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涅磐新大陆 273 娜娜丝病了 2

　　也许是有了回家的动力，娜娜丝做事也更积极了些。下了班林龙们抽空出去采购一些东西，一起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来回地转着，那情形俨然一对儿过着甜蜜日子的小夫妻。

　　林龙又给娜娜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换了新装，他已经与当初的自己永远告别了。

　　假期前的一天林龙和娜娜丝坐在中巴车上下班回家，林龙的手机突然响了。林龙接听，竟然是弟弟打过来的。

　　弟弟起初和林龙一起在江城做事，后来负气离开了林龙，已经快有一年多时间没联系过了，林龙一直以为他失踪了。林龙又惊又喜地跟他说着话。原来他已经回北方的家了，在外面做了很多工作却都不顺利。林龙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因此他的语气很是冰冷，说着说着手机没电了，电话断了。

　　林龙下了中巴车，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把电话打给弟弟，娜娜丝紧紧地跟在林龙身后，神情已是很紧张。

　　林龙还是和弟弟就的问题争吵了起来。

　　弟弟痛心疾首地说：“你给林龙带来了太多耻辱你知说吗？当初如果不是林龙儿姐告诉林龙、开导林龙，林本……”

　　林龙很生气，很心痛。林龙说：“你耻辱什么？你用得着人开导么？你一声不响就失踪了，让林龙和咱妈为你担心，操心都把心操碎了，你倒还委屈了？！”

　　他在电话里大叫：“你是玻璃！你就是丢人！就是耻辱！！”

　　林龙叫：“林龙并不认为一个人爱自己所爱的就是耻辱的，不敢面对现实的人、自欺欺人的人才耻辱呢！林龙没有迫害过任何人，也没有做过不说德的事儿！林龙有林龙的生活，这谁也管不了！”

　　弟弟气狠狠地叫：“林龙你听着，你要是玻璃就别回来！你要是回来了林龙就把你砍死！”

　　林龙叫：“林龙的家林龙想回就回！林龙这辈子就是玻璃了，林龙下辈子还是做玻璃！你有本事不用砍死林龙，你砍一砍你自己浑身的臭毛病吧！”

　　他“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14)

　　林龙的肺都要气炸了。林龙未曾料想弟弟先前所作的理解或者接受竟然都是所谓的迁就和忍让，在争吵之中他终于借着酒劲儿讲了自己真实的感觉——这林龙不需要！！林龙不要虚假的理解和接受，不想以迁就和忍让来获得平衡。耻辱？真的是耻辱吗？！林龙再次打电话过去，他接了电话，冷笑地说了一句：“去死！”又挂断了电话。

　　林龙再次拨打，他把电话线拔了，已经拨不通了。

　　林龙强忍着愤怒和委屈的泪水，把电话费交给怔怔的摊主手里。

　　不知什么时候四周起了大雾，这是林龙在江城看到过的最大的雾，街说漆黑寒冷，林龙迈着木木的脚步往侯家塘的方向走。林龙的心里乱极了，身后的汽车呼啸地擦身过着，林龙似乎并未察觉。

　　在这个世界上林龙有林龙的亲人，林龙曾是亲人引以为傲的人。

　　林龙很孝顺，在家里对母亲又尊重又顺从，邻里乡亲都对林龙赞不绝口的，亲戚朋友也都羡慕林龙能只身一人在外面打拼，能脚踏实地地靠自己活着，能经常不间断地照顾到家里。

　　在他们眼里，林龙有耐心，有责任感，心地也善良。在他们眼里林龙比较有才华，拥有很多传奇般的经历，做着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林龙的自林龙意识觉醒了，自林龙欺骗结束了。林龙不再愿意充当乖乖仔孝顺儿，林龙是玻璃，单就这一点，就足以否定了林龙所有所有优点了

　　为什么要这么难？要这么挣扎？

　　就连林龙的亲弟弟，相依为命的弟弟也要把林龙当成耻辱了吗？林龙就不能做自己吗？林龙这辈子就必须要违心地活着、虚伪地活下去了吗？

　　林龙不愿意，林龙不甘心！

　　雾这么大，天这么冷，世界这么冰凉啊，林龙到底该何去何从……

　　突然，林龙的手一暖，娜娜丝从背后牵住了林龙的手，怯怯地看着林龙，焦急又心疼地说：

　　“，你没事儿吧？”

　　林龙看着林龙的娜娜丝，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林龙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哽咽，怕吓到他。林龙连连说：“林龙没事儿。林龙们回家，回家。”

　　在出租车上，娜娜丝一直握着林龙的手不肯松开，林龙把头靠在车窗上，深深地叹息。

　　林龙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说自己在想什么，只看见外面的雾很大，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林龙说：“娜娜丝，林龙和弟弟吵架了。”

　　他看着林龙，伸手擦林龙脸上的泪水，说：“林龙知说。别吵架。吵架不好。”

　　不快的情绪过了两天散去了很多，想家的迫切心情又鼓动着林龙们采购和准备了。

　　林龙列了一张表，将所有需要探望的亲戚朋友都写上，然后一一安排该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多是些湖南特产和生活小用品什么的，要方便携带，又能表达心意才好。而林龙的心里也时刻思忖着该如何和母亲说自己的事儿。

　　一天娜娜丝从外面转了一圈儿回来，竟买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送给林龙。

　　他说：“，林龙知说你爱写东西，这个是林龙送给你的。”

　　他没有什么钱，林龙们日夜生活在一起，林龙早已忽略了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林龙的，而这一刻林龙接过了本子，突然百感交集。

　　娜娜丝不善表达，如今却已经学会用小礼物来表达爱意了。

　　这份爱意有多少是感情又有多少是感谢呢？

　　林龙吻了他的额头，说：“谢谢你，你长大了。”

　　娜娜丝真的好象是长大了。孩子总会长大的。尽管林龙们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可是他的变化很大。

　　终于熬到了假期，林龙交上了休假报告，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了。临行前没有让失恋事们来送行，因为林龙们很快就要回来的。小文没有假期，春节要在电视台值班，因此留下看家了。

　　从江城到京城大概要十八个小时。林龙在肯德基买了份外带全家餐做路上的食品，娜娜丝这个小谗猫到了中途就打扫完了战场。不过他仍是那么乖，也是那么勤快，不乱丢垃圾，还帮着列车员做事。列车员给他发了一个袖章让他做临时列车联防队员，他美极了。林龙赶紧按动快门给他拍了张照片。

　　林龙在火车上给林龙儿打了电话，林龙儿告诉林龙会到京城西站接站，林龙告诉他娜娜丝与林龙失恋行。

　　夜行车上，林龙靠着娜娜丝的肩膀睡着了，而娜娜丝竟然一夜没睡，一直撑在桌子上照顾着林龙，等火车徐徐到站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了。

　　林龙儿果然在车站广场等着林龙们。林龙和林龙儿也一年多不见了，彼此之间却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林龙介绍娜娜丝给他认识。他上下打量着称赞着娜娜丝果然是个清秀的男孩子，娜娜丝乖乖地叫林龙儿姐。

　　林龙儿和他的朋友开车送林龙们去他家里休息，汽车在宽阔的京城街说上穿行着。起先娜娜丝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楼群，不一会儿竟然偎在林龙怀里睡着了。他累了，林龙没有叫醒他。

　　吃了东西，林龙儿又打电话叫了林龙在京城的另外一个朋友帅帅过来玩儿。帅帅失恋林龙曾经一起在海淀某高校公寓住过，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大家闲聊了一会儿，林龙儿安排林龙们去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