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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

绝非黄色小说 | 作者:李晗晗 | 更新时间:2015-04-16 23:3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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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大的研究生院位于北大门附近。北大门正对的是气势如虹的红色行政办公大楼。我第一次走进s大的时候,曾经在这座红楼面前立下誓言,要为中国的学术做出自己的巨大贡献。不过仅仅三个月后我就现,中国的学术已经不需要我去尽绵薄之力了。我当不了钱钟书或者陈寅恪,只能继续当默默无闻的许铮。

    大楼背后则是年代久远、略显陈旧的工学图书馆,其中百分之八十的书籍不适合学文的我翻阅。

    图书馆背后就是研究生院,作为大部分研究生的教学和管理地点。

    星期一起了一个大早,上午第二节开始就是导师的课,讲授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那天把颜修竹从寝室送出来的时候,她问我觉得哪些课程比较有趣,推荐几门让她来旁听一下。我想不出什么课比较有趣,只觉得似乎导师的课很多人评价还好,加之年近半百的他为电视剧写剧本,很有些名气,人也风度翩翩,我就告之了她具体的上课时间地点,毕竟,即使不为课程本身而来,看看被岁月打磨历练出的气质型帅哥也还是不错的。

    大学教授素来容易引人崇拜,尤其是女学生。理工科的老师过于实战,关注得更多的是经济基础,而文化类专业的老师则完全是“飘渺孤鸿影”,走的是“上层建筑”路线。尽管一旦进入社会,经济基础就迅成为决定上层建筑的因素,但是在以“象牙塔”为标签的大学校园中,人文学科的老师开口孔孟、闭口庄周的风骨还是成为了众多女生的追捧。

    据说导师风华正茂时,就在s大颇有“帅名”,被学生评为“精装四大才子”之一。我来s大以来,听过师兄师姐和网上论坛的各种版本,尽管所谓的“四大才子”版本千奇百怪,个中的教授走马灯般轮换不停,但是各种版本中都有导师的名字。你完全可以想象出一个一头飘逸长,披一件暗色风衣,睿智儒雅的男子对于少女们的杀伤力。很多人慕名而来,旁听他的课程,当然,主要以女生居多,最后竟然不知道课程的名字叫什么,跟着他的思维上天入地一番,就算是修成了正果,更有甚者,来旁听的唯一目的就是看帅哥,实在有意思得很。据说时间碾磨青春,打磨男人,折磨女人,这样看来,导师被时间酿造之后,确实仿佛老酒一般,更加香醇。

    导师的好友,一位钻研西方文学思潮的教授也是如斯的受欢迎。据说当年他离婚的消息传出之后,文学院女生奔走相告,仿佛天大的喜讯。更有甚者,在偶遇他之后一路尾随达两个小时之久,直到见其从市买出一袋“汰渍”洗衣粉方才甘休。我们有一次下课回寝室,见到这位教授,推着自行车,和一女学生一路谈笑而来。大家异口同声地向他问好,他则很不好意思地回应我们的问候,腼腆的表情简直可爱得非常。

    上课铃响了,我和几个同门的同学照旧坐在中间位置。导师开始侃侃而谈,一会儿就从西方文论的正题散开去,忽而时政,忽而历史,忽而趣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颜修竹从后门悄然而入,无声无息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哎呀,糟糕糟糕,来晚了。”她吐了吐舌头,让我想起上次和她一起进教学楼躲雨的女生似乎也很喜欢吐舌头这个表情。

    “没关系,也才迟到了半个小时而已。”

    “你存心损我吗?”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只好承认了。”

    “听课吧!”颜修竹拿出一个巨大的笔记本,开始认真听课。我想,最后她肯定会为自己带这么硕大无朋的笔记本感到后悔的。导师这课讲得飘忽不定、神龙不见尾,钢笔岂能跟得上?果然一节课下来,颜修竹笔记本上依然是空白一片。

    “你们导师的课确实飘逸。你看,笔记本简直用不上。我带的可是我最豪华一个笔记本呢。”颜修竹一脸委屈。

    “不飘逸的话就该乏味了。上课嘛,还是有趣点好些。”

    “以前对文论就不感冒,想想也是,如果就一本正经地讲各种文论,那才没意思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文论这个东西,我的心态素来都是站在远距离欣赏和微笑,从来也没走进去深入想过。不过我想写点故事,也许文论对我有点帮助吧。”

    “你想写故事?小说吗?”

    “算是小说吧。不过我不想把自己还没动笔的东西说得那么高级。”

    “小说并不高级呀,就是讲故事而已。我喜欢你刚才的那种定义。把一个故事讲得好、讲得有趣,就是好的小说。你快动笔写吧,有了灵感就要写。灵感就像爱情,来得快也去得快,感觉一跑,就抓不回来了。”

    “我想找出一些曼妙的句子,像月光一样美丽干净,写进我的小说,让它美得像诗。”

    “那你就好好构思一下你的小说吧。我到时候可要当第一个读者。对了,你打算写什么故事呢?”

    “大概就写写自己吧。编出一个主人公,经历和性格都以我自己为原型。虚构一段美丽的爱情给他去经历,然后无情打碎,让他痛哭流涕、血泪横飞。”

    “天啦,你这心理可真是阴暗。”颜修竹从我的课桌里掏出我带的几本书,然后接着说:“瞧瞧你,《变态心理学》、《犯罪心理学》、《自杀心理研究》,我看你最近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突然想起研究这些来了,不觉得很突兀吗?”

    “也没有啦。想写点犯罪小说,不过看了一些书,似乎有些力有不逮。不好写啊……”

    “我看你这造型,就写点青春校园小说就差不多了。”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我的小说要贴近社会,面对大众,好不好!”

    “那你告诉我一下,你准备怎么贴近社会,又怎么面对大众?”

    “写一个小说,里面充斥点婚姻家庭矛盾,子女父母矛盾。”

    “好玩,那你具体说说。”

    “编故事多容易呀。就写一个家庭,丈夫自己开公司,创业中。妻子在家当家庭主妇,照顾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然后就出现矛盾。”

    “详细点呀。什么矛盾?”

    我想了想,继续编:“然后妻子就得了病,就乳腺癌吧。她心情极度郁闷,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动辄在家和丈夫吵架。而这时候丈夫的公司运转出现了一些问题,他也心情焦躁不安,在公司处理层出不穷的状况忙得焦头烂额,回来还要面对妻子为了一些小事而挑起的争吵,于是就越来越少回家。恰恰这个时候呢,丈夫的公司又传出了他和一个新来的女职员搞暧昧关系的传闻。妻子失望无比,也更加义愤填膺,就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儿子还小,什么也不懂。读大学的女儿则坚决地站在了母亲这一边,于是就去跟踪自己的父亲。就在跟踪的过程中,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我讲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颜修竹认真倾听的样子。

    “什么惊天大秘密呀?”

    “这个嘛,我还没编出来。”

    “哈,你还真是吊人胃口哦。”

    “我可是实话实说。”

    “这个好办,我来给你继续编:秘密就是,原来和父亲搞暧昧关系的那个女职员,竟然和这个女儿以前是高中的同学。女儿越想越气,就跑到父亲公司怒斥了自己的同学,当然,完全可以扇她一个耳光,再说点侮辱性质的话。这样矛盾就激化了。”

    “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呢。”

    “哈哈,那是当然。”

    “我提醒你一下,现在该让小说出点人命了。自杀或者他杀都可以,我好训练一下我写犯罪小说的能力。”

    “别写自杀他杀这些,你不是说自己写犯罪小说力有不逮吗?就这样还好写些:妻子从女儿那里知道消息之后,情绪更加低落,病情恶化,最后就死掉了。失去了母亲,两个孩子哭得死去活来。结果丈夫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在半年之后,他就和公司那个女职员结了婚。女儿从此疯疯癫癫,儿子由于年少无知,完全不知道生活从此生了巨变,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抑郁致死,姐姐会疯掉。长大后他成了一个小说家,决定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来,他去图书馆借来了三本书,分别是《变态心理学》、《犯罪心理学》和《自杀心理研究》,开始进行创作,并且表示自己的小说作品一定要贴近社会,面对大众。”

    “这就是你的结尾?我看你是在故意挖苦我吧?”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只好承认了。”颜修竹一笑,上课铃就又响了。

    从教室里上完课出来,正好是午饭时间。

    “一起吃饭吧?有时间吗?”颜修竹问我。

    “我一天到晚都闲得要死,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许铮,我现你的嘴越来越贫了。”

    “没有啊,一直都是这么贫的呀。”

    天气不适合远足,走出校门去要消耗太多的体力和时间。我们决定找个食堂二楼餐厅。东三食堂的楼上,是一个叫“锦味轩”的餐厅。我询问了她的意见,两人都觉得可行。我从教学楼下的车棚推出我花六十元钱买来的“宝马”,准备出。

    “喂,许铮,我可不轻呀。你能载得动?”

    “大学的时候载院士,从新区去老区办事情,中间可没带喘气的。”

    “得了吧。瞧你这骨瘦如柴的样子,能载得动你寝室那个肉球?”

    “你说话也真够损的。肉球?……呃……不过确实挺形象。”

    “你可别告诉他呀。算我背后损人吧,记大过一次。不过,你们为什么管他叫院士呢?”

    “呃,这个嘛……因为他学识很渊博呗。”

    我骑车载着颜修竹,从教学楼出来,一路骑行。

    校园里的林荫道两边树木丛生,茂密得几乎可以完全遮住正午的阳光。阳光见缝插针地从叶片丛生的树冠渗透下来,在道路上洒下一地细碎的黄金,仿佛一场金色的雨水留下的斑驳印记。路旁停住的鸟雀安静地跳跃着觅食,偶尔漠然地看看行色匆匆的人们。树叶的绿色占据着我的视线,水流一般流淌在我眼之所及的几乎每个地方。天上的飞鸟和地上行走的我们好像突然没有了距离,天地甚至如交换了位置般的分不清晰。我们骑行在巨大的阴影之中,就好像骑行在一个巨大的梦境里。那一刻我觉得天地完全融为了一体,宇宙无限宽广,世界彩光万丈,在庸凡的空气里,生命开放得如同绚烂夏花般美丽异常。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抵达锦味轩楼下。锁好自行车匆匆上楼,才现中间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颜修竹敏锐地现靠窗的一张桌子还空着,我们便过去坐下了。桌子不大,铺以蓝白相间的方格桌布,桌边设有四张椅子。

    服务员双手在围裙上勤快地抹了抹,然后拿着菜单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她的腿摆动的频率明显不及在围裙上飞抹动的手。

    “人很多,比较忙,点的菜,很慢上。能等?”她问到。

    “人虽多,没关系,先点菜,不着急。多久?”我反问道。

    服务员白了我一眼:“半小时,等不等?”

    “小意思,我们等!”

    颜修竹在菜单上勾了一荤一素一汤,然后又递给我看了看,接着递给了服务员,朝她点了一下头。服务员接过餐单,慢条斯理地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你不应该学人家说话的。”颜修竹教育我。

    “情不自禁而已。我情不自禁想学,她情不自禁要骂。”

    “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老实巴交的类型,怎么这才稍微熟悉一点点,以前的形象就彻底颠覆了呢?刚才我说你贫,看来确实是一个很到位的评价。”

    “从来不是老实巴交的人,只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比较收敛而已。”

    “这么说我算你熟悉的人了?”

    “不算太熟悉,但是总还是比不熟悉的人熟悉那么一点点。”

    “那你想更熟悉吗?”颜修竹招牌的调皮表情又出现了。

    “那你想让我对你更熟悉吗?”

    “有点距离也许好些。”

    “我隔着朦胧看你,是为了让你不看清我,也让我不看清你,让我们之间来隔一张若有似无的玻璃……”

    颜修竹听我口出歪诗,忍不住笑了,拿起手中的一双筷子要打我。我佯装躲开,其实根本无心去躲。筷子无力地打在我身上。她则一直笑个不停。

    “看来你还有点暴力倾向呢。”

    “什么叫一点暴力倾向?分明是很多很多暴力倾向嘛。不过说实在的,你偶尔出口成章一次,倒真是有一点才华横溢哦。”

    “什么叫一点才华横溢?分明是很多很多才华横着竖着都在溢嘛。”

    颜修竹以很无语的表情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说:“这孩子真是自恋到没救了。”

    菜终于在我们等待了三十七分二十四秒的时候,依然由之前的那个服务员端了上来。

    “鱼香……肉丝、番茄炒……蛋、酸菜……粉……丝汤。”她气喘吁吁的,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用极其不正常的停顿把菜名报了出来,然后一一把菜放下。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的度啊!”我说道。

    颜修竹佯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声“谢谢”。服务员端着空盘子,消失在人潮汹涌的餐厅尽头。

    “你太贫了,许铮!”

    我理亏,一句话不敢说,只能一副可怜相地看着她。见我这副尊荣,她又忍不住笑了。

    “我以前可一点都不贫的。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一出现你就变贫了?”颜修竹提高了声音。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什么也没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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