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烽烟初起裂红衣
梨花烙:倾国皇后 | 作者:木子小白 | 更新时间:2016-12-18 22:54:32
推荐阅读:
第十章烽烟初起裂红衣
樱口轻轻一抿,纸上鲜红的颜色就跃上了唇间,如一团跳跃燃烧的火。细眉愈画,柳叶般的样子更显娇俏,脂粉薄施,一张瓜子小脸如盛放花——乌药身穿绣着金丝牡丹的纱红抹内裙,坐在梳妆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映出宫女为她正盘起发髻。
“娘娘,今天梳的这髻叫同心髻。”宫女边梳边高兴的解释着。
同心髻,同心,乌药轻轻念叨,从此以后,她可就要和玉颜同心了么?
髻已盘好,另一宫女又为她插上一只金步摇,长长垂下的流坠上挂满珍珠,随着乌药的移动微微颤动,摇摆之间整个华美的妆容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
“娘娘,您可真是美啊。”一个宫女把大红的外衫给她披上,仔细的系好了她腰间织锦攒珠的缎带。
“是么?”乌药看着镜中的自己,害羞的笑了一笑。
人生的际遇如此,真的恍若梦一般,真假都不得而知,每日清晨都不敢睁眼,怕这一切转瞬间都会烟消云散。不过就是做梦,乌药也没有想到,在这昭日金碧辉煌的王宫里,她已经度过了整整一个季节,被这样的男子捧于手心呵在嘴边之中百余日,即将,竟是要成为昭日的皇后了。
刚入宫的时候的触觉她依旧记得,第一次惊异又恐惧的看着红红绿绿的雕梁工同恢弘壮丽的大殿楼阁,这是她一个连顿安稳饭都吃不上的逃亡之人该住的地方么?玉颜就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摩挲,眼神里尽是温存的告诉她,从此以后,寡人的便是你的,何止这宫阙,将来的天下,都是你的,都是我们的。
学习宫中繁复的礼益矩让乌药几近焦头烂额,每每,总是他心疼的一抚广袖,这个不要学了,以后自然就会了。
对昭日老臣的纠缠反对乌药是最应付不来的,平日温润的他,在朝中老臣质疑她身世的时候,一改儒雅,针锋对之,让躲在帐后偷听的她甚是感动。
义父,这样的男子,本不该生在人间,他真真就是天上的神,若能把一生托与,必将会幸福吧。
乌药想着,挥手示意宫女退下,起身走到窗前,丹霞宫的后面是一处人工湖,亭台楼榭,碧池红花,有莺莺燕燕的鸣吵,纵是深秋之时,红黄纵落,也并不萧索,倒是多了份淡然的美好,只是现在,这入画的秋日里并无一人。
今天是昭日国君轩辕玉颜与天女乌药大婚的喜日,所有的人都去忙了,怎还会有心思来这里赏景。
可是这无人来赏的晚秋的美景,到觉*了些。
乌药忽然也*起来,玉颜如此的宠她爱她,究竟宠的是她的人,还是她天女的身份呢?若是玉颜知道她并非真的天女,那时,又该怎样,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宠她爱她么?
“王后,怎么一人在这里发呆?”玉颜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大红喜袍,亦用金丝绣了牡丹,头上金冠耀眼如日,腰间也是明黄的金玉带,身形俊逸,英姿异常。
“陛下。”乌药转身,对着玉颜福了下身子。
“寡人的王后真是美啊!”玉颜扶住了乌药,眼睛里无限的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没有。”乌药柔声说。
“要成婚的女子大都胡思乱想,是在担心寡人有天会辜负于你么?”玉颜一双大手暖暖的按上了乌药的肩头。
“哪里……”乌药赶忙。
“被寡人猜中了心思不是,”玉颜伸手刮了刮乌药秀美的鼻尖,“寡人已经遣了所有的妃嫔,且答应了你,除王后之外不再纳妃,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真不是。”乌药说着,螓首轻垂。
“那是什么?”
“陛下,如果臣妾不是天女……”
“王后可莫要胡说了,”乌药还没说完,玉颜忙伸出手指放在乌药的朱唇之上,“今日大婚,大婚之后寡人此生都将与王后不离不弃,哪有那么许多的如果?”
看乌药不语,玉颜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寡人自会得到天下,王后无需多虑,就给寡人多生几个王子便是了。”
乌药脸上微微一红,玉颜看在眼里,爽朗的笑了起来。
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不是真的天女,一定不能,我要牢牢守住这个秘密,乌药看着玉颜明媚的笑容心中暗想。
白日里越是喧嚣,黑夜来临的时候就越发的安静。
乌药疲惫的看着和玉颜紧紧结上的红色衣角。
终于完成所有礼节的宫女都退去了,寝宫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结衣同心,乌药心想,今天她说出“天下大赦”时众人山呼的“王后千岁”倒是让她觉得就算累一些,当个王后也还不错。
玉颜静静的看着乌药脸上表的变幻,再怎么,她也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少女而已。
玉颜伸手,将乌药搂入怀中。
乌药满脸绯红,娇羞的解开玉颜的金玉腰带,触到他的皮肤,乌药只觉得手指烫烫的。
“乌药……”玉颜俯身,濡湿的唇吻上了她的眉心。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促促的声。
乌药赶忙推开了玉颜。
“陛下,不好啦!”何安焦急的声音空洞的响了起来。
若不是何安,玉颜真想立时下旨斩了之人。
“有什么不好,明日再说,寡人睡下了。”玉颜说着,把一旁的乌药重又搂进怀里。
“陛下,边关来报,说是泷涎国五万大军趁陛下大婚之时疏于戒备朝我边境进犯啦!”何安的声音仿佛鼓点一样,敲在宁静的夜里。
“什么!”玉颜松开乌药,猛的起身。
因为衣服结的太紧,只听“撕拉”一声,乌药的红裙应声而裂。
“王后你先行歇息吧,寡人今夜不能陪你了。”玉颜说着,抱歉的看了乌药一眼,疾步走了出去。
红烛都还未熄,结衣就已先裂,那今后还何来的同心?
乌药狠心的扯开了头上的同心髻。
看着撕裂的衣服处露出密匝的线迹,她怔怔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