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屈辱

　　南方与北方的冬天，各有冷的特色

　　北方干冻，天上飘下的是雪。南方湿冻，老天洒下来的是雨。雪沾衣没事，拍一拍就行。雨却沾衣即湿，让人感到更为寒冷。

　　深冬这场已经下了两天的雨，为人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又冷、又冻、又湿，让人身寒心烦。

　　在一家装修豪华的“迪吧”门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晃悠了半天还没决定进不进去的葱头，现在就很烦。他烦的不单是天气，还烦约他来这地方见面的那人。

　　进去很是不进去，在“迪吧”门外晃悠了半天，看着“蹦迪”的人一**进去出来的葱头犹豫了很久。

　　再一次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当看到时间显示框内的那“四个零”后，葱头一咬牙再次按通了一组号码。

　　十来响的呼叫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响过一小段吵杂声后，一把很好听的女音在耳边出现。

　　“喂你好！”

　　“我是林冲……”

　　将手机紧贴在耳边，身体挨在某广告牌的背面，葱头低声地与手机那头的人说着什么。不久之后，随着一声叹息，目光有点涣散的葱头将视线再次转到了装修豪华的“迪吧”门前。

　　敢死似的悲壮表情、双手紧握城拳头、头一低间，做出了重大决定葱头缩身地往“迪斯科”门外的人堆里钻去……

　　喧闹的“迪吧”，确实不适合葱头这种人来。扑面而来的重金属音乐、吵杂的人声、还有那晃来晃去的拥挤人群，当场就让葱头晕耳鸣，一时找不着北了。

　　也没等葱头有时间回过劲来，跟着他身后挤进来的人一句“不要挡道”，就把他挤出了短窄的廊道，让他踏入到“迪斯科”的正式地界。

　　音乐的轰鸣声、猜拳声、兴奋的尖叫声更大了。酒味、汗味、烟味，还有荷尔蒙高涨的味道更浓了。这一切的一切，让葱头就更觉不适应。不适应到他开始觉得有点恶心。

　　“快找到人，快拿书，然后赶快离开这万恶的地方！”抱着这一念头，皱着眉的葱头象“k了粉”的小年轻般，晃荡着往开始游荡在场中。

　　事实证明人的适应力是那很强大的。从找不到北到有点适应这里的环境，身处这“万恶”之地的葱头，没多久从耳鸣与头昏的状态下缓了过来。并且很快又晕了过去。他是被那穿得极少的漂亮mm用雪白花花的肉给晃晕的。

　　葱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还很年轻很血气方刚，所以他晕了。

　　这是既是地狱也是天堂。吵杂的声音、各种杂味、拥挤的环境是地狱。身材好又穿得清凉的漂亮mm就是天堂。身处这地狱与天堂之中的葱头，饱受着痛并快乐着的煎熬。

　　归饱受煎熬的葱头到还没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根据最后一通电话留下的线索，绕了半个场地的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场中某个角落里，六个靓丽的年轻男女围坐在骷髅船长浮雕下的一张长桌。而这个地方，正是葱头想找的地。

　　打扰他人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打扰他人的群聊呢！

　　抬头再确认了“骷髅船长”的标志，没什么交际经验的葱头有点不好意却又很直接地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方滢？”

　　蓝色牛仔裤配不知牌子的跑鞋，有点皱的牛仔外套，书卷气中带点傻呼呼的样子配上洋葱头的型，葱头的形象还真土得很有特色。

　　葱头的出现与忽然插话，让这桌穿着时髦的男女抬头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坐在最里面靠墙的那位棕色长女孩正是葱头要找的人，略微打量了葱头一翻的她，回了句“我就是方滢！”。

　　“哦、你好！我就使找你要书的那个林冲！”终于找到人了，凭声音就确定对方正是自已要找的人后，葱头边自报家门边打量起这个名叫方滢女孩来。

　　声音好听，人也漂亮。这名叫方滢的十七八岁女孩容貌秀丽之极，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方滢正是葱头喜欢的类型，一望之下，葱头竟然不舍得将目光再移开去。

　　失神之下忘却礼数的葱头，当场看得对方着小姑娘不好意思起来。

　　被忘得方滢没生气，可坐在她旁边的那位一头韩式短的同龄男生却先不快了。

　　“喂、喂！我说这位弟弟你那家的啊，前世今生都不见过漂亮女啊人！”韩式短的同龄男生呼的一下站起，沉着脸对葱头叫道。

　　也多得这位人兄的横插一杠，葱头这才回过神来。

　　脸红了，被人说中的葱头脸红了。

　　都十七岁的人了，葱头还真没接触过多少同龄的女孩子。忽然间一下遇见个自己喜欢那类型的女孩后，春心荡漾之际被人这么一说，自然更不好意思起来。

　　被人呛了一下，潮红着脸的葱头一时间忘了自己来干嘛的。结果“哎”了半天，都“哎”不多个字来。最后倒还是那女孩未他解了围。

　　“马仔、别这样！”见到葱头那样子，心中并没不快的方滢，出手将站起来的这位仁兄拉座回去。继后，在说了声不好意思后，她从身旁放着的提包里拿出了边抵到葱头面前说了声“不好意思！”

　　真要说不好意思的倒是葱头。脸还红红的他知道自己失礼后，接过书回了“对不起”就不好意思地转身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缘为天定、分乃人为。分你可以不努力，可缘来时你想躲也躲不掉。

　　苍天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忽然喜欢照顾下这位叫林冲的年轻人，为他投下了两条缘分之线。

　　为了早点摆脱尴尬，葱头匆忙间转身想离去。

　　十二点是“迪斯科”这种地方最旺的时候。而这间开在闹事的“迪斯科”，就更热闹了。

　　“迪斯科”最旺的时间段里人挤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有一行五人却无论走到那，人群总会自动地避开被他们。一些人避开时还很尊敬地朝称呼走在最前的那个汉子为“铁哥”。

　　“铁哥”看来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板着脸直行的他，并没如往常般对微笑着点头回应那些叫他的人。

　　“铁哥”走得很到跟在他后头那几个人有点乱了谱。就在这时，“哎呦”一声中，走在中间那个头染得成又绿又白的家伙被人撞了一下兼踩了一脚。

　　“谁他妈走路不长眼啊！”被踩兼被撞的那家伙反应也挺快的，随手就抓住了脚还踏在他左脚尖面的那个冒失鬼。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踩人的小伙马上道歉道。这人不是谁，正是匆忙间转头离去的葱头。

　　对后面那意外所引起的骚动，“铁哥”回头只是看了一眼，就又扳着脸继续前行。看样子，他没兴趣理这种事。跟他最近的那个彪形大汉朝后喊了声“丧彪，还不快跟上！”后，也继续紧跟而去。

　　对于彪形大汉的招呼，头又绿又白的“丧彪”的回应却是一个怨毒的眼神。嘟囔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老大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后，脸型尖瘦的他转而别回头去，紧盯着被他抓住衣领的葱头。

　　拥挤的地方碰来挨去是很正常的事，可葱头倒霉的是，看样子他时碰踩到了一个不善之辈。而且，看样子，这不善之辈现在的心情还不大好。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因葱头看去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逮住他“丧彪”根本对他就没顾虑。

　　“对不起、对不起！”确实是自己的不对，再被对方的气势一下，葱头现在唯有忙道歉。

　　见眼前这家伙很好欺负，想在人前立威的丧彪抬腿往旁边的椅子一搁，很嚣张地道：“光道歉有个屁用，先帮我擦干净被你踩葬的鞋子再说！”

　　丧彪这嚣张行为，自然起了围观人群一些想看好戏的人的起哄。

　　丧彪行为确实过了。迫人“擦鞋”是种不轻不重的人格侮辱行为。就算被人踩了，也用不着这样子去羞辱人。更何况人家都道歉了。

　　遇到这种待遇的葱头愣了一下，随后极短时间内眼中神色数转。心中正在挣扎着的他不知道，其背后不远处的方滢看见了这一幕后，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看样子她是想想帮刚认识得他。不过，才站起，他身边那个叫马仔的小年轻，却一把将她拉坐了回去。然后不断地低声劝说些什么。

　　形势比人强！

　　虽然有点书呆，葱头可一点都不蠢。眼看没人会帮自己后，咬牙思虑了几秒钟的他，忍着心中的屈辱猛然低身，用袖子真的替丧彪擦去了休闲鞋上的那一小块灰白色的脏痕。

　　丧彪原以为葱从头这愣小子多少对在众人前表现下骨气，会决绝自己这要求。没想到，葱头还真这么快没骨气地低头了。

　　既然人家都能忍受欺辱，那丧彪自然也没了修理人的借口。瞪大眼，尖瘦的脸上显出跋扈样的他，朝着葱头骂了句“小子，以后走路给我小心”后，才嚣张地带着自己两名手下转身而去。

　　葱头忍受忍辱之下，事情本该到此为止。没想到的是，他表现出的软弱退让，却反而让他陷入到差点没命的后续事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