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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个公主 | 作者:紫菱 | 更新时间:2016-12-17 08: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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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仍不停的下,只不过雨势已由大转小。

  日焰动了一下,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身前有温暖的火焰在暖和她的身体,她半生起来,蓦然发觉自己只穿著轻薄的,身上还盖著巴兰的外衫,除此之外,她就什么都没穿。

  她脸霎时绯红,一双眼睛已不留情的望向巴兰,她怒气冲冲的大喝,“你

  突然看到巴兰也是裸著上身,日焰忙转过脸去,脸上更甚。

  巴兰看到她醒了,他单脚跪在她面前,沉声道:“公主,你醒了。”声音里的喜悦任谁都听得出。

  日焰拿起鞭子,不容他分说的就朝他没头没脑的挥了一鞭,怒气翻腾难以自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竟敢脱我的衣服,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公主,你发高烧,全身穿著湿衣服只会加重你的病情,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我愿意领罪。”他只是稳重的说话,对她的鞭打毫无怨言。

  日焰沉吟了一会,拉紧身上巴兰的外衫,她可以闻到外衫上有他特有的味道,她突然不自然的脸红,但是巴兰一直垂头直视著地上,所以他根本没发觉,最后她哼了一声,命令道:“你过来。”

  巴兰依言向前至她的身侧,仍是单脚跪下。

  日焰注视他脸上的神情,“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躲?”

  “错在于我,我没有理由躲,更何况我的生命原本就诗主的,公主连我的命都可以要,更别说只是打我一鞭这样的小事。”

  日焰伸手轻触她刚才打在他胸膛上的鞭痕,“你为什么要跟著我,巴兰?我是一个亡国公主,地位已经大不如前,除非我复国,否则你跟著我只是埋没了你自己,你是玲兰的第一勇士,据我所知,你在很多国家也是威名远播,相信会有很多国家愿意重用你,你不想离开我,另外寻我自己的一片天空吗?”

  “公主,是你把我接进宫的,能当你的护卫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的所在之处就是我的效命之所,这是永永远远也不会改变的事。”

  日焰的眼光缥缈不定的投射在他脸上,等她开口时,语气是一片平静,“巴兰,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改变了你的人生,要不然你现在应该是继承你祖父的职位,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祭司。”

  “不,公主,我没有我祖父的预言神力,我当不了祭司的,这是我跟我祖父都心知肚明的事。”

  日焰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她的手从他胸膛上的伤痕移开,“下次如果你有正经的理由,不要笨得乖乖站在那里给我打,你可以闪开的,不要老是服从我不理性的暴烈脾气,听到了吗?”

  “是,公主。”

  日焰沉默许久,然后道:“把你那把锐利的小刀拿来。”

  巴兰递出自己随身的小刀,日焰接过来,她把头发用手集成一束,用力一割,成片美丽的头发掉落在地。

  巴兰发出尖锐的抽气声,“公主。你做什么?”

  日焰甩甩一头短发,朝他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巴兰,帮我弄漂亮一点,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弟弟日焰,追兵只认得两女一男,但是宰相绝不会想到我会割掉我的头发,扮成男孩子。只要一复国,巴兰你的功劳一定是最大,你是我最忠心的部下,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巴兰的表情有了一点落寞,但他仍是低下头,表示赞同,只有他紧压交叠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他从来不想当她的手下,不想当她的助手,他只想当她的……他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他接过日焰交给他的小刀,帮她把头发修得更漂亮一点。

  日焰开口说话:“我这样会很丑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忧虑。

  巴兰不禁有点失笑,毕竟她还是年轻的女孩子,对于自己外表的美丑还是非常在意的,“不,公主,不管你头发削得多短,衣服多么破旧,你依然是艳冠群芳,任何庸脂俗粉也比不上。”他的声音真挚动人。

  日焰听了他那席话后眉飞色舞,突然她的眼眸一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虽然她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想和他聊天的模样,但是话中却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巴兰,你的嘴巴好甜,像你这么会说话怎么还没有成亲呢?我听说某一国的公主威逼你和她成亲,你不愿意,她还派出大兵追捕你,是真的吗?”

  “那只是流言,那位公主跟我只是很好的朋友,我曾经救过她,后来我不辞而别,她很生气,才派人追我回去,并不是如流言所讲的一般。”

  日焰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巴兰,你一定守了一晚的夜,你去睡吧,等到雨停后我再叫你,我会顺便把这些衣服烘干。”

  巴兰收回小刀,他说:“不用了,公主,你才刚退了烧,你应该多加休息,我来烘这些衣服就可以了。”

  日焰抬头看他,“以后不用再叫我公主,叫我日焰就好了,这样在人群中才不会露出破绽,你要叫习宫我现在的身分只是你的弟弟而已。”

  巴兰经应了声是。

  月焰颔首,“快去睡吧!这个命令我不想说第三遍。”

  山洞外的雨仍是令人心烦意乱的下著,日焰若有所思的盯著洞外的雨许久许久,好一会儿,她才把烘干的衣服穿上。

  此刻她的视线改而转向洞里沉睡的巴兰,他睡得很沉,她明白他累惨了,毕竟这一路上,他为了她跟月吻奋力杀敌,纵然他是玲兰的第一勇士,但是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日焰移向洞里,巴兰睡得很熟,她把烘干的衣服往他身上盖,巴兰连动都没动,日焰一向对他的严厉表情消失了,她蹲下身,非常轻的抚过他的坚毅眉毛、粗糙脸颊,那像羽毛般的抚触并没有惊醒他,日焰款款深情的注视他。

  她柔滑细腻的皓白玉腕触摸著他脸上的肌肤,她离他这么近,闻得到他身上的健康气息,她落寞的细语,“我好怕好怕你出去外国竞技时会带回你的新娘,巴兰,我好怕你忘了我,所幸你回来了,你又回到我身边……

  “我不会让你祖父的预言成真,我会保护你的性命,绝不会让你为我而死,这是我内心最真的承诺,我要守护你,这辈子绝不会改变。”日焰的话语更加轻柔不可闻,“我对你那么凶,是希望你不会爱上我,只要你不爱我,你就不会死,所以我不适意要打你的,你要原谅我,我太爱太爱你,绝不能坐视你死在我面前,但是我装得好累、好累……”

  日焰的低语飘在空气中,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痴痴的注视巴兰的睡脸,火光照著他的侧脸,她满心衷情、满怀情思都凝注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一辈子的份给看够,接著她倾身向前,轻轻的吻了巴兰,这个吻既甜蜜又哀伤。

  她知道这是她今生所能从巴兰身上偷来的小吻,这份美丽且悲哀的回忆将伴著自己度过岁岁年年。

  “我不会后悔的,我宁愿你好生生活在我眼前,也不愿你死在我眼前,所以我不会后悔,我一定不会后悔,纵然你会爱上别人,我也不会后悔……”日焰执著无悔的低喃,脑中却想到巴兰和一个不知名女子的相爱,她的心剧痛难当,终于忍不住眼里涌出滚滚泪珠。

  夜晚吹来的晚风刺骨,月吻征征的注视天边一弯残月,脚边的溪水凉沁入骨,是她要求晏之让她洗个澡,她想把威之在她身上的气味全部洗掉,曾经那样让她眷恋的气味,还有他看她狂烈眼神的回忆,她要把这些心里的回忆全部抹灭。

  “月吻。”晏之朝她唤了一声,他的俊脸漾开著无庸置疑的奸计得逞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月吻回头,看见他以急速的奔跑冲到她眼前来,气喘吁吁的停在她面前,开口以刺耳的声音道:“对不起,没时间解释了,我先失礼了。”

  月吻还茫然不解他的意思时,他刷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服,月吻惊呆了,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全身僵硬得像木头。

  晏之往她身后一瞥,表情变得沮丧,“该死,他快走了。”他那奸计得逞的笑容变得惨败,他眼里燃起了怒气,猛力的摇晃身前的月吻,愤怒的朝她低吼:“你这白痴女人。你若是想要挽回我那死脑筋的王兄,就快尖叫,叫得愈大声愈好。”

  他的摇晃过于剧烈,使得月吻脚下的石头滚动,她惊呼一声,跟著晏之两人侧身一倒,双双撞进溪水里,月吻猛地打个冷颤,她全身由头到脚全都湿透,接著她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原因无他,她的衣衫破裂,在晏之面前春光尽泄,她的双手掩著胸前,整张脸已通红。

  晏之没好气的瞪著她,“你叫什么,我才该叫,哪有女人像你这么白痴,害我也满身水!从没看过女人像你这么不懂得卖弄风情,你比林娜差多了,就连菲菲也比不上,亏我一直帮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由后领一提,给丢了出去,晏之撞得头晕脑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溪边的烂泥沾了他一身,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连他素以为傲的俊帅脸蛋,也十分可笑的沾上满脸的烂泥巴,看起来就像个小丑一样,完全失去他一向的风流美男子气质。

  把他摔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威之,他脸上青筋跳动,神情暴怒之至,让人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晏之哀哀乱叫,表情装得痛苦至极,“王兄,你做什么?”但是眼里又再度流露出那种奸计得逞的兴高采烈。

  “我把她赏给你,不是叫你奸淫她。你这个禽兽!这个女人我收回来,你最近最好不要在我眼前出现,免得我撕了你,给我滚!”

  威之大吼大叫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两手掩在胸前的月吻,完全不顾晏之。而晏之满身疼痛的站了起来,他老哥这一摔可不轻,自己得回帐棚好好的躺在休息,而且也要警告自己以后不要管太多闲事,以免骨头受罪。

  看来好人难当,他哀声叹气的跛著脚,一拐一拐的走回去。

  另一方面,月吻抱住胸前,不愿再看她面前的男子一眼,她低头看著水流,那清澈小溪的波面上,映著地那张带著惆怅及哀伤的面容。

  “你受伤了吗?”威之环住她纤细肩膀的大手,是那样的充满体贴及怜爱,他说话的语气比永恒的天籁更加扣人心弦。

  一阵苦涩涌上月吻的心头,她的双眸不顾她内心的反对而含住泪水。

  他现在来做什么?他只是把她当作是那样低贱的女子,为什么现在又对她这般温柔?好似他真的在乎她似的,他不知道给了她希望,再给她重重一击,让她跌到绝望的深渊是多么伤害她、多么让她心碎的事吗?

  晶莹泪水顺著她白玉一般的面颊蜿蜒而下,一点一滴的泪水掉进水里,形成一圈圈的湮漪,她忍不住饮声哭泣,纤柔的肩膀因哭泣而不断抽动。

  威之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她开始剧烈挣扎,拚命推著他的胸膛,“你关心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把我送给你弟弟了,你不要抱著我,我只是你的女奴,只是你微不足道的女奴中的一个,所以,你就要我的时候就我,要把我送人就送人……”她哭得说不下去,发泄之后,整个人没力的软瘫在他怀中。

  威之心疼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他早就后悔做出这件傻事,他怎么能告诉她,他那时候心神交愤的感受——只为了她是那么顺从的躺在他弟弟的怀中,看起来那么心甘情愿、那么心醉沉迷?他又怎么能告诉她,他在嫉妒,他一直认为女人是不值得他花一分心力去注意的,更别说嫉妒了。

  而他最无法开口的是,她让他想到那件椎心的往事,让他重温了痛彻心肺的创伤。

  因为一切他无法说出口,于是威之低下头,柔情蜜意的吻去她的泪,这份温柔代表著她的抱歉,这个举动是他懊恼的忏悔。

  月吻哭得更厉害,泪水泊泊而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她哭喊。

  这个问题威之也无法回答,他从来没有嫉妒过什么,就连林娜对阿里卖弄风骚时,他也没有嫉妒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赔罪自己愚笨的举动,他只能笨拙的拍拍她,况且男人是不能跟女人赔罪的,就算他错了,但是他现在也补救了这个错误。

  他现在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了,而且绝对不会再把她送给任何人,这就是他给她的最大恩惠,她已经没什么好抱怨了。

  没错,他对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至少跟著他这个主人,她绝对不会挨饿受冻,而且他又是个好主人,从不会鞭打自己的奴隶,不像其他人,他望向她娇弱不已的身躯,瞬间欲燃起。

  “你是属于我的,我不可能将你送给任何人。”这两句话,威之斩钉截铁的说出,是他绝不可能更改的保证。

  他一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触她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月吻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泪水像水晶般在她的脸庞闪烁。

  “不准再哭了。”这句命令从威之嘴里说出变成了温柔的抚慰,他那强横的口气隐藏了无语的温柔。

  他抬起另一手拭去她残余的泪水,月光下她的肌肤看起来好似珍珠在发著光,他的眼光移至她被撕破的胸前衣襟,他不悦的抿住了嘴,喃喃的发出一声诅咒。

  威之眼光恶狠狠的瞪著月吻,“你是属于我的,下次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肌肤,除了我,听懂了吗?”

  月吻双手掩在胸前,迫于他命令的气势,她呆呆的点了个头,他才绽出浅浅笑容,看起来心满意足。

  他拉开她遮住的手,让她的肌肤在月光之下,月吻一下子脸就红了。他看她的眼光充满烈焰,经过那一夜之后,她现在了解他的眼神传达的是什么。

  他赞赏眼光融注在她的身子上,月吻脸上更甚,“我要回去了,我的衣服破了。”她多此一举的解释著。

  威之看出她的羞怯,他低沉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里,他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害羞吗?月吻。”

  这问话更让月吻脸红心跳,他的企图明显到不顾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自己的体温温暖了她的身子,他的嘴唇已扫过她的耳爆热烘烘的气息散发出他的。

  月吻从头红到脚,她推了惟他,“不行,这里人家会看到,况且我好冷。”

  “我们回帐棚去换衣服。”威之不费丝毫之力就把她给抱起来。

  他就这样不顾他一大堆的手下在看,在众人的面前抱著她走进帐棚,有不少人发出玩笑的口哨声,月吻根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满面绯红的把头埋进威之的颈侧,呼吸著他独有的味道,心中颤动不停。

  在帐棚里,威之放下了她,大手剥下她湿透的衣服。月吻的心跳动得更厉害,他看她的眼光充满光跟热,照理说,她全身湿透应该会觉得很冷,但是相反的,她全身发热,他的眼光是那么的炽热,那么不留情的扫视她的全身,她实在无法喘得过气来。

  他覆在她身上,眼眸传递著炽情热爱,那眼底的火焰再再的往她身上烧,直到理智完全融化在情焰之下。

  月吻只觉得好热好热,除了眼前的威之,她没有法子去想任何东西,她掉进了一个只有威之的世界。

  天色初明,初阳的微弱光线透过布幕洒在帐棚内。

  月吻无语的注视著威之的形影,他的嘴角噙著冷漠的线条,眼光里是她无法捉摸的神情。

  威之向她看了一眼,从那一眼中,月吻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他冷淡的穿好鞋子,预备要步出帐棚外。

  月吻蜷成一个半圆形,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她的心痛苦的挣扎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他对她又开始冷淡了。

  随即地想到那一夜也是如此,在他温柔的爱她之后,就不再理会她,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呢?只是一个可供玩弄的泥娃娃吗?还是什么都不是?

  月吻的泪不安的流下,沾湿了她的脸颊,喔!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对她一会儿如此热情,一会儿又对她如此冷漠,她在他的心里、眼底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像晏之说的,因为她很像他的心上人,所以他才会对她好,她只是他心上人的影子?她的心剧烈的翻搅,泪流得更快了,她默默的直视他走出帐棚,他不曾对她瞥来一眼,月吻的心碎得更快,痛苦如排山倒海向她汹涌而来。

  月吻在马上摇摇欲坠,一道强壮的影子将她扶住,月吻抬起头来,这个扶住她的人是当初将她吓得半死的人——阿疤。

  她怯怯的微笑,但阿疤有一道疤痕的脸并没有笑容,他只是沉稳著声音,“你还好吗?”

  不,她一点都不好,她觉得不舒服至极,她跟日焰、巴兰亡命时都没这么累过,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只有中午停下来吃了下东西,才有稍微休息一下,否则他们就一直走下去,而月吻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终点站是在哪里。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月吻客气的问道,勉强保持著笑容,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再走下去,她恐怕就要晕倒了。

  阿疤一脸的惊奇,“威之难道不是为了你才要回宫吗?你怎么不知道?”

  月吻羞赧了,她的确一点都不知道,今早威之走出帐棚没多久。便倒转回来,只吩咐她把东西收好,他们要出发了,她根本还是一头雾水时,就被拖出去架在马上,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阿疤定定的瞧著她,“昨晚你闹的事可不小,晏之这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威之一定是发了很大的脾气,今早还故意罚他走最后面吃沙子。”

  “他很严重吗?”月吻虽不明白昨晚晏之在搞什么鬼,但是他总算还是对她挺不错的,所以自己总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阿疤挥了挥手,“不用管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在玩什么把戏我清楚得很,这小子故意在他大哥面前对你好得蜜里调油,想测试一下他大哥是否正如他表面上装得这样对你无动于衷,结果在老虎嘴边拔毛,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只被揍成这样还算是不错的呢!这混小子就是不怕死。”

  月吻这才了解晏之为什么会特别招惹她了,但是她仍黯然著脸色,想到威之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有,恐怕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否则他怎从今早到现在还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更别说向她望来一眼了。

  她老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想不到阿疤大大的摇了个头,“威之这里有病。”阿疤朝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按了一下,似乎在郑重的对她宣布,“他病得不轻,最重要的是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有心病。”阿疤的脸色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叹,“不过他对你是特别的,特别到他罔顾了自己的原则……”

  他还想说下去,威之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吻的身爆威之的眼眸是最冷最冷的黑色,“退下去,阿疤,收起你的废话去干别的事吧!”

  黄沙腾扬,荒烟漫漫,周围景色隐没在风沙之中,月吻安安静静的骑马在威之的身爆一句话也没说。

  刚才阿疤被威之斥退后,就摇了,不置一语的离开。

  月吻偷偷瞧著身边的高大男子,他的眼眸仍是最冰冷的黑色,他一直置身在她身爆什么话也没说,月吻紧张得全身抽紧,虽然她很疲倦,但是他的存在令她无法不去注意他。

  过了好像永恒那样久,月吻在身体的疲劳下昏昏欲睡。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因为昨晚她真的没睡多久,再加上她本来就娇弱,哪受得了一整天的奔波。一晃眼间,差点跌下马匹的她惊醒过来.却因睡神的侵袭,头又一点一点的入眠。

  威之看她累成这样,便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坐在他的前方,让她背倚著他的胸膛睡觉,她也毫无知觉的软软的靠著他睡,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他。

  威之严厉的眼神变柔了,他的大手轻昼过她稚嫩的脸颊,嘴角浮出自得的一丝微笑,也许昨晚自己真的把她给累惨了。

  但是倏忽地,他的眼神变更,他想到昨晚她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常惊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上造成这样的效果,他昨晚也是意乱情迷,无法自己,这是不该发生的。

  好吧!就算这种事会发生,那也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女人不可能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威之收回抚触她的手,他原本以为那是因为她的美才造成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被月吻的美所迷惑,这是的流露,也是每个男人看到她这样的女人都会有的反应,他也是男人之一,自然也没有例外。

  但是这种影响是短暂的,不可能持久到永远,这种迷惑很快就会消失,只要他对她厌倦了,这样的感觉很快的就会飘散不见。

  不过经由昨晚之后,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还扩散得更快,她对他的影响比想像中还深刻。

  威之那对浓密的黑眉紧紧皱著,黑色的眼眸则布满阴霾,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著著魔的感觉,那是可笑的,这个女人长得虽美,但是既不懂得撒娇又不懂得卖弄风情,虽然她的身材侬纤合度,但是毕竟还是太瘦了,一点都不符合他向来的欣赏标准,他喜欢的女人一向都是像他的爱妾菲菲一样蛇腰丰臀。

  也许是在这个营地,只有月吻一个女人的存在,所以他才会有这样著迷的感觉,只要回到宫里去,他这种无来由得著魔就会瞬间消失。

  对,威之说服了自己,只要在菲菲的怀里待上几夜,他就会把这种无聊至极的迷恋抛至天边海角。

  在他怀里的女人不安的抖动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环紧,他往下看她的姣好容貌,她呼吸深沉的沉睡著,像是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详。

  那种他称为迷恋的火花几乎在他的心中爆开来,他有种冲动把她吻醒,看她在他怀里羞不自胜的全身发红,但是她硬生生的克制住。

  这是一种著魔的迷恋,威之的唇眠得更紧,眼神更是冰冷,这种感觉不能再延续下去,只要一到宫里,这种感觉一定会消失,一定会。

  他却没发现在他深深立誓的同时,他的手依然充满保护性的拥著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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