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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怜心清莲 | 作者:寄秋 | 更新时间:2016-12-12 05: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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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绑架了。

  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会被绑架。

  一睁开眼,何水莲看见老旧生霉的天花板、墙壁有些剥落的痕迹,地板有股油味,很浓很浓的煤油气味。

  光线很暗,窗外天空颜色可见已近黄昏,微弱的霞光很美,一时间竟让她忘了阶下囚的身份,闲适地坐在有嘎音作响的木板上品赏。

  身边传来细微的哦呢声,翻转的震动感提醒她不是一人受困,还有无辜受牵连的同伴。

  “巧表姐,你还好吧!”

  “不好,非常的不好,我想打人。”唐巧云抚抚头,哥罗芳的药效使她昏昏沉沉。

  “希望你要扁的对象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何水莲先行撇清责任归属问题。

  表姐是她母系方面的亲属,听说唐家的人脾气都不是很好,这些年看少槐表哥追得鼻青脸肿,大伤小伤不断,她不怀疑这个可能性。

  母亲是唐家的例外,尤其在强势婆婆的压抑下,她成了何家最沉默的媳妇。

  唐云巧在昏暗光线中狠瞪她,“你找错了男人,连坐罚听过没?”

  “匹夫无罪,怀壁有罪,你想当不明事理的昏君我也只有认了。”何水莲说得很无奈。

  “骸你就会拐着弯骂我。”挪挪手脚,一阵痛感因绳子磨手产生。

  “我们都是铁达尼号的罗丝,我哪敢造次。”

  窗外静默无声,不知有无人监牢。

  “是幄!你的杰克呢?正为他的赌场事业醉生梦死,搞不好连我们快沉溺了还不知情。”天呀!

  绑得真紧。唐云巧的眉头不禁轻蹙。

  “表姐,别挣扎比较好,那是一种特别防范人逃脱的结,你动得愈厉害反勒得愈紧。”

  看她恍若无事人后云巧就有气。“你当来度假呀!还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好忧心呢?”要她像疯媳妇般拍门哭闹是不可能的事。

  她是有教养的淑女,不做有损形象的事。

  “想办法脱身,我可不愿当某人的陪葬。”若能活出生天,她马上下嫁少槐。

  人总是要在逆境中才想到别人的种种好处,唐云巧便是这般。

  拖着不结婚是怕卷入何家的权力斗争,看她姑姑在何奶奶的高压政策下,不复唐家人的傲气,她就觉得心寒无比。

  少槐虽然非嫡生子孙,但是何家只剩他和表妹两条血脉是不争的事实,即使贵如何奶奶也不敢真的排挤,顶多不给好脸色看而已。

  要是她和水莲都命丧于此,何奶奶算计了一辈子的权势顿成泡影……她不由得想笑。

  “很好嘛!你还能笑得开心。”换何水莲有点不是滋味,仿佛风采被人抢了去。

  “莲,你能想像少槐当总裁的嘴险吗?”一定悲愁满面,大喊着要弃职出走。

  “真高兴你的幽默还在,我这个‘上司’亏待你很多?”竟迫不及待想干掉她自立为王。

  唐云巧抿着唇苦笑,“不是要窜位,如果我们有命出去。”两人都死了,少槐能不扶正吗?

  何水莲静默沉思,她的话不无道理。

  此刻她心中浮起的人影不是挚爱的男子,而是无法无天,任意横行,拥有遭绑架N次的恶魔姐弟。同样是高度智慧的生物,为何她做不到转危机为灾难,轻轻的拍拍灰尘,用着绝对清澈无垢的水眸说:她不适意的?

  天色转为暗流,新月一轮由东边渐起。

  不是没有想逃的念头,而是窗口明显太小,根本看不到底下是何光景,而门肯定上了锁,她们两个动弹不得的弱女子怎么有生机。

  看来不是劫色,她们身上衣物尚且完整,若是求财……歹徒不是死得很惨就是赚翻了。

  段天桓的女人?

  还有一种可能,她不愿猜想,是黑社会的恩怨?

  但是最骇人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女人为了一己之私的爱恋会自我催矛相信只要除掉情敌就能挽回旧日情爱。

  愚蠢至极做出的疯狂事不能以常理判断,所以她禁止自己去想,无知是一种福气。

  埋头于沙中的鸵鸟看不见危险,所以心安。

  “奶奶铁会吐血,何氏终究落于外姓人手中。”死去的姑姑终能何家饲堂,而不事零零的一小方牌位立于一侧的小小供桌。

  “求求你,行行好,别再悠哉的等死。”她还有时间幸灾乐祸。唐云巧心中莫不称佩。

  将死之人不该如此无动于衷。

  何水莲动了动麻痹的手。

  “不然你提供个点子,我来合计。”

  “你……有没有人说你很赖皮?”快被她气死了。

  “有。”

  “谁?”唐云巧很好奇谁是同盟。

  “你。”

  “我……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瞧瞧,也许里面住了一位来自火星的房客。”她才会尽说些气人的外星语。

  月升至屋檐,一抹折光吸引了何水莲的注意力。

  “巧表姐,你想不想解开束缚?”再绑下去,只怕血脉不通会使肌肉组织坏死。

  唐云巧重重地一含“不要问我这种白痴问题。”

  被绑架已经非常不快,她还找来三岁孩童都不会否定的蠢话。

  “我左边靠近木床脚有个尖尖扁扁的东西,应该可以割断绳子,”好像是瓦片还是破瓮的一角。

  “真的?!”

  绝处逢生的感觉让唐云巧兴奋地挪动。都到床沿一跳,以绑在背后的手摸索,一小块发一褐色的钝片碰触到她的指尖,随后握在手心。

  “巧表姐,我帮你割断绳子。”

  不疑有他的唐云巧将钝片交予她,两人背对着背。

  “呼!好疼!你戳到我的肉了啦!”

  “抱歉,我的背后没长眼睛。”好在是她的手。

  “噢,小心点,你又割到我了,哎……”她的手一定惨不忍睹。

  何水莲心中有一盎司的愧疚感,“快断了,你再忍耐一下。”

  “嗯……”她又闷呼了数声。

  无端出现的瓷片在何水莲燃烧别人,照亮自己的伟大下,绳索终于脆弱不堪,啪的一声断裂。

  解脱的唐云巧揉揉两手腕,没时间查看腕上的伤,借着微弱月光解开脚上难解的绳结,然后再帮何水莲松开身上的缚绳。

  “这东西明明在你脚底,为什么不自己捡?”

  方才让兴奋冲昏了头的唐云巧现在才觉奇怪。

  “挪来跳去太难看,我的头发会乱掉。”她转转关节,读按一下顺血路。

  挪来跳去太难看,头发会乱掉?“何水莲你好无耻。”

  “巧表姐,我有逼着你去捡吗?”是她自己迫不及待的自告奋勇。

  淑女就是从容不迫,无论处于何种状况,都要保持恬雅、沉静的风范,不慌不忙维持亲切。

  表姐的个性太好捉摸了,工作上力求完美,一旦专心在某事里便无暇顾及其他,常常疏忽周遭琐事,不会去对身边人提防。正直的人总要吃点亏,她在助其成长。

  “你设计我?”

  好严重的指控。“自个姐妹哪来设计,你多心了。”

  “还说没……哩,好痛……”不小心扯痛腕筋,唐云巧墓然膛大眼睛。“你……你心机好重。”

  “咦?”何水莲不解何来心机重之说。

  “东西在我手中应该是我先帮你才是,为什么要我把瓮片交给你?”唐云巧在心中大骂自己笨蛋,给表妹糊了去。

  何水莲细抚微红的腕肤。“我这细皮禁不得伤,留下疤痕不好见人。”

  “你是说我的粗皮厚肉比较耐割,多几道伤口无所谓,反正伤的又不是你?”她真想仰天长啸呀!

  姐妹三十余年,她到今日才认识她的真面目。

  人家说患难见真情,原来她以前的亲和都是伪装,专门来骗取忠诚,其实心比谁都还来得黑,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心。

  而她唐云巧被骗得掏心掏肺,一心为辅佐她的事业枉顾爱情,到头来是“身先士卒”,死给她看。

  说得好贴心叹!“你误会了,巧表姐,你刚才挣扎时已磨破了皮,所以我先帮你割断绳子,以免勒得过紧阻碍血液流通,你瞧,不是舒服多了。”

  “水莲表妹,你当我是傻瓜呀!”唐云巧说得语含怨念。

  “生气了?”何水莲好笑地走了两步,脚踝没伤着。

  真能气她就好了。“算了,谁叫你是我上司,又是我表妹。”

  “好委屈的说法,回去给你加薪。”顺便包礼金。

  遇着这种事,表哥定不会放她一人在危险环境中,早早娶进门才安心。

  “别扯了,找找著有没有逃生途径,我这个月的薪水还没领呢!”不顾形象的唐云巧攀着窗极向外眺望。

  “看到熟悉的景象吗?我们在哪里?”她们应该晕得不久,尚离赌场不远。

  唐云巧低德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你信不信,我看到水都威尼斯。”

  “水都……城尼斯?!”开……开玩笑吧!

  “你说我们在意大利。”

  何水莲脸色一变,惯常的镇静自脸上失去,拉高裙摆踩在一只木框制啤酒箱,一手搭在墙面。

  窗口不大,两颗人头在那挤呀挤的,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水色,美丽的拱桥横跨,三、两小船荡漾在轻晃的绿波当中,瞧锈在闪烁,水光邻邻。如此美景她们却无心欣赏,相互一觑不知所措,怎么才一会光景,她们就横渡了海洋及陆地,来到梦幻之都。

  若是来度假还好,可是……

  “莲,是幻觉对不对?我们被囚于某拍摄现场,而不是身处威尼斯。”唐云巧的声音有点轻颤,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何水莲深吸口气接受事实。“云巧,坐以待弊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咱们得自救。”

  相隔太遥远了,她相信就算有人及时发现她似的失踪非单纯事件想援救,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寻不到这遥远的国度来,只能急得像缺水的成鱼猛吐气。

  小小斗室不过十来评大,要逃脱并不难,只要打开一道门。美人不一定要等英雄骑白马来,除非是长了翅膀的天马,可以渡海飞天而行。

  “自救?!”

  “你瞧这房子相当破旧,年代一定久远,门板不可能坚硬如新……”

  唐云巧紧张的抢白,“我不是蓝波,休想设计我去拉门。”

  “有意思。”两道杀气腾腾的视线一射,何水莲谈笑地挑眉。“我没那么残忍,把锁弄掉就成。”

  “你行吗?”黑暗中看不到她嗤之以鼻的表情。

  “总要投机取巧一番,说不定我有当小偷的天份。”以前开锁的技巧不知退步了没?

  在兰陵就读时,她学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小把戏,应该派得上用场。

  摸黑沿着墙壁,何水莲摸索到一个古老的锁孔,取下身上价值上万美金的青莲别针,折了折变弓型,深入钥匙孔转动。

  喀……喀……喀……不知是神助或是运气,门突然应声而开,她自己也吓一跳,狐疑她上辈子是贼?

  “天呀!水莲,你创造了奇迹。”真是小觑她了,神愉卡门。

  她是奉承还是揶揄椰输?何水莲在心中自问。“小声点,我怕外面有人看守。”

  战战兢兢的走出废弃的危楼,她们不敢太招摇地乘上一艘小船,好客、热情的船夫唱着意大利情歌,对两个美人酌收一半船资,以美金代替。

  远离了危险,两人稍微放松地在船上小想,随波漫游威尼斯,并从小贩手中购得热食,止止鸣叫不已的肠胃。

  “我们是安全的吗?”

  安全的定义在哪里?何水莲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的回答我,我不相信你不晓得是谁绑架了你。”瞧她还有间情和船夫聊天。

  现在的船夫水准真脯不仅会说中文还会绕上两句成语。世界真是天涯若比邻,近得没话说。

  “知道了又如何,派军队去突袭吗?”八九不离十是“她”叫人干的。何水莲心中的确有数。

  唐云巧不放松的追问:“她是谁?”好歹师出有名能报个警。

  “,我们算是非法入侵,你以为意大利会帮‘偷渡客’对付本国人民吗?”天真。

  先前她已接获多次警告,要她识相点离开段天桓,不然有她好看。

  由于被保护得很好,她视若无物不予理会,我行我素地和他出双人对,举止亲密得令人眼红,终于让对方按捺不住,开始不断使些小手段逼吓她。

  煞车油无故滴流一地,她笑笑叫人拖去修车厂,不以生命测试危险性,旁人当她不知煞车出了问题。

  夜半无声的电话是小儿科,大骂的是睡得正熟的可爱丈夫,因为她不接电话。

  衣服被剪烂,鞋子里有化了的牛奶糖,门把外挂了一只剥了皮的肥地鼠,甚至无名的花束中藏了十来只绿色的毛虫。

  这些她没告知天桓,反正衣服旧了要换新,鞋子打算捐给红十字会,肥地鼠正好炒辣椒成一盘红烧鼠肉,滋补身子。至于蠕动的小朋友,她送它们回芬芳的泥土,期待早日化蛹成蝶或是蛾。

  “也许是我太自满了,终于激怒了某人,连累你陪我受苦。”何水莲轻舀水拍脸。

  “唉,接下来怎么办,任人宰割?”唐云巧不由得忧心起下一秒钟。

  “打电话回去报个讯,然后找间民房投宿,等人来接娄!”她的意大利文可不大灵光。

  “真的不报警?”唐云巧总认为她在隐藏什么。

  报答有用吗?听说对方是连警方都怕的黑手党。“相信我,报警会死得更快。”

  因为他们会互通有无,执法人员共通的弊病——贿赂与挂勾。

  “你……称是死蚌壳呀!怎么撬都不开口,我也是受害人好吗?”又不是天主,信我者得永生。

  而那个生是得先死一回。

  何水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去西西里岛作客吗?”

  “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她未免太神通广大,居然惹到……,一定是她搞错了。

  “看来你的历史没白念,颇为关心国内外大事。”何水莲取笑地点点头。

  “何水莲,你该换男人了。”头疼呀!

  她们脚踩的是黑手党势力范围,有什么比把头搁在锋利的钢刀下危险,她不敢想像。

  “嗯!我会考虑。”何水莲故作认真的一应。

  唐云巧斜脱她的言不由衷,“小表妹,你该做的是换心手术。”

  “心。”不懂。

  “因为你有一颗黑色的心。”

  了解。何水莲笑接道:“我们一起上手术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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