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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群龙夺嫡 第三十三章 太子妃vs太子侧妃

冷宫欢 | 作者:云鹤追 | 更新时间:2017-03-11 0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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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太子妃vs太子侧妃

  “好久不见。”

  我只看到那张熟悉,却又完全陌生的脸上泛起的讥诮的,阴冷的笑意,这已经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能做出的表情,也不是当初那个腻在我身边的太子对我的态度。

  “你——”我愣了一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称呼他,他已经不再是天朝的太子,现在的身份,甚至也不是皇子,这样不尴不尬的处境,连我都觉得有些难堪,更何况他。

  可是,楚亦君却显得一点都不在乎的,慢慢走到我面前,挑着嘴角:“和你的太子殿下,风流够了?”

  我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凑到我的耳边,冷笑着道:“就算他不在乎,你也该遮掩一下,就这么『露』出来,给谁看?”

  我一下子变了脸『色』,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脖子。

  之前,在湖中,楚亦宸的唇毫无忌惮的在我的脸上,唇上,还有脖子和锁骨间肆虐,有的时候甚至让我感觉发疼,却不知为什么,只是咬牙承受着,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说,也说不出口,现在想来,脖子上应该满是他的吻痕了吧。

  一瞬间脸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羞红了,我低着头,几乎不敢看楚亦君,只听到他一声冷哼:“我真是想不到,你——”

  话没说完,背后已经传来了楚亦宸的声音:“鸢青?你怎么出来了?”

  我回头,看见他也已经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慢慢的从阁楼的另一边走了过来,这次他换上的是一身浅绿『色』的便服,并不奢华,却更显得这个男人清修儒雅,即使走在这个简陋的驿站里,也好像置身于庙堂之高。

  他慢慢的走过来,旁若无人的说道:“刚刚有没有着凉?我让人送来的姜汤,你喝了没有?”

  “我——还没有——”

  根本没有人送来,我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楚亦宸淡淡道:“跟我过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只看了楚亦君冰冷的脸一眼,便逃一般的转身跟了上去。

  跟着楚亦宸走到他的房间里,刚一进去,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姜汤送来了。”

  “进来。”

  我看着那个长随手中的托盘上,是放着两碗姜汤,不由有些奇怪,明明都是送来他这里,他刚刚怎么还会问我有没有喝?难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等那长随退出去之后,楚亦宸走到桌边坐下,又叫我:“过来。”

  我乖乖的走了过去,被他拉着手腕坐了下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被他端起来,我以为他是要自己喝,可是用调羹舀起一勺来,却是送到我的嘴边。

  “不,不用了。”我顿时出了一身汗,怎么可能让堂堂的东宫太子来给我喂姜汤,我紧张得整个人都有些战栗:“我自己——”

  “听话!”他只低沉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并不严厉,还有些温柔,只是这种温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我只能咬咬下唇,乖乖的张嘴,让他一勺一勺的喂我喝完了那碗姜汤。

  “有没有好一点?”他伸手『摸』『摸』我的脸颊,又捏了捏我的手。

  的确,已经好很多了,刚刚从湖水中带来的那种彻骨的凉意,已经被这碗姜汤驱散开来,连指尖都是暖暖的,我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楚亦宸自己也两口就将那小碗中的姜汤喝完,这热腾腾的汤水喝下去,他身上显然也充满了暖意,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红晕,他放下碗,突然像是有点不自在的,看着那喝空了的碗。

  “鸢青——”

  “嗯?”我猛的抬头看他。

  “我,没有试过如何去对一个女人好,但是,我在尽量学。”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我:“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我愣了一下。

  “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我猛然间想起来,喂我喝东西的人,在这之前,只有楚亦君!

  那个时候我和他还有虹影被困在冷宫,楚亦君亲手为我做了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喂我吃了。

  楚亦宸,也知道这件事?

  他难道,是在——比?

  我一时傻傻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楚亦宸又对我说道:“今后,尤其是在回长安之后,你不要再和楚亦君单独见面,他对你——”

  我突然有点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急忙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微微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颈项和头发,让我靠在他的肩上。

  这一路上,因为江南势力暂时的收服,加上呼延郎追赶楚亦雄和北匈奴的人而去,倒是平平安安的,没有往日我们来回这路上遇到过的袭击与刺杀,路程顺利,几天后,便回到了长安。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古人在为这座灰蒙蒙的都城取名的时候,一定倾注了许多的心血,希望和平,希望安定,希望天朝能够因为这个名字而国富民强,永世安乐。

  可惜,天下最多的动『荡』与风云变幻,却就是出现在这座城市里。

  在回到长安的第二天,早朝上,楚亦君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的确是楚怀玉与先皇后厉双月的亲生子,鉴于他原本就有太子的身份,朝中许多大臣的意见都与之前楚亦宸的意见相仿,不必认祖归宗,只要有一个认亲的仪式即可。

  能有那么多大臣的意见在这个时候高度的统一,不管局内局外人,都应该很清楚,这其中的暗『潮』汹涌。

  楚亦君,毕竟是前朝太子,突然以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回来,多多少少对朝政内部是有冲击了,文武百官中还有一批前朝的老臣,心中念念不忘先皇和过去的时光,楚亦君的回归,对他们来说是另一个纪元的开始。

  所以,朝中归附在太子麾下的势力,必定要先发制人,截断楚亦君可能通往太子宝座的任何一条通道。

  对于这件事,楚怀玉却始终只是淡淡的,不置可否,眼看楚亦君十六岁的生日将近,他的身份必须得到一个证明,决定却还迟迟没有定下。

  这些消息,都是在神策府中听到季汉阳谈笑之中说出来的。

  我坐在那个湖边的亭子里,看着不远处湖上升烟的美景,那平日里用来游湖赏景的小船栓在不远处的石栏上,已经被细雨淋得湿透了。

  酒酣醉爱登高楼,亭台玉栏锁孤舟。

  纵使美景牵孤客,几处烟波几处愁。

  刚刚『吟』完这首诗,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很轻的笑声,回头一看,却是季汉阳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烟雨蒙蒙中,他依旧在指尖玩耍着一把折扇,也不撑伞,身上的衣服被淋了一层细细的雨珠,好似罩上了一层透明的罩袍。

  “鸢青姑娘这样的诗句,可是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啦。”他走进亭中坐下,看着我笑道:“如今你身居神策府,太子可以说是把你捧在了手心里,还有什么愁可言?”

  他来神策府,是已经退朝了吗?但是,为什么楚亦宸没有回来?

  我看了看他的身后,的确没有楚亦宸的身影,心里暗暗有些失落,淡淡说道:“季大人位极人臣,贵不可言,难道就没有愁的事?”我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从来不担心你的哥哥吗?”

  季汉阳清朗的眉头一挑,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各人有各人的修罗场啊。”

  他这话,倒是没错,季晴川虽然是被皇帝追杀,但现在逃过了那一劫,看起来楚怀玉现在也顾不上那边,应该暂时没有危险;而他,伴君如伴虎,在朝为臣,可比刀口『舔』血要更危险得多。

  他看了看我,又说道:“鸢青姑娘可知道,今天早朝,已经证实了楚亦君皇子的身份。”

  这件事,早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提上了日程的,并不奇怪。

  可是——季汉阳淡淡道:“楚亦君却拒绝了皇子的身份。”

  “什么?”我大吃一惊:“为什么要拒绝?”

  他淡淡一笑:“若将他立为本朝的皇子,就意味着,他的母亲,必须是本朝皇帝的后妃才行。楚亦君不同意,因为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背上两朝侍君的名号。”

  对啊,如果是这样,双月皇后今后只怕要在史册中永远留下不贞的骂名了。

  他这样做,倒是对的。

  我说道:“如果他这样坚持的话,那么他在朝中的处境,不是就更加尴尬了吗?”

  季汉阳看了我一眼:“鸢青姑娘,你还是很关心楚亦君吗?”

  我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他,对他这句问话显得很疑『惑』,但还是很快明白过来,他毕竟是楚亦宸的谋士,而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可以算得上楚亦宸的女人,若是还为楚亦君而担忧,未免就太过分了。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淡淡的说完这句话,直视着季汉阳似乎是研究着我的目光,平静而淡漠,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一笑,说道:“鸢青姑娘,你一向识大体,明大义,到了现在你也应该清楚,楚亦君作为皇子身份的回归,对于太子来说,冲击可谓不小;而你和他曾经的关系,不客气的说,会是太子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在这段时间,在下希望您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也不要辜负——不要辜负一个男人为了你,险些将前途压上的真情意。”

  他说这话,我明明没有犯错,却感觉好像随时都会犯错一般。

  可是偏偏,我却好像反驳不了。

  这一路行来,回头去看,我辜负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只怕自己都数不清楚,我无法说自己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也许真正将那些痛苦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不过是无情的命运。

  看着季汉阳转身欲走的身影,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汉阳公子。”

  “嗯?”他停下了脚步。

  我咬了咬下唇,说道:“我,想请汉阳公子帮我一个忙,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他停在我面前,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继续。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楚亦雄——他现在的下落,是不是安全,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危险。”

  季汉阳慢慢的回过神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边唇角翘起,看起来好像是在冷冷的笑。

  “在下刚刚说的话,鸢青姑娘好像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

  我咬了咬牙,说道:“虽然,我是担心楚亦雄,但是——绝对不是出于男女之情,也没有任何一丝对太子不忠不洁的越轨,我只是——只是担心他,怕他再受到伤害。”

  季汉阳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神『色』都很复杂:“鸢青姑娘,我想你应该弄清楚自己的立场,你是太子的女人,曾经的那些过往,还有和你有过关系的男人,你都应该忘记,断绝对他们的一切绮思,只有这样,你和太子之间,才不会有误会。”

  立场?又是立场?!

  我突然脱口而出:“汉阳公子,你认为一个人的立场,就能代表他的一切吗?我现在是太子的女人,我的立场如此,但我关心楚亦雄,仅仅是因为站在他的妹妹的立场呢?难道这样也不对吗?一个人的立场可以有很多,你又如何能去判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季汉阳道:“我心如秤。”

  “好一个我心如秤,那么你的砝码是什么,标尺又是什么?”我说道:“人的立场不同,标尺和砝码也就相应的不等,你站在不同的立场去测量一个人的是非对错,都是不公平的!”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我有些气喘吁吁的,而季汉阳,倒像是很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半晌,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这话,谁说的?”

  “我——”我一下子又有些后悔,明明是我求他办事,怎么反倒开口训斥起他来了。

  看着我有些矛盾犹豫又后悔的表情,季汉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我两眼,像是感叹似的:“鸢青,你——难怪他们都为了你……”

  他的话没说完,似乎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转身就走。

  我有些无措的想要追上他,却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楚亦雄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查的,但能不能查到,就看天意了。”

  天意……?

  我傻傻的站在亭子边缘,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来时的小路上,什么也看不到了,还是一动不动。

  也不知站了多久,濛濛细雨也将我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脸上的雨水带来阵阵冰凉的触感,我才好像清醒过来一样,慢慢的走开了。

  一路沿着那青石板铺的小路离开了花园,走回我的住处的时候,中间会路过一个小而精致的庭院,四周都种满了葱绿的翠竹,在雨水的润泽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雨水落到竹叶上发出沙沙的低『吟』,反而衬着这个园子越发的宁静,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夏葛衣住进了这个静思园。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只用过一个小石桥,那个院子也是简单而雅致,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放置了许多的古书和诗集。

  若是在过去,能和夏葛衣住得这么近,对我来说大概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她曾经是那么温婉柔美,和她谈话的感觉就好像有一股清甜的泉水注入到心底里,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可是现在——只是看她冰冷的眸子和强硬的态度,我就知道,我和她,都不可能回到那个过去了。

  而住得这么近,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反而是无尽的尴尬。

  所以,我加快脚步想要走过这个园子的大门。

  可是,就在我刚刚走到园子门口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而眼角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楚亦宸。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看起来是一下朝就直接来了这里,难怪刚刚我只看到了季汉阳而没看到他。

  夏葛衣的脸上带着温柔媚人的笑容送他到了门口,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不远处的我,微微一愣,楚亦宸立刻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回过头,看见傻傻站在园子外面的我,一头一脸的雨,急忙转身走过来。

  “鸢青,你怎么搞的!?”

  我被他带着责备的话说得微微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站在屋檐下,穿着一身粉『色』长裙,静而美,如同神女一般的夏葛衣,也觉得自己的样子太狼狈了,更何况,我还站在这里,感觉好像特意跑来跟踪他一样。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只是——路过。”

  说完更觉沮丧,这句话,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脸上尴尬的表情,像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腕:“跟我走。”

  说完便拉着我往他的房间走过去。

  进了卧房,里面一直燃着的香炉带来的暖香让我有些冰凉的身体微微打了一个寒战,他拖着我走到床边摁着我的肩让我坐下,然后让人拿热水来,先用『毛』巾给我擦干了头发,又拿热水来洗脸擦身。

  大概是一路上,他这样的亲力亲为已经太多次,我似乎也习惯了被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温柔又不知轻重的照顾,擦头发的时候扯得我的头皮生疼,用热水浸透了『毛』巾来给我洗脸擦身,『毛』巾太烫,皮肤被烫得发红,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说,眼睛透过凌『乱』的额发看着他。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专注的眼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你刚刚,去找了夏葛衣?”

  “嗯。”他不需要否认,简单的回答了。

  “你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刚刚我看到夏葛衣送他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眼角甚至有些发红,但却并不是完全的伤心,好像是——又悲又喜的交织,而她看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化春水一般。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轻易的融化在她那样的美貌和温柔中吧。

  “我,要和她成亲了。”

  ……

  “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四,令官查了,是好日子。”

  “……”

  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心里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有那么多疑『惑』想问,真的要成亲了吗?是楚怀玉的安排?可是夏葛衣,她和季晴川呢?他们之间的过往是不是真的就成了一场空?她和季晴川私奔外逃,虽然消息是被封锁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我们都太清楚不过;他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对于楚亦宸这个太子来说,这是可以不介意的吗?

  回想起楚怀玉以前说过,我这样不洁的女人,不能为尊,如果现在安排夏葛衣嫁给楚亦宸,也就是说——她的身子,还是干净的?

  一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自己笑自己:梁鸢青,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和你一样污秽不堪吗?

  于是,我低下头,淡淡的笑了笑:“哦。”

  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伸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轻道:“那一天,我也会立你为侧妃。”

  我又眨了眨眼睛,这次是彻底的连开口都不会了,只傻傻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父皇吩咐了,你不能为尊,如果我要收你,也不能『操』办。我想了想,索『性』将我们的事和着那天一起了,这样,也不会太委屈了你。”

  他看了我一会儿,轻轻说:“你,会不会难过?”

  “……”我慢慢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鸢青?”贴在他胸膛上听到他的声音,显得很低沉,一直响到了心里去:“你怎么了?”

  我一动不动,也不松手,也不说话——只是想这样,抱着他。

  抱着他就好。

  虽然离太子的婚事,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神策府里已经开始上上下下的忙碌起来。

  所有的柱子都重新刷上了红漆,所有的屋檐回廊庭院,都细细的打扫过,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大红的灯笼,还有成匹成匹的鲜红『色』的绸缎,据说到时候是要将府内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都缠绕上这样的绸带,让整个神策府都红起来。

  果然是热闹非凡 ,太子的婚礼,自然不同于常人。

  而夏葛衣,本来就曾经是前朝太子妃的人选,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那么多的磨难,最终,还是成了当朝的太子妃,不能不说,这个女子的命格注定贵不可言,所以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心有所属,她最终还是要走上自己命中注定的道路。

  每天来神策府找她的人也很多,除了那些王侯公亲的千金之外,单单是为她量体裁嫁衣的就不下十人,每天围着这个亭亭玉立的美人转来转去,那些精致奢靡的布料缠绕在她身上,仿佛是天降金雨,为她的美丽镀上了一层摄人的奢华。

  我坐在属于自己的安静的园子里,将一本厚厚的古诗集拿出来翻阅,去静思园的人进进出出,都会路过我的门前。

  其中有两个,手上捧着宫里赐的衣料路过,看见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的低头继续看书,便停下了脚步。

  “哼,看也是白看,难道这样的东西还能有她的份不成?”

  那个尖利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在说我。

  “哎哟,菊儿姐姐,可别『乱』说话,人家好歹也是个侧妃嘛。”

  “侧妃?哼,说不去也不怕人笑话,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比起那些千人骑万人跨的姑娘都不如,还有脸与我们家小姐争宠吗?”

  我还没开口,倒是回屋替我拿茶水的试玉走了出来,大步的走到门口:“你们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姑娘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干不净的!”

  那两个丫鬟立刻被踩到尾巴似的,冲着试玉便骂道:“怎么,你的主子不敢开口,倒把你派出来了?”

  “有本事让你家主子也给自己讨一个婚期,别托赖着我们小姐的光!”

  眼看试玉气得面红耳赤,还要和他们理论,我急忙走上去扯住她的衣袖就往回走,那两个丫鬟见我如此,更是获胜了一般,大声说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便走开了。

  试玉急得眼睛都红了:“姑娘,你怎么让他们这样说你?”

  “是非总要有人说的。”我淡淡的一笑:“谁让我们都是是非之人呢?”

  对着我淡淡的笑容,试玉原本还有些不服,这个时候倒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你的『性』子,在一般的大宅子里都不好过的,何况这儿是太子的府上啊。今后太子登基,不是还要有许多妃子吗?你这样的『性』子,可怎么得了?”

  呵呵,这个丫头倒是想得远,我只对着她淡淡笑了笑。

  我要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这些口舌之利,也无法再伤到我。

  我要担心的,只是刚刚那两个丫鬟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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