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不能原谅

　　“我能没事儿么？” 许辉这话，已经换了刚刚对着李客贝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那副腔调。

　　“你有事没事，我怎么知道。”莫及转过头去不看许辉，嘴里说到。

　　“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你知道我有事没事。”许辉的双脚往莫及的视线之处移了过去，让莫及能够看正视自己。

　　“我不跟你玩绕口令。”可是莫及偏不依他的意思，又把头往别处转去。

　　“那你说你知不知道我有事没事？”许辉不死心，继续移动脚步。

　　“不知道。”莫及也继续固执地转过头。

　　“不知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说你不知道？”许辉伸过手，环住莫及的头，使他不能再动，盯着莫及的眼睛，说到。

　　“你闹够了么？闹够了就放开我！”莫及抬眼，对上许辉黑不溜秋的双眸，天太黑，他除了黑，其他真的看不见。可是，哪怕是什么都看不见，莫及依然觉得，许辉的眸子，依旧发着闪亮的光，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脏射穿。

　　“没够。”许辉将头微微低下，让自己的双眸同莫及的成水平线相对。

　　两年没见，莫及长高了不少，可是许辉又何尝没长，他似乎长得比莫及还要多。

　　“在我终于狠下心来决定放开你的时候，你居然称我不注意偷吻我，你说，这个吻算什么？”

　　“吻我就算了，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初吻，又不是第一次同你接吻了，可是吻完你居然还跑了，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跑了就算了，这会儿见到我居然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你说，我能就这么算了吗？”

　　莫及只是静静地听着许辉念叨，埋怨。末了，问上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许辉没想到莫及这么淡定，他被莫及这么一问，不禁愣了半晌，一时间接不上话，只问了一句：“你真的想知道？ ”

　　“不想。”莫及似乎并不感兴趣，开口直接拒绝。

　　“那我告诉你吧！”许辉根本不理会莫及的回答，似乎他只是问出来，至于莫及回不回答他根本不关心一般。

　　“这样……”

　　许辉话未尽，低头，将自己的唇附了上去，所有的声音都融化在缠绵里。

　　多么的似曾相识，只是，心境变了，场地变了。

　　“这样，就是我想的。”一吻落下，许辉将莫及拥进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他说：“如果时光倒流，回到那天晚上，我依然会选择跟你坦白。哪怕你躲着我，甚至恨我厌恶我，可是如果能换来你的执手，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及静静地听着，他比平时还要安静，还要乖巧，一开始他还偶尔挣扎，最后却安分了下来，似乎，许辉的话，让他陷进了往事，那段自己将许辉伤得遍体伤痕的过去。

　　伤得多深呢？

　　一天一天的积累，甚至就连喝水吃饭都能把他伤到。

　　多深呢？莫及想，这个只有许辉自己才最清楚。

　　“我知道我的离开让你一直都怨着，怨着就怨着吧！只怪我自己我先抛弃你逃跑的，现在我回来了，我也想着，怨着就怨着吧，只要能看到你，你干啥我都甘愿接受。可是，看到你真的怨我了，不再看我一眼，也不再理我了，似乎要把这两年离开你换来的心安一点一点抽走。”

　　莫及想要说话，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怎么安慰。

　　“可是，当时的我，真的怕极了，我甚至都不敢进去看你一眼，害你至此，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媛媛离世，父母伤心，你甚至替我进入矿地受了伤，似乎身边的人，总是被我带来灾难，我还怎么有胆子，继续呆在你的身边。”

　　“阿及，我只问你，除了怨我，你可还惦记过我？可还爱我？”

　　莫及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喉间却仿佛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怨么？他是怨的。爱么？怎么会不爱？

　　做梦都想着许辉能够回来，让自己狠狠地骂，狠狠地，骂到让他再也不敢离开自己半步。

　　“很晚了，我该走了。”最后，却只有这么一句，冰冷了许辉的整颗心。

　　看着莫及离去的背影，许辉长长地叹了口气，终究，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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