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融合的关系

　　在师兄弟里面，我的因为从小被爷爷教导着，所以所谓的天赋，完全就是勤能补拙而已。

　　我小时候没有爸妈，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就很羡慕，那个时候我还把周大宽叫爸爸过。爷爷那个时候也忙，虽然没有什么证书、医院之类的，但是爷爷有实力，只要他看过的病人，即便病入膏肓的，也能够跟阎王抢两天。

　　不过爷爷忙了，对于我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个时候爷爷最喜欢的，就是让我背书。

　　一个人在家，一本书，一个小屋子，听不到半点声音，除非能够背出来，不然是不能离开的。

　　爷爷说，医者要心静，穴道经脉半点不能有差错，那些文字很枯燥，但是面对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更加的难受。

　　一个人呆着的时间长了，就喜欢自己和自己说话，所以后来碰上了你，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有个能够听我说话的，哪怕只是一个系统。

　　后来我长大了，在家的时候，不管看不看的，电视永远是开着的，有的时候，连睡觉也不会关。

　　其实小宝啊，如果现在没有你，让我在这个几乎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任何光线的地方，别说呆了一个天了，就算是一个小时，我大概也是会崩溃的。”

　　张小天淡淡的说着这些话，最初还有点小心思，想博取小宝的同情在里面，但是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曾经的那些回忆蜂拥而来。

　　一点一滴的，反而让张小天像是过客一样，只是将目光投在天花板上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似乎对于张小天来说，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来说说话，外面大概是下起了雨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大了，变得“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然而一个沉浸在说，一个沉浸在听，竟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雨。

　　汇聚的雨水，从玻璃上面滑了下来，李惊鸿站在窗前，暮色已经降临了，但是她却没有离开办公室，从光线的反射中，看着那些从窗户上面滑下去的雨痕，投影在窗户上面李惊鸿的影子上，就仿佛是她此刻脸上的泪痕。

　　“队长，苏琪的律师已经开始准备为张小天辩护。”黑子看着站在窗前的李惊鸿，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黑子也没有去开灯，只是说了一句现在的情况：“最多明天，我们就不得不把张小天释放。”

　　“嗯。”李惊鸿淡淡的应了一声。

　　关着张小天，李惊鸿一方面是想要从张小天这边得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另外一方面也是被那天苏家的人和那个小孩子背后的人所引起了警觉心的。

　　原本只是一个李惊鸿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质疑，其实只是试探而已。

　　然而苏家在张小天被关的第二天就派人过来了解，想要将张小天保释出来。

　　苏琪更是亲自带着y城最好的律师上门，然而李惊鸿真正想要等的人却没有消息。

　　明明都已经查到了林殊的身上了，但是李惊鸿又忍不住怀疑……这是真的吗？

　　这些年来，李惊鸿和他们的交手，是真的交手，连棋逢对手打斗算不上最多就只能算是一种自己的单方面的追查，或者应该说，被人引导着的追查！

　　这样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李惊鸿查过当年所有和方杜若案子有关系的人，可是没有一条能够证明，林殊是和方杜若有关系的！

　　但是这么些年的调查，从不经意的查到了林殊开始，似乎每一点，都证明了林殊和方杜若是有关系的。

　　比如说当年的人，比如说林殊的方家飞刀，比如说林殊的手段和当年方杜若是那么的相似……

　　可是追查了这么多年，却在现在轻而易举的追查到了……是的，李惊鸿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

　　尤其是在查出了张小天和当年张家有关系的背景之后，李惊鸿更是不得不怀疑这一点，然而仅仅是怀疑而已。

　　但是这一次对方轻而易举的就把张小天推了出来，是把张小天当做丢车保帅的弃子，还是虚虚实实的迷惑？

　　李惊鸿不知道，所以一声令下，直接把张小天扣押了，但是消息李惊鸿没有压制，所以苏家上门也好，律师的辩护也罢，李惊鸿都不放在心上，她在等，等着林殊的出招。

　　其实苏琪带人过来，这件事和林殊有没有关系，李惊鸿并不知道，但是李惊鸿还是在等，等林殊的动静。

　　即便这个动静，李惊鸿也没有把握是不是真的能够等到。

　　可……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所以李惊鸿对于担忧目前形势的黑子，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

　　xxxx

　　张小天的话说完了，过了好长的一会儿，小宝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开口：“你……”

　　“我知道。”张小天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是的，张小天知道小宝要说什么。

　　“李惊鸿关着我，多半是有些什么想要知道的，但是她却也只是关着我，很多问题都没有问，想来我并不是主要的吧。”

　　小宝怔了一下。

　　张小天笑了，他笑着摇摇头：“其实……方杜若没有死，是不是？”

　　对于这话，如果是张小天一开始问的话，那么小宝十有**是会打马虎眼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小宝还是点头了：“大师傅说，死了，也没有死。”

　　这一次，不等张小天开口，小宝就道：“她……是黎叔在这个国度找了许久之后，才找到的一个最适合的人……”

　　小宝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道：“我和大师傅……我们的国家，也许你们是称之为外星球的，但那却是我们的国度，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得不离开，寻找一些能够帮助我们的人。”

　　“方杜若是其中的一个？”张小天有点明了了。

　　小宝点头：“你也是……”犹豫了一下，小宝才继续说：“现在也就只有你，方杜若会成为我们的对手，黎叔说的方杜若……”

　　说到这儿，小宝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总之，现在你是我的合作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此都说了自己的过去，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涉及，但是对于张小天和小宝来说，某些隔阂似乎被消磨了一点。

　　所以张小天很明确的问：“那么方杜若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对于这个问题，小宝也很明确的回答：“死了，但也还活着。”

　　张小天一头雾水：“我还是没有听懂。”

　　小宝苦笑：“是方杜若的精神没有死，但是作为方杜若这个人，已经死了。”

　　“……”借尸还魂？

　　张小天的猜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中了。

　　xxxx

　　大雨依旧在下着，然而在这一场雨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却停在了特殊事件调查组的院子里面。

　　车上的小糯米看着车外举着伞的自己的姑姑，却看到把他们拦下来的人，却激动的连伞都掉了：“你还活着是不是？方……”

　　激动着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如果黑子在这儿，会发现，自己的父亲是吴常，当年那个破获了方家案子的警界常胜将军，此刻却狼狈的没有了平时的威严。

　　吴常看着眼前的女子，和当年的那个孩子不同了，容貌不同了，声音不同了，就连神情也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她们的眼神和那样的刀法。

　　方家的刀法。

　　就如最初梦雨琦所说的，除了方杜若，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飞刀绝技？

　　“警界的常胜将军，雨夜专门等候在此，就是为了知道，我是不是方杜若？”撑着黑色油布伞的女子，弯起了嘴角，笑的从容，在雨夜的车灯下面，女子连人带伞，都有些淡淡的光晕散出：“那么，常胜将军就应该知道，你今天拦下来的人姓林，名殊。”

　　吴常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确定了，却又不确定了。

　　林殊弯起了嘴角：“吴警官认为，林殊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雨下的很大，大的即便是吴常，也没有办法看清楚此刻林殊眼中的情绪。

　　xxxx

　　“因为什么？”

　　对于现在的张小天，小宝忽然不知道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了，只是呐呐的又补充般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小宝，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你信不信？”

　　小宝沉默了，张小天却笑了：“哈，也是，其实别说你，我自己都不相信。”

　　张小天的话，让小宝本能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叮”的一声，类似于子弹接触到了锁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什么？”张小天惊讶的起身，而后就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太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

　　看着眼前的人，张小天惊讶的问了一句：“你……”

　　也许是因为这些天，除了偶尔过来的黑子能够和张小天正常的对话上两句外，张小天其余所有的话，都是用冥想的方式和小宝对话的。

　　所以这么突如其来的开口，竟然让张小天的声音有些嘶哑了。

　　“走。”来人却也同样的回答了一个字。

　　走？张小天看了看自己的手铐和脚铐，怎么走？

　　来人似乎早就有准备了，手上拿着的一把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枪，对着张小天的手铐脚铐的锁眼，就是一枪。

　　那狠辣架势，让张小天不得不感受到了，果然是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