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两种女人

　　你全看见了？”

　　方慕南苦笑了下，向着唐诗语问。看到唐诗语的神色，他就已猜忖到唐诗语应该看见了他与乔依之间的事，至少看到了乔依临走时的那一幕，不然不会好好地这么个样子看他。

　　唐诗语冷“哼”了一声，道：“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

　　方慕南叹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她身旁的副驾驶座，问道：“你今天怎么会刚巧在这儿？”

　　唐诗语没好气道：“我刚跟人谈完生意从这里路过，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整天闲的没事干专门跟踪你吗！”说着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发动了车子。

　　唐诗语似要发泄胸中的郁气与怒气，将车开得很快，不断地超车。此时差不多正是所有上班族们下午上班的时候，车流、行人众多，好在这条路不是什么主干道，公司、企业也不多，倒还宽松一些。但像唐诗语这般速度地横冲直撞，仍是极易出状况。

　　不过方慕南倒还是懒懒地安然稳坐，面上也没有什么担忧害怕之色。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现在有了那一身的本领，并不怕唐诗语出状况。即便真出了状况，他也自信能够及时阻止，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胆气了。

　　“我回家。”开出了一段后，方慕南向唐诗语说了自己的目的地，希望唐诗语送他回家。

　　但唐诗语却是不作理会，只目不旁视地一心开车。也不知她听见了没有，却是偏偏不往方慕南家的方向开，但也没有往她的公司开，最后开到了钱塘江边停下。一路上唐诗语都不言语，方慕南也知趣地不吱声，见她开错了方向也没出言提醒。

　　吹着江风，深吸了一口带着江水气息的空气，唐诗语长吐出一口气，转头望向仍是一脸安然懒散样子的方慕南，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道：“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方慕南懒懒地反问道。

　　“解释你为什么脚踩两只船、玩儿劈腿？”唐诗语瞧他仍一副无事人地样子。不由更是气恼。“以前谁还跟我说和小乔没什么地。又说对人家没兴趣。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哼。现在被我抓着了吧！你这样做对得起小青吗？我真是想不到。你现在也变得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花心滥情。吃着碗里地还要占着锅里地。方慕南。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一直都让你很失望吗！”方慕南仍是一副懒懒无谓地样子。

　　唐诗语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道：“以前你只是懒。可你现在连品性都出了问题！”

　　“多交了个女朋友就是品性有问题？”方慕南对她地观点不敢芶同。叹道：“那以前三妻四妾时代地那些古人岂不全都品性有问题！”

　　唐诗语张了张口。竟不知找什么理由来反驳。只能怪那个女性被歧视压抑地封建时代。末了只强调道：“可现在是一夫一妻制地时代。

　　时代不同了。什么样地时代就有什么样地道德准范。你现在地做法在这个时代。就是品性有问题。”

　　“好，那就有问题吧！”方慕南懒的跟她多作辩解。

　　唐诗语带着胜利地“哼”了一声，气稍降了些地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方慕南道：“我两个都喜欢。”

　　“那你总不能两个都娶吧？”唐诗语不由又有些气往上冲。

　　“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没意见！”方慕南想起了沈醉昨晚给他的建议——喜欢就都娶了，还说他们这样的人，不必太受法律的法束，法律也约束不了。只要不是犯大奸大恶，杀人放火，你娶几个老婆，诸葛平生那帮人也没理由管你，更不会去管。只是表面上还是得维持一下，只能有一个法定妻子，暗地里就管你有几个了，只要你能做到。

　　“做你的鬼梦吧！”唐诗语不由讽刺出口，“想得可真是美死你，你以为现在还是古代呀？”

　　方慕南道：“没办法，男人都是好色的，做不到还不容我想想吗！”老实说，在沈醉的提议之前他还真没这么想过，但听了沈醉昨晚的建议后，就不免动心地也想享一享这齐人之福了。只是要梦想成真地做到，可就千难万难了。

　　唐诗语俏目又瞪了他一眼，正经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又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小乔伤心！”方慕南叹道，“其实我也不想跟小乔发展到这步，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走到了如此！”

　　“什么意外？”唐诗语问。

　　方慕南道：“不方便告诉你。”

　　唐诗语张了张口，也没有再问，只是道：“那小青呢，你就不怕让小青伤心？”

　　“小青不知道，而且她心理承受力很好，比小乔要坚强。”作为千年老妖的小青，心志自是坚毅无比，方慕南都很怀疑她会

　　心。他感觉小青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生气，心。

　　乔依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看似独立自主，实则却依赖性很强。她虽生在新时代，也接受了最现代化的教育，但内里却仍是个很传统的女性，把爱情、婚姻、家庭等等看的很重。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了，就会很投入，甚至是毫无保留地完全投入与付出。

　　相应地，她们也就需要来自另一半的更多关心与爱护，她们是需要小心呵护、小心疼爱的。但往往是爱的深，伤的也深。当她们得不到来自另一半的关心爱护时，便会很伤心，因为她们付出、投入了所有，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收获。

　　小青与乔依则恰恰相反，她虽生在古代，自有灵智以来也是受的古代那套教育，但心理与性格却非常契合现代，十分独立自主，且坚强不屈。爱情、婚姻等等，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须的，她的追求也从来不在这方面。对于感情，她也不会完全无保留的投入与付出。即便嫁了人，她也不会夫为妻纲家为天的失去自我。她始终有自我坚持的东西与自己的追求，她是独立自主的个体，而不是什么人的附庸，这在任何时候与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她不会为了爱情与婚姻委曲求全，而放弃自我的坚持与追求。如果非要做个选择，她或许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放弃爱情。连爱情都可以选择放弃，她自然不会因在恋爱中来自另一半的关心不够就伤心。何况她是高傲的、坚强的、自信的，她不会让自己流露出软弱与委屈，她也不会因放弃或失去爱情而伤心。

　　其实唐诗语也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虽与小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认知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方慕南，但她却没有对方慕南的另有所爱而伤心。在发现了今天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有伤心，有的只是生气与气愤。不过相比起小青来，她还是要差了一筹，或许是没有小青那样悠长的生命与经历，或许是她的根本还是个人，且是一个女人。

　　“小青心理承受力好，你就要伤小青？”唐诗语不由气恼，他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方慕南摇头道：“我不是要伤她，只是小乔没有了我会很伤心，但小青没有了我却一样会过得很好。”

　　唐诗语道：“爱情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不是拿来这样对比的，是看你究竟爱哪一个。你不能看小乔伤心、看她可怜就去爱她，这不是真正的爱，我想小乔也不希望自己要的是这种同情施舍的爱！”

　　“那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又怎知小乔是怎么想的？”方慕南轻声叹问道。说老实话，他现在为止对小乔的心态，确实依然是愧大于情，怜胜于爱，但若说他对小乔一点儿爱意也没有，那却也未必。而小乔对于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否包含有同情与怜惜在内，恐怕也不是一点儿所觉都没有。

　　小乔心里怎么想的他虽未必全清楚，却也知道个大概，因为小乔曾告诉过他，向他吐露过心声。她所求本就不多，甘愿付出不求回报，只希望在他心中占据一个位置，既不想横刀夺爱，也不想破坏他与小青的关系，这样的感情让他如何以对？

　　“爱是………”唐诗语本是理直气壮，但说到这里却也不该如何接口，如何描述，如何解释？爱情是什么，恐怕自古以来也从未有人能够解释得清，解说得明，让人一语即懂。

　　她也没这个本事，且也没这个资格，因为她到现在也从未真正经历过一份称得上爱情的感情。

　　方慕南却是心有感慨地接口道：“爱是什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爱情的理解，也有自己对于爱情的要求。你或许觉着某个人在爱情中可怜，但只要他（她）自己觉着幸福就够了。爱情，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你自己觉着是就是了。所以你不必把自己的爱情观念强加于他，要求于他。”

　　唐诗语听罢他这番话，有些诧异、惊讶与古怪地瞧着他。

　　方慕南一笑，道：“我跟小乔的事，希望你能暂时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知道。明年我会认真解决这件事的，也不会再玩儿这种让人苦恼的三角关系！”

　　“为什么不是今年？”唐诗语不由奇怪，转瞬忽然想到什么，有些鄙夷、生气地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这色鬼还想再多享一阵儿的齐人之福，是不是？”

　　方慕南摇头道：“因为我接下来要跟小青去冬眠！”但被唐诗语这么一提醒，他也真的不由起了点儿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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