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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赴援(下)

狼居胥英雄传 | 作者:殷扬 | 更新时间:2017-08-14 07: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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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赴援(下)

  二十八烽火连天乌孙急单骑驰援腾西极(下)

  任是非知道,定是要赶制云梯,明天定会有更结实,更难破的云梯。要是给匈奴兵攻上城头,城中一万疲惫之师,万万不是对手,当务之急,是要在明日进攻之前,破去匈奴云梯。

  任是非问禄为,道:“城里还有多少圆石?”禄为道:“还有上千粒。要是不够,小人就派人手赶制。”今日这仗,双方各逞才智,的是惊心动魄,任是非大占上风,他对任是非更是佩服。任是非道:“不必了。明天的云梯自有变化,只要中间高,两边低,圆石就会滑落城下,伤不着人。石油还有多少?”西域盛产石油,乌孙国储备倒也不少。禄为道:“还有三千多桶。大人,要是不够,小人就去采办。”任是非道:“三千多桶,够了。”吩咐城上严加防守,军卒回营休息。

  下得城来,率众将回到王宫。猎骄靡得报,迎进宫去。今日战况,猎骄靡得兵卒报告,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他的足智多谋,应变之速,甚是佩服,道:“大人,小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才知什么是真正的了不起。”众将一般想法,齐声夸赞。

  任是非道:“各位,这事还没结束。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明日定会用云梯攻城,更加结实,在我们还没弄断之前,匈奴兵就攻上城头来。当务之急,要在明日进攻之前。破去云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众人均以为然,心想要是给匈奴攻上城头,后果大是不妙,齐望着他,等他拿主意。

  任是非道:“这事,我们后半夜去办。大哥。有劳去挑选五百名身强力壮的军兵,要他们每人带上一小桶石油。火刀火石,准备后半夜出发。”军须靡道:“兄弟放心,小兄这就去办。”任是非道:“还有,要他们先好好睡一觉,三更起床,饱餐一顿。”军须靡道:是非道:“大哥,还要准备好五十根粗绳。要能够缒到城下。”军须靡道:“兄弟放心,小兄一定办好。”自去办理。

  天色还早,任是非到各处军营巡视一通。乌孙兵卒今日见他指挥有方,调度得宜,未损一兵一卒,就杀伤不少匈奴兵卒,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亲近。任是非嘉勉一番。离开军营,回到宫里。和薛琳,风天南,军须靡说了一阵子话,上床调息起来。他玄功大成,内力自会精进。一加调息,只觉炁机盎然,活活泼泼,似又增进了不少。

  到三更天,下了床,和薛琳,风天南,军须靡一道,来到城墙上,禄为。岑怀化和众将。率领三军,等在城墙边。任是非登上城头。向城外望去,匈奴兵营中静寂无声,显是熟睡。

  任是非命垂下绳子,自己一手提铁棍,一手抓住绳子,缒下城来。薛琳,风天南,军须靡和五百健卒,抓住绳子,缒下城来。任是非率领军兵,悄悄摸进匈奴军中,遇有巡更兵卒,给任是非点了穴道,拖入暗处,他武功出神入化,要点兵卒穴道,轻而易举。

  把整个军营都摸遍了,也未发现云梯。任是非一加寻思,心道:“要制云梯,不会在军营中,定是在不易被发现,且树木众多处。”问军须靡,什么地方木头最多,军须靡说军营后面,有一片树林,所产木头又重又结实。

  军须靡在前面带路,任是非率军,跟在后面。穿过军营,果然在树林外面,灯火通明,咚咚之声不绝,有人施工,正在赶造云梯。掩到近处一瞧,有四五百名兵卒,手拿皮鞭,正在监工,工匠行动稍慢,就是一通皮鞭。

  任是非手一挥,五百健卒掩杀过去。匈奴兵将万未想到,乌孙兵会突然出现,乱了手脚,扔丢皮鞭,拔刀迎战,行动慢了地,刀还未出鞘,就给砍翻在地。收拾了军卒,军须靡一问工匠,他们都是西域人,给匈奴抓来做苦工。

  任是非命军卒把云梯尽数收拢,堆在一起,淋上石油。再命军卒,把树林四周也淋上石油。工匠吃足了苦头,见是自己人,过来帮忙。最后,任是非命薛琳,风天南,军须靡率领兵卒,护着一众工匠,先向城里退去。三人明白他的意思,是怕火头一起,匈奴发觉,交起战来,杀伤太多,要他们先行退走,他留下来点火。他一身武功,天下无敌,三人也不为他担心,率领军兵,护着工匠,向城里退去。

  任是非飞身上了一棵大树,站在上面观察,过了小半个时辰,军营中没有打斗声,估计众人已退远。掏出火刀火石,点着火,把云梯烧了,再把树林也烧了,心想没了树木,看你怎么做云梯。看看火势已猛,不能扑灭,才提着铁棍,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向赤谷城掠去。

  火光一起,匈奴大军惊觉,人喊马嘶起来。任是非也不去理睬,只管展开身法疾掠,他身法太快,匈奴兵将只觉眼前一花,似有黑影飞过,丝毫不疑,还以为眼睛有毛病。

  来到城门口,薛琳,风天南和军须靡三人正在等他。一询问,工匠和军卒已进城了,三人进城。岑怀化命人拉起吊桥,关上城门。四人回到王宫,猎骄靡等人均在,说了经过,众人均是不胜之喜。

  不出任是非所料,第二天,匈奴没有用云梯攻城,几十名健卒,抬了一根十多丈长,水桶粗细的巨木,来撞城门。任是非瞧得真切,微微一笑,手提铁棍,从城墙上跳了下来,落在巨木上,手中铁棍挥舞,把扛木兵卒杀散。他不想多杀伤,要不然。几十名军兵哪有命在。运起上清真气,嘿的一声,手中铁棍,往巨木上砸去。他神力天生,再练成上清真气,又习得瑜珈八法,内力之强。天下无双,才砸得三下。巨木从中断开。如法施为,把巨木砸成五截,每截长一两丈,无法再用。铁棍在地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鹏,轻轻巧巧落在城墙上。

  两军将士见了。无不齐声喝彩。乌孙兵将心悦诚服,心想有此异人相助,守住赤谷城自是没问题。匈奴兵早闻他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是不凡,信心顿去三分。匈奴没了巨木,又无云梯,无法攻城。传令收兵。

  此后,战局稳了下来,乌孙兵才有喘息之机。任是非料算明白,知道太子乌维亲自将兵,对西域誓在必得,必不肯甘休。还会再造云梯,每过得几天,就和薛琳,风天南二人去到匈奴军中,找到云梯等攻战之具,放火烧了就是。有一天晚上,三人摸到匈奴关牛羊地地方,有数十万头牛马,匈奴以牛羊为生,自是充作军粮。有心去放了。找云梯要紧,也就没做。

  任是非要猎骄靡派人去向大宛。大夏,大月氏诸国求救。猎骄靡自是言听计从,照办无误。过得十天,使者传回信息,三国说此时已是冰天雪地,非用兵之季,待来年春暖花开时节,再出兵。任是非知道三国心存观望,愤恨无已,又无可奈何。

  如此过得半月,也没什么大战,任是非加强城防,训练士卒。忽一日,天刚黑,猎骄靡派军须靡来请他过去,说有要事相商。任是非,薛琳和风天南三人随着军须靡,来到猎骄靡住处,岑怀化和禄为等顾命重臣均在,个个愁容满面。

  众人见过礼。任是非道:“大王,有什么事?”猎骄靡叹息一声,并不说话,禄为道:“大人,城中只有三日之粮,大王为此事焦虑不安,请大人过来相商。大人智谋绝世,定有妙策。”

  军无粮不行,只有三日粮,事态着实严峻,任是非道:“大王可有善策?”猎骄靡道:“大人,小王愚拙,至今未有善策。”军须靡道:“兄弟定有妙法。”任是非道:“大哥过奖了。”皱眉不语,想了一阵,道:“我们去向乌维借粮。”军须靡等人见他沉思,也不打扰他,心想他足智多谋,定有好主意,哪知竟是这么一个馊主意。粮草,军之根本,乌维怎会借给敌人。

  猎骄靡毕竟是乌孙雄主,已明白任是非的意思,道:“大人所言极是,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城里只数千身强力壮的百姓,弄不了多少粮,还不是杯水车薪。”任是非道:“死地是弄不了多少,活的就不一定了。”猎骄靡等人奇道:“活地?”任是非道:“正是。”把嘴凑在猎骄磨耳边,说了一阵子悄悄话。猎骄靡连连点头,连称妙计。任是非说完,道:“有劳大王安排一下,我先去瞧瞧。”身形一晃,出了屋。薛琳不忍和任是非有片刻分离,叫道:“师哥,我要去。”任是非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我一会儿就回来。”薛琳展开身法追出来,任是非已无踪影。

  任是非身法之快,天下无双,几个起落,就到了城边。向匈奴军营望了一眼,辨明方向,展开浮光掠影身法,扑下城去。他身法太快,又是天黑,一路掠去,匈奴军兵根本就发现不了。不多一会,来到匈奴关牛羊地地方,成圈牛羊,不知有多少。匈奴不可能从国内运来这么多牛羊,定是攻下西域,掳掠来的。

  任是非把周遭形势打量一阵,认定行动路线,展开身法,来到匈奴军中,熟悉了一番,展开身法,向赤谷城下掠去。来到城下,飞身而起,脚尖在城墙上一点,轻轻巧巧回到城头。军兵本待喝问,见是他,忙过来见礼,任是非要他们多加提防,军兵忙不迭答应。

  任是非回到王宫,把情况说了一遍。薛琳,风天南,军须靡,岑怀化和禄为已知他地计策,均觉此计大妙,无不大喜。任是非道:“准备好了。”猎骄靡道:“都准备好了。”任是非道:“三更时分行动。牛羊不可胜数,光是牛就有十来万头。告诉百姓,只要牛,不要羊。”猎骄靡等人连声称好。任是非无奈之下,想到那天晚上摸到匈奴关牛羊的地方,心想要是去弄些来,可解燃眉之急,把想法对猎骄靡一说。猎骄靡大加赞成。出去查察一番,一头头肥牛。膘肥体壮,要是弄了来,足够食用半年。一头肥牛要抵好几头羊,再者羊子行动不快,牛奔跑迅速,不下骏马,匈奴发觉。要追也追不上。

  到得三更时分,众人来到城门口,三军集结待命。还有三千名百姓,不只是男子,还有不**女,个个都是猎骄靡派人挑选出来地驯畜好手,手拿套索鞭子,等候命令。

  猎骄靡知道今晚行动。关系甚巨,亲自带兵守城,接应他们。任是非命放下吊桥。吊桥放下,任是非率领三千军卒走在头里,保护百姓。凡是出城人众,都不骑马。徒步行走,鞋子上捆有布帛,以免弄出声音,给匈奴发觉。

  任是非,薛琳和风天南三人身怀武功,走在头里,凡有匈奴巡更兵卒,尽给他们点倒。三人武功高强,匈奴兵卒哪是对手。军须靡带领三千健卒,紧跟其后。待三人点倒巡更兵卒。手一挥,钻进行动路线两旁地帐篷里。抽出尺多长的尖刀,把帐篷里的匈奴兵卒,尽数刺死。三千健卒精挑细选,身手敏捷,匈奴兵卒正在熟睡中,哪想到祸从天降,一座座帐篷摸将过去,竟是没给发觉。

  来到关押牛羊处,三千兵卒散开望风。三千驯畜能手,把一扇扇圈门打开,肥牛赶到一处。他们都是千中选一的能手,牛羊见了他们,一点也不惊叫,不一会,聚集了不知有多少。

  任是非看看有数万头之多,足够食用数月时光,传下将令,要驯手和兵卒,全部骑上牛。这些人以牛羊为生,要骑牛,丝毫不难。薛琳和风天南二人也骑上牛,二人未骑过牛,有些不适应,好在二人武功高强,也还对付得了。任是非要薛风二人和军须靡一道,走在头里开路,他手提铁棍断后,要五个身背弓箭地兵卒跟在他身旁。任是非知道,数万头牛过尽,费时必长,匈奴追来,用弓箭最好,破虏箭虽好,数量有限,更是难得,还是用普通箭好些,才命五个兵卒给他背箭,供他使用。

  任是非轻喝一声,道:“出发。”三千驯手,鞭梢挥动,数万头牛一齐奔跑起来,向赤谷城冲去。数万头肥牛一齐奔跑,蹄声如雷,惊天动地,匈奴惊觉,纷纷出营,查看是怎么事,刚一出营,万牛齐奔,迎面而来,势不可挡,纷纷闪避,闪避稍慢,就成了牛蹄下的孤魂。

  过得一阵,匈奴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稳住阵脚,调动军队,围将上来,企图阻止。牛群已奔到城下,城上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牛群直冲进城。薛琳,风天南和军须靡三人跳下牛背,站在桥边,以防匈奴夺桥。三千兵卒一个接一个骑牛冲到桥边,跳下牛背,和三人会合,防守吊桥。

  匈奴兵卒一队队围将上来,手持火把,向牛群扔来。火把要是扔进牛群,势必造成大乱,因为畜牲怕火,是天性。任是非早就料算明白,怎容他们成功,弯弓搭箭,早就在等他们。匈奴兵卒要把火把扔进牛群,势必奔近不可,任是非连珠箭发,尽射近处兵卒。他地连珠箭出自李广,一次可射出十八箭,箭出必中,箭箭不落空,几次射将下来,匈奴已有不少人落马,心生惧意,不敢逼得太近。还是任是非心地仁慈,不想多杀伤,只射马头,不射人,要不然的话,不知会有多少兵卒丧生在他箭下。

  匈奴前队不敢逼近,突然冲出一队亲兵,手中大刀向前队一阵乱砍,砍死了不少兵卒,前队又冲了上来。任是非一边射兵卒,一边射亲兵,倒也还能保得牛群不乱。他用地箭虽是普通箭,手上的弓却是九石半硬弓,箭能及远,不少亲兵中箭落马,也是怯了,四散奔逃,匈奴攻势又缓了。

  匈奴攻势一缓,立有亲兵冲出督战,紧攻一阵。任是非射乱亲兵,攻势又缓。到后来,匈奴调来弓箭手。向牛**火箭,任是非手中弓强,箭能及远,迫得匈奴不敢靠近。任是非边射边退。五个兵卒忙不迭给他递箭,箭用完了,就去找别的兵卒拿。

  牛群过完,任是非命军须靡率军先退。待军兵全部入城。任是非才和薛琳,风天南二人入城。三人一入城。吊桥拉起,城门关上,匈奴冲到桥下,徒叹奈何。

  回到城里,和猎骄靡等人相见,人人兴高采烈,大赞任是非。谀词如潮,直赞得天花乱坠。任是非听得多了,也不在意,道:“大王,有多少头牛?”猎骄靡道:“大人,共有四万多头,足够半年之用。”任是非道:“有了这么多牛,用不着让他们饿肚子。就让他们放开肚子食用。”猎骄靡道:“大人说得极是有理。”任是非道:“城中草料有多少?”禄为道:“大人,可支半年之用。”任是非道:“草料用来喂战马,不能用来喂牛。要在数日内,把牛全部宰掉,免得消耗草料。”猎骄靡道:“大人说得极是。”自后数日,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尽数上阵,宰牛扒皮,腌制腊肉。直忙了十来天,才把数万头牛宰杀干净。突然之间有这么多牛肉,无处存放,就发给百姓,放在百姓家里。有了牛肉,可吃饱饭,不用饿肚子。城中军民。无不感激涕零,对任是非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后数日。匈奴也没来攻城。过得十五日,任是非在城头上巡视,突闻匈奴军中号角齐鸣,放眼望去,远处一队队匈奴兵开来,铁甲铿锵,日光下,刀枪胜雪,旄旗蔽空,不知有多少。

  军须靡等人看得不明所以。任是非猛拍一下脑门,大骂道:“真笨,真他**地笨。”军须靡不明所以,道:“兄弟,怎么了?”任是非道:“我怎么这么笨?没想到匈奴会在别处造云梯。这是匈奴援军,多日不进攻,就是在等援军和云梯到来,我真他**地笨。匈奴马上就要进攻,还会日夜不停,直到赤谷城破为止。大哥,先调三千兄弟上来,余下的,要他们在营里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众人给他一番解释,恍然大悟,赤谷城下已有十万大军,再调援军,那还得了,只要匈奴不计死伤,无休无止地攻城,城中一万军兵累都会给累死,更别说,那云梯着实厉害,要破还真难,脸上变色。军须靡答应一声,去调集军队。

  任是非对禄为道:“丞相,石油定是不够用,我们能不能守住城,就靠石油了,能不能多弄些来?”禄为道:“大人放心,赤谷城有两口油井,马上派人去采。”任是非道:“有劳丞相。采好了,就搬到城墙上来。把圆石尽数搬来,能不能再弄些石头?”禄为道:“大人,石头城里有限,要办只有到城外。”任是非道:“没有也就算了,只要石油够用就行。”禄为答应一声,自去办理。

  果不出任是非所料,三千军兵刚到,匈奴兵卒抬着云梯,一队队地开了过来,开始攻城了。匈奴兵卒把云梯往城头上一放,一队队地从云梯上冲了上来。

  任是非命人往梯上倒石油,推火石,砍梯子,好不容易把匈奴阻挡在城下。匈奴第一波攻势被遏止住,第二波又开始,第二波被遏止住,第三波又开始,一波接一波,毫无止息之象。

  这次匈奴准备地云梯甚多,日夜不停地进攻了三天,也未用完。三天大战,任是非竭尽所能,才保得城池完固。不时有匈奴兵冲入城来,好在任是非神勇,薛琳和风天南武功高强,军须靡骁勇善战,指挥军兵,把入城地匈奴兵卒尽数歼灭在城里。三日大战下来,薛琳,风天南,军须靡三人,已是困顿不堪,任是非内力深厚,倒也没什么。

  到得第三天晚上,浓雾迷漫,对面不见人影,不利于交战,匈奴才停止进攻,城中军民才有喘息之机。三日大战,匈奴死伤甚重,约有两三万人伤亡,城上军民死伤亦是不少,有三百多人战死,一千多人受伤。匈奴死伤虽比城里多得多,但匈奴兵势本强,不会影响战斗力,何况在城外,可获增援。城里军民孤城一座。死一个少一个,大是堪虑。

  任是非吩咐严加防守,和众将下城,回营休息。三日三夜未睡,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浓雾仍未散去。匈奴也未进攻。

  薛琳来到他房中,道:“师哥。好些了?”薛琳知三日大战,最辛苦的是任是非,斗智斗力,与敌周旋,一醒来,就来看任是非。任是非道:“好多了,琳儿。你呢?”薛琳道:“自然是好。”

  二人正说话间,军须靡来到任是非房里,脸色沉重,说猎骄靡大王请他去,有大事相商。任薛二人跟着军须靡,来到猎骄靡处,岑怀化和禄为均在。见过礼,任是非道:“大王相召。不知有何要事?”猎骄靡道:“大人,有件事甚是棘手。箭矢用尽,来日大战,如何是好?”任是非道:“可以赶造么?”禄为道:“大人,制箭矢地材料已用完,不能再造。”任是非立时傻眼了。道:“这如何是好?”猎骄靡等人商量多时,不能有善法,知他足智多谋,才去请他,把满腔希望尽数放在他身上,哪料想,他也是没办法,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愁眉苦脸。束手无策。徒叹奈何。

  任是非和猎骄靡等人商量多时,终是无法可想。闷闷不乐地回到屋里。薛琳见他不乐,大是心疼,跟着他来到房里,道:“师哥,想不出就不想了,要是城破了,我们保着猎骄靡大王,回长安就是。”任是非道:“不行,三弟要我守到大军取下甘凉,西进之时。要是赤谷城一破,大宛三国望风而下,匈奴移师甘凉,威逼关中,于击胡大业极是不利,我无论如何要守住城池。”

  薛琳握住任是非地手,道:“师哥,算我说错了,好不好?你走到哪儿,我就走到哪里?”任是非右手伸出,轻抚薛琳的秀发,道:“琳儿,这事是有些困难,总归是有办法地,只要慢慢想,自会想到。”薛琳道:“慢慢想,只怕还没想到,匈奴就攻城了。”立时惊觉,不该说这话,要缩回,已是不及。任是非大觉有理,右手狠敲两下额头,放下来,抚着薛琳的秀发,触到一硬物,也未在意,道:“是呀。要是匈奴乘机进攻,不堪设想,一定要在匈奴进攻之前弄到箭矢。”薛琳道:“又到哪里去弄?”任是非左手搂住她的纤腰,自言自语地道:“到哪里去弄?”用右手去搔脑门。手一离开薛琳秀发,看见薛琳头上插着一支凤钗,正是雪莲花初见薛琳时,送给她地,薛琳和雪莲花交好,一直戴在头上。

  任是非用右手拔下凤钗,在手里玩弄了一阵,道:“这凤钗很美,跟你人一样。”薛琳听他赞自己美丽,芳心大喜,娇嗔道:“你就胡说。”任是非柔声道:“我说地是真话,要是琳儿不美,天下间就没有美人了。”把凤钗插回薛琳头上。薛琳不动,含情脉脉地看着任是非,任他插凤钗。任是非才插得一半,心念一动,一把搂住薛琳地纤腰,把她抱了起来,喜道:“琳儿,有了。”薛琳给他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大跳,想推开他,任是非用力甚大,竟是推不开,任由他抱着,道:“师哥,有了什么?”

  任是非道:“有办法弄到箭了。”薛琳道:“什么办法?”任是非道:“我们又去向乌维借。”薛琳笑道:“你是在做梦?又想这主意了。你以为箭矢是活牛,可以跑动?”任是非把她放下地来,道:“箭矢不会动,给弓一射,就会动了。”薛琳道:“那又怎样?”任是非道:“我们扎几千个草人,缒下城去,匈奴一定会射箭,不是可以借到箭了?”薛琳道:“好倒是好,怎么让匈奴知道?”任是非道:“这好办。我们先去冲杀一阵,再把草人放下去,不就知道了?”薛琳大是信服,赞道:“师哥,你真有办法。”

  任是非道:“琳儿,我教你一个好玩地法子。”薛琳一听有好玩地,精神大振,道:“师哥,快说,是什么好玩地?”任是非不答,嘴唇翕动,屋里响声大作,哭爹叫娘的惨叫声,刀枪撞击声,万马奔腾,蹄声如雷,诸般声响杂作。响成一片。薛琳大是害怕,扑在他怀里,道:“师哥,这,这是……”任是非搂着她地纤腰,道:“这叫口技。”任是非这口技,是从琳钰居次处学来地。想到口技,就想到伊人。神驰伊人身边,心道:“数月不见,不知钰妹过得怎么样?三师婶已死,她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不知他想不想我?钰妹对我情深义重,定是想地。等此间事了,我就去看……”薛琳道:“口技?”任是非立时惊醒。知道要是一个应付不当,后患无穷,道:“是。是三师婶教我的。”不敢说是琳钰居次教地,要是给薛琳知道了,追究起来,还了得。薛琳道:“很好玩的,师哥,你教我。好么?”在央求,没有追问。任是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正要教你。”这口技确是好玩,薛琳开心得很,搂着任是非的脖了,在他额头上香了一下。满脸娇羞,把一颗螓首埋在任是非怀里。任是非也有些不好意思,搂着她不动,过了一会儿,道:“琳儿。”薛琳嗯了一声。任是非道:“我教你。”薛琳抬起头来,看了任是非一眼,不胜之喜。任是非把口技给薛琳解说明白,要她一个人在屋里练习,自去和众人商议军机大事去了。薛琳人本聪明,酷爱玩耍。口技正对她脾性。不多时就练得似模似样了。

  任是非来到猎骄靡处,军须靡。禄为和岑怀化均在。四人愁眉深锁,显是无计,见他满脸喜色地到来,知他足智多谋,定是想到妙计,无不精神大振。军须靡道:“兄弟,可有计策?”任是非道:“小弟想到一个计较。”四人振奋异常,猎骄靡忙道:“大人,是什么计策?”任是非把计划说了,四人抚掌称妙,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喜溢眉梢。军须靡,岑怀化和禄为三人,分头行事,自去准备。

  任是非回到屋里,指点薛琳口技。天黑时,任是非出来巡视一番,草人已扎了三四千个,到得三更时分,定有七八千,大是满意。闲着无事,又去指点薛琳口技。

  三更时分,任是非,薛琳和风天南三人来到城门口,猎骄靡大王带着军须靡,岑怀化和禄为,以及群臣,早已等在城门口。猎骄靡知道此次事关重大,亲自守城。数千百姓,手中握着绳子,绳子上拴着草人。还有数千百姓,推着车子,或是赶着马匹,显是帮着搬运。

  猎骄靡吩咐打开城门,五千健卒,在任是非率领下,悄悄出城。来到匈奴营前,发一声喊,挥舞着兵器,冲杀过去。今日浓雾,不利交战,匈奴全未防备,给五千兵卒一冲,乱了起来。一阵猛冲猛杀,匈奴兵将已在聚拢,任是非传令回城,不再厮杀。一众兵卒杀得手痒,得了号令,不敢不进城。

  五千兵卒回到城里,城外匈奴兵已追到,可不敢过来,放声大骂。任是非吩咐放下草人。匈奴站在濠沟边,见城墙上有不少黑影缒下来,疑是兵卒下城来了,有心过来冲杀,怕城上有厉害埋伏,不敢乱动。无奈之下,调来五千弓箭手,弯弓搭箭,往黑影射去。

  一时间,惨叫之声大作,啊啊不绝,匈奴以为计谋得逞,射得更是猛烈。惨叫声中夹杂说话声,道:“你这老不死的老东西,还不快拉?没吃饭?”啊啊惨叫不绝,想是中箭了。城上有声音传下来,道:“军爷,你忍忍,老汉这就拉。”军爷骂道:“忍你奶奶个熊,啊……”惨叫声中,没了声音。老汉急了,道:“军爷,你没事?老汉这就拉。”军爷道:“老东西,拉快点。他祖母地,不偏不歪,差点把那东西射中了。要是射没了,老子要你赔。”城上又有笑声传下,哈哈大笑不绝。匈奴兵卒听了,乐不可支,也是大笑,更夹着污言秽语。

  就在两军大笑声中,又有一个军爷道:“你这个死婆娘,骚婆娘,怎么不拉老子上来?你汉子死了,还有这么多军爷。要是老子死了,城破了,匈奴兵有你骚婆娘好受地。”啊啊惨叫不绝。

  匈奴兵群相大哗,齐道:“对,对,让这骚婆娘好受。”又是一阵污言秽语。城上一个女人声音传下来,道:“你敢骂本姑娘。本姑娘不拉你上来,让你死在城下。”砰地一声,跟着啊啊惨叫不绝,再也没了声息,想是中箭死了。城上有女人,匈奴兵卒精神大振,大骂起来。说得不堪入耳。

  又一个声音传来,道:“啊……。你这臭小子,居心不良,想害死老子,图谋老子怀里地明珠。”城上有个声音,道:“军爷,不是,不是。”军爷道:“你***。你敢狡辩,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你要是放下老子,夜明珠丢在城外,你想也别想。”城上有女人,还有夜明珠,匈奴心痒难搔,就想去弄了过来,浓雾中。不便行动,只得强忍着。

  这一切,都是任是非耍的口技。他曾大闹匈奴军中,知道匈奴兵卒贪财好色,动之以财色,定然不疑。有些话太脏。薛琳不便演口技,任由他一人去演独角戏了。城上军民见他大演口技,惟妙惟肖,匈奴兵卒丝毫不疑,无不觉得好笑,真想开怀大笑,任是非早已传下严令,要是胆敢发出一点声音,立即斩首,不敢笑。拼命忍住。

  任是非看看差不多了。要百姓拉了上来。嘴里又演起口技,道:“你***。现在才拉老子上来,差点被你害死,老子打死你。”老人,女人惨叫连连,不用说正在大打出手。

  每个草人上十支二十支三十支不等,八千多草人,也有十多二十万支箭。百姓动手,取下箭,装在车里,运走了。

  任是非叫百姓把草人略一修理,放了下去。大演口技,道:“咦,老子的夜明珠呢?定是掉在城下,老子花了一千头牛才买得一颗,十颗夜明珠,一万头牛,乖乖不得了,快放老子下去。你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放?找打么?”老汉道:“是,是,军爷,老汉这就放。”又有人道:“夜明珠?快找,谁找到,就是谁地。快,快,放快点。”数千草人,从城头上放了下来,浓雾里,东游西荡,似是在找夜明珠。数千人为了夜明珠,不畏弓矢,置生死于不顾,钱财魔力太大了。匈奴兵卒见城上人为了夜明珠,乱成一团,杀声大作,无不嬉笑,拼命地放箭,喝道:“射死你这贪财鬼。射死你这贪财鬼。”

  如此一晚上折腾,直到天亮,方才罢手。前后七次放下草人,弄了一百多万支箭。第二天和第三天晚上如法炮制,三晚下来,弄了数百万支箭,足供数月使用。

  一连三日借箭,借得数百万支,不可不庆贺一番。第四天晚上,猎骄靡为任是非设庆功宴,叫了旗善,焉善等西域各国国君相陪。得任是非相助,佳音频传,好讯不断,虽还未解围,想来也是预料中事,不久就会实现,众人兴致甚高,饮至二更不散。

  到得二更,朔风大作,狂风怒吼。众人听得风声大作,出屋一瞧,大旗猎猎作响,风力不小,旗杆歪斜。任是非打算按预定计划,于三更时分,再去借箭,如此风力,这事行不通了。好在已有数百万支箭,也不用发愁。

  众人看了一阵,回屋再饮。喝得两杯,任是非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叫声:“啊哟,不好。”他无意中用上了上清真气,酒杯穿透寸许厚地桌板,势道不衰,在地板上穿了一个坑,深约三寸许,嵌在里面。众人吃惊,齐向他望来。军须靡和他交好,道:“兄弟,什么事?”任是非道:“匈奴要攻城了。”军须靡道:“大雾正浓,如何攻城?”众人和军须靡一般心思,静听他说话。任是非道:“风起雾散,天性之常,浓雾马上就要散去,我们得先做好准备。大哥,在浓雾散去之前,我们去把匈奴帐篷烧了,让他们挨冻。”众人这才明白,军须靡道:是非传下将令,调两千名健卒和他一起去烧营,每人要带上十斤石油,一支火把。再调三千兵卒,到城上防守,以防匈奴乘机攻城。众人得令,散席准备去了。

  三更时分,任是非,薛琳,风天南和军须靡,来到城门口,两千健卒已在待命,岑怀化率领三千兵卒守在城头上。任是非命打开城门,率领两千健卒,悄悄出了城。向匈奴大营摸去。

  来到匈奴营中,先摸掉巡更士卒,两千健卒取出石油,往帐篷上淋石油,点起火把,把帐篷点燃。火光一起,匈奴惊觉。乱成一团。任是非不理睬,指挥健卒。继续烧帐篷,一座座帐逢烧过去,直到匈奴不再纷乱,开始聚拢,才下令撤退。

  匈奴聚拢,一队队开来,向任是非地军卒围将过来。任是非命军须靡和风天南在前面开路。他和薛琳断后。闹了这一阵,浓雾已散去不少,火光下,匈奴兵将见是飞将军,惧他神勇,不敢逼得太近。任是非弯弓搭箭,不忍多伤士卒,尽射将官。他箭术精绝,天下无双,一时间,将官纷纷中箭落马。到后来,将官纷纷逃避。将官一逃,军兵无人率领。乱了起来,不再追赶。两千健卒全部进城,任是非和薛琳才进城。

  这次烧营,匈奴数万座帐篷,给烧去了一半,在冰天雪地地寒冬,匈奴地日子有得受了。岑怀化,军须靡等人无不大喜,尽夸任是非。任是非淡淡地道:“多谢各位夸奖。这一闹,匈奴要大举进攻了。快做准备。”众人对他地话。自是尽信不疑,准备守城。

  不出任是非所料。半个时辰后,浓雾给大风吹散,匈奴营中号角连天,一队队军兵开了过来,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上,开始攻城了。任是非指挥三军沉着应付,把匈奴一波*攻势遏止住。匈奴屡攻不进,竟是毫不止息,直攻到天黑,仍是不休,继续进攻。

  任是非明白,汉军向甘凉一带调动,匈奴已有所察觉,想尽快结束西域战事,好移师甘凉,和汉军大战,这一进攻必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直到攻下赤谷城才能停止。看来,两军决战时机已到。要是这样进攻的话,城中军民拖也会被拖垮,只有先破掉匈奴守战之具,再想法破其大军。

  城中圆石,木头,灰瓶已经用尽,匈奴地云梯一架接一架,竟是永不耗竭一般。无奈之下,命军兵把石油往城下倒,军兵力气有限,不能及远。任是非提起一桶桶石油,扔下城去,远及二三十丈。把城四周尽数泼上石油,用火点燃,城下二三十丈范围内,一片火海。匈奴无法冲过这么宽的火墙,把云梯架在城墙上,攻势受阻。

  军须靡等人见此计大妙,无不大喜,叫禄为多送些石油来。如此一来,石油消耗甚巨,城中有两口油井,也还供得上。每当火势小些,任是非就命军兵把石油往城下倒。匈奴只能在火墙边,望火兴叹,徒呼奈何。

  到得中夜,火势再次小下来,可以看见匈奴军营了。匈奴军营后面一片火光冲天,照得半边天通红一片。军须靡,岑怀化,禄为,薛琳和风天南等人以为是援军到来,无不大喜,齐声欢呼。军须靡,岑怀化和禄为还以为是汉军到来,大叫道:“天朝大军到了,天朝大军到了。”军兵一听,大喜若狂,他们苦战,就是为了等待天朝大军来救,天朝大军一至,匈奴还不立破,抛下兵刃,搂头抱颈,欢呼雀跃,喜慰不胜。

  任是非大是奇怪,心道:“三弟明明说要来年春天才出兵,现下才十二月,大军还未出动,怎会到来?就算早已出动,要先取甘凉,打通西进道路,大军才能西进,也不会这么快,定有古怪。”仔细瞧匈奴军中,并无乱象,心念一动,已明其理,道:“大哥,不是援军到来。”军须靡就在他身边,听得清楚,道:“兄弟,怎会不是?”任是非道:“匈奴在烧地。”军须靡大奇,心道:“地有什么好烧地?”道:“烧地?”任是非道:“眼下已是十二月天时,天寒地冻,取土不易,泼上石油,把冰雪烧融了,取土就容易多了。”薛琳道:“取土干什么?吃了饭没事做?”任是非道:“他们取土,是为了破这火墙,把土往城下一堆,石油无法燃烧,火不就熄了?好恶毒地计策。”心道:“只怕还不只此。要是不停地用土填,填得和城墙一样高,再攻城,不就容易多了。要真如此,赤谷城必破无疑。”想到后果不堪设想,心急如焚,额头直冒冷汗。

  岑怀化是老将,给任是非一语点破,恍然大悟,连道:“大人说得不错,大人说得不错。”火墙是阻止匈奴进攻地最后一道防线,要是给破了,赤谷城必不能幸存。众人心中惊惧,齐望着任是非,等他拿主意。任是非知道事态严重,不能说给众人知晓,要不然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一切都完了,撒谎道:“没什么了不起,好办得很。”他足智多谋,奇谋妙计迭出,深得众人信任,他说没问题准没问题,众人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心神大定。

  不一会儿,匈奴兵卒光着上身,扛着一袋袋土过来,往地上一倒,往回跑去。土一倒在地上,火势顿熄。薛琳大是奇怪,道:“师哥,他们光着身子,不冷么?”十二月天时,光着身子,其冷可知。任是非道:“冷,当然冷。”薛琳道:“那他们怎么又要脱下衣服?”任是非道:“正是要他们感到冷,才要他们脱衣服。要想不冷,只能拼命干活。好恶毒地计策。”众人恍然大悟,心想这计策,果是恶毒。

  任是非命调来弓箭手,往城下放箭。匈奴兵卒除了土袋外,什么也没有,纷纷中箭。第二次放箭时,匈奴已调来盾牌手,支起盾牌防箭,也就射不着了。匈奴兵不怕城上放箭,填得也就更快了,半天功夫,就把火墙全部填灭。

  任是非命再向城下倒石油,重新布成二三十丈地火墙。匈奴又用土填在上面,灭掉火墙。双方就这样,你填一层土,我倒一层油,点起火,始终是谁也奈不了谁。土越填越多,越来越高,再填得七八日,就和城墙差不多了,到那时,赤谷城危在旦夕。

  任是非,薛琳和风天南三人武功高强,不断去冲乱填土队,匈奴兵实在太多,不穿衣服,悍不畏死,杀不胜杀,任是非纵然神勇,也是无济于事。军须靡等人也瞧出危机,大是焦急,等任是非拿主意。任是非纵是聪明过人,当此困境,又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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