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降临

　　“沙耶的气……消失了。”

　　在沙鲁的感知中，再也找不到一丝那股独特的存在。知道无论怎样，自己的这段旅行即将画上句号，沙鲁放下手中的陶瓷制的jīng美物件，身影瞬间消失。

　　再次出现之时，沙鲁已经出现在地球上居住数月之久的居所内。而眼前则是一片狼藉。

　　凉子所在的房间，仿佛硫酸侵蚀过后的痕迹一般，墙上、地板，以及各种其他零零散散的东西，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但是这个波及范围却被很好的掌握在一定范围之内。

　　至少从屋子的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的这副恐怖的景象。沙鲁努力从其中找出了那个名为丹保凉子女人的身体。

　　内脏有些受到震荡的迹象，不过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小心的一颗仙豆塞进女人的嘴里，沙鲁双手抱起她，走到二楼角落里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面，把凉子的身体就这样放在白净的被单上面。

　　小小的注视了合居数月的同伴不安的睡容，沙鲁有些充满人类味道似得叹息了一声。

　　“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凉子。无论怎样，我不会对……这颗星球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

　　“尊贵的客人……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最后的最后还是利用了你，但是我想，凉子是会原谅我的？”

　　“我……把气分你一部分，以这个为引子好好努力的话，至少地球不会成为禁锢你的牢笼。”

　　“……”

　　“再见了，凉子。”

　　稍微继续靠近一点，看到女医师睡梦中痛苦的表情，沙鲁抚上那个皱起的眉头，等到感觉身体彻底平静下来之后，转身、关上起居室的木门、最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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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最初邂逅的场所，虽然女孩本身尚无自觉，但是沙鲁先生却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这个地方。

　　Ｔ大附属医院的某件病房之中，沙鲁的身体悬浮在窗外，静静的注视着里面的伟大存在。

　　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所以就这样向前迈出一步，然后下一刻，沙鲁出现在了狭窄而yīn暗的白sè空间之内。

　　消毒水的淡淡刺鼻味道令人有些不自觉的坐立不安起来，沙鲁则是没空在意这些，只是直视着，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沙耶”。

　　身体斜斜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在白sè床檐的一角，上身依旧保持着人类样子，在黑暗中略偏蓝sè的及腰长发，白sè无暇的漏腋连衣裙，确实是符合记忆中少女的姿态。

　　但是向下看去，就会发现从床檐处斜斜伸展而出的，类似植物根茎的活着的肉状触手。在沙鲁的不太礼貌的目光下，仿佛含羞草一样向里缩回，挡在了里面。

　　似乎是连人类的基本样貌也无法维持的样子。

　　原来……如此。这样想着，沙鲁刻意闭上自己的眼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开始了对话。

　　“沙耶……不，强大的外神啊，现在的你该让我如何称呼呢？”

　　“为什么会对名字感到疑惑的呢，沙鲁。外神……那是什么？是在开玩笑吗？沙耶的名字当然就是——沙耶，不会有其他奇怪的名字的了？”

　　“……”

　　虽然是闭着眼睛，沙鲁一瞬间陷入可怕的沉默，第一次在心里重新审视了对方。

　　“真奇怪，居然会开无聊的玩笑呢，沙鲁。”

　　沙耶有些俏皮的语气微笑着说到，然后在沙鲁怔怔的表情下，伪装出的笑容不止于崩溃，但是却有泪水不自禁的从翠绿的瞳孔外浮现，模糊了视线。

　　可以感受到对面生物的那种强烈而不作伪的情感，忍耐着不去睁开眼睛，沙鲁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还是说……不是开玩笑的呢，穿越者。”

　　然后下一刻，之前的氛围完全消散，语气冷漠，而又平淡至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沙鲁却是总算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

　　“那是当然的……很抱歉，我是不会对不认识的人随随便便的做出开玩笑这种行为的。”

　　“另外，穿越者……这种让人不愉快的称谓，你们这种行为也是一样的……又是怎样标榜自己的呢？让我猜猜——”

　　“伟大的时空旅行者？还是别的什么呢？”

　　也是恢复了理智，沙鲁语气略带直接而又不客气的反问道。

　　“欸~真奇怪呢。”一边这样故意拖长着声音，“沙耶”一改之前遮遮掩掩的样子，纵身一跃黏在了沙鲁的身上。

　　纤细白皙的双臂环绕起沙鲁的脖颈，因为此时的沙鲁早已在来时变恢复了完全体时真正的姿态。所以“沙耶”的整个身体只能悬挂着靠在沙鲁的身体之上。

　　娇小的身体对于沙鲁来说仿佛不含一丝重量，下身植物一样的出手环绕着身体，逐渐变长，渐渐地仿佛是要把沙鲁包成粽子一样。只是接下来在沙鲁睁开了的，冷酷的眼神之下，不得不停止了动作。

　　“不要那么无趣嘛，虽然身处不同的种族，但是我们的灵魂本质上是同类，都是这个世界、无数宇宙的探索者……”

　　靠着沙鲁的侧耳，“沙耶”的脸sè渐渐变得绯红起来，摩擦着这句充满力量的身体，接着低声细雨道。

　　“所以，沙鲁，和我一起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同伴，在接下来的无尽的时间里……”

　　“闭嘴——”

　　“沙鲁？”

　　有些惊讶着情绪突然改变的疑问道，但是沙鲁却没心情继续扯皮下去。也是他没有想到，沙耶的气紧紧是消失了这段时间，自己的耐xìng居然已经被消磨殆尽，而眼前的“沙耶”根本没有交谈的诚意。

　　“我说够了……我不管你是谁，离开我的身体。”

　　身体里潜藏起来的强大的力量开始沸腾，无风而动，金sè的气焰渐渐包围着两个人的身体燃烧起来。

　　“好痛——”

　　“沙耶”惊呼道，一道突然出现的闪电击中、麻痹了她的手臂，不得不放开环抱着沙鲁身体的手臂，落在地上。同时鼓起气来，有些生气的、两颊圆滚滚的怒视着沙鲁。

　　（不能被她蒙骗住。那么，稍微清醒一下。）

　　熟悉的身体离开，总算是能够理智的思考，沙鲁如此对自己如此说着。

　　牺牲自己，留给爱人一个改造后的世界。看起来很美好，但这真是沙耶可以选择的道路吗？

　　所以沙耶并非不是不想和所爱的人一起存在于这个世界，而是无法做到。异界的伟大存在，是不会因为一个类似分身的个体意志，而改变自己原本的目的的啊。

　　因为很是明白自己对于小沙鲁的绝对掌控，这种金字塔形的绝对的上下级命令是难以改变的，所以能够理解沙耶的处境。

　　“但是，我确是没有想到，想要消灭一切的根源。但是现实居然是以这种最麻烦的方式……降临。”

　　感受着面前占据着原本沙耶的身体的，这股与自己记忆之中的、大相径庭的气的类型，沙鲁有些感到事情会变得麻烦起来。

　　PS：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相当无趣的一年过去了啊。大概也没几个书友会看到，但是总归也是一年的这个时候了，感谢所有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们，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