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朋友

　　吃过早饭，我跟妞儿去领新做的衣服鞋子。回来的路上，妞儿迫不及待地试上了新鞋子。

　　可刚来的鞋子师傅居然把妞儿的尺寸弄错了，鞋子做得太小了。

　　“哈哈，”看着妞儿拼命把脚后跟往鞋子里塞却怎么也塞不进去，我想起了《灰姑娘》里后母家的女儿。

　　“妞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妞儿放弃了努力，听我讲起灰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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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还没等王子反应过来，灰姑娘就赶忙从舞会上逃出，匆忙中竟掉落了脚上的水晶鞋……”

　　我正讲着，就见康熙身边的安公公急匆匆向我们这边走来。我正纳闷，只见安公公冲我们的方向打了个千，“十三阿哥吉祥，十四阿哥吉祥。”

　　我回头一看，身后可不正站着十三和十四吗。刚才我跟妞儿一个专心讲故事，一个专旋故事，连身后从什么时候起站着两个人都没察觉。

　　十四见我停下了，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还没等我开口，安公公接着说：“回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万岁爷在御书房等待二位阿哥多时见未到，特命奴才过来催催。”

　　原来这两个人本是要去御书房见康熙，居然在途中听起了我的故事。听安公公一船两人忙匆匆离去。临走前十四还不忘叮嘱我：“下次有时间一定接着给我讲啊。”我笑着点点头。

　　那个十三，自始至终没开过口，只是走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看我。

　　第二天，有人进贡荔枝给宜妃，宜妃留出了些给九阿哥，差我给九阿哥送过去。

　　我正抱着荔枝低头往胤禟府里赚一头撞上迎面过来的一个人。“对不……”刚要道歉，抬头一看，又是那张冷脸低头看着我。脑子里顿时反应出那两句经典英译汉“Howareyou～怎么是你”跟“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

　　正在心里暗叹倒霉，就听很耳熟的一声“一一，”往十三身后一看，这不是董子藤吗？

　　十三看了我一眼，还挺识趣，“子藤，你与你妹妹聊，我先去四哥那里等你。”

　　十三刚一走开，我就拽着董子藤噼里啪啦一通问，“你怎么进宫来啦？阿玛跟额娘都好吗？紫云好吗？”进宫以后第一次见到亲人，我抑制不住地激动。

　　董子藤笑着，“我跟十三阿哥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这次进宫，是四阿哥有事商议。”

　　“跟他是好朋友？”我瞥了一眼十三走开的方向，不屑地说：“他那种人居然也有朋友。”

　　董子藤先是愣了一下，估计对我用“那种人”评价十三有些惊讶。继而笑着说：“你别看十三阿哥表面看上去冷冰冰，其实他这个人很讲义气的。对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对四阿哥更是死心塌地。”

　　“含死就死在对老四胤禛死心塌地，要不是站的阵营那么明显，后来也不会被八爷党的人陷害弄得被囚禁。”我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

　　“对了，阿玛跟额娘好吗？”比起十三，我更关心的可是尚书大人跟福晋。

　　“嗯，他们都好。额娘知道我今天进宫来，还特意嘱咐我办完事过来看看你呢。额娘让我问你，在宫里还习惯吗？”

　　“还行，宜妃娘娘对我挺好的，也不用我干什么活。你回去告诉额娘，让她放心吧。”

　　“那就好。”董子藤点点头。

　　“紫云还好吗？”我继续问他。

　　“好。我前些天刚见过她，她说很想念你，还说你给她写的那几个谱子，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京城名曲了。”

　　董子藤走后，我继续往前走。知道了在清朝关心的所有人的近况，我心情大好，哼着F.i.r的《月牙湾》就走进了九阿哥府。

　　一进屋，就见胤禟坐在桌边。我赶紧停唱，欠身请安，“九阿哥吉祥。”

　　“我正纳闷呢，谁唱的这么动听，原来是一一来了，”胤禟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他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但依然很虚弱。他的眼睛，是那么温柔，笑起来弯弯的，我从没见过男人笑起来这么好看，一时间竟忘了来干什么了，呆呆地杵在那儿。

　　“一一……？”胤禟见我站在那儿发呆，轻声唤我。

　　“啊，”我这才缓过神来，“宜妃娘娘让我给你送荔枝过来。”说着把手中的荔枝递给他。

　　“又劳烦额娘惦记了。”他接过荔枝，“有劳你了，特意跑一趟。”

　　见过两次十三那张冷脸，冷不丁遇见个这么有礼貌的皇子，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要是不忙，留下来陪我聊会吧，好吗？”胤禟询问地望着我。

　　“行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他见我答应了，眼里竟充满了感激。看着眼前这个病秧子皇子，每天待在府里，出不了门，除了自己的额娘偶尔过来，平时也没什么人来看他，实在手可怜的。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

　　“一一，你刚才进来之前哼唱的那首歌，曲调很特别，以前从未听过，是什么歌？”

　　“是……是我们家乡的歌。”

　　“再唱一遍给我听好吗？”他的语气那么温柔，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于是，我把《月牙湾》从头到尾唱了一遍。

　　敦煌天空的沙粒

　　带着我们的记忆

　　我从半路看回去

　　这秦关漫漫好蜿踞

　　梦想穿过了西域

　　包含了多少的禅意

　　爱情像一本游记

　　我会找寻它的密语

　　看月牙湾下的泪光

　　在丝路之上被遗忘

　　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

　　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

　　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

　　也许可能蒸发

　　是谁的爱啊比泪水坚强

　　轻声呼唤就让我融化

　　每一滴雨水演化成我翅膀

　　向着我爱的人追吧

　　他呆呆地望着我一直唱完，“一一，我还不知道，你的歌声，竟然如此美。”

　　我暗自得意，那当然，在现代，我这个朋友毛认的“麦霸”可不是白给的。

　　“只是这歌词……”他接着说，“听你在外面哼唱时听不真切，只觉得曲调很明快。刚才仔细再听，却发现原来这歌词竟含淡淡的忧伤。‘在丝路之上被遗忘，是谁的心啊，孤单地留下。他还好吗，我多想爱他。那永恒的泪，凝固那一句话……’”他忧伤地回味着歌词，忽然抬起头望向我，“一一，你也有爱着的人吗？”他的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期待。

　　“我？”我有爱着的人吗？我想起了李冉，那个我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那个伤我伤得彻彻底底的男人。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回答胤禟，而是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