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奇怪来客 第十四章 黑暗处更加黑暗的潜伏

　　“你在哪里呢？木原小弟？”

　　一方通行现在正处于特力研能力试验场的控制室中，脸上挂着微笑。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四方形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几十个显示屏。从空场的运作到保安系统，都是在这里控制的。

　　十个猎犬部队的成员“曾经”站在这里监控，不过乱七八糟的躺倒在地上，显然不是睡着了这么温柔的手段。

　　木原数多说过游戏的内容，他作为最终BOSS出场，在这么大的迷宫里毫无头绪的去找一个人是完全不靠谱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监控。

　　一方通行怀里抱着最后之作。

　　其实带着少女的话逃跑的难度上升几倍，一方通行的能力原本就是用来保护他自己一个人的能力。现在每次『猎犬部队』出现都必须使用能力。

　　这也一定是对方的计划之一，这样一方通行不得不乖乖的接受原本不多的能力时间的消耗。

　　如果把少女放在第七学区，哪怕是摆脱上条什么的也于事无补吧，上条的能力面对子弹来说形同虚设，一方通行可不认为对方会因为上条是主角而手下留情。

　　这时，屏幕发出沙沙的噪音，画面也开始抖动。

　　在控制室里面的数十个屏幕一个个伴随着噪音失去了画面。在所有屏幕失去作用之前，从位于这个设施北侧第二出入口的监视录像上，一方通行看到了瞬间闪过的男人的身影。

　　既然可以将能力试验场全区域的警报装置都给毁了，那么自然也知道所有监视器的分布位置才对。那就是说，那个男人之所以会让一方通行看到他身处的位置，一定是在引诱一方通行去那里。

　　但是一方通行不得不去，那个男人身上的白衣服在黑色的猎犬部队里像灯泡一样耀眼，再加上那个装【哔】的刺青就像在灯泡上画的水彩。

　　木原数多吗。

　　（对方的计划是榨干我的反射时间，但是我现在剩下十七秒左右。）

　　估计从这里走到目标区域要费上不少时间吧，必须猎犬部队的追杀之类的。他们的目的就是用人命来填掉一方通行的能力时间，那么与其相对的，一方通行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能力的使用到达目标。

　　最优先的，是保护好最后之作。

　　除去超能力，还有对方不知道的被大叔成为LV3的【直死魔眼】，和面对子弹基本上没用的武技，手上有的是军用手枪一支，子弹充足。

　　哈，如同**般的战斗，一方通行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该怎么做呢……？

　　一方通行的视线离开了屏幕，找出了这里的平面图，将平面图摊了开来。

　　靠着手上仅有的装备，一方通行思考着对抗擅长集团作战的『猎犬部队』的手法。

　　――――――――“一方通行还剩下顶多二十秒的能力。在去找你时大概要耗掉七秒。”

　　――――――――“啊哈？居然这么少？”

　　研究所完全陷入了黑暗。

　　能力试验场的墙壁特别厚，加上几乎没有窗户，照明主要靠的是电力。

　　现在电力已经被一方通行切断了。

　　一方通行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他手里除了最后之作，还有一部无线电。

　　现在敌人因为害怕会在黑暗中击中自己人所以分散了开来，并且用无线电互相联络着，由于试验场里信号不佳的关系，一方通行也利用无线电混在里面，然后通过交换虚假的情报让对方分散的更开。虽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一方通行混在对话之中，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来区分无线电中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一方通行的还是同伴的。结果，所有人都对来自无线电中的声音抱有一丝猜疑。

　　虽然对方看起来是被洗脑控制的人，但是也只是被控制而已，该怎样处理事情仍会怎样处理，就像要控制让一个普通人去打败凹凸曼是不可能的，那是只有城管才能单挑的存在。

　　『猎犬部队』的威胁是『枪械』和『集团』。

　　现在的情况下，对方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这两样优势。

　　那群家伙已经不是敌人了。

　　只是移动着的靶子。

　　（接下来）

　　一方通行潜伏在黑暗之中，嘴角上挂着令人心寒的微笑。

　　在他的视线前方，是一个与同伴分开的家伙。

　　这是第几个猎物了？

　　与目标的距离在十五米左右。

　　砰！！

　　一瞬间黑暗中闪过了不是人类能有的眼睛，液体四溅了开来，类似人类的身影就像动作电影里一样在空中回转着。

　　一方通行在确认好这点后，向着黑衣人走去。

　　那家伙的右手被击中了。

　　而且很糟糕，就算是领先一千年的科学技术也无法将他治疗好。

　　何况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黑衣人整个身体一边回转着一边摔到地板上，另一边的手也似乎是被扭到了一样。

　　拿在手上的轻机枪滑到了很远的地方，虽然想拿出备用的手枪，不过因为两手都受伤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像想象的那样拿起武器。

　　就像一条蛆虫一样的不堪入目。

　　“杀了你……”

　　即使这样，那家伙扔试图伸出毫无作用的手。

　　一方通行笑了。

　　砰！！！

　　砰！！！

　　砰！！！

　　砰！！！

　　“……哈―哈―，还真是变成了一幅适合吮吸奶嘴的样子呢。”

　　复数的枪声响起后，那家伙还没有死透。

　　手脚完全被打中死线，然后从手脚为起点将对方削成人棍，一直开枪开枪，子弹不断的炸裂，模糊的血肉飞舞。直到将对方吞噬的只剩下一个半个身体……

　　一方通行注意到了粘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的东西。

　　用舌头将粘在脸上的东西舔入嘴中，与唾液一起咀嚼了一下，那是肉的味道。

　　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一方通行自己也想象不出来。

　　只是，

　　“好爽啊。啊，啊，哈哈哈。”

　　血红色的眼珠扫了一下四周。

　　“我突然有个有趣的想法哈。”

　　他一只手拽着失去抵抗力的黑衣人，将他拖到了巨大的“怪兽”面前。

　　钢铁的怪兽，有三米多高，方方正正的，插着一个粗大的管道通向地下，落满的油脂一样的漆黑，这附近的味道都不怎么好。

　　怪兽的“嘴巴”，只有一米多高的扁门，可以看到内侧已经被烧黑了。

　　“说回来啊，好久没看到这个场面了呐！！”

　　一方通行将黑衣人塞进“怪物”的口中，将大门狠狠砸回去。

　　墙壁上，有个怎么看都是控制设备的巨大的开关。

　　铛！！

　　一方通行用手掌拍打了墙壁，按下了巨大的按钮。

　　“怪物、”发出了沉闷，持续的低吼。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每一个水分子都要被抽走一样，透过通风用的管道口还可以看到剧烈的火光。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洗脑的人也忍受不住发出惨嚎，但他的身体应该正在被高温吞噬吧。

　　“……”

　　连惨叫也如此相似啊。这个“怪兽”至今为止吃掉了多少人呢？

　　怪物是一个巨大的焚烧炉。

　　有人传言这是尸体焚烧场，其实不然。

　　这里是活人的垃圾场。

　　一方通行还九岁的时候，就曾经亲眼看到活着的孩子被那群穿着白大褂的恶魔送进去。

　　不到二个月的时间。

　　至少有上千人。

　　有的大脑已经像豆腐一样切开，完完全全死透了的，有的似乎为了移植什么芯片，皮肤被挑的破破烂烂，有的根本就是完好无损――完全是实验品够数或者不适合试验用要丢掉的垃圾。

　　一方通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送进“怪物”的口中，真的像一团垃圾一样一股脑塞进去，关上金属门，按下开关，然后欣赏里面传来的惨叫。

　　他没有出手。

　　一次都没有。

　　他的能力只能用来杀人，只能用来保护自己。他一向如此认为。

　　面对投来的，临死前的乞求，渴望的眼神――那眼神就像酒店厨房里的猴子被抓出来一样。

　　帮我一把……伸出破碎的双手的孩子如此说道。

　　但是，

　　他一次也没有出手。

　　?

　　?

　　?

　　?

　　?

　　――――――“那么要让他真正耗光能力时间，就必须让他情绪失控，一直所有的穿越者都认为一方通行的弱点是氧气或者【反射】的方向，其实他真正的弱点是……”

　　――――――“矛盾而混乱的心。”

　　“为什么要看着我死！？”

　　“明明一句话就能救下我，为什么要看着我死？！”

　　“你拥有如此无敌的能力，为什么却如此无能！？”

　　无数记得的，不记得的人脸充斥在一方通行的视野中，将他包围起来。

　　一方通行一直逃避的问题，现在却不得不去面对。

　　我的力量不适合救人。

　　我的力量只适合杀人！他如此对自己说道。

　　“你在说谎！”

　　没错，自己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用自己的双手拯救了怀中的少女。

　　自己……也是可以救人的啊。

　　也就是那一刻，名为一方通行的世界崩溃了。

　　「以自己的力量拯救他人」虽然是件既简单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这却是他原本已经放弃的梦想。他本来甚至已经靠着「我只会杀人而已」这样的自嘲，为自己无可救药的人生找了个台阶下。

　　然而这时候的一方通行却发现，他其实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保护他人。

　　（……）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感到要死去般的懊悔。

　　因为过去倒在自己眼前的那些人们，未免死得太没价值了。

　　他将懊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对这些人伸出援手。

　　在微不可查的时候，包围的陌生人消失了。但是他还是被包围着。

　　“为什么要让御坂出生。”

　　“为什么要杀死御坂。”

　　“御坂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如此的痛苦。”

　　面无表情的御坂们仿佛化为了巨大的蜘蛛，腹部是一张愤怒的人脸。

　　“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袍的突变个体血红着眼睛。

　　“御坂绝不会原谅你！”披着破旧毛毯的，只有十岁大小的御坂走到一方通行身前如此道。

　　这句话超过了所有之前的侮辱的分量。

　　“啊、啊、啊、啊、啊、啊……”一方通行看着眼前的最后之作，最后露出不明的声音。

　　“啊、啊、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一方通行大笑起来。

　　感觉整个头脑都要爆炸了。

　　什么节省能能力啦，只剩下十几秒的时间啦，在这里用光的话就不能和木原数多战斗啦，这些东西全部漂亮的被弹开了。

　　他纤细的脚踏在地板上，整个人冲进了怪物的口中。

　　他是极度的黑暗。

　　已经无法挽救的罪恶。

　　不只是试验的原因杀死了一万名御坂妹妹，还有成千上万次面将求助的双手拍掉冰冷的地狱的罪恶。

　　第十学区的特例研，巨大的能力实验场开始震动。

　　噪音已经无法形容了。

　　只能听到巨大，杂乱的噪音之后。

　　轰――

　　似乎是焚烧某种东西的巨大钢炉的残骸从楼顶飞出。下了一阵漫天的火雨和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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