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节 主仆

　　风雅走了，留下了惊艳。看着这个愈加机灵的丫头，秦落雁心里对她第一次感到不再那么轻松。因为她知道这个丫头已不是离开自己时的惊艳，不是眼中只有她的惊艳，不是单纯的只听命于她的惊艳了，而是一个思想与她有所分歧的人。

　　明明知道的，但是她还是留下了她。因为她知道，惊艳就算变得再不一样，心里也终不会害她。只是那一点思想的分歧，却是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

　　“。”惊艳迎上她的目光叫着。

　　她了解秦落雁，就正如秦落雁了解她。主子此时的沉默，正代表内心的感触，而且是为了自己。

　　“秋儿，你去休息吧，这有惊艳就好了。”她这么对秋儿说着，秋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我大概猜得出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并不想听。”她对惊艳说。

　　“可是，惊艳必须说给您听。”惊艳说着跪下来。

　　“起来。”她为什么要跪？从小就生长在她身边的惊艳，虽然不能说是交心的，可感情却是真的。

　　“不，，惊艳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惊艳要说不喜欢听的了。就让惊艳跪着说吧，当是给赔罪。”她表情严肃地说着，态度非常的坚定。

　　秦落雁看着她这个样子，一时竟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惊艳自小就跟着你，虽然不敢说懂你，可是惊艳也是会看一些事情的。也许我会看错，可是既然我认为是对的，你就允许我说出来吧。”

　　秦落雁看着她，已分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自进宫没有回来，世子相继回京，然后发现从宫中回来的竟是大、世子被迫回北安，一直到如今找到，惊艳这一路都跟在世子的身边。我不敢说懂得，但是惊艳知道此时是在怪世子的。怪他当初把你独自留在京城，怪他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或者还介意他把大带走……。说实话，当时我也是很怪世子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世子那次回王府到底有多危险，世子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你可以不信，但是惊艳信了。当惊艳看到大死在他的怀里时，当惊艳听到大临死还在安慰他不要担心你时，当惊艳看到世子为了那根本不可能在北方生长的盏花而一再尝试时。也许没有看到，或许连世子自已都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来令多少人动容。不然这次王爷是绝不会允许世子踏进江陵的，你应该知道此时他来江陵有多么危险。所以，你再给世子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就算不为任何人，也请想想自己。你自问真的已对世子没有任何情谊？若是世子这次走了，你伤的除了他，自己就真的一点也不心痛？”

　　“姐姐是真的死了？”秦落雁问，似是惊艳刚刚说的关于风华的一切都没有进心里。

　　“嗯。她的骨灰被世子带回王府，安置在京州郊外。惊鸿也离开王府了，在为大守墓。”惊艳如实回答。

　　秦落雁没有再问，只是习惯性的将目光调向窗外的夜色。那淡淡惆怅的样子，依如既往，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惊艳看着她，不明白她说了这么多。为何主子只问了一句秦顾盼，对于风华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