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不卑不亢

　　“刺青？”

　　李昂闹不清这名年轻掮客话中之意，旁边那名管事赶紧解释：“这奴隶一旦售出，一般的主人都会在其身上印上主家的家徽，若有纠纷意外，官府方面都会以此为凭。”

　　这个世界不同于李昂灵魂穿越前的地球，因为贵族分封制的普遍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有详实确切的人口数据统计，自然也不会有所谓户籍的存在。

　　因此，官府对于奴隶所有权和其身份的确认，往往会采用刺青家徽来判定。为了防止逃奴事件发生后便于主人和官府的缉捕，奴隶的刺青往往都会位于最显眼处。男奴往往是在额头或者脸颊上，至于女奴，大都在脖颈或者手腕上。

　　不过，类似小萝莉这般的，却会根据主人喜好的不同，刺青所在的位置和样式都会有所不同，甚至有的主人会将刺青落于女奴的**之处。

　　在掮客和管事两人眼中，能够一掷万金购买一对半精灵姊妹花的买主，李昂定然会是在这两个小萝莉身上花费相当的心思，这奴隶刺青自然不能找些寻常庸手来处理，自然需要此道大家好好设计一番。

　　“不用了！”

　　出乎两人的预料，李昂根本就没准备将这对小萝莉真当做女奴。虽说不论是在灵魂穿越前的地球，还是在现如今的异世界，只要有人类的生存，那就会产生高低阶层的划分。对于奴隶贩卖这种将同类当做货物的行径，李昂虽不会去斥责声讨，可从内心来讲，还是存了几分厌恶的。至少在他的领地家族中，他不希望有这种超越了自身底线的事情存在。

　　奴隶的交接需要到市场税务员那边登记报备并订立买卖契约后才可进行，倒也不用太着急。

　　况且，李昂的这笔买卖，牵涉金额巨大，仅仅是那一万两千枚金币，其加在一处也足够装一个大箱子，想要点算清楚，想来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整个交易过程自然会有些繁琐。

　　幸好李昂为了行事方便，事先在那枚城主戒指中存了十余万金币，这会儿倒是免了金币搬运的麻烦，也算是节省了一些时间。

　　至于两名半精灵族的小萝莉，在李昂的要求下，也从那座钢石囚牢中放出，这会儿犹如两只小兔子一般，瑟瑟缩缩的候在一边，等着税务官员点算清楚所有金币的数额，瞧着模样煞是可怜。

　　不提市场的税务员领着两名打下手的清点金币，李昂却是在那名年轻掮客的引领下，开始一家家的寻常懂得读写文字的奴隶。只不过，这一次的结果却是让李昂大失所望，花费了近一个半小时，问遍了市场中所有的奴隶贩子，最终只找到一名符合李昂要求的男**隶。

　　之所以会读写的奴隶数量如此之少，一方面是由于本身会读写的人类基数就相对较少，成为奴隶之前一般都有相当的身份。一朝为奴后，这等人内心岂能甘心，可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其中大多数都会产生弃世自杀的念头。最后能够活下来的，要么已是心如槁灰的行尸走肉，要么就是意志极为坚忍，心底依然还存了反抗之念的。

　　这名最终选出，并被带至李昂面前的男奴，年纪约在三十五六左右，在奴隶中已经算是比较年长的，身体也不怎么壮实，售价不过一百二十枚金币，只有那对小萝莉的百分之一。

　　虽说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身形微显佝偻，可李昂却发现对方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眸中，依旧带着几丝凝光，显然不会是那种古井无波的废物。

　　“你叫什么名字？”

　　“忘记了。”

　　这男奴撇了李昂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啪！”

　　一记清脆的鞭响炸起，跟在这男奴后面的一名打手，手中的皮鞭狠狠挥下，径直抽在这名男奴的背脊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鞭痕，一颗颗细小的血珠由其背部渗出。

　　虽说奴隶贩子以及手下很少会虐待这些“商品”，可对于其中的刺头，为了杀一儆百，那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刚刚这名男奴的回答显然让身后的那名打手很是不满，害怕因此错失了一位买家，这才狠辣出手。

　　“没关系。”

　　李昂挥手阻止了那名打手可能的进一步施暴，心里却很是佩服这个中年男人的硬骨头，对身旁站着的官办掮客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这笔交易。

　　李昂这举动倒是让那名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的中年男奴微愣了一下，随即竟用铐着锁链的双手捋开额头覆盖的杂乱长发，抬起头直视对面的李昂。

　　“我还有儿子也被关押在此。”

　　这中年男子的言外之意，竟是让李昂这位奴隶买家将其儿子一同购下，如此行径，实在是胆大包天，即便是那位凶神恶煞一般的打手，这会儿也有些愣神，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

　　李昂饶有兴趣的瞧着对方，嘴角带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那么你只能买回去一具尸首！”

　　纵然身为奴隶，并且在有求于李昂的情况下，这中年男子竟还能保持不亢不卑的态度，在这奴隶市场中，实在算得上是一则奇闻。

　　也就在所有人认为李昂会当场发怒之际，后者却是咧着嘴轻笑出声：“你这是和我谈判吗？你有什么筹码或者凭仗吗？难道就是你这一条命吗？”

　　李昂一脸提了三个问题，脸上原本流露出的三分笑意尽皆收敛，语中威胁之意可算是极为露骨。

　　“因为你是我所见的，第一个以学识作为挑选奴隶标准的人。”

　　“好，我答应你！”

　　李昂很是干脆的点头应许，之后的事情自有掮客来处理。

　　就在李昂认为奴隶市场这边事情已毕之际，却没想到一名市场税务官的下属来到众人面前，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两名抬着箱子，原本维持市场内秩序的普通士卒。

　　“怎么回事？”

　　李昂一眼就瞧出，这箱子正是刚才自己交款时，市场税务员用来存放金币的箱子。

　　“您缴纳金币与契约上标注的金额不符，这笔交易已经被税务官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