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月不知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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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香全身疲惫,躺在善慈庵后院厢房,因为身子不便,小尼姑明净将午饭送到茴香的房间,等茴香吃好后再离去,茴香从明净的口中知道,此地隶属江北,离繁华城镇不远。
仅剩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回去是不可能了,自己没有再次接近死亡的勇气。
茴香看着手中的东西,龙身蜿蜒,若小指长,麒麟首,怒目而睁,似锁钥,也似配饰。
自己在水里慌乱之间抓住的,不知道对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来说重不重要?将自己送到这尼姑庵又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只要不是继续待在春芳阁就行。
院里的阳光明媚耀眼,透过窗户,洒向地面,茴香伸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心也变得温暖起来。
山花浪漫,蜂戏蝶舞,善慈庵被竹林环抱,偶尔两三女眷结伴而行,前来添些香钱还愿。
既然回不去,重新开始未尝不可,茴香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面小人儿的动静,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他。
庵中日子清苦,过了小半月,茴香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走走就要发霉了。明净今日一大早就起来,拉着茴香一块下山化缘,对于好久都没有吃到肉的茴香来说,明净深得人心啊。
明净带着茴香走在通往山下的路上,这路倒不算崎岖,今时不同往日,茴香觉得自己是一个快要当娘的人,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明净,我们休息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明净见茴香坐在一大石块上,也停了脚步。
“牟姐姐,我听庵主说过,怀孕的人可辛苦了,孩子有那么重要吗,我也是孩子啊,为什么我就被爹娘抛弃了呢?”
茴香看着明净一张微黄的脸,长期粗茶淡饭,让她营养不良,心道这世上总有命苦之人。
“明净可没有被抛弃,你看,庵主多疼你,还有你其他师姐师妹也对你很好,你说对不对”茴香希望明净只记得眼下的好,而不是惦念被抛弃的痛。
双眼环绕了四周一圈,起身将离自己最近的狐尾摘了几根,明净疑惑的看着茴香。“牟姐姐,你摘这个有什么用?”
“这狐尾可是好东西,你慧明师姐近来面庞浮肿,眼疾再犯,内湿难除,这狐尾可通便利尿,祛风明目,你看它像什么?”
“牟姐姐我脑瓜子笨,还是你告诉我吧”
“懒于思考,可不是好孩子啊,你看它像不像来庵里寻食的阿黄的尾巴”
“是啊,真的很像,难道叫黄尾巴”
“哈哈,明净聪明了,大同小异,狗尾巴草是狐尾的另一个名字,记住啦”
两人沉浸在这小小的乐趣中,忘了先前的不快。
一股烤肉的味道飘进茴香的鼻子里面,茴香使劲的嗅了嗅,嘴里馋得厉害,在善慈庵里体会了一回三月不知肉味的饥渴,茴香终于找准了方向,带着明净,小心翼翼的扒拉挡在身前的矮小灌木从,接近目的地,明净此时也闻着味儿,但明净谨记庵主教导出家人不沾荤腥,不让茴香靠近,茴香做口型“我看看就好”
“他大爷的,这好日子还没有过安稳几日,这腥风血雨又要来了,啐!赶紧吃,吃了好上路”
“心愣多闲事干甚,有酒有肉有美人就好,谁在那里,出来!”
茴香心里一咯噔:不好,让你嘴贱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