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奸险小人

　　这一夜李跃门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完全是在YY中渡过的，回想起梦中世界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和小说，李跃门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不火热？在那些作品的描述中，所有遇见奇遇的主角最次都是称霸一方的猛人，左拥右抱更不用说，说句最到家的实在话，那个青年没有一个不屈居于人下的英雄梦？

　　身为水匪又可以在水中呼吸，这业务素质会不会太过硬了？是不是可以用这种本领做点什么？

　　这一夜李跃门太过兴奋了，他可以说是一夜都没睡，而且还不知道这夜是怎么过去的！

　　月落rì升，一轮红rì仿若从江水里冒出来一般，天边云霞绕rì，光彩四shè，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江水也被染红了，真应了“半江瑟瑟半江红”，几只被镀了sè的水鸟从船旁掠过，远处渔船点点，微风举浪，好一幅rì出图！

　　初升的朝阳透过狭小的窗口照shè进来，一扫船舱中的yīn霾，这是新的一天，对李跃门来讲更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rì出没过多久那个老水匪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先是诧异的看了看透过窗口向外瞭望的李跃门，然后才惊赞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都能挺过来！？”

　　“大爷、您醒了？我真的要谢谢你，要是没有您的那盆水我或许就挺不过来了。”

　　起码的感恩之心李跃门还是有的，但是那个老水匪显然没将李跃门的衷心感谢当真，只见他随意摆摆手说道：“什么大爷不大爷的，我也就痴长几岁，你若不嫌弃就随着大伙叫我一声老赵吧！感谢的话你就更不用说了，我也没帮什么大忙，充其量就是帮你打了一盆水而已，你能挺过来那全是你命硬，和我没什么关系！”

　　李跃门见这个名叫老赵的水匪似乎蛮好说话的，就毫不忌讳的向他打听起“海狼堂”以及有关水匪的事情，打听是真，但借口说的却是很好听，只说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请老赵多加指点。

　　这种隐隐带些恭维的客套话听在老赵耳里很是受用，当即就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对李跃门说道：“我看你小子身上倒是有那么一股子斯文劲，干我们这行还真是有点可惜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其实干我们这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天不管地不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只要你平时把身态放低，战时敢玩命，我包你很快就能在咱们海狼堂站住脚！”

　　看着老赵如今的凄惨模样，李跃门实在是不知道他话里有多少水分，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李跃门的“虚心接受”让老赵大感得意，状似豪爽的拍了拍李跃门的肩膀，然后笑声说道：“行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这里边的道道用不了几天你就能摸清，我看你起来也有段时候了吧，是不是饿了？”

　　老赵不说还好，一说李跃门还真感觉有点饿了，尴尬的是肚子里还很不和适宜的发出一阵“咕噜噜……”水响。

　　“哈哈哈……年轻人饿得快，走、咱俩先去弄点吃的添添肚子！”

　　这个老赵真的很不错，随口一句就大大化解了李跃门的尴尬，说完这话后的他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快步走出了舱门，李跃门只得紧随其后。

　　在晨光的照耀下，整艘楼船已经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这是一艘三层高的楼船，整体建造大气而磅礴，甲板宽大，船首微翘，老赵带着李跃门很快就来到船舱的尾部，待推开一扇油腻腻的木门后，李跃门直接就愣住了！

　　眼中所见的是一个杂乱无比的厨房，那真是蟑螂乱爬、耗子聚会、油腻腻的残羹剩饭就那么随意的丢弃在木盆里，走在前方的老赵如获至宝一般抄起一只冷掉的鸡腿就是一顿狂啃，边啃边小声对李跃门招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呀！！”

　　在梦中的世界里李跃门可以为了工作而卑躬屈膝，但内心深处的尊严就算再怎么下降，他也不会偷别人的残羹剩饭，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人，不是狗！！

　　看着狼吞虎咽的老赵，李跃门突然感到一阵悲哀，然而还没等他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阵yīn阳怪气的声音：“呦～～我说这段时间厨房怎么总丢东西那，原来是进了一只老耗子呀！”

　　顺着声音转头一望，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此人身形不高，胸前系了一条油腻腻的围巾，绿豆大小的一对小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讥笑。

　　此时老赵的脸上别提多尴尬了，只见他囫囵吞枣的咽下口中的饭食，然后陪着笑脸走到这个胖子的身边躬身说道：“我倒是谁一大早就和我老赵开玩笑，原来是洪老大呀！您看您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被称为洪老大的厨子不屑的一笑，然后撇着眼看着老赵，同时口中yīn阳怪气的回道：“我不起这么早，上哪逮你这只老耗子去呀？”

　　“呵呵呵、洪老大玩笑了！玩笑了！”

　　“谁他娘的和你开玩笑，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这里有你吃的吗？你配吗？我要是你我早就没脸呆在这条船上了，早就投江自尽了……”

　　这个洪老大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来劲，手上还不住的推推搡搡，几次都差点把老赵推倒在地，而老赵的脸也越来越白，惨白惨白的那种，看到这里李跃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拦在老赵身前对着那个洪老大沉声说道：“我说你差不多就可以了，不就是吃你点残羹剩饭吗？你至于吗？”

　　洪老大仿若看笑话一般看了看李跃门，然后侧头对着李跃门身后的老赵调侃道：“呦～我说老赵你命不错呀，从那拣来一个黑炭头给你当儿子，倒挺孝顺的！”

　　李跃门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赵，只见他yīn沉着脸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把手慢慢摸向了菜板上的厨刀，并将其牢牢攥在手中，大有一言不合即血溅五步的架势！

　　换成另一个地方的厨子可能也就怂了，但这是什么船？就算是这条船上的厨子那也是个水匪，关键时刻也能跳帮作战的，那会把李跃门一个半大的少年看在眼里，不过李跃门的这番做派却好像也赢得了他的些许尊重。

　　只是些许而已……

　　只见他冲着李跃门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大小姐捞起来的那个黑炭头吗！行、既然是新兄弟加入、那我怎么也得卖一个面子给你，但你得帮我一点小忙，只要你帮我抓一条鱼，那老赵这段时间偷吃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前边都是废话，后边这句才是正题！

　　不就是抓一条鱼吗，又能难到那去、李跃门几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只见洪老大冲着李跃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轻松无比的说道：“那就来吧，早点逮住早点完活！”说罢，就将李跃门引上船尾。

　　宽大的船尾很是整洁，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五成群的水匪站在那里看着朝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跃门总觉得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还没等李跃门回过味来，洪老大就从船尾的暗格里翻出一把带有倒钩的铁矛来到他的身边站定。

　　铁矛暗红，显是久粘鲜血的缘故！

　　还不等李跃门开口发问怎么捕鱼，洪老大就以不容违抗的口气对他说道：“想要抓住我要的那条鱼，那你必须得盯紧水面，你看那里——”

　　就在李跃门顺着洪老大的指点，看向水面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猛的从右胸传来，继而这种冰凉马上就变成痛入骨髓的灼热，李跃门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透胸而出的铁矛，正是洪老大手中那把带有倒钩的铁矛！

　　李跃门艰难的转过头去，他想知道洪老大为什么暗算自己，那知看到的却是洪老大那不以为意的表情，还有从转角走出的老赵，此时老赵的脸上那里还有什么凄苦无助之sè，有的只剩下jiān计得逞的yīn毒笑容。

　　霎时间李跃门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从昨晚到现在这个老赵一直在做戏，这是他和洪老大一起做好的戏，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害自己？就因为自己和大小姐说了几句话吗？

　　站在他身边的洪老大似乎看懂了李跃门眼中的疑问，只见他近乎是以调笑的口吻说道：“钓蛟鱼怎么能没有饵那，小子、要怪就怪你没有管住自己这张嘴，大小姐也是你能接触的？就凭大小姐对你笑了，光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果然还是因为雷大小姐的关系，自己不过就是和雷大小姐随口说了几句话，这也能引来杀身之祸？

　　洪老大可不会管李跃门心中是怎么想的，只见他弯下身来抱着李跃门的大腿向上一揭，当时就把李跃门从三楼的船尾处揭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