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6 地下城 20 达克斯多

　　有生物聚集的地域，简单而然的诞生了权力和。

　　抢夺和屠杀本是常事，孕育阴谋和政治外交的王族内部权力纷争，背地的尔虞我诈更是屡见不鲜。生物之间的禁糜纷争，是近乎枯燥的游戏，热衷此道的政客旋转于掌心，终日不辞辛劳的带着面具，堆着虚伪到近乎埋汰的表情，只是这一切，与远离宫廷的普通生物毫无关联。

　　夹杂存活的生物都是在血腥中成长，即使王族的压榨也不会让普通生物恐惧，对他们来说，那些只是暖饱后的议论话题，自身的存活才是悬于头顶的达特魔剑。

　　杰德特的解释并不圆臻，他的脸上更没有微波涟漪。

　　“萨费罗斯的其中一个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因为他的天赋而被魔法师阿德米多收为学生，萨费罗斯没有成名以前，她的那个哥哥被誉为地下城最有潜质的魔法师！那时候，阿德米多还在尼贡做客，萨费罗斯莽撞去杀自己的哥哥，被阿德米多阻拦！在所有王族的眼下，萨费罗斯击退了阿德米多，他的哥哥以及全部看到这场战斗的生物，都被杀死！萨费罗斯没有毁掉记录战斗过程的记忆水晶，或许她原本就像让老眼昏花的国王看到这一切。第一次见到那副映像，我也很怀疑她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生物！”杰德特颇有感触叹息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阿德米多在地下世界。号称宫廷第一魔法师！”

　　“听说养尊处优地魔法师，在战斗中只是一个摆设，我想。那个阿德米多还不配做你的学生！”

　　杰德特露出罕见地会意微笑，扭曲的嘴角化作揶揄，“五十年前，我和阿德米多有过交往，只是那时我们还是伙伴，阿德米多进入宫廷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耀。毕竟不是所有地生物都能淡然的看待一切！嗯！殇，很多事情并不像是传言中的那样！”

　　杰德特没有回头。我却能清晰地把握他的每一个表情。以及随之而变得情绪。

　　“你们是在地狱历险吗？”杰德特不可捉摸的波动让我猛然一禀，凭空的出现了关于地狱这个空间地想法。

　　杰德特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几近平静道：“埃拉希亚地领域中，有一些连地狱都没敢染指地禁糜。或许，灰岩曾经听说过！”杰德特毫不表情的望向灰岩。眼神中着魔法师特有地冷静和洞穿。

　　灰岩缩着身体，却不回应，或许，灰岩对杰德特根本没有丁点兴趣。

　　几天地路程。在我和杰德特地闲扯中度过。灰岩却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连他地神识。也没有半点波澜。绕过一道山梁。久违地绿色映入视野。这里地光线明显比其它地地方强。参差地植物错落有致。很多地药材在埃拉希亚随处可见。不过。在地下城恐怕也只有杰德特这里才能看到。

　　“咿！那是亡灵土地上才有地迷蠡。怎么会和山虫种在一起！山虫只能生活在光明地地方。只要有一点地死亡气息。它们就会枯萎！”

　　“殇。你难道没有感应到魔法波动？”杰德特含笑道。爱怜地看着满地地植物。

　　大片地土地被分割成一寸见方地空间。每一个空间都是一个地环境。也就是说。这里上千甚至上万株地植被都被隔离成单独地空间。

　　我震惊地望着杰德特。而后却带着一股傲色。

　　“疯子！”我暗自道。这样地魔法阵。没有数十年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魔法地维持能量也是一个巨大地负担。想必杰德特有特殊地方法储存魔力。而这些魔力保守估计。也能够毁坏五百里地地域。

　　疯子，这家伙真是个疯子！

　　“砰！”灰岩敏捷的跳到一旁，它刚才身处的位置，正在飞快的凹陷。同一时刻，杰德特种植的大片植物身上聚起白光，把这片土地照耀得宛如白昼。

　　一个拥有巨大身体的牛头人和灰岩纠缠在一起，牛头人手上没有持着惯以常的巨斧，双臂挥舞的几乎看不到实体，灰岩的速度已经很快，而笨拙的牛头人看起来却比灰岩更快，每一个踏步和进攻都带着不可思议轻巧，“呼”的一声，灰岩被抛了出来，在地面滑落后退，望着不远处的牛头人。

　　“杰德特，这是你新得到的宠物吗？他看起来不是一只召唤的玩偶。”牛头人轻松的站在原地，头顶上两支犀角连接着紫色的闪电，眼眶中没有瞳孔，只有一团白色流动的光圈。强壮的身体透着野蛮生物固有的彪悍，蓝色软甲更像是一件魔法长袍。

　　魔法师的装扮，战士的身手，牛头人的身体不可能拥有极端的速度，看得出，牛头人的周围附着着魔力浑厚的，我只是隐约感应到那些魔力，却无法斟酌魔法的等级，这个牛头人处处透着诡异！

　　杰德特惋惜的看的被灰岩毁坏的药草，摆动的右手心疼得有些抖。灰岩若无其事的移动到我的身后，同时出了这些时间的第一个交流信号：“主人，这个家伙很强，速度上一点也不比我差，如果呆会儿战斗生，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能感应到灰岩神识中的胆怯，这是灰岩以前完全没有过的情绪，它，竟然在害怕，仅仅是几息时间的战斗，牛头人就打垮了灰岩的意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是杰德特待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杀死我们的帮手。杰德特已然望着那些药草，脸上除了惋惜就只剩下心痛。不过，这同时也给我传递了一个信息。那个牛头人和杰德特并不是所谓地“联盟”。

　　“哦！看来我说错了！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亡灵！”牛头人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目光凝聚在我地身上，探查的精神力压得我无法行动。瞬间让我想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情绪死亡！脑海中激荡出地火元素轰然透体，全身一团灼热，牛头人的压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牛头人晃了晃身体，头顶上的紫色的闪电更加稠密。

　　“达克斯多，这里不欢迎你的到来！”杰德特道，同时横在我和达克斯多地中间。

　　“伟大的魔法师和药剂师。我一向对你充满崇敬，我只是想知道那件事！那对你来说只是已经没有意义地场景！”达克斯多德牛脸翻滚。那应该是传递着一种做作地友善。“我不想和你战斗，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纠葛！”

　　“如果你喜欢。我当然可以奉陪，魔法地世界原本就是在战斗中沉淀而成。只是在这里我会占很大的便宜！”杰德特不置可否，双手搭在胸前。

　　“不。不，不！”牛头人摇手道，“我不想和你战斗，那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想影响你地生活，因为，因为我没有你那样长久的生命，我还想要去其他地方！杰德特师，如果你告诉我那件事情，我会答应你一个请求！”

　　达克斯多语气真诚，毫无玩笑地戏虐。

　　杰德特也感应到达克斯多故意的“善意”，低声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时间长了，会慢慢的忘却，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不该残留的东西，我不想再想起它们！”

　　“不！师，我想知道纳弗克斯的全部，一直以来那都被称作是一个传说，而你是传说中唯一的一个见证，你见过纳弗克斯，对不对！”达克斯多急促道，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杰德特师从来不会撒谎！在地下城知道你的生物，都这么说过！”

　　达克斯多陡然变得很轻松，脸上除了得意扬扬还是得意洋洋，如同抓住了杰德特的小尾巴，尽管杰德特没有名副其实的小尾巴。

　　“我见过！”杰德特肯定道，“只是，牛头人，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消息，我只是想劝告你，这不是什么好预兆！你最好把纳弗克斯的事情全部抛舍出脑袋，牛头人的部落出现你这样的生物，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和你们的族长有过一面之缘，这只是我对你的一个忠告。”

　　达克斯多显然没有把杰德特的忠告当作一回事，听到杰德特承认了那件事，然然追问道：“那，后来呢？传说见过纳弗克斯的生物都被他杀死了，而你是唯一的一个，一个见证，那，为什么……”

　　“你错了，见过纳弗克斯并非我一个，据我所知，在我之前已经有一个生物见过纳弗克斯而没有死亡！传闻只是传闻，听到的往往会掩盖事实！”

　　“啊！怎么，这是怎么回事，那另一个生物是谁？传说的事情听起来真是让我向往啊！哈哈！”达克斯多情不自禁的向杰德特靠近了几步，脸上全是期待！

　　我和灰岩只是置身事外的旁客，杰德特简短的回应却让我震撼到极致。

　　“塔南！亡灵的塔南！”

　　灰岩的灵魂波动轰然起伏，它和我一样的震惊，塔南的事迹一直仅限于亡灵的国度，而达克斯多口中的那个叫做纳弗克斯的生物却是地狱的国王，无由来的激动让我无法平静，尽管我知道引起这个激动的缘由与我没有任何瓜葛，这只是纯粹的引以为豪。

　　“亡灵？是他那样的生物嘛？”达克斯多指着我道，不等我回答，弯身道：“我知道了！感谢您，伟大的师，我来到你这里上百次了，我以后再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达克斯多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杰德特叫住，道：“等等！达克斯多，你刚才答应我你会帮我完成一件事情！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杰德特灼灼的眼神让达克斯多很不说服，他转移了和杰德特的凝望，讪讪道：“是的，师，牛头人的从来不会白白接受别的生物的馈赠！”

　　“是谁告诉你证件事情的！”杰德特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却毫无掩饰的咄咄逼人，无形中带着森严的威迫。

　　“这………”达克斯多犹豫着，不知所语。

　　“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换，我告诉你一些纳弗克斯的事情，你告诉我背后的那个生物，我想那或许是我以前遗忘的一个朋友！”

　　达克斯多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道：“那也是一个魔法师，不久前我在战斗中战胜了他，我不知道他叫做什么名字，师你知道，对于魔法师的名字，我从不会记忆，我只知道他很擅长转世重生这个魔法，他的技巧让我感到惊讶！”

　　杰德特点了点头，有些失神。

　　没有看清达克斯多是如何的移动，他已然没有了身影。

　　良久，杰德特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喃喃道：“两个国度的幸存，或许不是一个卑躬屈膝的阿谀，而是隐忍着燃烧粘沾的复仇灵魂！”

　　“你欺骗了他！”我努力让声音保持镇静。

　　“嗯？欺骗他？达克斯多？我从来不会欺骗任何生物！”

　　“但是，塔南已经死了，亡灵的生物都知道这件事情！你告诉那个牛头人去找塔南，他永远也找不到！你欺骗了他！”

　　“我只是回答他的问题，却没有让他去找塔南！”杰德特转过身，冰冷的说道，“况且，关于这件事情，我所提供的消息已经超出了我的誓言！我只是不想那个牛头人去送死！”

　　我捉摸不透杰德特的想法，关于他的印象变得恍惚，我和灰岩默然的站在一旁，看着杰德特修复着战斗的痕迹。

　　达克斯多说他来到这里上百次，想必每次他离去杰德特都回做着相同的工作，单调而又冗余的工作！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叫做纳弗克斯的地狱国王的事情以及那个完整的传说，好奇心总是会激一切，不过，我知道杰德特一定不会告诉我任何多余的消息。

　　杰德特告诉我，还要几天才合适去摘取火血草，这段时间，他不会限制我任何的动作，我可以随意的在他的领地行走，任何地方，包括他的魔法塔和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