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3）

　　铁成锋心中感动，道：“傻丫头，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这张脸啊，我不介意的。”

　　紫茜微微眯起眼睛，道：“可是我介意啊。于是我就回答他，我想。那人就说，他救了我，并且还教我武功，我已经欠他很多了，他没有理由再帮我了，而且我想要恢复容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于是我就告诉他，除了我的身子以外，我所有的都可以给他，锋哥，因为我的清白女儿身要给你的，自从你那次数日为了救我不眠不休，我就作出了这个决定。”

　　“那人很高兴，说他早料到我一定会答应的，于是他回去忙了七天，然后送来了一瓶药物给我，让我每天敷一点在脸上。然后又教我一套心法，说是可以驻颜的，让我每天修炼，可以增强药物的效果。”

　　“然后，第二天，他就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

　　说到这里，她仰头望了铁成锋一眼，继续道：“带人去灭掉附近的一个小帮派。我当时心里不是很乐意，但是他却告诉我，那小帮派里的没有几个是好人，大都是些朝廷通缉的要犯，个个都满手血债，于是，我就带着他给我的几个属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共七个人，将那帮派上上下下七十多人杀的一干二净，一开始我还心存犹豫，后来居然真的从他们中认出几个各个州县通缉的采花大盗，于是我就放开了手。我的功力进步了好多，再加上刚刚学的刀法，我的几个属下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受了一点轻伤。”

　　“回去以后，我试着涂了一点那药在脸上，然后练了练那驻颜心法，过了两天，发现我的脸真的变了不少，那药和心法看来都有用的。”

　　铁成锋紧紧握着紫茜的手，不知为何，他居然感到一丝丝紧张之意，但是却说不出来为什么紧张，或者，他自己不愿意去想，因为那可能是一个让他万分痛苦的事实。

　　紫茜继续道：“没过几天，他告诉我，以后我可以随便在那附近出入了，因为他知道，我为了恢复容貌，已经不敢离开那里了。以后，周围的人都叫我二小姐，而且十分恭敬的样子，渐渐地，我得知还有一个大小姐，乃是那人真正的心腹，但是当我问道大小姐和那人的身份时，所有人不是闭口不谈就是说不知道，或者露出一幅迷茫的神色。”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更多次，我以后便经常被他派出去杀人，一开始还会想想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时间久了，我都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将一个个鲜灵活现的人砍成尸体。”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告诉他，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了。那人嘿嘿笑着，说也该差不多了，然后他让我从经常陪我出去动手的人中选一些得力的人作为我的助手，以后只要完成一定的任务就可以了，那任务就有那大小姐传话给我。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自由呢？他说，不会太久了，让我慢慢等着吧。”

　　“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成了他的工具了，因为我有求于他，而他，有恩于我，而且，我也杀了那么多人，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浑浑噩噩地，回去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练那驻颜心法，却觉得心神不宁，不知不觉居然昏了过去，等到醒过来以后，发现，发现我的脸，变得好可怕，我，我都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了。”

　　说到这里，紫茜双目中流露出恐怖的目光，铁成锋叹了口气，道：“傻丫头，锋哥喜欢的是你的人啊，那么后来呢？”

　　紫茜咬咬嘴唇，低头道：“我十分害怕，然后那人出现了，他看了我以后，告诉我，我练那心法太急于求成了，所以，所以出问题了，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说他会好好想想，他说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我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逃不出他掌心了，所以，就认命了。以后，我就带着几个信任一点的人，离开了那里，开始在江湖上走动，完成他给的任务。一开始，就和以前一样，是灭掉一些小帮派，只不过我可以选择是收服他们还是全部杀掉他们，凡是服从我们的人都会被强迫吃下一些慢性毒药，让大家不敢心生反意。”

　　“我经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也吃过他的什么毒药，不然为什么那天我一多想，第二天立刻就练功出问题，可是，我无论怎么样运功，一点异常都发现不了。那人，那人绝对是一个魔鬼。”

　　“后来，他开始明确目标了，主要是对付江湖上现在最强大的一些势力，比如几大世家，还有你们滇池帮，以及武林第一情报组织云雀。”

　　铁成锋呆呆地听着她说，一语不发，原本心中的那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紫茜不再抬头看他，道：“前些天，我们得知滇池帮帮主将从海外归来，于是，我派人在金陵附近设下埋伏，想要将你们全部生擒，结果，一个属下认出来了你的玄阴**，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不敢再攻击你们，就离去了，因为我告诉过他们，江湖上如果遇到了会使玄阴**，有一柄冷月剑的人就一定不能和他为敌。”

　　“锋哥，然后我知道了，你居然是滇池帮的帮主，真是十分意外，我便亲自去试探你，那天，看到你对那个小姑娘那么在意，她只不过中了一枚普通的暗器，你居然急成那个样子，我就想，锋哥你是不是变心了，我心里十分难过，一直跟着你，然后，然后看到你一直守着那个姑娘，我就十分伤心，心想，只要你快乐高兴就行了，反正我那个样子，也不敢来见你了，于是，我弹筝引你出来，将那香曩给了你，可惜你这个大呆瓜，居然看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唉”

　　“我将香曩给你以后，刚刚回去，就接到大小姐的指示，要尽快对付澹台世家，我刚好得知你们将那澹台三公子抓了去，于是就将他劫走，从他嘴巴里套了不少澹台世家的消息以后，杀了他，然后设下埋伏。后来，澹台世家果然上当，在我们两方不经意的合作下，几个首脑人物全部被杀，这些你也知道了。”

　　“然后我们又来了徐州，那一晚实在心情烦躁，居然想看看你那个小姑娘什么样子的，于是，我就趁她不注意，劫走了她，不想让你追上，居然认出我来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的脸还没有恢复，十分怕人，我怎么敢见你呢，我只能躲着，希望你理解我，我甚至不敢告诉你真相，因为担心你会去找那人的麻烦，但是那人的势力太大了，不是我们所能够抗衡的，这点我最清楚了。”

　　“你走不久，大小姐催促我们尽快将那林坚杀掉，那样，云雀在苏北的势力就群龙无首，可以逐个击破了，于是，我派了那天你看到的那人，他叫姬云，让他去对付林坚，结果林坚不肯投降，姬云就将林家有反抗之力的人全部杀掉了，然后，我们第二天就离开了徐州，去了金陵。大小姐交代了以后的事情，然后就让我们离开了，我的任务就是继续扫荡云雀在苏北的势力。”

　　铁成锋望了望她如花娇靥，默默低下头去，问道：“那你，你的容貌是怎么恢复的呢？”

　　紫茜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没有人会相信，可是，它就是事实，昨天下午我洗澡之时才发现的，我的容貌早已恢复了，可是我昨天早上洗漱时都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的。”

　　铁成锋沉默了。

　　紫茜看他那个样子，心中一冷，站起身来，问道：“锋哥，莫非你，你不相信？”

　　铁成锋看她神情冷厉，心中一痛，拉过她小手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紫茜叹了一口气，银牙咬着红唇，道：“我知道太过离奇，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洗完澡，心中却想着，现在终于可以站在你面前了，因为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司马紫茜。于是，我不管姬云的劝说，就跑来这里找你了，可是却听你们帮里人说你和我们那边的人谈判去了。我心一横，就在你房间里等你了，居然一晚都没有人来看，想来大家都以为是那位姑娘在你房间里了吧。”说到这里，语气中居然带了一丝丝的酸意。

　　铁成锋将她搂在怀中，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少女气息，但是他的一颗心，却在渐渐地向下沉，紫茜居然是杀害林风家人的主使者，虽然她是受了那大小姐的指示，可是，是她下令姬云动的手却是没错啊，自己该当如何向林风交代呢？

　　紫茜忽然想起一事，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嗯，那人和你商量合作的事情，答应了你们的条件之一就是交出杀害林坚的人，是不是要将我和姬云交给你们呢？”

　　铁成锋正头痛这件事情呢，闻言道：“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前都不知道要和我们合作之事？”

　　紫茜皱眉道：“我不知道啊，这几天一直在看苏北云雀势力的资料来着。”

　　忽然道：“我昨天晚上就来这里了，那么，姬云他们，肯定要出什么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两人对望一眼，霎时间，都明白了一切：那大小姐明里派紫茜来这里对付云雀残余势力，暗里却和滇池帮讲和，如果有必要，就会牺牲紫茜和姬云，来作为和滇池帮讲和的条件，那么，在现在与滇池帮真正谈判的前夕，就是他们向紫茜和姬云动手的时间了。

　　铁成锋紧紧握住她小手，道：“你去也没用的，他们本来就打算将你们俩一起捉住送过来的，动手的人肯定足够对付你们俩人。”

　　紫茜呆呆地立着，忽然回头望向铁成锋，问道：“锋哥，我该怎么办啊，姬云平日里对我很是不错，以前数次救我，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铁成锋一呆，说不出话来，事实上，现在就是紫茜和林风的事情已经让他思维混乱，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看着紫茜不知所措的样子，铁成锋心中不忍，叹道：“紫茜，姬云应该不会有事的，应为他们要将他交给我们的。”

　　紫茜静了下来，讷讷地道：“我怎么忘了这个，嗯，那就好办了。”

　　铁成锋忽然想到今夜之事，忖道：“紫茜和林堂主的事情先放一放吧，今夜还有的麻烦呢。”看了看紫茜，铁成锋笑道：“紫茜，我今夜还要出去，昨晚一直都没睡了，现在要休息一会了，你呢，要不，我帮你找个房间？”

　　紫茜撅起小嘴，嗔道：“才见面多久啊，就想将人家支开，我才不干呢，我要和你一起睡。”

　　铁成锋惊的非同小可，紫茜却自顾自地脱去鞋子，躺在了床上，眯着眼睛笑道：“锋哥，你来陪人家一起休息好嘛。”

　　铁成锋只觉心中一荡，立刻反应了过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拧了一下，道：“又用妲妃笑啊，呵呵。”

　　轻轻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嗅着佳人体香，感受着身边的软玉温香，铁成锋似乎将刚才的烦恼都忘掉了。

　　紫茜淘气地动了一动，从旁边拖过一只大枕头来塞在他脑袋下面，然后拉过他手臂，轻轻靠在他身上，紧紧偎依着他，呢声道：“锋哥，我记得以前在路上你都是这样陪我睡的啊。”

　　铁成锋心中一甜，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道：“锋哥以后一直这样和你睡好了，嗯，快休息吧。”

　　紫茜嗯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

　　阳光照在窗户上，被窗帘挡住了，没能射进屋里来，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

　　紫茜美丽的脸蛋在睡梦中看上去分外平静，就像一个小女孩子一样，铁成锋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迟迟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了过去。

　　入夜，两人相继醒了过来，洗漱了一番，铁成锋让人从厨房送了两份晚餐来，紫茜一边吃一边还道：“虽然做的没有我做的好吃，不过也还可以了，锋哥你说是吧。”

　　铁成锋忍俊不禁，道：“那明天你就负责给大家做饭好吧？”

　　紫茜皱起眉头，道：“我才不干呢，我只做给锋哥一个人吃。”

　　两人边说边吃，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敲门。

　　铁成锋走过去，打开门一看，练星雨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提着一只瓷罐。

　　铁成锋心猛地跳了一跳，道：“星雨啊，你进来吧。”

　　练星雨低着头，跟着铁成锋走了进来，就看到小桌旁平时自己和铁成锋一起坐着吃饭的位置上居然坐着一个很美丽的姑娘。

　　练星雨望了望紫茜，转过头去问道：“帮主，这位姑娘是——”

　　还没等铁成锋介绍，司马紫茜已经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练星雨，道：“我是司马紫茜，呃，这位妹妹看上去好可爱啊，只是为什么戴着面纱呢，摘下来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铁成锋看了两女一眼，道：“紫茜，她是练星雨，练姑娘。”

　　紫茜哦了一声，忽然道：“练妹妹，你吃饭了没有啊，要不，过来一起吃吧？”

　　练星雨看了看铁成锋，只见他目光仿佛一直放在紫茜身上，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咬了咬嘴唇，走过去坐在铁成锋另外一边的小凳子上，将那瓷罐放了下来。

　　紫茜忽然深深嗅了嗅，嚷道：“我猜是鸡汤，哈哈，有口福了，尝尝练妹妹的手艺吧。”

　　铁成锋笑了笑，坐了下来，问道：“练姑娘，是你刚刚做的吗？”

　　练星雨嗯了一声，道：“帮主，你以前都叫人家星雨的，就不要老是练姑娘的叫了吧。”

　　铁成锋只得点头答应了，练星雨将那瓷罐盖子揭了开来，立刻香气四溢，果然是鸡汤。

　　练星雨微微站起身子，弓着腰，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给铁成锋和紫茜一人盛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拿过一只小勺子，舀了一下，在嘴边轻轻吸吮着。

　　紫茜却不像她那样，端起碗就喝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道：“锋哥好口福啊，每天有练妹妹做东西给你吃，不管，我也要吃。”

　　练星雨笑道：“紫茜姑娘想吃，我就多做点好了，反正也不是很费事。”

　　紫茜忽然若有所思地望了铁成锋一眼，然后又望了练星雨一眼，嗤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吃饭，不再说话。

　　一时间，场面居然十分尴尬，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味同嚼蜡地吃着东西，三个人的心思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吃完饭，有女弟子来将餐具收了，紫茜嘻嘻一笑，拉着铁成锋手，道：“锋哥，你准备怎么办呢？”

　　铁成锋一呆，问道：“什么怎么办啊？”

　　紫茜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拍，道：“傻瓜。”看了默默坐着的练星雨一眼，又看了看铁成锋一眼，忽然凑过去在他耳畔道：“我看出来了，练妹妹喜欢你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不如，你也娶了她算了。”

　　铁成锋惊的跳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司马紫茜，真不敢相信那话是她刚才说出来的。

　　紫茜瞟了他一眼，忽然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自己说说？”

　　铁成锋望望练星雨，哑口无言。

　　练星雨忽然站起身来，沉声道：“帮主，属下告辞。”向屋外快步而去。

　　铁成锋和司马紫茜一齐愣了一愣，但是练星雨轻功何等高明，就这么一闪念间已经站在门外半丈远处了。

　　紫茜啊了一声，狠狠推了铁成锋一把，道：“傻瓜，快去追她啊。”

　　铁成锋哦了一声，忽然道：“那你，你怎么办？”

　　紫茜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心中却有一丝丝甜意，道：“我没事，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好了。”

　　铁成锋这才快步向外走去，等他到了门口时，练星雨已经站在小院门口了。

　　铁成锋轻呼一声“星雨，等等我。”向练星雨跑去。

　　练星雨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事实上，铁成锋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练星雨，只是觉得她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如果看到她难过的话，自己也会高兴不起来，只想让她高高兴兴地，就像前些天一样，更重要的是，唐天叶的遗言，以及前两天的缠mian，虽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事，但是，两人究竟同床共枕一夜，无论如何也要对练星雨负责的了。

　　铁成锋追了过去，站在她身侧，低声问道：“星雨，为什么不高兴，要离开了呢？”

　　只是这么问了一句，练星雨眼泪就流了下来，呜咽道：“为什么那紫茜姑娘一来，帮主就不理我了，一直看着她，和她那么亲密，是不是前几天帮主都是骗我的啊？”

　　铁成锋心中一震，知道刚才和紫茜之间有意无意的小动作已经伤害到了这个痴心的姑娘，叹道：“我和紫茜姑娘很早就认识了，记得以前和你说过，我已经没有可以隐藏的感情了，就是那时候以为紫茜姑娘不在人世了，可是，后来居然得知她还活着，如今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星雨，我前几天绝对不是骗你的，你相信我。”

　　练星雨默默地听他说完，问道：“帮主不会丢下星雨不管了吧。”

　　铁成锋摸摸她秀发，道：“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让你做我心腹地啊。”

　　练星雨破泣为笑，低声道：“帮主别怪人家，我只是担心帮主有了紫茜姑娘就不要我了。”

　　铁成锋叹道：“傻丫头，要对我有信心才是啊。”

　　练星雨甜甜地笑了，道：“那以后，以后，我就和紫茜姐姐一起陪着帮主。”说到这里，声如蚊蚋，脖颈都红了。

　　铁成锋只觉心中一阵甜蜜，握住了她小手。

　　紫茜站在门口望着两人，轻轻叹了口气。

　　莫非，只有答应让练星雨陪在锋哥身边，滇池帮中的人才可能认可自己，可是，是姬云杀了林坚，他们会忘掉这件事吗？

　　紫茜咬咬嘴唇，心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

　　夜深了，铁成锋让人给紫茜安排了一间屋子，就在铁成锋的小院附近，然后去找了柳七娘来，道：“待会柳堂主和我一起去赴约，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柳七娘道：“都准备好了，只要时辰将近就可以出发了。”

　　铁成锋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柳堂主，你知道，江西卢家之人和什么人联系比较紧密呢？”

　　柳七娘想了想，道：“这个，不是很清楚，卢家之人一向独来独往，在江湖上走动的也比较少，不过，传说卢家人和那快剑薛风有些关系，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

　　铁成锋惊道：“快剑薛风？”他立刻想起了那薛风的女儿薛雪以及一直跟着她的秦堪来。

　　柳七娘问道：“帮主有事吗？”

　　铁成锋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对了，林堂主现在怎么样？”

　　柳七娘叹了口气，道：“这事实在是没有办法，林堂主想来也明白了，留下有用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仇可以以后再报，但是人却只能死一次。”

　　忽然闭住嘴巴，望了望铁成锋身后，道：“林堂主，你，你也来了？”

　　铁成锋一惊，回头，看到林风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和柳七娘。

　　柳七娘道：“帮主，属下先过去准备了。”也不管铁成锋有没有答应，转身就走。

　　看来，由于昨夜之事，她在林风面前还感到有些尴尬。

　　林风走近铁成锋，看了他一眼，道：“由于属下的私事，给帮主添麻烦了，还望帮主顾全大局，休要顾及林风。”

　　铁成锋叹了口气，道：“林堂主，很是对不住，你，你想开些吧。”

　　林风摇摇头，凄然一笑，向远处走去。

　　铁成锋一回头，却看到万俟文渊苦笑着望着自己。

　　铁成锋道：“万俟兄这么晚了，不去练功，或者陪伴叶姑娘，来我这里干吗呢？”

　　万俟文渊笑道：“来看看帮主过的舒服不舒服啊。”四处望了望，走近他身边，轻轻道：“林堂主真可怜，帮主不该去招惹她的。”

　　铁成锋一愣，问道：“什么？”

　　万俟文渊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帮主，今夜小心。”也向远处走去，留下铁成锋一个人呆呆立在那里，心道：“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奇怪呢？”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忽然自远处响起，疾快无伦地向铁成锋胸前飞了过来，势道之劲急，速度之快，比那袖弩还快了数分，直为铁成锋所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