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6 地下城 16 两个预言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久不闻声的马拉斯珈盘旋在空中。元素人的缭绕躯体没有凝固形态。

　　“你也发现了吗？他们为什么出来？他们的数量已经足以应对另一场战争了吗？”几次被兽人的侦查发觉，我始终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去，直到刚才我贴近两个巡逻兽人，才在他们身上感应到了特殊的痕迹。野蛮人的先知特有的魔法加持，能够让兽人的身体变得敏捷，在战斗中变得嗜血和狂暴，但却不会失去理智，这种魔法很适合力量的兽人，却由于能施展先知的数量稀少而无法影响一场战争。在野蛮人的族内，魔法师被称作yín游者，yín游者记录着野蛮人的先祖足迹，是野蛮人历史的记录者，即使他们的魔力比起人类相差很远，在野蛮人的族内地位却比其他兽人族的先知还要高，与布达卡拉的战争起源，就是因为野蛮人的仅剩下的三个yín游者被术士们抓去，付出了数千野蛮人战士的生命，塔南才从术士的手中把yín游者营救出来，后来yín游者在野蛮人的族人也如同其他兽人族一样，变成了先知的称谓！

　　雅拉告诉我，草原的北方。有野蛮人的足迹她，以生命献祭为代价，她能够感应到野蛮人的血脉。雅拉，长远的时间会改变一切，也许，草原上已经不想你想象的那样了。

　　夜晚的草原唯有风声，牧草青青和风而动，我的身影连续的在兽人的营地穿梭，绕过层层的兽人狩守者，进入到玛塔深处，一座锥形的篷帐立在偏僻的一角，篷帐中亮着黄sè的光，闪闪而动，一个高大的人正随着盈光而摇摆不定。

　　锥形，是野蛮人最喜爱的建筑方式！里面的气息，也是吸引我到来的源头！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营帐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灯火延长的身影开始摇曳，徐徐而动！

　　我xian开mén帘，走进这种临时的营帐，身穿yín游者衣物的野蛮人，正站在营帐中央。陈旧而古老的项圈，虔诚而又庄肃的神sè，甚至他的手上还盘旋着野蛮人祭祀时特殊的符号。

　　“从我来到草原上，你们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

　　野蛮人的yín游者点了点头，收起手中的魔法能量，在额头点了两下。喃喃道：“愿战神于我们同在！”

　　“你知道我要来？”我急需问道。

　　“即使yín游者的魔法再如何出sè，也不回达到能窥视你的地步，是另一种力量在引导着我们！战神塔南，你终于回来了！”野蛮人yín游者的额头在说话之间皱纹起伏，虽然他的表面上是一个强壮的野蛮人，却掩饰不了他衰老的年龄，这是一个已经步入风烛残年的野蛮人！

　　“我……”

　　“塔南永远是野蛮人的战神，如果没有借用亡灵的力量，与布达卡拉的战争野蛮人也不会取得胜利！”野蛮人yín游者叹了口气，道：“先主的预言告诉我，你快要回来了，我想，看到兽人和人类的战争，或许你会来到这里！”

　　我疑huò不解，“你在等我？为什么？”

　　“因为野蛮人的族人，或许又会出现一场如同当年那场‘野蛮人的进攻’的战役！塔南，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等等！”我打断野蛮人yín游者，道：“布达卡拉的术士已经被驱赶到荒凉冰冷的高原，草原上兽人的种族并没有受到奴役和压迫，除了人类偶尔的进犯，并没有外族的入侵。而且草原上看起来有些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塔塔尼亚反抗布达卡拉术士时，野蛮人的战斗部队达到了几十万，连同草原上其他各个种族，反抗的力足有数百万。雅拉清楚的告诉我，地面世界的野蛮人数量并不多，只有不到两万的数量！两万，能战斗的战士只有一半，我虽然不质疑野蛮人的战斗力量，但是一万的数量，却不可能发动一场战争！

　　“斗士碑！圣物斗士碑！出现在了野蛮人的祭坛旁！”野蛮人yín游者望着我，道：“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一万的战士都已经转生成为亡灵！已经无法感应到圣物的力量！”

　　“什么！”我紧走两步，脑中的想法一片凌luàn！

　　年迈的野蛮人yín游者一字一字肯定道：“草原的圣物，斗士碑，不久前出现在野蛮人的营地，所有的野蛮人都认为这是神的恩赐！草原上其他的生物也感应到了圣物的存在，王者之都已经是野蛮人新的营地！”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喃喃道，“圣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年反抗布达卡拉的时刻圣物也不曾出现！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不可能！”

　　“塔南，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父亲告诉我，野蛮人的种族有两个预言，第一个是勇士会引导野蛮人拖离残暴的统治，另一个则是当圣物斗士碑出现在草原，草原的各个种族会在斗士碑的庇护下自由的生活，而野蛮人的种族却会灭亡！塔南，你曾经亲耳在先祖的面前听到这两个预言，你已经带领野蛮人的族人推翻了布达卡拉的统治，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而现在，斗士碑出现了。第二个预言…”野蛮人yín游者颤抖着嘴chún，后面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

　　“你的祖先是墨索里尼？”我沉声道。

　　野蛮人yín游者点头道：“我的智慧和勇气赶不上先祖的十分之一，先祖可以付出自己生命挽救野蛮人的种族，而我，即使舍弃我的生命，也无力挽回一切！”

　　被塔南营救的三个yín游者在野蛮人的祭坛前举行了献祭仪式，付出了两个野蛮人yín游者的生命，得到了野蛮人先祖的两个预言，当时听到这两个预言的只有塔南和墨索里尼，眼前的yín游者既然知道这两个预言，那必然是墨索里尼的后代！yín游者在野蛮人族人的威望很高，他们是野蛮人先祖的代言，崇尚先祖的野蛮人完全服从yín游者的安排。生命力已经透支的墨索里尼在仪式结束后就一蹶不振，他把所有的权利jiāo给了塔南，塔南才获得了野蛮人的统治权，指挥着英勇的野蛮人战士，开始了反抗布达卡拉的那场唤作‘野蛮人的进攻’的战役！

　　后来，面对无法抵抗的布达卡拉机械军团，塔南并没有和墨索里尼商议，就做出了另一个抉择，用生命的代价和亡灵jiāo换，把野蛮人军团变成了不畏生死的死灵军团，融合了野蛮人力量和亡灵不死的秉xìng。野蛮人在战争中一举击退了布达卡拉的战士，不过，野蛮人战士的数量却降低到无法弥补的程度，墨索里尼听到这个消息，不久就回归了先祖，残余的野蛮人部族认为这是战神塔南的过错，因为他们的亲人现在已经变成了陌生的亡灵！听到墨索里尼死去的消息，塔南离开了塔塔尼亚，不知所踪！只是走之前亲口对那些转换成死灵的战士说道：“我会在回来的！我会在回来引导你们回归野蛮人的部族！”

　　数万的野蛮人亡灵战士离开了草原，进入到亡灵的土地，在亡灵的领土横行无阻。任何的亡灵都不敢直面其缨！塔南曾去过很多地方，寻找能把数万野蛮人战士从亡灵变回野蛮人的方法，却都有始无终，寻访的生物之中，包括了艾杰特！

　　“塔南，父亲告诉我，我的祖先墨索里尼从未责怪过你，他最后死去的时候，是带着微笑而去的！尽管当时有一些族人因为而对你的行为无法理解，不过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野蛮人部落，你还是唯一的废墟战神，塔南！”

　　对于墨索里尼的死去，塔南很愧疚，他认为是自己的鲁莽让墨索里尼含怒而去，虽然以后并没有传来墨索里尼对于塔南的埋怨，但是塔南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他自己也无法面对自己亡灵的身体，至于那些同样变为亡灵的野蛮人战士，每次看到他们，塔南总会转过身去！战争的时候并未想过很多，战争结束了，很多的事情也就接踵而来！所以，塔南只是留下一句对野蛮人战士的承诺，就悄然离开了！

　　“草原上野蛮人的数量还有多少？”我压抑住脑中的散luàn，强作镇定道。

　　“只有不到两万的数量！野蛮人的领地出现了草原的圣物，王者之都的生物把野蛮人当作新的领袖，这次和人类的战争，他们也请求野蛮人的领导！”野蛮人yín游者苦笑道，“现在，即使是比méng军团的族长，也对我的命令毫不迟疑！”

　　听起来不错的消息冲淡了我的惊恐，兽人略逊一筹的智慧带来了另一个好处，他们不会向地下城生物那样争夺圣物大地守护神，草原上圣物的出现在野蛮人的领地，所有的草原生物都人类圣物认可了野蛮人种族，野蛮人种族也就成了他们的领袖。况且，关于‘野蛮人的战争’那场战役，一直流传在草原的各个种族之中，既然当年野蛮人就是反抗的领袖，那现在，自然更加无可非议！

　　游者阁下….”我尴尬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我叫做赫米阿斯，野蛮人种族唯一的yín游者！”赫米阿斯lou出一个野蛮人最常见的宽容笑意。

　　“呃！那个！”赫米阿斯的神情依稀是当年的墨索里尼，他们都拥有相同的宽容和长远的眼光，也正是这种宽容，让我有些不自在，“兽人和人类的战争情况怎么样？”

　　“已经聚集了十几天了，不过人类世界并没有任何动静，王者之都的生物正想走出草原，席卷一直sāo扰草原的卡纳！斗士碑让草原上各个种族生物的力量都有所提升，他们现在对于人类无休止的怨恨也快要上升成为仇恨了！”此刻的赫米阿斯忧心忡忡道，“塔南，这种仇怨让我很不安，对于野蛮人先祖的那个预言，我总觉得和这些事情有关！”

　　“赫米阿斯，不用担心，我刚从人类的领地过来，他们那里现在有些糟luàn，这次攻击草原应该和以往一样不会有什么结果！野蛮人的部落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斗士碑！和布达卡拉战争的时候，我和墨索里尼都认为斗士碑会出现，结果并没有出现，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件草原上流传着的圣物的模样！”

　　赫米阿斯点头道：“我也正想带你去往那里，时间越久，我越是不安！”

　　赫米阿斯从身后拿起一个野蛮人的旅行包裹，背负在身上，道：“我们这就走吧！”

　　“嗯？你要离开这里？他们不是让你领导这场战争吗？”

　　“以圣物的名义，他们完全服从我的命令，哎！我从未想过野蛮人会在草原上获得这样的地位，和那个预言相比，我宁愿放弃这种荣耀！”赫米阿斯沉重的叹息道，如同他的祖先墨索里尼当时站在祭坛旁对我说道，如果能够让野蛮人种族获得自由，我宁愿放弃我的生命！

　　和玛塔的兽人jiāo涉，并没有费太多的周折，兽人的军队没有人类那种森严，作战时是以各个部落为单位，这种是散漫的军纪丝毫不会影响兽人战斗的勇气，以圣物斗士碑的名义，兽人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离开了玛塔，踏上北方的草原，我把灰岩放了出来，赫米阿斯已经年迈，为了我的身份，他没有让兽人护送自己，甚至没有让携带兽人的狼骑充当自己的坐骑，野蛮人没有人类魔法师那样可以随意划开空间，末日之刃虽然能够穿梭时空，但是现在，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驾役这把神器。赫米阿斯的体力显然无法适应长远的路程，我让灰岩载着赫米阿斯，赫米阿斯并没有对亡灵的成见，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毫不推辞的坐在了灰岩的身上。

　　一路上，赫米阿斯讲述了这些年野蛮人在草原上生活的情况，当他听到雅拉带走的那部分野蛮人在地下世界建立了一个城镇，更是惊喜不已，种族之间即使有隔阂，漫长的时间也无法分割血浓于水的命脉相连！甚至想立刻去地下世界见见那些曾经的族人，草原上野蛮人的艰苦他已经知道，那远在地下世界没有光明的地域，同族的生存更是远胜于己！

　　灰岩的嗅觉很灵敏，一路上闪过了许多的兽人部落，两天的时间，已经穿越了半个草原地域。

　　西方，已经隐隐可见的地域，那里是兽人的王者之都，野蛮人一直生活在北方草原贫瘠的地方，这里因为土地贫瘠的原因，几乎没有草原部落居住在这里！而刻意隐藏自己踪迹的野蛮人，却在这里扎下了跟脚。斗士碑的出现，让这块贫瘠的土地焕发出了新的活力，很多的野蛮人被兽人部落邀请到王者之都，不想离开亘古生活环境的野蛮人和兽人保护圣物斗士碑的部族盘桓在这里！

　　赫米阿斯从灰岩身上跳下，指着前方营地，道：“那里就是圣物出现的地方！就在我们野蛮人祖先的祭坛旁边！”

　　我收起灰岩，跟随着赫米阿斯走进野蛮人的营地。防守的兽人部队早已经见过赫米阿斯，他们恭敬的弯下身体，迎接赫米阿斯的到来，直到赫米阿斯离去，他们才扶起身来。这种恭敬没有丝毫的做作，斗士碑的荣耀下，野蛮人俨然成了圣物的代言！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这里的野蛮人和地下世界的塔塔利亚城镇生物毫无区别，只是由于阳光和斗士碑的原北，眼前的野蛮人看起来jīng神上要好上很多！营地的周围栅栏已经破旧，即使只是一个营地，这里还保存着野蛮人城镇的影子，虽然没有城墙，防守的兽人却用哨塔和战斗堡垒生生规划出一个城墙的形状！

　　灰sè的宽阔建筑直上高空，朴素的碑身上没有任何的烙痕，斗士碑周围形成了一个十米大小的圆形地带，处在圆形地带的土地尽是白sè。斗士碑的顶端悬挂着一盏鲜红的旗帜，迎风展动的旗帜上刻画着一个举起武器的身影！

　　即使是已经失去了野蛮人的身体，我也能从斗士碑中感应到无尽的气势！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只要站在斗士碑的跟前，脑中就绝无其他的想法，唯有战斗的渴望和jīdàng的勇气，剑与力量的角逐，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剩下的，唯有战意！

　　陡然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斗士碑的身旁团笼罩了一层莫名的痕迹，似曾相似的感觉再次出现在我的脑中，数个盘旋不定的符号从斗士碑中穿梭而来，深深的烙在我的脑中，我清楚的记得，在见到大地守护神的时候，也曾出现过相同的情况，斗士碑上出现的文字形状，和从大地守护神中得到的，一模一样！这些金sè晦涩的文字在脑中杂luàn无章，最终归于平静，来自两个种族圣物的两段文字，已经连在一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