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谈拢

　　“知道难了就应该更加努力！”

　　潘巧云快要走出教室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说了一句：“顺便告诉一下大家，张浩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答完了所有的题目。我仔细看过了，他的分数是——”

　　她顿了一下，等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了，才一字一句的说道：“149分！”

　　“什么？”

　　“我靠，太牛逼了！”

　　“这不可能吧？”

　　潘巧云迈出教室，听到身后传来的哗然声，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张浩的英语好得大大出乎她的预料，而她也几乎预见到了，高考成绩出炉后，会有多少老师会用无比羡慕的眼光来看自己！

　　教室里，张浩是如坐针毡。他也没想到潘巧云走之前会来这么一手，以至于班上同学全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是在围观一个外星人。这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就连《亮剑》都写不下去了。

　　好在此时，许玮犹如救星般出现在教室门口喊了他一声，他这才如释重负的跑了出去。

　　还不等他开口，许玮就笑眯眯的问道：“昨天晚上回去写了吧？”

　　“写了啊！”

　　张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写的又不是写网络小说，怎么还有催更的？就算要催更，你好歹也打赏几张催更票啊？就这么空口白牙，我又不欠你的！

　　“那还不赶紧给我？”

　　许玮打了个哈欠，埋怨道：“都怪你写的这篇小说，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老是琢磨后面的情节会怎样。你看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掉！”

　　张浩弱弱的说道：“我没带！”

　　“什么？”许玮立刻就翻脸了，声调也高了几拍，“你没带？你怎么能没带呢？不带你来上什么学……”把旁边的同学都给吓了一跳，侧头看了过来，心里纷纷猜测张浩怎么又把许老师给惹毛了？

　　总共只有五个老师，张浩就能惹毛其中三位，也能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时，旁边有人咳了几声，许玮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干笑两声，“这，这个，下午记得带来啊。还有，这个人找你有事。”

　　说罢退到一旁。

　　张浩这才发现，许玮身后还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大背头，略显富态。他走到自己面前笑呵呵的说道：“你就是张浩同学？真是了不起。对了，还没有介绍，我叫许国安，是你们许老师的父亲。今天来找你，主要是因为你写的这部小说。你看，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聊？”

　　“许老师的父亲？他怎么会为《亮剑》而来？难不成都梁就是他？不能吧？都梁原名不是叫杨湛吗？”张浩满腹疑云，惊疑的看了看许玮，许玮却说道：“你不用看我，想去就去。我会给王老师打招呼！”

　　几分钟后，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两人找地方坐了下来。

　　刚坐下许国安就开口了，“张浩同学，说实话，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像《亮剑》这么大气的小说居然会出自一个高中生之手。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要写这么一部题材的小说？”

　　张浩喝了一口冰咖啡，往后靠了靠，不答反问道：“许伯伯是出版社的吧？”

　　许国安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张浩没那么好对付。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问，两人谈话的主动权就已经易位了。他笑了笑，“不错，我是西河艺海出版社的主编。”

　　“你们艺海打算出版《亮剑》？”

　　许国安笑笑，“说出版还为时过早，毕竟你的小说刚开头，后面写得如何还尚未可知。如果可以保持目前的水准，我们出版社的确有这个意向。”

　　“这么给你说吧，许伯伯。”张浩沉吟道：“我这部小说从刚开始构思就是冲着电视剧改编去的，所以能不能出版我并不是太在意！”

　　“哦？”许国安眼眉一跳，深深的看了张浩一眼，见他神情自若，全然不像是在说谎，不禁就有些头疼了。欣赏归欣赏，商务谈判归商务谈判。真要如张浩所说，即便是把这本小说的出版权谈下来，所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比当初预想的要高出很多。

　　琢磨了片刻，许国安说道：“张浩啊，我问一下，你这部小说总共多少字？大概还要写多长时间？”

　　“预计50万字左右，最多两个月就能完成！”

　　“你不是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吗？还有时间写小说？”

　　张浩微微一笑，“高考的事许伯伯就不必操心了，我早有安排，误不了事！”

　　许国安又斟酌了一下，说道：“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先签个意向书，只要后面的情节一如既往的精彩，这本小说我们出版社有优先出版权。稿费可以采用两种方式任你选择，一种是千字80元买断，一种是8%的版税。另外，我们出版社在电视剧圈子中也有不少关系和熟人，可以帮你进行推广和介绍。所得收入四六分，你六我们四！”

　　许国安认为自己诚意满满，可张浩却摇摇头道：“不好意思，许伯伯，如果这样的话，恕我难以接受！”

　　许国安面色一僵，又笑着说道：“张浩，你毕竟是个新人。我们出版社也要考虑自身的风险。所以，这个条件已经很优越了。而且，如果你选择买断的话，我们还可以先预支你三分之一的费用，让你在创作期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不等他说完，张浩就笑着说道：“许伯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小说才刚开始动笔。要不然等我写完了以后再说？”

　　许国安当然能听出张浩言语中的婉拒之意，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那行吧，到时候再联系！”说罢愤然起身而去。

　　他甚至有些后悔来找张浩了。固然是礼贤下士，可似乎也让张浩恃才自傲、估价待涨，还是冷处理一段时间再来谈比较好，或许那个时候张浩也能冷静下来正视自己。

　　至于其他出版社？开玩笑，他不相信有哪个出版社会开出比自己更高的价码。毕竟推出一个新人新作风险是很大的，一旦市场不买账，所有印制出来的书就变成了废品。

　　这年头，随着网络的兴起，传统出版业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往往推十部作品就有三部会失败。因此，每推一部书他们都慎之又慎。

　　许国安却不知道，自己一贯引以自傲的谨慎让他作出了一个抱憾终身的决定！

　　回到学校，发现许玮等在校门口，一见到他就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张浩淡淡笑道。

　　“那就好！”许玮拍拍胸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她是最了解自己父亲的，平日里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可一说到正事那就是一板一眼，半点变通都没有。她最怕两人谈崩，不欢而散，那自己夹在中间就为难了。

　　“你要记住，等你的小说出版了，一定要送我十本，不，二十本，还要签上名字，听见没有？还有，你写的新章节必须第一时间给我先睹为快……”

　　许玮一口气提了无数要求，直到张浩无奈的点头答应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他回去。

　　回到教室，又是林强的课。他喊了声报告，林强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让他进去了。摊开稿纸，继续搞自己的创作，林强也当没有看见。

　　而一旁的滕文杰也老老实实的，没再捣乱！

　　下课后，滕文杰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几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回来，手里还拎着饮料跟零食，非常狗腿的送到张浩面前。

　　“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滕文杰满脸堆笑，一脸的谄媚，“张浩，不，浩子，不，浩哥，我今天才知道你实在太牛逼了。以后啥也不说，我就跟你混了。你让我朝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以前多有得罪，还望浩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浩瞥了他一眼，“你有病吧？”说完没搭理他，继续写自己的稿子。

　　滕文杰却毫不在意，拿出一瓶听饮料扭开，放在张浩面前，殷勤的说道：“浩哥你喝水！”

　　班上同学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昨天不都还撕得你死我活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简直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你烦不烦？”

　　“嘿嘿！”滕文杰挠头一阵傻笑。

　　见他一副牛皮糖的模样，张浩也懒得管他。

　　晚上，写完《亮剑》第三章后，张浩打开电脑，正准备浏览一下近期的新闻换换脑筋，qq突然弹出一个加他为好友的窗口。他也没在意，随手点了同意就打开了网页，进入了新闻页面。

　　不过看来看去，也没多少特别的。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关于电视剧《暗香》全国选角即将开始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