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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直逼真相

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 | 作者:一碟晓菜 | 更新时间:2016-12-10 20: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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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直逼真相

  昨夜睡得太晚,栩苵的头一直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一次一次,凶狠而急躁。

  “栩苵,你这妖女毒妇给我出来,出来,栩苵......”

  云柔阁的栩苵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窗外已是暖阳高照,温暖的阳光一点点洒在心上。栩苵忘了昨日的不快,新一天的到来,让生活充满希望。天地之间,一片清新自在。

  “栩苵,你这缩头乌龟,再不出来,我就派人烧了这云柔阁......”

  声音再一次袭来,栩苵心里倏然一惊,扭头看着门旁几分惊惶的小池,问,“谁在外面?”

  小池吞吐道,“没,没人啊!小姐你听错......”

  “栩苵,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会下地狱的......”

  门外突然的一声叫器打断了小池的话,叶妮已经彻底等烦了,刚开始的叫喊声变成了此刻的咒骂声。

  “叶妮?”栩苵秀美微蹙,她刚刚流产,比生了孩子还要虚弱,如坐月子般要静养一月啊,怎么今天就下床了?这样不管不顾的折腾,她不想好了?

  栩苵简单的穿了件外袍下床,小池却挡在门前不让她出去,“小姐,妮夫人她现在完全失控了,你不要出去......”

  “没事的,我要是不出去,估计她也是不会走的!”栩苵笑着安抚小池,拉开了门。

  门外的叶妮着实将栩苵吓了一大跳,她身着白色睡袍,却早已在地上拖得脏兮兮的了。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容,她不停的踢打着侍卫,却怎么也闯不进来。

  侍卫如夹心饼干般处在王妃和妮夫人之间,一面要守卫王妃的安全,一面又不敢得罪妮夫人,真的是左右为难。

  叶妮的拼劲出乎栩苵的意料,果真如太医所言,她身体底子好。昨日才流产,今天就这样咋咋呼呼的跑了出来。

  叶妮昨天还高鼓的肚子今天就瘪下去了,那里孕育的生命和希望不复存在,只是一夜,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这让叶妮如何能不恨,不怨?!

  看着不顾一切想冲进来的叶妮,栩苵身子一震,终于明白,这是一个母亲痛彻心扉的挣扎。

  听见开门的声音,叶妮也不和侍卫纠缠的,猛的抬头瞪着栩苵,那目光绝望中满是犀利。

  栩苵的心猛然一颤,这哪里是她认识的叶妮啊。记忆中,那个女子是如此的骄傲张扬,珠圆玉润的脸上永远是盛气凌人的高贵模样。而眼前,眼前这个披头盖脸的模样让栩苵不得不联想起鬼片,乌黑黑的长发下,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和一双尖锐无比的眼。

  看见栩苵,叶妮所有的怨气倾泻而出,“栩苵,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栩苵俯视院外双眼涨红的叶妮,对于她的怒声,她没有办法回应,只得怜惜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在叶妮声声要栩苵还孩子的时候,栩苵惶恐了。如果昨日没有凌泓然的来信,也许现在她和叶妮一样,也在丧子之痛里。是凌泓然救了孩子一命啊......

  三年了才怀了一个孩子,栩苵知道这是多么的难得,也自知自己的身体向来虚弱,头胎如果保不住,以后想要保住孩子就更难了。

  所以,这次,不论流宇帛拿出什么样荒唐的理由,她都不会打掉孩子,即使他不承认这孩子,也无所谓。她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有她爱他,保护他就足够。

  见栩苵睥睨自己,高傲的一言不发,叶妮恼羞成怒,狂妄的嘲笑道,“栩苵,你害我也没有得到好下场吧,王爷都把你赶出东院了。如果不是看你有孩子,值得利用,恐怕你现在早就乞讨街头了。你这恶毒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叶妮说流宇帛利用她生孩子,栩苵心头一阵苦涩。呵,如果真是那样,他们现在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可事实是,流宇帛不但不利用她,居然还要打掉这唯一的孩子,栩苵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对于叶妮这劈头盖脸的怒骂和讽刺,栩苵也是无话可说,毕竟她的孩子没了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能理解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是希望她这样发泄后可以心态平静些,如若再像这样乱跑乱撞,她身体再好,也会被她拖垮。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吧!人在做天在看,栩苵,你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会收拾你的......”

  “夫人,夫人......”青儿惶恐的规劝叶妮,毕竟栩苵是王妃,就算她做了什么,叶妮一个小妾也无权责问。她这样以下犯上,如果栩苵真计较,把她拿下关起来也无话可说。

  “滚开!”

  叶妮粗暴的推开青儿,眼睛再一次凶狠的扫过栩苵,从她白皙略带血痕的脸一直看到她微隆的小腹。想起昨天自己的肚子比她还大,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心里更是难以平衡。

  叶妮狠狠盯着栩苵的肚子,狰狞着脸,鬼厉怨声喊,“栩苵,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诅咒你肚里的孩子不得好死,就算生出来了,也活不过三天!咒你孤独终老,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死了也没人送终......”

  “哈哈哈......”叶妮骂完,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他一定不得好死,你冤孽太深害人害己,哈哈哈......”

  “给我住口!”栩苵盛怒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她怜悯同情叶妮没有孩子,可以让她发泄,即使骂自己也没有关系。可是,惟独这孩子,栩苵宝贝珍惜还觉得不够,叶妮居然敢胆大的诅咒他。

  叶妮身为女人,却犯了女人的忌讳。她故意为之,明知女人在乎孩子,而栩苵更甚,所以诅咒孩子来恐吓栩苵。很显然,她成功了,栩苵气白了脸。

  “你们是拉着好玩吗?”栩苵怒视一旁拦着叶妮,却又怕伤着叶妮躲躲闪闪的侍卫。继而又严肃的命令道,“妮夫人身体虚弱,将她送回南院静养。”

  “我不静养,该静养的是你!”趁侍卫拱手领命之际,叶妮挣开束缚,没命的直扑栩苵。

  叶妮突然的爆发力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人料到她会如此不顾一切。场景一滞,所有人都忘了反应。事情太突然了,叶妮长长的指甲迅速逼近自己,栩苵大骇,根本来不及避开。

  栩苵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停止,叶妮心里盘算着抓破栩苵肚子,弄死她的孩子。很快,她那狠决毒辣的眼神慢慢被得意欣喜取代,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朝栩苵扑去。

  眼看就要抓到栩苵了,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紫风呼啸而过。叶妮染蔻丹的长指甲倏然离开栩苵的胸口,人已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你在干什么?”头顶传来一声咆哮。

  叶妮抬头,看着怒目而视的流宇帛。心中顿时委屈不已,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出什么事,流宇帛护的总是栩苵,而挨骂又总是自己。

  丈夫的冷漠,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叶妮完全没有了理智,她用同样的语气反问道,“干什么?哼,我还能干什么,栩苵害我没有了孩子,她的孩子也别想活!”

  “你只是想杀孩子吗?”流宇帛声音猛然一沉,纤长的手掌已然开始滴血。

  栩苵本能的惊呼,“宇帛,你的手......”

  叶妮也心中一惊,看见流宇帛滴血的手更是手足无措,一时慌乱,吓得赶紧挣脱流宇帛的手。流宇帛的手掌被深深割了一刀,血一滴一滴的溅在青石路上,鲜艳而夺目。

  看着那殷红的血,叶妮想起了自己那化作一团血水的孩子。心中悲戚,身子虚脱的慢慢滑落跌坐在流宇帛脚下,掌心的小匕首也悠然离手。

  “哐当”一声,带血的精致小匕首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那样小且短的匕首藏在袖中轻而易举,而刚刚叶妮已然亮出了刀刃藏于手掌心,那一记并不是想抓抓栩苵那么简单。叶妮抱了必死了决心,也抱了必杀的勇气。

  栩苵心中大骇,腿下一软,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

  没有孩子的女人的确是可怕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叶妮的确一时难以接受,栩苵幸福的拥有孩子和丈夫的疼爱,而她什么都没有,这么大的差异心里自难平衡。如此发狂的举动虽然在常理之中,却真真吓惨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朝堂上,流宇帛就心神不宁。担心刚小产的叶妮,也担心昨天气冲冲离去的栩苵。下早朝后,他就急匆匆赶了回来。奔至南院,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火爆脾气的叶妮果然没好好休息,找栩苵算账去了。

  流宇帛没有想到的是,叶妮失去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惶恐,如果是栩苵失去了孩子,那么今日她是不是也如叶妮一般,要杀了他这个罪魁祸首?!

  如果自己再晚来一会儿会怎样?流宇帛不敢想象,他看见了叶妮手心的亮点,没有犹豫,他唯有徒手握住刀刃,将叶妮拽带回来。

  血流不止,顷刻间染红了整个手掌。流宇帛似乎没有痛觉,依旧面不改色。可是,当他低头看着脚下虚脱女子的时候,目光中还是流露出愧疚和不忍。

  流宇帛慢慢的蹲下,捡起地上那把沾有自己血迹的匕首,目光如炬的看着叶妮惊惶忧伤的脸,一字一顿道,“你若想杀她,就先杀了我。否则,叶氏一门将是她的陪葬!”

  “你......”叶妮目瞪口呆的看着流宇帛。

  青石路上冰冰凉凉的,亦如叶妮此刻的心。许久,她鼻子一酸,眼泪无法抑制的奔涌而出,她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护着她,有没有想过我啊,我的孩子怎么办,我的孩子......”

  “这事与她无关,是我的错。”

  叶妮痛哭的打着流宇帛,“你又护着她,又护着她。什么都是你的错,那你就赔我的孩子,你赔啊......”

  叶妮哭红了眼,虚弱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抖咳嗽,流宇帛没有回答,只是道,“你身子不好,回南院休息吧!”

  不由分说,流宇帛抱起乱哭乱动的叶妮,行至一旁跪地的侍卫面前,他冷颜森然道,“若再大意,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罢,抱着哭哭闹闹的叶妮,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丫环们簇拥而来,也簇拥而去。一时间,西院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可是,这份宁静的代价是靠流宇帛的鲜血换来的,又或许还有孩子!

  你若想杀她,就先杀了我。

  流宇帛的话在脑中不停的盘旋,栩苵没有感动,没有高兴,却只想哭。为什么他的言和行总是不一样?他真的有那么爱她吗?难道爱到了只有彼此,容不下孩子??呵,怎么可能!

  栩苵俯视着地上的血迹,那鲜艳的红色倒映出她的模样,楚楚动人,明眸皓齿。可是,这双明眸里满身忧愁和迷惑。

  这是流宇帛的血,栩苵的心猛地一颤,想起他那血红的手掌。不知为何,天旋地转,胸口仿佛遭受一记重锤。

  猝不及防,栩苵“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和流宇帛的血洒在了一起。点点猩红,诡异而热烈。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吐血了......小姐......”小姐惊慌不已,大惊失色的抱住栩苵,掏出丝帕擦着她嘴角渗出的血。

  “我没事,吐了反而心里舒服多了。现在只是有点头晕,想睡觉!”栩苵无力的冲小池笑笑,摸了摸肚子,几分担忧道,“小池,我担心孩子,待会给我煎付保胎药。”

  “嗯!”小池点点头,正欲扶栩苵进屋休息,却见东院的丫环端着小托盘过来了。

  “王妃,这是王爷命奴婢给您煎的保胎药。”丫环毕恭毕敬道。

  昨夜的话,小池听得明明白白,这哪里是保胎药啊,分明就是堕胎药。小池正欲开口,却被栩苵制止了,只见她素手端过药碗,冷漠道,“你可以退下了!”

  丫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王爷让奴婢伺候王妃喝药,还要将碗带回......”

  “砰”

  丫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的声响打断。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巧摔碎在带血地面的碗,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惹王妃生气,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王妃恕罪,奴婢再去给您端一碗。”

  “不必了!”栩苵冰冷道,“王爷不是要你把碗带回去吗,那你就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替我转告他,以后他送的东西,我都这么喝!”

  “这,奴婢......”丫环煞白了脸,她惊讶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她不明白昨天还和王爷亲热甜蜜的王妃,怎么这一夜之间,不仅自个回了西院,就连这对王爷的态度也大变啊。

  在阳光的照射下,瓷碗和鲜血红白两色交相辉映,夺目而凄美。

  栩苵瞪着地上沾血的瓷片,心中莫名烦乱。本来早上被叶妮这么一闹,栩苵的心情就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很担心腹中的孩子。可是,流宇帛居然还不放过她,胆敢让丫环送药,简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她说过,除非她死,否则是绝不会打掉孩子!流宇帛还这样咄咄逼人,难道真想让她死吗?

  栩苵心烦意乱的看着跪地的丫环,“别支支吾吾了,就这样给他端回去!”

  “是,王妃。”丫环唯有听命的在血水和药汁中一点点的捡起碎片

  风吹过,树枝在风中轻摇舞动。栩苵的头又一次被吹得晕晕乎乎了,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是很嗜睡的,脑袋如浆糊般明知许多事情有问题,却慵懒得没有心力去探究思考。

  例如此刻,栩苵对流宇帛赤手为她抓刀的感动,都被这一碗药泼得冰冰凉了。而她分明开始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可是头却昏沉的让她什么都不能去思考,她只想睡,觉得累极了。

  小池将栩苵扶到床上躺好,不安道,“小姐,你刚刚起来,又睡会不会不太好啊?”

  “怀了孩子容易累,爱睡觉是正常的。小池,等你以后也当母亲了就会明白啦!”

  栩苵说罢,小池脸一红,“小姐......”

  看着小池娇羞莞尔的模样,栩苵脸上露出了难得笑意,幸而孤独的时候总有小池陪在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小姐,你睡吧,我去给你煎药。”

  “好。”栩苵应声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按张大夫的药方煎熬,我不喝胡太医开的药。”

  小池微惊,随即明白的点点头,静无声的退下。

  胡太医是流宇帛的人,这次栩苵真是被他吓到了。从前她不敢告知别人自己怀孕了,其实主要是防那些争宠的小妾,可是现在却没想真正该防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信任,从开始,他们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彼此吧?!

  栩苵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曾经的她以为王府是危险的,而流宇帛是安全的。可是现在,栩苵不敢说这样的话了,她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冒险。除了小池是她从栩家带来的人外,这王府的人,她真的是一个都不敢相信了。

  自从怀了孩子后,就连栩苵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患得患失,诚惶诚恐,也变得小心翼翼,猜忌多疑。可是,不这样她又能怎样?谁让她处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

  命运将她带入古代,身份又将她带入侯门,似乎一路走来,都是身不由己。唯有这个情字,她可以自己掌控。只可惜,如今就连这最后的一点仅存也正经受着从所谓有的考验。

  栩苵不知道她和流宇帛会走向何方,经历这一切,他们是会分道扬镳,还是彻底信任彼此,坦诚以待?

  栩苵没有想明白,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带着疑惑进入了梦乡。

  其实那时,只要栩苵再坚持一下,好好想想过往,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她就能弄明白。只可惜,她太困了,她只当是怀孕反应。却不知,寒毒正一步步吞噬着她清醒的时光。

  日子一天天的从眼前流逝而去,王府各院独立成户,西院生活所需一应俱全,小池和栩苵完全可以很好的独立生活在一起。

  齐王侧妃小产一事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关注,毕竟王府和皇宫不同,而叶妮怀孕的时候也同样是冷遇着。比起侧妃的孩子,皇上当然更关心正室的嫡出龙脉啊。

  对于齐王侧妃小产,皇上从莲妃那也是有点耳闻,说是齐王妃度量小,容不下其他侧妃和孩子。对此,皇上只是一笑,栩苵这孩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小家子气倒是有点,但是,是非分明,为人也还算热忱。

  这样一个小女子,说她容不得侧妃,他信;若说她害人,他段是不信的。

  皇上也随口问过流宇帛,流宇帛只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着了。皇上也不管真假,各中曲折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流宇帛既然早已封王成家,那么这就是家事,他作为父皇问问即刻,作为皇帝就可将这点小事忽略不计。

  而且,王妃也身怀有孕,就算侧妃小产真和她有关。皇上也不会顾此失彼去惩罚王妃,此时孰轻孰重早已明明白白。

  栩苵回西院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而这期间她也没有见过流宇帛。她不知道流宇帛是如何规劝叶妮的,反正自从那日他抱走叶妮后,他们两人就彻底消失在栩苵的视线里。只是听说叶侍郎来找过流宇帛,至于下文栩苵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是流宇帛每天像送三餐那般给栩苵送药,栩苵还真以为他彻底忘记了自己呢。可是这样的记起方式,栩苵倒宁愿流宇帛将她忘得干干净净,省得麻烦她每天摔药碗。

  除了送什么“保胎药”外,流宇帛还给西院拨了不少丫环。栩苵再也不会像当初那般赶她们走了,毕竟现在自己怀孕了,有什么事情也需要个照应。而且,她也不想让小池一个人又当侍婢又当厨娘的,太辛苦。

  来了丫环后,小池就解放了。每天她都会陪着栩苵在花园散步、湖边看水、竹林抚琴等一切轻缓的运动,保持愉悦心情的同时也是在保胎。

  虽然比不上在东院和流宇帛那边开心,可是至少比初来西院时的心境开朗多了。没有哪里不对,身体也很好,可是栩苵依旧不快乐。没来由的,只是有股浅浅的忧伤在心底蔓延。

  栩苵知道整天阴郁对孩子不好,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完全放开身心去拥抱自然,去高兴的踏青赏花。

  身边总缺了点什么,栩苵知道,她想流宇帛了,想孩子的父亲了。她多么希望是她和丈夫一起期待孩子的降临,为什么结局是这样的?

  怀孕三个月后,肚子也会渐渐大起来。每每看着隆起的肚子,栩苵都会被甜蜜和忧伤两种对立的情感煎熬着。

  栩苵喜欢荡秋千,所以以前流宇帛在西院建了许多秋千,让栩苵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想荡秋千了,触手可及。

  这日,灵鸟雪盘旋天际,栩苵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前方是碧清平静的湖泊,身后则是芬芳四溢的各类花卉。

  栩苵环视着四周,这里的布景设计都和三年前一样。她在东院住了三年,可是这依旧属于她的西院流宇帛也从未轻视,依旧是每日让下人们收拾打扫。花草树木都被整理的漂漂亮亮,仿佛她一直生活在这里一般。

  栩苵仰望着天空,雪在蓝天翱翔,那般畅快自由。时间过得真快,雪已跟在身边三年有余。栩苵握住胸前的项链,轻轻吹出,“叮叮”的声音。

  “啾啾”雪欢快的俯冲而下,在栩苵头顶上方,速度剧减,如一只白色大蝴蝶般在她眼前翩跹飞舞。

  栩苵轻轻伸出手,雪乖巧的落在她的手心,“啾啾”的在她手中蹭来蹭去。栩苵心中一暖,温柔的抚上它雪白的羽毛。

  时光流转,物变人依旧。

  当手轻轻抚过雪洁白的羽毛时,四年来的过往一一在眼前掠过。她说她喜欢鸟,流宇帛就送了她世间难求的灵鸟;她说她喜欢花,流宇帛就让她的世界满是花香;她说她想荡秋千,流宇帛就在王府处处修建秋千,甚至还会在她怀孕的时候抱着她荡;她说她怕黑,流宇帛即使每夜晃得眼晕睡不着觉,也从未说过什么......

  似乎是她想要的,流宇帛都会尽全力满足她。亦如初嫁归宁时,她想要一“芯”灯,即使是亲手做,他也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

  他说过,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的确,他是皇子,金银珠宝堆砌成山,无所不能。可是,这次,为什么他不能再次满足她的愿望?她只想要孩子,为什么他却置若罔闻?

  “栩栩,我们回家!”

  这是栩苵这一辈子听到最温暖最让人幸福的话,每每想到这句话,她就不觉扬嘴轻笑。她想起了寒风中流宇帛将她裹在温暖胸膛抱她回家的情景,也想起了昏迷中的流宇帛一次次呼喊“栩栩”的样子,还想起了每日从睡梦中醒来撞见他的深情宠溺目光......

  流宇帛,这个名字早已在栩苵心里生了根,这一辈子都拔不去。这就是被人们戏称毒药能上瘾的爱情啊,栩苵就这样一头扎了进去,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回头。而她,既然爱上了,就从未想过回头。

  她不后悔,即便在此刻这样一个让她心力交瘁的时期,她依旧没有半分悔意。纵使她恨,她怨,她恼,她怒,但,她依旧不曾后悔。

  栩苵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她爱流宇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舍弃他们的孩子。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栩苵所有的回忆和留念都在流国,而那些回忆中,最温馨窝心的感觉来自栩家;最轻松畅快的自在感来自凌泓然;最飘逸青涩的无奈来自笙歌;最张狂辽阔的粗犷来自见面极少的拓野;那么流宇帛呢,他给自己什么?

  是身不由己的无奈,是纠缠难断的柔情,是相互接纳的甜蜜,还是有口不能言的隐忍?亦或是身在侯门深似海的情意绵长?

  流宇帛给她的感觉最复杂,亦如他的身世,没人知道冰冰那段“母为子亡”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也亦如他的性格,外表沉默冰冷,内心却如火热烈,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一生,流宇帛注定不能单纯的做自己,亦如栩苵也不能简单的做“栩苵”了。

  栩苵以前常常傻傻的暗自问上天,她的这场穿越究竟所谓何事?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许纠结到最后,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真正的“栩苵”也许在四年前的那场大病昏睡中就已经死了,而她是如此的深爱着流宇帛,那股难以扯断的牵挂将栩苵带入了古代,替她完成这段未完的爱情。

  这段跨越时空的爱念其实是三个人的爱情,流宇帛和“栩苵”情定少年,而栩苵和流宇帛将这段爱情延续......

  “流...宇...帛......栩...苵......”

  栩苵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名字,将手中的雪放飞,头轻轻的靠在秋千花藤上。花瓣冰凉凉的簇拥在额头,让栩苵原本昏昏欲睡的头渐渐清醒。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心一点点的下沉,静一点儿,再静一点儿......

  黑暗中,有一个光点在不断放大,栩苵回忆起了那日的情景。流宇帛小心翼翼的将朵芷参端给她,却在中途惊慌失措的喊了句“等等”。原来,他并不像后来表现中的那般残忍,他也有着自己的犹豫和不忍。

  可是,他为什么犹豫呢?他不是说这不是他的孩子,他不承认不要的吗?他这样胡乱塞个理由给她就说要打掉他们的孩子,太牵强了吧!他这些时莫名其妙的举动,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那天他和父亲究竟在窃窃私语什么?爹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究竟指的是什么,难道是孩子?

  栩苵心里一慌,却没有睁眼。她越来越觉得只有黑暗才最让人安全和沉静下来。栩苵一直都信奉这样一句爱情箴言,“爱他,就相信他!”。

  一直以来,栩苵都相信流宇帛,因为爱他,所以给予了所有信任。可是,这次,她犹豫了。她不能盲目的相信,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孩子了,任何时候不为自己,她也该为腹中的孩子多做思考啊。

  可是,在栩苵尽力保孩子的时候,其实也是在保她和流宇帛的爱情啊!她和流宇帛没有孩子,这样的爱情、家庭始终都是不完整的,而如今她想为流宇帛生孩子,是打算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啊。

  流宇帛到底明不明白,如果孩子被打掉,就算栩苵原谅了他。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不可否认,栩苵承认自己爱流宇帛,所以依旧愿意选择相信。只是现在,她的相信中多了一份判断思考,因为她要时时刻刻注意保护自己的孩子。

  所有的思绪又回道了原点,流宇帛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以往的惯例,表象没有任何好处的背后就是为了栩苵好。

  为我好?

  栩苵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上次私会笙歌,流宇帛虽然打了她。自己当时也是恨得牙痒痒,可是后来呢,真相大白,如果当时流宇帛不打她,那打她的人就变成了皇上,刑具也会由木棍上升到铡刀。

  栩苵想想都心有余悸,那么这次也是为了她?可是丝毫没有理由啊,孩子于彼此而言都是件好事啊,她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啊......等等,栩苵心头一触,不适?

  “小姐,小姐,你醒醒啦,怎么又睡着了?”小池给栩苵煎熬去了,回来见她又睡着了,耐心的喊着她,“小姐,不要睡啦,该醒醒喝药了......”

  小池的话让栩苵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特性。她似乎很嗜睡,以前是,怀了孩子之后更是。而每次,她睡醒了后,流宇帛都会紧张兮兮的抱着她,为什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见栩苵没反应,小池慌了,急促道,“小姐,小姐......”

  “我没事,我没事......”栩苵一连回了小池几个“没事”,扬眉道,“哈哈,我是装睡呢!”

  “呼......”小池长舒一口气,单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小姐,我还以为你又像上回那样晕倒了呢!”

  栩苵不解,“那次很严重吗?可是,胡太医告诉我只是怀孕初期的不适反应。”

  “太医这么说了当然没错,可是那天王爷把我们支出来,单独和胡太医谈了许久。哼,王爷怎么会知道如何用堕胎药,我想那堕胎药一定是胡太医给的!”小池愤恨道,她分明记得那天太医走后,本来为小姐怀孕一脸高兴的王爷,立即阴沉着脸。

  “单独谈了许久?谈什么呢?”栩苵眉头微蹙,一连困惑,心中已然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现在别管他们谈什么了,小姐,赶紧趁热把药了喝了吧,我见你最近气色不怎么好啊!”

  栩苵茫然的端过药,轻舀着热气腾腾的药汁,疑惑道,“小池,不管什么东西过分了就是病,你说我这么爱睡算不算病呢?”

  “小姐,你瞎说什么呢,睡觉怎么能算病呢?呃,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太嗜睡了点。”小池也觉得自己的话很矛盾,但栩苵确实是如此,睡得太多了,吃饭的时候居然也能趴在桌上睡着。

  栩苵继续盯着汤汁,沉声问,“那你觉得我是最近爱睡些,还是以前?”

  “当然是现在。上个月你的休息还算正常,这几天就太乱了,连我有时都害怕。小姐,你仔细想想,这几天,把你散步和吃饭喝药的时间加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二个多时辰,其余的时间你都在睡觉啊!”

  二个时辰?那一天清醒的时候岂不只有四个小时!栩苵惊愕,每天都由小池照顾她,她自己也就迷迷糊糊的过,醒着睡着差不多,也从未想过自己一天到底睡了多久。如果真如小池说的这样,那自己就算没病也要睡出病了。

  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自己换掉了胡太医的药?栩苵脑中有些乱了,这些天她一直喝的是张大夫的保胎药,肚子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她的头却一直晕晕乎乎的。

  栩苵突然抬头道,“小池,胡太医和张大夫开的药方单子是不是都在你身上?”

  “是啊,怎么了?”

  “拿出来给我看看!”栩苵放下手中的汤药,接过小池递来的药方对比起来。果不出所料,两人开的药方不一样,胡太医的药单里多出两位药:黑莲和杏黎草。

  栩苵急忙起身往回走,小池立即跟上,“小姐,不喝药,你这要去哪?又想睡觉了?”

  “不喝药,陪我去书房!”栩苵说罢,不再多解释什么。

  她现在只是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两位药究竟有什么功效,为什么喝了它自己就不嗜睡了?还有,自己的嗜睡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正常还是真有什么病?那么,这嗜睡和流宇帛执意要打掉孩子有没有关联呢?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在心间,栩苵第一次觉得她离真相是那么的近。

  流宇帛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掉他们的孩子,也许真正的原因就系在黑莲和杏黎草身上了。现在只要知道了这两样东西,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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