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情’ 21
了然于兄(兄弟) | 作者:零望空 | 更新时间:2016-11-26 19: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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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辰望着低垂着头的欢喜,有些焦躁起来,“你在说什么?”
“我要你活着。”欢喜抬起花猫般的小脸,星子黑瞳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我可以舍去自己的命,舍去所有,只有你,我不想失去。”
黎辰死了,十年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这个道理他明白。
可是,他做不到,当他知道男人的武功在于黎辰之上,他拼命跑回小屋带他一起离开,当黎辰推开自己独自迎战,他宁愿放弃自己的命也要跑回来换取黎辰的安危。当他看到黎辰吐血晕倒,他唯能想到的就是要救他,山上小屋有老爹以前亲手采摘的疗伤草药,所以,他冒险又将黎辰带回了这里,这样事事为他着想的行为,这种不能失去他的强烈欲念,是否只说明了一件事,就像以前他们离别后,他会满脑想着他一样。
“黎辰,我喜欢你。”没错,种种表明的只是他的一份感情,一份不知不觉爱上他的单纯感情。
昏黄的小屋内,陈旧木桌上的油灯烛芯,软软的弯垂至清油,小小的火苗逐现微弱却无人挑动。屋内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夹带着一种无从预知的风暴沉默相对。
良久,薄削轻抿的唇瓣发出一丝冷笑,黎辰失望的看着前面的人,“欢喜,还记得我们在镇下相遇时你说的话吗,你说逼婚貌丑不愿回去,情愿留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当你不慎露出本来面貌时,你说钟情于我,苦于性别故男扮女装接近我。这一次,适技重施吗。欢喜,我再没那个耐心继续跟你逢场作戏了。”
欢喜傻傻的望着亲口说着再也不相信他的黎辰,想要辩解的理由在真相面前却显得那么软弱无能。
黎辰不相信是对的,千错万错,都是自己不该扯出一堆又一堆的谎言,最终伤害了黎辰,也伤害了自己,以致于当他终于刨开自己的真心时,在别人眼中已经化成一片虚造的假意。
好痛,远比手臂上的伤痕还要痛彻心扉。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是吗,所以,这个痛,是他活该尝受!
神情一整,欢喜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揍笑容,不甚在意的移开黎辰身上的目光,拿起桌上血迹斑斑的碗,“黎辰,你实在太聪明了,什么事都无法逃过你的双目。”
手中的碗内盛放的是他的鲜血,不多,正好铺满碗底,欢喜看着从血中倒影出的红色小脸,好像自己的脸上也涂满了鲜血,模糊了整个相貌,再也辨别不清他是谁。
“既然都被你发现了,我也没必要继续跟你虚情假意下去。要说之前为什么回去找你,因为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死在男人手里,只有亲眼瞧见你死了,我才能高枕无忧的生活下去。可惜,我去的时候很不巧,你离死还差了点。至于为何我要设计男人吞下‘七步倒’救出你,因为我临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男人武功高强,如果你死了,我就算逃下山也会被追回,到时一样也要陪葬,所以,与其说后面救下你,不如说,是我想让你活着继续帮我对付他。”
黎辰,只有这种‘真相’才是你该去相信,不会怀疑的,对吗。
欢喜自虐的露出残酷的阴霾,伤毁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澄澈,“割腕献血,也不过是我给你演得一场苦肉计,好让你再一次信任我”放下手中的碗,欢喜慢慢朝门外走去,“你说的很对,我就是喜欢设计别人,耍弄别人,看着别人痛苦挣扎,才是生平最开心的一件事。遗憾的是我的伎俩不够纯熟,还是一眼就被你识破了。实在没意思呢,我还想着跟你多玩几天打发无聊的时间。”
黎辰缓缓合上忧怒不明的双眼,再睁开时,清冷一片,他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进了房间。
欢喜噙着一抹苦涩的笑容,抬头望着天边孤独的明月,站了一晚。
休息了一天后,伤势稳定的黎辰考虑到他们的处境,所谓越危险的地方也就越安全,欢喜把他背回小屋,误打误撞得到暂且的安定。可此处也不是长留地,误以为他们逃往山下的男人若是打听不到他们的下落,必会再上山查看,由此,黎辰还是带着包袱与欢喜从另一条小道下山。
路上,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开口。
到了山下,黎辰从一户农家花了些银子买了几件衣服,找了些相关物品,就把自己乔装成一位白须老爷爷。
“换上吧。”老爷爷模样的黎辰,拿着另一套衣服丢给愣神的欢喜,这是他至那晚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们不会易容,简单的装束还是可以避过黑衣男人的耳目,等我们到了望月城,就安全了。”
说到望月城,欢喜不禁想到上次的比武大会,黎文虽然被黑衣男人打败了,可他的实力也被排在整个比武大会的第三名,最后,黎文靠着积聚的人气庚了其他两位,成功的拿到了盟主令,成为了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靠此殊荣的望月城,又变成了盟主之城,一个洋溢着正义与除恶的地方。
想当然,他们若是顺利城中,也就相当于多了一道保护层,男人的杀心只能收敛不敢越鱼池一步,以免引起城中侠义之士的注意,惹上一身的骚。
欢喜恍悟黎辰的意思,他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避过男人,安全到达望月城。看着怀里简单粗陋,一眼就能分辨出的女装,他不敢相信掸起询问的目光注视着黎辰。
为什么给他女装,难道是因为最初他假扮女人欺骗了他,他正好找到机会报复,趁此羞辱他。
黎辰侧回头刻意躲开欢喜受辱的表情,“女装比起男装,更能混淆别人的视觉,你别想太多了。”
直觉黎辰适意的,以他现在的立场,还有什么权利去反驳他的每一句话,受辱又如何,只要他开心,开心就行。
欢喜低下头抱着衣服百般委屈的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