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好也愁坏也愁

    海伦和秦玥在宾馆给楚子轩治伤时，小雪一直站在化妆品店的绣花窗纱后面，望着百花街出神。

    便利店从老板到店员，就没有一个人有正点开门的概念，但现在都十一点了，怎么还没有人来？

    小灵兽正在郁闷，就看到宁一飞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宁一飞。”小雪大叫。

    也不知道宁一飞在想什么，平时耳朵灵敏得十米开外掉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吸血鬼，居然没有听到这声大叫。

    宁一飞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觉得脚下震了震，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对面化妆品店内，一只高大威猛的灵兽正瞪着眼睛刨爪子。

    宁一飞几步蹿过百花街，“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大白天的就变身了？”

    “都十一点多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灵兽质问宁一飞。

    “楚绯昨晚加班加到很晚，她老板说今天可以晚点去，于是我们二个加了个早班。”宁一飞一边说，一边向左右看了看。百花街上空荡荡的，只有阳光，一个过路的都没有。宁一飞松了一口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要找艾星林。”

    “真应该给你配个手机。”宁一飞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你说吧，什么事。”

    “今天早上秦玥的力量突然爆发，我怀疑是因为业火的关系。她终于开始觉醒了。”

    “业火不是早就给她了吗？魔杖都做好二三天了，一直没有什么事，怎么突然觉醒了？”宁一飞惊讶地说，话音未落，就看到灵兽眼神一厉，盯着自己身后。宁一飞回头一看，只见艾星林推开便利店的门，大步走了过来。

    “不要总这样，人家明明还没有开门。”宁一飞嘟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看着艾星林直接拉开化妆品店的门走了进去，宁一飞忍不住又东张西望了一下，才跟了进去。

    灵兽详细地讲述了早上的浓缩事件。“当时海伦的第一反应也是秦玥的力量觉醒了。她让秦玥用漂浮咒语做实验。我做了一点手脚，固定了花瓶。结果不但瞒过了海伦，连秦玥自己也以为没有雪焰的帮助，她仍然无法漂浮一个花瓶。”

    艾星林没有说话。

    “你可以先小一点了。”宁一飞对灵兽说。

    灵兽看了艾星林一眼，抬起一只爪子搭在桌子上，然后摇了摇头，变回了拇指大小。

    “觉醒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雪焰做好后，秦玥一直带在身边，但是从第一次试用过后就一直没有再用过……”

    “所以你觉得秦玥其实并没有这么强的力量，就算她可以仅凭意念让花瓶漂浮。这还只是一次偶然的力量爆发？”艾星林打断小雪，问道。

    “你理解的不对，对巫术来说，同时完成二个咒语比只完成一个要难很多倍，尤其是秦玥是在无意中使用了她不知道的咒语。这几乎相当于她创造了咒语。我认为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水平。就象你只是想了一下烹饪流程，面前的活鱼就变成了水煮鱼。”

    “有这样的法术？只要想一下，活鱼就能做熟？”宁一飞插话说。

    艾星林点了点头，“但是艾暮雨认为这样做出来的鱼不好吃。”

    “哦。”宁一飞立刻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兴趣。

    “秦玥整晚都和海伦一起炼制巫药，到早上巫药快要制作完成时，她很高兴也很放松，这也是力量爆发的原因之一。秦玥走后。我看着海伦又试了几次，海伦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小灵看着艾星林，语气既高兴又嘲讽，“看来不管你有多么不喜欢秦玥学巫术，也不能否认她在这方面的天分。”

    “学法术笨得要死，连简单的消个字迹都学不会。”艾星林伸出食指放在耳朵后面蹭了蹭。“学巫术倒挺有天分。”

    “巫术学好了，威力也十分巨大。”宁一飞忍不住插话。“你不要歧视巫术。”

    “巫术会有黑暗惩罚，你什么时候听说施用法术会受到处罚！”艾星林立刻说。

    “又不是所有的巫术都有黑暗惩罚。”虽然艾星林看上去很不高兴，但宁一飞还是轻声反驳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秦玥的力量终于开始觉醒了。”小雪说着。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觉醒总是好事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满脸愁容的？”宁一飞问。

    “因为觉醒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而且十分危险。”艾星林解释说。

    “因为她的上一世就是被业火烧死的，而这一世又是在重新得到业火后开始觉醒，所以我才担心。”小灵兽说。

    听到这句话，艾星林原本就阴霾着的脸上，神色又黯了黯。

    宁一飞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一时没有人再说话。

    “秦玥马上就要放假了。”过了一会，艾星林才重新开口，“虽然我提醒过她，但照今天早上你说的情形推测，秦玥还是没有意识到在她身体里潜藏着的力量。如果她回家后，再来一次力量爆发就麻烦了。”

    小雪扬了扬头，那神态分明在说：求我啊，你快求我啊！

    艾星林瞪了小雪一眼，“我还以为你会留在这里等着海伦给你配不死草汤。”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宁一飞说，“我觉得与其这样好也担心坏也担心，不如赶紧把实情全都告诉秦玥。”

    “有人不敢。”小雪哼了一声。

    “我觉得还能再等一等。”艾星林说完，又伸出食指放在耳朵后面蹭了蹭。

    “那么，秦玥回家到底有多危险？”宁一飞问小雪。

    “其实没有危险。”小雪干脆地说。“秦玥才刚刚开始觉醒，只要她不用雪焰，就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对人对己都完全无害，根本不需要被某个自称爱她却什么也不敢告诉她的人保护。”

    “难道你就能保证她的安全？”艾星林的语气不像是确认，更像是挑衅。

    “当然。”小雪自信地点了点头。

    艾星林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她一定不会同意我陪她回家。”

    “而我会陪着她。”小雪得意地说。

    “现在没空打架。”眼看着艾星林脸色一沉。小雪扬了扬头又要变身，宁一飞立刻上前一步，插到了小雪和艾星林之间。“海伦和秦玥回来了，我听到秦玥说话了。”

    艾星林狠狠地瞪了小雪一眼。转身就走。不想被店主抓到自己不请自入，宁一飞赶紧跟上。

    艾星林走到百花街上就站住了脚。宁一飞没有管他，径直回到便利店，掏出手机，开始给艾暮雨打电话。还没说二句，小仓库的门一开，艾暮雨走了出来。“你们兄弟二个不要总这样啊，万一被顾客看到怎么办？”宁一飞怪叫。

    “怕什么，顾客会以为我原本就在小仓库里。”艾暮雨毫不在意地说。“不管怎么说，秦玥终于开始觉醒了。咱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艾暮雨你是最帅最能干的男人，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来庆祝？”听到艾暮雨说要庆祝，宁一飞立刻谄媚地说。

    “你想吃什么？”艾暮雨靠在橱台上，一双桃花眼看向宁一飞。估计是来得匆忙，他的衬衣有点乱。头发也没有梳好，几根发丝垂下来，搭在他的眼睛上。他鼓起嘴，轻轻吹了一口气。

    宁一飞眼看着那几根发丝向上飘了飘，又落回到艾暮雨的眼睛上，突然就觉得脑子里那几千本精装菜单，有点乱套。

    “秦玥。海伦。你们回来了。”玻璃门外，艾星林欢快地打着招呼。

    艾暮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笑眯眯地直起身，走了出去。

    虽然从自己现在站的位置也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宁一飞还是不由自主地挪了二步，靠到了橱台上。艾暮雨刚刚靠过的地方。

    “秦玥你终于考完了。咱们去吃个饭庆祝一下吧？”艾星林拉着秦玥的手提议。

    秦玥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烈日炎炎，“现在？”

    “就在附近找个饭店也可以。”艾星林说。

    “我昨晚一宿没睡，现在实是在困得不行了。还是明天吧。”秦玥笑着说。

    海伦看向艾暮雨，“你没做午饭？”

    “只是还没做而已，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就给你做。”艾暮雨笑眯眯地说。

    “我昨晚也是一宿没睡。不过我想吃个冰淇淋，然后再去睡觉。”

    “店里有现成的冰淇淋。”

    看着海伦和艾暮雨进了便利店，艾星林压低了声音，“你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我想让你去我家……”

    哦，原来他不是想请我吃饭，是想在我临走前亲昵一下啊！秦玥心想，不由得嫣然一笑。 “……再练习一下魔杖。”艾星林接着说。

    呃……

    “还是明天吧。”

    艾星林回到便利店，海伦正站在冰柜前挑哈根达斯，“秦玥直接回去睡觉了？”

    “是，她说她太累了。”艾星林说。

    “那就让她睡吧，不用担心。晚上我多做点好菜就是了。”艾暮雨一边把挖好的猕猴桃球放入白瓷碟中一边说。

    海伦把一盒哈根达斯递给艾暮雨。

    “你要吃香草口味的？”艾暮雨笑眯眯地说，“那你稍微等一下，我再给你配二个西瓜球，这样才好看。”

    海伦捧着一盘有红有绿，色彩鲜艳的冰淇淋，吃得很开心。

    宁一飞坐在银台里，低头玩手机。

    等海伦吃完冰淇淋走后，宁一飞立刻放下手机，凑到艾暮雨跟前。“艾暮雨你最帅最能干了，咱们三个今天中午吃什么？”他指一指坐在窗边，正望着化妆品店发呆的艾星林。

    “他没心思吃饭，你想吃什么？”

    “煎鹅肝？”宁一飞满怀期望地说。

    “没有鹅肝。”

    “那牛排也行。”

    “没有牛排。”

    “培根煎蛋？”

    艾暮雨想了想，顺手递给他一个雀巢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