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当爱已成往事

　　龙吟殿寝室

　　偌大的龙吟殿安静非常，檀香萦绕在殿宇上空，淡淡的香味令人觉得格外的舒适安宁。殿中灯光昏暗，华丽的地板上，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倚坐在矮塌爆四周满是空酒壶，甚是狼藉。

　　突然，男子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霓裳，霓裳，你在哪里？”嗓音低沉却带着痛楚。说完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不料身体发软，再次跌回了地上，将附近的酒壶踢到了一边。

　　也许是响动惊了外面的人，门很快被打开了，走进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看样子已年过半百，中等身材，模样倒也忠厚，他来到男子身爆恭声道：“皇上，老奴扶您到安歇吧。”

　　“不，朕不要安歇，朕要找霓裳！”男子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帅气绝伦的脸庞，该怎样形容呢？剑眉星眸，英挺的鼻子，坚毅的下巴，完美的犹如刀削一般，虽然醉的不省人事，却丝毫不减一丝的风采，只是在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到帝王应有的霸者之风，反之淡然柔美的气息犹存，倒像是隐居多年的隐士。与身上这九龙纹龙袍极为的不搭调。

　　“是是是，老奴马上宣皇后娘娘觐见。”那名太监见状，连忙附和说道，并且转身欲走。

　　东旭日烈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吼道：“不许去，朕不想见到她，她背叛了朕，朕再也不想看到她了！”他双拳捶打着胸口，怒吼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凄凉，眸中的悲伤让人也跟着酸涩起来。

　　“皇上，保重龙体啊。”年迈的老太监双眼微红，叹道。

　　“霓裳，霓裳，你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吼过之后，又是一阵低喃，带着抑制不住的伤痛。

　　“姜总管，姜总管。”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

　　姜宏眉宇微皱，脸上存了一丝不悦，沉声道：“进来。”

　　紧接着，走进一名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来到姜宏面前，低眉顺眼。

　　“去，将安神汤端进来。”姜宏并没有抬头，低声吩咐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吵到了皇上。

　　小太监应声，匆匆的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光景边反了回来，手中端了一碗药汁，东旭日烈这六年来，几乎每隔几日就会醉上一回，他们早已有准备了。

　　“先帮咱家把皇上扶到龙去。”姜宏一手扶着皇上，一面吩咐。

　　小太监连忙随着姜宏一起将东旭日烈安置好，才跟着姜宏一起走出了内殿。

　　“小允子，有何事？咱家不是说过，若无要事，不许来打扰吗？”姜宏的语气略显不耐，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

　　小允子低头，恭声道：“回总管的话，殿外有位姑娘求见。”

　　姜宏皱眉，对小允子的话甚为不解，姑娘，这皇宫大院，除了妃嫔便是皇子公主宫女，哪里来的姑娘呢？

　　“快些带咱家去看看。”带着疑问，姜宏扶了小允子的手臂，疾步向殿外走去。

　　刚刚走出龙吟殿，便看到看到一抹纤白的身姿伫立在不远处。月色朦胧，衬托的亦真亦幻。姜宏一阵心惊，连忙揉了揉眼睛，睁大望去，他即便在老眼昏花也该认出，来人正是居于冷宫的皇后娘娘——凤霓裳。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姜宏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姜公公无须多礼。”不等姜宏跪到底，凤霓裳俨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姜公公，六年未见，公公依然神采奕奕，不减当年。”凤霓裳淡淡的笑着，嗓音宛若黄莺出谷。

　　一旁的小允子早已看呆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看似犹如双十年华的少女，竟然会是东旭后宫里的传奇女子，凤霓裳。

　　“娘娘严重，折杀老奴了，若论风采，娘娘才是风华绝代，无人能及。”姜宏躬身，语气里满失敬，丝毫不敢怠慢。

　　“姜公公，本宫今日来有事相求，不知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凤霓裳抚了抚发丝，看着姜宏，淡然道。

　　姜宏一脸恍然大悟，急忙道：“小允子，你且回去给圣上守夜，切记今夜之事不得对外人道出！”

　　小允子虽有疑虑，但也并不多言，只是应了声，边匆匆的离开了。

　　“姜公公，还记得当年本宫与公公的约定吗？”见小允子已走远，四下无人，凤霓裳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姜宏微微一怔，紧接着点头，“当然记得。”语气带着一丝激动，“娘娘终于决定了吗？娘娘被冤枉了六年之久，也该还娘娘一个清白了。”说着两眼有些模糊，抹了一把泪，继续道：“其实这些年，皇上过的也很苦，没有一日忘记娘娘，不是喝的酩酊大醉，便是沉迷于声色麻痹自己，想当初，娘娘和皇上，是多么令人艳羡的一对啊，如今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说罢便长叹起来。

　　一席话，勾起了凤霓裳心中无限的悲凉，她唇边溢出一抹凄然的笑容，宛如冬日落叶一般寂寥，“不曾想，苦了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不肯放我母子一条生路，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本宫了！”说道最后，明润的双眸闪着一抹坚定不移的光芒。

　　“老奴随时恭候娘娘差遣，万死不辞！”

　　凤霓裳听闻，只是淡淡的笑着，沉默不语。

　　“，不好了，不好了！”远处传来夕槿焦急的喊声，凤霓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脸色也瞬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