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篇 第五回 潜能爆发

　　乔羽不知道皇上是何时走的，只是发现自己一觉醒来的时候，又是无边的黑暗。不知道这一次，她需要等待多久才能看到他。

　　肚子有些饿，下意识的摸摸床边的小柜子，她记得那上边还有两块点心。手伸的太长了，点心碰到了地上，她只好下床，在地上摸索起来。如果是前世，她连剩饭都不会吃的，可现在，却连掉到地上的东西都显得如此珍贵。

　　刚吃了一口，门就开了。乔羽现在适应光线的能力明显增强了，她看到石嬷嬷和皇后走了下来。有些疑惑，皇后来做什么？石嬷嬷的脸比这密室还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突地，她想起了昨晚说过的那些话和那些有关吗？既然已经来了，那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石嬷嬷并没有开口，立在皇后身侧，手提着灯笼，如一头饥饿的母狼看到了肥嫩的绵羊，眼神充满杀意。

　　皇后端详了一会儿乔羽，缓缓开口：“冰女，告诉姐姐昨天晚上你对皇上说了些什么？”听着似是问句，语气却是冰冷坚定，不容拒绝。

　　乔羽不知道皇后问这话的目的，但看到石嬷嬷的表情，她就知道不是好事，心里却不后悔。只把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大略的重复了一遍。

　　皇后听完，脸色更加阴沉，眉毛几乎是凝成了一条犀凌厉的黑眸投向面前的娇容，寒声问道：“冰女，难道你忘了姐姐对你的嘱咐了吗？”

　　乔羽一脸的茫然，问道：“姐姐嘱咐了些什么？”

　　皇后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咬着牙说道：“冰女，姐姐再告诉你一爆除了侍寝，你一句话都不能说，听到没有！”

　　冰女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不解，难道她给皇上的提议行不通吗？或者触犯了谁？冰女心中一凛，难道自己出的主意，触犯了皇后娘家的利益？

　　皇后看她不开口，接着说道：“冰女，你知道父亲虽是礼部尚书，但家中的土地也是能够排在前十之内的，今天金殿上皇上说要父亲做个表率，多捐一些粮食。父亲无奈之下只好捐了粮食，你可知道父亲捐了多少粮食？”

　　冰女下意识的摇，轻声说道：“不知道。”

　　皇后的眼中都要冒出火来了，恨声说道：“八十石，皇上却还说父亲捐的少了。瑜妃的父亲捐了一百石，敏贵人的父亲捐了一百石，就连菁昭仪的父亲还捐了九十石。她们跟献宝似的，跑到我这里炫耀。我本以为皇上自己的主意，却想不到皇上刚刚告诉我，多亏我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才解决的边境士兵的危机，所以不会计较父亲所捐粮食的数量。只是从今日起，他就按照捐粮数量，召各宫轮流侍寝。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必须要告诉我，不然的话，可别怪姐姐翻脸无情！”

　　冰女听到皇后说皇帝会召各宫轮流侍寝时，心里如针扎一般难受，原来，皇帝的爱竟是这样浅薄，昨晚的一切，恐怕是逢场作戏吧？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前一世还没有当够傻瓜吗？居然还想着拥有帝王的真爱，怎么可能呢？不能爱上他，生完孩子，他们就是天涯陌路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集，所以，不要傻傻的把心投进去，再也不要。

　　皇后看到冰女泪流满面，以为她是后悔了，瞥了一眼石嬷嬷，石嬷嬷心领神会，皇后不再理会乔羽，迈步走出了密室。

　　石嬷嬷把皇后送到门口，随即又转了回来，嘶哑的嗓子充满着戾气：“冰女，皇后说为了让你记住这个教训，要对你小小惩戒一下。”

　　说完，出手如电，封住了乔羽的几处道。乔羽顿时瘫软在，只觉得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爬来爬去，啃嗜着她的骨头，说不出的难受，想喊，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她明白了，石嬷嬷点了她的哑，只是不知道那几下是什么道。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渗出来，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双唇，试图咬破嘴唇以后可以减轻请其他地方的痛苦，石嬷嬷看出来她的意思，随即又点了一处道，她的牙齿合不上了。

　　石嬷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还要侍寝，所以身上不能有伤痕，但这不代表治不了你，今天给你的这个教训，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以后就不会再受这样得罪了。我先出去了，娘娘说可以的时候，我自会给你解开道。”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密室。

　　乔羽很想翻身，很想喊叫，却挪不动分毫。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水分都要流干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不管是汗水还是泪水，都是一样的，流到嘴里都是咸的，苦的，涩的。

　　乔羽觉得自己已经忍受到了极限，皇后若不发话，石嬷嬷断不会给她解开的道的，再这样下去，她会疼死的。凭着感觉，她拼命的向墙壁内侧移动。哪怕是每次能挪动一厘米，她也要坚持下去。

　　乔羽想起了家门口的一个疯子，疯子原来是一个娴静淡然的美丽，只因为丈夫和保姆混在了一起，被丈夫逼着离婚，疯子没有同意，她的丈夫就不停的虐待她，直到她疯掉。然后每日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街上，时而奔跑，时而狂笑，时而痛哭。有一天乔羽上街，正好看到大家都在逃跑，原来疯子举起了一个磨盘，那个形容枯瘦体重不足八十斤的，竟然举起了一个的石磨。后来，邻居告诉她，这就是人的爆发力，只有在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爆发力。

　　乔羽发现，自己真的挪动了，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她在心里默默想着时间，也在计算着距离，如果没有料错，再有半个小时，她就挪到墙边了。

　　第一次，她感察到，这半小时居然如此的漫长，漫长的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再久的时间，也会一点点过去，再长的路，也会一步步过去。她终于挪到了墙爆每天摸着冰冷的墙壁，她的心是冷的，每天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她的心是冰的。可是今天，在她触碰到冰冷的墙壁时，她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只是她的力气又耗尽了，只能等，等到力量再次积蓄起来。她想起了还在地上的那块点心，不知道那块点心有没有被皇后或石嬷嬷踩碎，也许今天又要饿肚子了，呵呵，真是好笑，前世拼命的想减肥，不吃东西，现在，不想减肥，却吃不到东西。

　　好像又有了力气，她决定试试，她鼓励自己，只要成功了，就不会再知道痛了，这种被啃噬的痛苦，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她宁愿撞墙晕过去。

　　她成功了，乔羽撞在了墙壁上，晕倒之前，她心里想的是，向那个疯子致敬，人的爆发力果然厉害。

　　石嬷嬷听到了声音，虽然在密室里，但她这种武功高手，耳聪目明，即便是轻微的声音，她也能听得到。只是寝宫里还有两位娘娘在，所以，她不敢动，只得站在皇后身后，静静等候着，心里已经冒了火。

　　皇后和石嬷嬷相处日久，石嬷嬷的一举一动，她都能领会出其中的深层含义，皇后作势打了一个哈欠，两位娘娘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一看皇后的举动，知道她们应该告退了。

　　石嬷嬷送走两位娘娘，遣去所有的宫女，石嬷嬷推开了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