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检查

    海伦对着病床上的楚子轩，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

    魔法蛇从魔杖的顶端腾跃而出，瞬间冲到楚子轩身前，然后放慢了速度，开始绕着他凌空盘旋。

    秦玥看了看楚太太。魔法蛇银光闪闪，美丽耀眼。楚太太神色镇定，倒是没有害怕。

    不过秦玥觉得楚太太能这么镇定的原因，主要还是海伦的安眠曲还没有失效。就算是自己刚才堵住了耳朵，也觉得头脑昏沉沉的，想要睡觉，所以楚太太现在肯定更是困得不行，只是母亲的本能在支撑着她。困意削弱了她的感官，她瞪眼看着魔法蛇钻到了儿子的被单下面，也只是轻呼了一声。

    好在海伦很快就挥了挥魔杖，魔法蛇钻了出来，摇头摆尾地游回到海伦面前。

    魔法蛇不停地凌空变幻姿势，好象在和海伦交谈。

    简直就像是养在魔杖里的小灵兽。如果业火也能驯化成这样就好了，秦玥羡慕地想。

    “它说病人只是脊椎骨折，脊髓受损，没有别的问题。”

    “那它能治好我儿子吗？”楚太太立刻问。

    “你儿子只是单纯的受了点外伤，治疗难度不大。”海伦笑了笑，魔杖一挥，银光闪闪，魔法蛇消失了。

    “海伦，女神仙……”楚太太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一定要帮帮子轩，只要你治好了我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海伦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楚太太几眼，八成是没有弄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当牛做马。

    “海伦肯定会帮你治好楚子轩的。”秦玥笑着说，一边掏出遗忘香水，对着楚太太喷了喷。

    遗忘香水喷在楚太太脸上。楚太太向后一仰，晕倒在沙发上。

    “你还带了遗忘香水。”海伦笑着说。“真是太好了，我正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呢！”

    “自从上次带小雪去我宿舍玩，被周小美看到，非要给它拍照后我就天天带着。”秦玥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屋里被魔法弄睡弄晕的三个人。

    “我要先收起魔杖。楚太太很快就会醒过来。”海伦说，猛地弯下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板上。

    既使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因为使用了魔杖，她依然受到了黑暗惩罚。

    秦玥暗暗叹了一口气。海伦的魔杖威力虽大，但使用起来代价也不小。

    不过还没等秦玥伸手扶她，剧痛就消失了，海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优雅地站起身来。

    秦玥正想问问海伦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抵抗黑暗惩罚带来的剧痛，楚太太摇晃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秦玥急忙看向她。上次周小美被遗忘香水喷过之后少了几分钟的记忆，不知道楚太太会怎么样。

    楚太太看看病床上熟睡的儿子，和身边同样熟睡着的周小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海伦身上，“我听到你唱歌，然后我儿子和小美就都睡着了，我也困得不行。后来……”

    看来遗忘香水还是挺靠谱的，这次遗忘的时间也是恰到好处。秦玥心想。

    “后来你也睡着了。”海伦笑着说，“然后我检查了一下楚子轩的身体，我有把握治好你的儿子。”

    “你能治好我儿子？”楚太太激动地说，眼眶一红，二行热泪扑簌簌直落下来，她也顾不得擦。“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她急切地问。

    “我需要配制药材，最快也要明天。”

    “明天就好，明天就好，你需要什么东西，我……”

    秦玥拍拍楚太太的肩膀，“你先别激动。细节过一会再商量，等我先把周小美叫醒再说。”

    “哦哦，那我先看看子轩。”楚太太说着向病床走去，突然又回过头来，“对了。你是叫海伦对吧？”

    秦玥和海伦都愣了愣。秦玥记得很清楚，因为事先商量过，所以进病房时并没有做介绍。后来海伦见楚太太抵抗住了安眠曲，才主动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可是后来自己给她喷了遗忘香水，她怎么还能记得海伦的名字？如果她记住了海伦的名字，是不是也记住了魔法蛇和海伦的魔杖。

    “是的，我叫海伦。”海伦笑着说。“让病人多睡会没关系，睡够了他自己会醒。”

    楚太太完全没有注意到海伦和秦玥惊讶的目光，她趴在病床边，抚摸着儿子的脸，哭得惊喜交加。“儿子，妈妈终于找到可以治好你的人了。”

    海伦看着楚太太，嫣然一笑。“没关系的。”她轻声对秦玥说，“真爱是最有力的魔法。就像每个女孩都是天生的巫师，同样每个母亲都会魔法。”

    “照你这么说，周小美还是不如楚太太更爱楚子轩。”秦玥轻声说。

    “不是这样比的。”海伦莞尔，“如果周小美不是事先跟我交谈过，相信了我，她也不会那么容易睡着的。”

    秦玥点了点头，“怎么叫醒周小美？”

    “用力掐。”

    秦玥先用力摇晃了周小美几下，没有叫醒她，只好下手掐了掐她的胳膊。看到周小美睁开了眼睛，海伦立刻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对周小美说，“病人的妈妈救子心切，你好好跟她谈条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先走了。”

    海伦说完，转身就走。

    周小美怔了怔。

    “海伦刚对楚太太说了，她可以治好楚子轩，而且明天就可以开始治疗。”秦玥轻声告诉周小美。

    周小美打了个哈欠。

    秦玥囧。又等了一会，周小美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先看了看依旧熟睡的楚子轩，才轻轻推一推楚太太，“伯母，我有事和你商量。”

    楚太太擦擦眼泪，点了点头。“那位海伦是……”她看向秦玥。

    “女巫。”

    秦玥坦率地说，反正原本也没打算瞒过楚太太，不如直接告诉她。

    楚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她说能治好子轩？”

    “她计划用狼人的血为楚子轩治疗，保证楚子轩能跑能跳，就和没受过伤一样。”秦玥说到这里顿了顿，“但是治疗会有副作用。”

    “副作用也不是很厉害。”周小美连忙补充。

    楚太太想了想，“秦玥，小美，我想给子轩的爸爸打个电话，他也应该知道实情。”

    这个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秦玥和周小美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她只唱了二句歌，子轩和小美就都睡着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原来这就是巫术……”楚太太喃喃地说，“秦玥你见过海伦用这个巫术吧？我记得你立刻堵住了耳朵。”

    秦玥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暗暗希望楚太太说下去，虽然海伦说没关系，但是秦玥很好奇被楚太太到底记住了多少。

    不过楚太太没有再往下说，她先打电话叫来一个护士，让她照顾楚子轩，然后自己带着秦玥和周小美出了医院，进了旁边一家五星宾馆。

    “楚子轩受伤住院后，楚太太为了方便照顾，就在这家宾馆包了二个套间。”周小美轻声对秦玥解释。“一间给我，方便我偶尔过来歇一歇。”

    楚太太看着秦玥和周小美进了房间，又叫来服务生送来水果和点心，然后自己去了相邻的套间。半个小时后，她和楚宏一起走了过来。

    秦玥看了看楚宏，这么又惊又喜又焦虑，看来楚太太已经把病房里的事告诉了他。

    周小美原原本本，把和海伦的对话都讲给了楚宏和楚太太听。

    楚太太听着，表情越来越镇定。

    “真的能治好吗？别又是一个江湖骗子吧？”等周小美说完，楚宏立刻问道，“小美你和海伦交谈后，有没有要求她当场表演什么巫术？”

    周小美怔了怔。“我没想到，我一下子就相信了她。”

    “我也相信她。海伦肯定能治好子轩。”楚太太沉声说，“海伦不是骗子。我这些日子见了太多骗子，我感觉得出来。”

    “那么用狼人的血，真的只有这么点副作用？”楚宏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海伦是这样说的。”周小美答。

    虽然秦玥一向不喜欢楚宏，但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估计楚宏连美国大片都没看过几部。狼人，女巫，魔法对他都属于陌生的词汇，要不是楚太太先把病房里的事告诉了他，估计他根本不会听周小美说话。

    与楚宏的焦躁相比，楚太太平和的外表下另有一种凛然决绝之气，她相信，她决定，她承担。秦玥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中流砥柱。

    楚太太才是楚家的核心。

    “那么如果治好了，子轩是不是可以恢复生育能力？他身上的副作用会不会遗传给我的孙子？”

    秦玥和周小美同时愣住了，二个人都没有想到过要问海伦这个问题。

    楚宏看看面前的二个女生，“这个问题很重要啊，你们不要不好意思说。”

    “我没有问过。”周小美看了看楚太太，红着脸斯斯艾艾地说。

    楚太太微笑着，拍了拍周小美的肩。“你一个女孩子，当然想不到问这个。”

    “那你现在问啊！”楚宏催促说。

    秦玥心里一寒，这感觉就像是楚宏依然认定楚子轩已经废了，如果他能给自己生个孙子出来，就是最好的奇迹了。

    “我来问吧。”秦玥掏出手机，调到最大音量，放在桌子上，让所有人都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