨保佑他能尽快找到你,却不想,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事实真难料,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要调兵去寻他?可是,这昭告天下的死讯又该怎么解决,到时候,他欺骗了世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降雪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栩苵却一脸淡然,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心湖起波澜了。

  “姐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降雪急了,“你们又错过,你就没有半点不甘心?”

  “既然已经宣布了死讯,他就已经将自己逼上了绝境,他,回不来了。或许,他也没打算要回来了,我们又何必派兵去弄得满城风雨?是啊,降雪,我们又一次错过了,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不甘心,反而觉得无所谓了。似乎长久以来,被命运折腾得够呛,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失去过?现在,真的好累了,不想动了。可是,没有找到他,我怎么能停下......我又怎么忍心,他一个人漂泊在外?”

  “那你知道怎么找他吗?”

  栩苵摇摇头,“但我想,如若有缘,终究会遇上。”

  “如果没缘分呢?”降雪一时口快,但说出的话,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那我就找他一辈子!”栩苵望着天空的大雪,目光中,满是坚定。

  第二日,栩苵婉拒了降雪的挽留,踏上寻找流宇帛的征程。虽然还是孤身一身,但与来时绝望的心情不同。此时的她,心中是怀抱憧憬的,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们还有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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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马踏上大漠的那片土地时,流宇帛就深深被这片广袤的草原所吸引。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在那一天,他遇见了她。

  她穿着红色的骑装,骑着骏马飞奔在大草原上。像极了一团火,在流宇帛心底迅速燎原。

  他知道,这一次,他终于找对地方了。

  她被他的马吸引,欢快地跑了过来,没有一点拘谨,摸着他的白马道,“你的马真漂亮,可以借我骑一下吗?”

  还不等流宇帛回答,她就翻身上马,“驾”的一声,策马驰骋。

  等她骑着马跑远,流宇帛才喃喃道,“云晚......”

  她简直和栩苵长得一模一样,以至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许多年前,她才五岁,整日昏睡于病榻。谁曾想,那个被御医判了死刑的孩子,今日会这般的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她似乎很喜欢他的马,骑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送了回来,“谢谢你,你的马太棒了。”

  “你叫流云晚?”

  流宇帛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是如此的紧张,生怕、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可是,那姑娘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不姓流。”

  流宇帛的心,顿时沉到谷底,怎么可能,她们明明长得那么像。

  “我姓拓,我叫拓云晚!”姑娘笑着,将缰绳递还给流宇帛。

  流宇帛整个人都僵住了,拓?难道是拓野,他没有死?

  “你发什么呆啊,给,缰绳握好。”拓云晚嘱咐着,转身欲走。

  “等等,云晚!”流宇帛脱口而出。

  “嗯?您还有事?”拓云晚一脸天真。

  流宇帛抑制想要和她相认的冲动,无比紧张地问,“你爹是不是拓野,你娘是......栩苵?”

  拓云晚有些吃惊,“您认识我爹娘?”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或者你现在就带我去!”流宇帛掩饰不住心底的狂喜,握着拓云晚的手,恨不能现在就见到栩苵。

  拓云晚有些为难,“恐怕有些难哦,我爹娘前些日子才出发云游四海去了,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要不,您先去我家.....”

  “云晚、云晚......”

  拓云晚本想邀请流宇帛去家里坐坐,却被突然传来的喊声打断,她回头冲那人招了招手,又慌忙对流宇帛说,“我相公喊我了,我得走了,回见!”

  流宇帛多想再喊住她,可是,终究没有开口。他的女儿都长大了,都成亲有了自己的家庭,他这个父亲,真的可有可无了。

  只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吗?他的栩栩过得好好的,都有了新的人生,他又何苦还不放手?

  栩栩,我从未想过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想余生陪在你的身边,就算是躲在暗处,远远的看着,远远的陪着也好啊。为什么,上苍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大漠严寒,却冷不过流宇帛的心。他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就被掐灭。若此,还不如从未有过希望,至少,他不用如此失落!

  在大漠逗留了几日,流宇帛每天都会偷偷去看云晚,他想,只要她在这里,受了一丁点委屈,他就会带她离开。

  可是,没有。

  他的云晚真的很幸福,在家有公婆疼爱,每天都唱着歌儿,和丈夫在草原赛马。日子随意而平静。

  这一个个的场景,都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栩苵。她要的生活不也是这样吗?可是,他却从不曾给予。

  终于,另一个男人给了她一切,她幸福了,却与他无关。

  他,流宇帛,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在大漠的几日,流宇帛看到了很多意外。

  凌泓然没死、木槿没和亲、他们还有一双儿女,这一切的一切,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很想找他们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终究,他还是一个人默默地牵着马离开了。和来时一样,就这么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寒风里。

  他们,都过得很幸福、很平静。他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安静的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他的心,终于不再受煎熬了。真好,他们都还活着!

  这一趟大漠之旅,纵然没能找到那颗缺失的心,但,至少,他知道她是幸福的,这就行了。

  茫茫人海,他不会再刻意寻她了,只是希望,在拓野身边的她,能幸福,一直一直,幸福着。

  而他,自此浪迹天涯。如果有幸,或许,上天能给他擦肩而过的惊喜。

  如果没有,那么,这一生都会在路上。

  他想见她,哪怕一面,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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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这里,是没有春夏秋冬的,常年风雪,从未间断。

  这里,就是天山!

  是流宇帛曾许诺带栩苵共赏大雪的地方,只是,如今,誓言犹在耳侧。

  可是,人,早已无处寻觅。

  栩苵撑着绢伞走在风雪里,雪鸟在她肩头一个劲的啾啾鸣叫。她将它从肩上抓了下来,轻声问,“雪,连你也厌倦了吗?”

  这天山常年飘雪,住着雪域一族。可是,栩苵和雪,依旧觉得寂寞。

  毕竟,有种身在异乡的感觉,怎么也不安心。

  “雪,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他或许早就忘了天山之约,我们不用再等了。”栩苵幽幽说着,心,竟然一点都不痛了。

  这种无坚不摧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栩苵皱了皱眉头,继续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忽而,天空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栩苵闻声望去,那旋律竟是从天山传下。

  细听,方知是《秋水》。

  栩苵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情事,想起了冰冰、莲妃、无痕、先皇......也想起了他们的后辈,流宇帛、笙歌,还有她自己。

  昔日的一曲秋水,衍生出无数爱恨情愁,错爱一生,终究到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时间,洗涤了一切。

  可是,有些人,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刻。

  这一刻,她又不可抑止的想起了他,思念疯长,就连《秋水》,都无法平静她的心。

  “啾啾啾啾”

  雪突然挣脱她的手,飞上天空,竭力嘶鸣。

  栩苵不知道它怎么了,惊慌不已,突然,山顶的琴音停了。她蓦然回首,那雪白的峰顶,赫然站着一个人。

  琴背在身后,他从雪山而下,亦如多年前,他的母亲一般。一曲《秋水》打动帝王心,而今天,他们因《秋水》再度相见。

  是梦吗?

  为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为什么脸颊的泪水如此滚烫?

  栩苵呆呆的站在原地,泪水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她却一眼都不敢眨。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将她拥入怀里,看着满山冰雪瞬间融化,衍生如绚烂的花朵......

  “栩栩......”

  整整十四年了,这声迟来的换喊,还是轻易牵动她心底的柔软。她木讷的任由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听着他在耳畔,一次次的说,“栩栩,我爱你......栩栩,我爱你......”

  泪水,无声无息,沾湿了他的衣襟。

  她早已忘了如何拥抱的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轻轻叹一句,“你终于来了,宇帛,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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