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神似发哥

　　中年男子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嘴巴扬在空中，不断地往外吐出小烟圈，有大有小造型多种多样，在老子面前得瑟装酷。“臭小子，你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

　　我对中年男子爱搭不理，他特么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会吐两个烟圈么？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啊，他想怎么捏就这么捏，老子干他十八代祖宗，全家女性都死光光。

　　对面中年男子咄咄逼人，让我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为了壮大声势我双手插在裤兜，准备好和这个怂逼货对着干，老子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还怕他这个小流氓不成？笑话。

　　我的左手刚插进裤兜别东西膈应，我急忙用手把它给掏出来，发现是一包刚拆开的中华烟，在好奇心驱使下我放到嘴边闻，从中散发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差点让老子窒息而亡。

　　我在学校不是一个好学生，但是我也谈不上有多坏，打架斗殴上网无恶不作，唯独有两样东西我至今没有碰过，一个是谈女朋友另一个就是抽烟，老子特么甚至想都没有想过。

　　像我这种充满热血的男儿，整天只知道在学校里面混日子，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称兄道弟，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不良少年，不谈对象不抽烟有些说不通。

　　正是因为我没有做到这两样，原来那些学校里面的小混仔，他们合起伙来嘲笑和讽刺我，嘴上时常叼着一支烟搂着女朋友，在老子面前装酷秀恩爱，完全没有兄弟那种情义。

　　一天两天三天我还可以忍受，这些吃里扒外的狗逼欺人太甚，常常三五成群一起羞辱我，还骂我不是男人性无能，连一个女孩子都搞不定，白长了那么一个鸟玩意。

　　我王猛把他们当兄弟对待，他们非但不领情还轮攻我，在全校学生面前让我丢尽脸，连老师们都特么瞧不起我，处处给老子难堪刁难老子，如同活在人间地狱一般。

　　人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旦矛盾积累到某种程度，它就会呈井喷式爆发出来，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们肆无忌惮地泼冷水，严重侮辱到我做人的尊严，老子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某个星期天风和日丽的操场，我约学校那些小混仔到后操场，自己腰后背藏好一把事先准备的钢管，单枪匹马踏上复仇的征程，雪耻老子这么长时间所受的屈辱，我要以强者的姿态打倒他们。

　　我的口号虽然响亮现实却很残酷，我自己一个人面对上百号小混仔，半身有没有学个一招半式，还没有开战人家先从气势上打垮我，最后决斗的结果可想而知，老子失败了一塌糊涂，还被这群孙子敲到两颗门牙。

　　我履行承诺找老师麻烦让学校开除，被人当成笑柄卷铺盖滚蛋，我就读的五所中学都是这个情况，不抽烟不泡妞融不到混仔堆里面，自然成为他们首当其冲的对象，老子这些年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就差拿一个破碗在街上要饭了。

　　从我的脚踏进英才中学那天起，我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我要用男子汉的包容和其度，让小混仔们不敢轻易冒犯我，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老子的大名。

　　我把英才中学这个神圣而庄重的地方，当成是我自己绝地反击的试炼场，我要把以前失去的那些人格和尊严，成百上千从别人手里讨回来，我要让他们对我俯首称臣。

　　从思考中走出来我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从烟盒当中取出一支香烟，装模作样在鼻孔下过滤了一遍，紧接着叼在嘴上寻找打火机，论起装逼没有人是老子的对手。

　　我用双手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连包裹兄弟的小内内都没有放过，连打火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装逼计划彻底宣告失败，老子有一种想泪奔的冲动。

　　我嘴上刁烟开始思考人生，想想我这十几年活得真失败，从来他娘没有干成过一件事，难怪别人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子特么就是一个失败者，全中国再也找不下第二个。

　　中年男子毕竟是混社会的老油条，他随便一眼就我的心思给看破，一边提醒我一边把打火机扔过来，脸上流露出诡异的邪笑，似乎在看老子的笑话。

　　我眼疾手快接过打火机，顺手按下打火准备点香烟，谁料这货事先藏有一手，竟然把打火机气门调到最大，差一点把老子的眉毛给点着，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哈哈，臭小子，中招了吧。”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他用嘴猛吸几口烟，继续开始吐烟圈，一双眼睛斜看着前方，朝老子发出挑衅。

　　我一向对这种装逼货没有好感，更何况窝我和他之间还有过节，完全没有必要假惺惺装矜持，我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顺带把气门调小点上香烟，两腿岔开摆出一个poss，和中年男子势均力敌。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中华烟，抬起头嘟囔起两片小嘴巴，效仿中年男子的动作吐烟圈，无论从气势上还是造型上面，老子都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这货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中年男子看到我用这种方式回击他，这货不怒反喜朝我微微一笑，嘴里吧唧吧唧吸着香烟，之前那股得瑟劲消失不见，对老子投来崇拜的眼神。“臭小子，你可以啊，连烟都整上了。”

　　我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差点喷出鼻血，在这个炮火连天混仔恒兴的年代，作为二十一世纪最有活力的九零后，如果特么连烟都不会抽的话，走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我在那五所学校之所以不抽烟不泡妞，并不是我不爱好这两样东西，而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老子深有感触啊。

　　我猛吸了几口中华烟，等到把嘴瘾过足以后，我抬起头看着中年男子，嘴角轻轻弯起一丝弧度，对他的挑衅施以颜色报复。“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听着。”

　　从中年男子的穿衣和打扮傻瓜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勒紧裤腰过日子的人，想必家里条件肯定不会差，至少属于中产阶级小康水平，光凭这一点甩老子十八条街。

　　我眯上眼睛看着他手里的香烟，那种六七块钱一盒的红塔山，比学校那些抽软红河的混仔强些，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社会大哥，他们那些人充其量小打小闹，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面。

　　中年男子吸了两口扔掉手里的烟把，右脚使劲来回**把它踩灭，很快他便来到老子的面前，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微笑，显得沉稳庄重老道干练。“小子，我不想怎么样，你把车费给我就行，ok？”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朝我做了一个手势，一双贼迷鼠眼紧盯着我的口袋，为了这区区几十块钱打车费，这货也特么蛮拼命啊。“小子，我说完了，你给还是不给。”

　　虽然我王猛穷可是我有骨气，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要，中年男子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昨天我确确实实坐人家的车，付点打车费天经地义，完全没有必要争论下去。

　　“ 当然，我坐了你的车，理应付车钱。"我面不改色说道。他想用狠话吓唬我，特么门都没有，痴心妄想。

　　中年男子脸色微微动容，他没有想到我会说这种话，更没有想到一个小屁孩子，竟然有胆量跟他叫板，而且还这般理直气壮。“小子，你有种，老子喜欢。”

　　我轻轻一笑没有搭理中年男子，我好与不好用不着他来评判，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到死也不会尿到一个壶里，所以没有必要跟他废话。“我赶时间上课，咱们废话不多说。”

　　我翻遍自己的上衣和裤子口袋，零零散散找到几枚硬币，加起来一共有五块钱，我伸手递给中年男子，“喏，这是五块钱，剩下的明天给你，哦不？”

　　中年男子也不客气顺手接过放进口袋，从烟盒中掏出一支香烟递给我，顺带抽出一支叼在他的嘴上。“小子，火，还给我。”

　　“这位大哥啊，我来替你点吧。”我笑盈盈地走上前，按住气门打着火机，很快给他点上香烟，我把自己的也给点上，然后物归原主。

　　中年男子似乎烟瘾很大，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便把整支烟给洗干净，扔掉烟头再点上一支，狠狠地吸了两大口子。“那就先这样，明天我来取钱，你可要说话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拍拍胸脯说道。我从来不欠人情，那会让老子很难受。

　　“好，很好，我记住了。”中年男子撂下一句话，转过身准备离开时，被我叫住了。

　　“小子，你还有事么？”中年男子看着我，嘴里吐着烟气，神似发哥。

　　“昨天我走得有些着急，新买的衣服落你车上了，你看”我试探地问道。五千块钱的衣服，换作是谁都会心疼。更何况我这个穷**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