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歌的灾难（2）

　　当樱木小姐知道真纪找过三宅先生后，非常地生气。

　　“真纪！”樱木小姐把在睡梦中的林忆怡叫醒。

　　“嗯……”因为太累的原因，林忆怡还在迷糊状态。

　　“真纪！你起来！”樱木小姐把真纪拉了起来，“我问你，你有把我看作是你的经纪人吗？你找三宅先生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跟他说你要把唱插曲的机会让给由里香？”

　　林忆怡揉揉眼睛，然后才听懂樱木小姐的话。

　　又是这个话题，既然我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烦我了！林忆怡讨厌地想。

　　“樱木小姐，就这个你让我自己决定吧，以后的我就听你好吗？”林忆怡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你——！”樱木小姐，看着真纪疲惫的脸就越生气，“你叫我面子往哪里搁，你还叫我怎么跟事务所交代呢？”

　　“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你怎么负责，最大的责任是我，不要忘记，我是你经纪人啊！”樱木小姐气得两个耳朵都红了。

　　“对不起，我只能说的是这三个字……”林忆怡说。

　　“你——你有想过如果公布出来，记者会写得多难看吗？我真不明白，自从上次会议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摇摆不定，信心不足，你到底怎么了？”

　　“我……”

　　“你有心事往心里搁，不跟我倾诉，可以！但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些重要的事情你却没商量好就作出决定！你到底把我看作什么了？”

　　“很对不起，我……”林忆怡被骂得快要哭了。

　　樱木小姐看真纪的眼睛红红的，就停止了“炮火”。

　　“算了，既然都决定了，那只好认了，”樱木小姐十分地失望，“我希望以后，你要跟我商量好才做决定！”

　　“……”

　　“好了，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你，你又要回东京了吗？”

　　“是的，还有事情要做！”樱木小姐说，“还有，刚才晴子来过电话。”

　　“真的，那陈医生怎么样？”林忆怡十分担心地问。

　　“陈医生给车撞了一下，现在虽然脱离危险期，但肋骨和手骨也断了一点，可能至少也要几个月才能康复。”

　　太可怜了，林忆怡心里想，但总比没命的好。

　　“那晴子是不是不能很快回来？”林忆怡问。

　　“嗯，”樱木小姐说，“我打算找另外一个来代替。”

　　“啊？不用了吧，”林忆怡摇摇头说，“有秋良就可以了。”

　　“你还要拒绝我吗？”樱木小姐还在生气。

　　“但有秋良在我身边真的可以的，没有必要再请一个人了，我也不想再去适应一个人了，况且这里还有很多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会照顾我的。”

　　“我决定了，”樱木小姐没有听她的理由，“我下次来的时候会带另外一个护士的。”

　　“……”林忆怡也不好意思地反对了。

　　“那我走了。”

　　“是的，再见！”

　　林忆怡虽然笑着对樱木小姐挥手，但心里对晴子的离开还是不开心的。

　　下午，阳光非常猛烈，摄影队的拍摄地点幸好是在酒店的房间里，他们是要一个开party的情景。

　　在开始之前，kadze和结子在议论着一些闲话。

　　“真的吗，准冈前辈？”结子不敢相信准冈刚才的话。

　　“是真的，我刚才听到三宅先生通电话，他好像跟板木佐佐先生说，插曲的演唱改成由慎二和由里香了。”准冈说。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的？”结子问。

　　“慎二，你知道吗？”月问。

　　慎二皱着眉头，迷惑地摇摇头。

　　此时，真纪和秋良出现在摄影房间了。

　　“真纪姐！”结子向真纪跑过去。

　　“结子，下午好！”小怡说。

　　“真纪姐，你知道吗？插曲部分改成了由里香和慎二前辈了！”

　　小怡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但她也不打算给任何人说清理由。

　　“嗯，”小怡点点头。

　　这时，kadze他们三个也围了上来。

　　“怎么可以变的？我就为你抱不平了！”结子生气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吗？”准冈问真纪。

　　小怡沉默着。

　　“是真纪姐自己决定的！”秋良有意地插了一句。

　　“秋良！”小怡马上阻止她。

　　此时，四人都疑惑地看着真纪。

　　“是你决定的吗？”慎二不相信秋良说的话是真的。

　　“是真的吗？”月也问。

　　准冈和结子相互地看了对方一下，然后再看看一直沉默的真纪。

　　“我……是的，很对不起。”小怡点点头。

　　所有人很惊讶。

　　“为什么，真纪姐？是因为有病吗，你的喉炎是不是恶化了？”结子担心地问。

　　“很对不起……我，”小怡心里很烦恼，为什么人人都问我为什么。“是我自己不想唱的。”

　　“但这首歌——”结子真的很希望这不是真的。

　　“结子！”慎二叫住了结子，“既然是真纪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追问了，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慎二笑了笑地看了真纪一下，压抑着自己失望的情绪。然后就从真纪身边走过，月也跟在他身后。

　　小怡知道慎二一定是很不开心，也知道慎二对现在的“真纪”很失望。

　　这尴尬的场面，结子也没有说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说话的竟然是准冈，“你的决定一定有你的原因，是吧！”

　　“谢谢！”小怡没有想到，安慰她的竟然是这个经常玩弄别人的准冈。

　　月跟随着慎二走到走廊上。

　　“慎二！”月追到慎二面前，“你很失望，是吧！”

　　慎二停下脚步。

　　“我真的没有猜错，”月很了解地说，“其实，你是很期待的！”

　　真是知慎二者莫若月也。

　　“期待又怎样，她好像没有在乎跟我合唱！”

　　慎二心里此时真的很失落。

　　记得，当我知道与这位人人都大赞、成绩被誉为奇迹的歌手一起合唱的时候，我比任何人的期待还要多，除了每天排戏外，我都会抽时间来看歌谱，去琢磨歌词，也猜测如果是真纪，她会怎么演唱，也很期待我们唱出来的歌。可是，她竟然说不唱，她对我没有信心吗，还是她的奇迹根本不可以有我的存在？

　　此时，由里香正从他们后面的拐弯处走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停下了。

　　“慎二！”月拍了拍慎二的肩膀，“可能，我们还不理解吧。我觉得真纪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决定不唱插曲的。”

　　由里香听后，很惊讶！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很敬佩真纪的，但我没有你更多的资格，毕竟你是我们kadze的主唱，也是代表我们的，我们会永远支持你！不要忘记，你也是个很棒的歌手，我跟准冈也是这么一直认为的，所以不要气馁哦。”月鼓励着。

　　“月，谢谢你！”

　　由里香站在那个角落里，沉默着。

　　在摄影现场，离开始的时间还有10分钟左右。

　　小怡仍然在担心着慎二，也没有心情看剧本了。突然，由里香出现在真纪的面前，用眼睛瞪着她。

　　“由里香？”小怡看着由里香怒视的眼睛，觉得很奇怪，“你有什么事吗？”

　　由里香没有说话，只是没有得到真纪的同意，就硬把她拉了出去。一部分人看见了，小声地议论着。

　　“由里香，怎么啦？”小怡的手被她弄得很疼。

　　由里香把真纪拉到了走廊上的后门楼梯口，才放下真纪的手。

　　“好疼！”小怡摸摸自己被抓红的手腕。

　　两人面对着面。

　　“为什么？”由里香追问着。

　　“什么为什么？”小怡觉得她莫名其妙的。

　　“就是你不唱插曲的事。”

　　“我已经跟三宅先生说了，是由你跟慎二来唱。”

　　“哼！你不是已经决定拒绝我吗？现在却说让给我？”由里香讽刺自己，“我知道，是我自己不要脸来请求你，都是我自己的错！”

　　“由里香，怎么啦？你……”小怡想由里香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我知道，你是所有人心中期待的奇迹，你是他们的光辉，你根本就是不打算跟我们这些无名小卒玩。而且，你的志愿很高，你曾经公开说过要冲出亚洲，到美国发展。当时还没有跟你碰面，我就以你为目标，要超越你。但是，现在可能我真的比不上你了，周围的人在谈论你，说你是奇迹，广告上、唱片上，你的成绩永远在我之上。你知道吗，还有很多人以你为目标，我们是十分努力地去追赶你，你呢，就对我们视而不见！”由里香一口气就说出一直以来摆在心里的话，想起自己的努力被人践踏，心里面就感觉到酸酸的。

　　“由里香，不是这样的。”小怡很同情由里香，但不想自己受委屈，“事实上我没有这么想过。”

　　“哼！那事实又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真纪可能是很好，但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去做真纪的事，因为我……我，我不是真纪！”

　　“什么话？”由里香越来越讨厌真纪的虚伪，“你不要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你就是那种人，表面上是很亲切、很受欢迎，但你内心是很假，只要自己的荣誉，却不给我们尊严，你好狠啊！”

　　“由里香，你相信我，我真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由里香更加愤怒了，“既然你已经把机会让给我，好，很谢谢你的施舍，我会认真地去做。但我不会原谅你的！”由里香说着，转身就走了。

　　“由里香！由——”

　　小怡心中充满罪恶感，“我……我真的不是……”小怡蹲在地上想哭的样子。

　　藤原真纪，为什么你是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你是人人期待的奇迹！小怡心里十分难过、十分委屈、十分苦恼。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真纪，你能告诉我吗？

　　佐藤秋良从后楼梯门口回来，走在走廊上，心情很好。心里也开心地想：真纪，现在才开始！

　　“秋良，”突然，结子跑过来问，“真纪姐呢，她在哪里？”

　　“她不在摄影室那里吗？”秋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没看见她人！”

　　“那我去找找吧。”

　　“好的，拜托你了，秋良！”

　　“是的。”

　　结子就回到摄影室，而秋良就假装到处找找。

　　后来摄影室工作都开始了，而真纪仍然没有露面。三宅先生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只好先拍摄其他演员的戏。

　　同时，小怡在后楼梯那里蹲着、哭着，然后又睡着了，把工作的事完全忘记了。

　　20分钟以后，真纪仍然没有出现。

　　“秋良，你找到吗？”月问回来摄影室的秋良。

　　“没有！”秋良摇头说，“我到处找过了，可是没有看见她。”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月担心地说。

　　此时，秋良心里偷笑了一下。

　　“现在趁休息，我们一起找找吧。”站在一旁的结子说。

　　“也好！”月说，“准冈，你呢！”月问坐在旁边的准冈。

　　“没办法了，只好去玩‘抓迷藏’。”准冈是唯一的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说笑的人。

　　“慎二前辈呢？”结子看看周围问。

　　“是呀，他呢？”月也问。

　　“刚才好像一休息就出去了，可能是到哪里睡觉去了。”准冈又说笑地说。

　　当他们准备出去时，给三宅先生叫住了。

　　“你们去哪里！要开始下一幕了！”

　　“我们想去找真纪姐！”结子说。

　　“不用了！”三宅先生说。

　　“慎二刚才来电话说，他找到真纪了。”

　　“找到了？”准冈立刻坐下来，“那就好了，不用玩了。”

　　“真纪真是的，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排戏，也把时间忘记了。”三宅先生笑笑说，“真是敬业！”

　　“真纪姐，她在排戏？”结子问。

　　“嗯，慎二说的，他还说跟真纪一起先排一下戏然后再过来这边。”

　　“哦？两个单独在一起！”准冈好奇地说，“他们是不是在……”

　　“好了，不要说了，你们准备吧！”三宅先生说着就召集所有人开始准备。

　　“也可以当宣传！”准冈说。

　　“嘘——！不要给经纪人听到了。”月小心地说。

　　结子也笑了笑。

　　秋良心里有点不满。

　　而在对面的由里香心里更不舒服。

　　此时，慎二的确在后楼梯那里找到真纪了，只是真纪睡熟了。

　　“真纪！真纪！”慎二打算把她摇醒。

　　真纪就是不醒。

　　“我……我不是真纪……为什么我是真纪……”小怡迷迷糊糊地说梦话。

　　在这里也能睡熟，还能说梦话。慎二心里佩服她。

　　“慎二……”小怡又说梦话了。

　　慎二停住了摇晃真纪的手。

　　“慎二……对不起……慎二……”

　　慎二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舒展开地笑了，并没有继续去弄醒真纪，而是也坐在墙边，自己也偷懒一下。

　　15分钟后，小怡醒了，意外地发现慎二睡在她的旁边。

　　慎二？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小怡马上地脸红了

　　慎二睡觉的样子多么可爱。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的脸好俊俏，很黑的头发，美丽的五官，整齐的眉毛，顺顺的眼睫毛，很挺的鼻梁，很健康的皮肤，好像一个天使，他的来临让我觉得一下子变得很幸福。他既艳丽又清秀的外表，两个意思相反的形容词，在他身上却能相辅相成地体现出来：舞台上艳光四射的他；节目上抿嘴一笑的他，都是那么为人所心动。很多人会认为第一眼为他所吸引的大多因为他的长相，但若了解他之后，就会发现，打动人心的，是他和队友在一起的笑闹，是他唱歌时的款款深情，也是他一直努力不懈的精神。

　　可是……慎二，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应该出现在你身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所有的事情就会不一样了，这里的人所遇到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小怡再看看慎二，心中有点惆怅。

　　慎二，你知道吗？这样看着你，我的心跳好像要停止似的，虽然我是借真纪的心来感受得到的。但我相信，感觉告诉我，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种喜欢跟以前单纯的崇拜是不一样的，这不只是某一瞬间觉得“哇，不错”，而是渐渐地，日积月累的。

　　突然，慎二动了一下，醒了。小怡马上地收回深情的眼神。

　　“我……我也睡着了？”慎二不好意思地说。

　　小怡只低着头，“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你还不知道？”慎二真的认同真纪之前的话，她真的很迟钝。

　　“很多人找你呢！”

　　“找我？”小怡想了想，才记起今天有自己跟慎二的戏，“啊？我忘记了！很对不起！”

　　她很笨，反应又迟钝，很奇怪她是这么受欢迎。慎二心里想。

　　“我现在就回去！”小怡说着就站起来。

　　“不用了！”慎二仍然坐在那里说。

　　“为什么？”

　　“放心吧，我已经跟三宅先生说了。”慎二看着真纪说。

　　小怡坐下来，心里甜滋滋的：慎二是特意来找我的，也为了我一起“逃课”了。

　　但小怡又担心起来了，自己又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了。

　　“其实，你不要再在意那件事！”慎二突然说，“刚开始，我真的很失望，也很想知道原因。但月说，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就暂时相信吧。所以，歌是谁跟谁唱，已经不重要了。”

　　“慎二……”小怡很感动，“谢谢你！”

　　“你……你不要这样子！”慎二最怕就是看见别人感激得要哭的样子。

　　谢谢你相信我，慎二！

　　此时，站在门逢外的人，眼神不仅仅是落在真纪的笑脸上，还盯在慎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