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憋屁

　　一粒土能孕育一方地，同样一粒土也能阻止洪水的泛滥，一粒米能救活一个人，也同样能繁殖成一片稻田。收藏*~网Ｉ。ｃＯＭ也许在很多人眼里土与米它们二者真的可以忽略不计，省而不谈，渺小的几乎忘掉了它的存在。孔学者在他的《论经》里曾经提过这个的一段话，“粒米之炊，皆火之得，万民之拥，天下之需，得之不需，需之无欲，…”。这段话对于黑山村的村民来说无疑胜过佛语般难懂，甚至能将这段话顺利的读下来的也不了几。步婷则首当一人，它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懂得粒米之炊的典故。她了然却不使然，她不是一代君王能知圣贤解圣贤可她没有大告天下的权力。她一介女子没什么野心，估计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家人和睦生活，她不想看着儿子与别的小孩一样在土里爬滚做正统的山村人。所以粒米之炊的典故，妃步早已能够耳熟能详，八岁的妃步脑袋灵光，另加上有个文华的母亲，所以妃步比同龄小孩要明白很多事情。

　　粒米之炊，寸土如金这是步婷教导妃步的生活方式，人生寓言。妃步能懂也做到了精打细算。可真要他吝啬到跟村里张二贵一样视粪如金他还是做不到得。

　　妃步手里把玩着草叶，想到村里张二贵的时候，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了弧度，灿烂的天真。张二贵是印在他心中永远不会褪色的笑话。

　　张二贵是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大个子，瘦的身上几乎全是骨头，眼窝腮口都深深的陷进了骨头里，胳膊还没有七八岁的小孩粗，可他的个子真是让人高昂，比平常人足足高出两头，他若站着不动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插在村中央靠太阳测时间的亚杩竿。那张瘦的比鬼还要凹凸的脸和那双因没碰过女人而被荷尔蒙激功有些泛紫的杏仁眼，让人看后想忘记都难混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干尸。小孩子们见了更是惊恐不安唯恐半夜那张难看的有些吓人的脸飘进自己的梦里。有些小孩子总是因为一些不如意而跟父母耍脾气，为了那串冰糖葫芦破声大哭，为了那个扇贝壳躺在地上蹬腿踹脚，任谁哄劝都无济于事，这就是小孩子的任性。在大人们对这些调皮的小孩束手无策的时候终于领悟了一招屡尝不厌百试不爽方法，那方法就叫做恐吓，每当小孩子们耍贫的时候，只要你说一句“你再闹张二贵就来了。”小孩子们一听到这句话，无论是在大声哭啼的或是使劲踹腿的都会如同中了惊雷般的嘎然而止，似乎他们随即就看到了张二贵状似鬼怪的模样。

　　妃步也不例外每每听到张二贵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打冷颤，而在打冷颤的同时他又不得不想起村里红人张二贵造出的笑话。张二贵摸样长的可憎，至今年过五旬也没讨到媳妇，是村里的光棍头头。身瘦体弱干不了重活，不能跟别的魁梧男人一样上山狩猎，他也要吃喝于是他在山平地开了块地，种上了果树辛勤的照料。张二贵也是村里出了名了吝啬鬼，平时什么也不舍吃什么也不舍得穿，他比妃步更懂得粒米之炊，平时一滴水都不舍得洒的吝啬鬼，他不为别的只为娶个媳妇，好好对她让媳妇过好日子。也替祖坟上不知道哪个作孽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令自己被咒长的比鬼还难看的老祖先积点阴德，好让将来瞎子眼看上自己的娘们长的不是那么的随心所欲。

　　有一次张二贵去镇里买果树种子，可走到半路突然觉得肚子疼，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急急呼唤着他去茅厕出宫，平时一个没事儿背着竹筐到处捡粪的小老头，为争夺一滩牛粪而跟人大大出手的张二贵，怎么能不明白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怎么能不知道一滩粪对果树带来的利益。张二贵字不识几个，道理却明白一箩筐，他总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浅浮的道理就应该跟看**就知道女人骚不骚的道理一样的易懂。张二贵心里忍着挣扎着，最终还是没有松开腰带，吸着气强忍着不让那股冲动从**跑出来，急急的回返家中。

　　毕竟路程较远，一路憋来张二贵早已经大汗淋淋，满脸通红像是刚喝完二斤窑酒，挺着腰大气也不敢喘，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被控制住而又缓慢前进气流已经到了身体的边缘。遇到了不少村里人，村里人见张二贵难受的模样还以为怎么了呢，上来前问，可张二贵楞是抿着嘴不说话，一手捂着**一手连摇，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大，嗖的一声在村里人还在楞神的时候，张二贵如条豹子脚底踩风般的跑远了。

　　来到果树地，张二贵那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血红大脸，已经不能用欣喜来表达。也不管村里看热闹的村民，脱下裤子雪白的**朝天一厥，村里的女村民们惊叫一声赶紧转过头去心里将张二贵骂了千遍。大家都知道张二贵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了解他的苦衷，知道他已经积性已久，有许多善良的村民从内心可怜这个见到女人弯腰时露出的一丝缝腰肉就会流鼻血三天的竹竿男人。可他这当这么多人脱裤子的举动实在是不要脸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在他们责怪张二贵卑鄙无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嘟…”声。

　　张二贵脱下裤子神经松弛那股冲击的气流终于突破而出，**还没完全落下，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诞生了，长长的嘟了好长时间。张二贵被憋火红的瘦脸上如是彤云散去慢慢的舒展，重重的出了口长气。

　　屁，放完了，体内那股翻腾的气流安停了下来，张二贵那张刚刚舒坦下来的脸，此时穹扭到了一块，那窘迫样子啼笑皆非。自己憋了半天连奔带跑的回家想做到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可…谁知道竟然只放了个屁就没了下文。他怎能不恼怒，气得他眉毛倒竖，鼻子都歪了。可当他迎向周围看热闹村民的目光，一下子瘫了，如被冰冻般的直直的光着**蹲坐到了地上。

　　张二贵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脱裤子放屁的故事成了村里人的笑话，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个可笑的话题。人们每提到这事都笑的直不起腰，小孩子们觉得这个故事比白衣老人丙老讲的童话故事还要招人喜欢。张二贵被人笑怪不得任何人，都是屁惹得祸。

　　妃步年纪还小不懂人世间的悲凉，他又看到了那个消瘦高挑的背影，他感觉不到那个身影的孤单，更体会不到那个人的辛酸。尖瘦的身影依旧背着竹筐，拿着石锹，看到粪便就会停下脚步的孤丁身影，他的样子虽然惨不忍睹可看久了就没那么招人避嫌了，妃步并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听到张二贵名字就会胆寒，相反现在妃步看到这个身影就忍不住想到脱裤子放屁的故事，那丝笑发自内心，但并不是嘲笑。妃步没有别的孩子般的刁钻、调皮，看到张二贵这为满身笑柄的男人，就会唱编制出来的儿歌，就会故意脱裤子以寓言之意。妃步尊重他，有时会有那么一丝的同情这位半辈子没娶上媳妇无儿无女的半个老人，清楚自己的力量小少年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他也不想做什么改变，他虽读过圣书可他知道自己不是圣贤，尊称他一声张叔，也算是安慰自己或他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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