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甲

　　风过，烟雾缭绕。

　　整个小镇上空被烟雾弥漫，几种烟雾混合，瞬间变成淡淡地红色，旖旎从风，飘飘渺渺四下扩散。

　　一股淡淡地药香在小镇弥漫，让人闻着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药老从远处跑来，不断地往嘴里扔着药材，咀嚼之后咽下。

　　“快，解毒药。”

　　杨绝看见药老，赶紧抱着仅剩下的一点解药向药老跑去。

　　这时，一个人影从杨绝身边的巷子飞奔而出。

　　来人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道：“绝哥，救命，救命，有人中毒了。”

　　杨绝一楞，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那人从巷子跑出来，一把仆倒在了杨绝脚下，哭泣着道：“杨哥，救命，救命，有人中毒了，快拿解药······”

　　杨绝仔细一看，这人是经常和王二麻子一起的泼皮，名叫张安，几个泼皮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仗义张三郎。

　　杨绝一把拉住张安，问道：“怎么回事？不是都发了解药了么，怎么还会有人中毒？”

　　分发解药的时候，到场的人，每人都喝了一勺子，没到场的人，都有自己亲朋好友帮忙带了，难道是有人漏发了？

　　“李甲，李甲刚才没到，我们给他带了，但是、但是他还是中毒了······”张安拉着杨绝，都急得语无伦次了。

　　这时，药老已经来到了杨绝面前，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淡淡地绯红之色，还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有了中毒的迹象了。

　　杨绝赶紧将手中装有解药的葫芦瓢递给了药老，道“药老，这是解药，赶紧喝了。”

　　“怎么回事？”药老接过葫芦瓢，对张安问道。

　　“李甲中毒了，刚才烟雾飘过来的时候，他说头晕，然后就倒了，全身就想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彤彤的，像是被红烧了一般······”张安望着药老手中的葫芦瓢，快速地将李甲的情况说了出来。

　　药老将递到嘴边的葫芦瓢放下，向杨绝问道：“解药还有多少？”

　　“这是最后一点了。我怕药效不够，所以没敢多兑水。”

　　“带我们去看看。”药老端着葫芦瓢对张安说道。

　　张安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往李甲家里跑去。

　　李甲从小就没了父母，没人管教，所以就和王二麻子几人在镇上干些欺负弱小个勾当，成了小镇比较出名的泼皮，他家破破烂烂地就在这巷子的尽头，平日里除了几个泼皮，再也没人到过他家。

　　张安带着药老和杨绝，三拐两拐地就到了李甲的家里。

　　杨绝跟在药老身后，进了李甲家那破旧的房屋，李甲正躺在床上，整个身子像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通通地，身上正冒着一层细汗，双目紧闭，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死了。

　　李甲的旁边，还有一名泼皮，也是经常和李甲厮混的主，今天，王二麻子本来带着几人想到密林里去躲一躲，结果被鬼门杀了两人，几人好不容易逃了性命，李甲现在又中了毒，那名泼皮泪眼婆娑地看着几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药老走了过去，一把探住李甲的手腕，道：“还有一丝气，还能救。”

　　说完，就一手捏着李甲的嘴，一手将葫芦瓢里的解药往李甲嘴里倒。

　　杨绝看着脸色同样绯红的药老，突然想起，药老还没服用解药呢，要是这解药都让李甲喝了，岂不是药老就没了？于是赶紧焦急地喊道：“药老······”

　　药老并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将葫芦瓢里仅有的一点解药倒进了李甲的嘴里。

　　用灵根炼制的解药就是厉害，解药进了李甲的嘴，李甲身上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然后呻吟了一声：“啊，热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

　　两名泼皮见李甲喝了解药就醒了，顿时高兴道：“甲哥，你醒了，你中毒了，多亏了药老的解药。”

　　李甲睁开眼，从床上跳了下来，看见药老和杨绝，顿时拜倒：“多谢二位救命大恩。”

　　“李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分发解药的时候，张安是给你带了一勺解药的，你喝了怎么还会中毒，那些解药到底到哪里去了？”杨绝上前，一把把李甲从地上拉了起来，非常气愤地问道。

　　杨绝之所以生气，则是本来属于药老的解药被这小子喝了，药老现在已经面色绯红，显然是中毒了，药老的嘴里不断地在嚼着一些药材，要不是这些药材，估计药老和李甲一样，早就全身红透，倒在地上了。

　　“我，我······”李甲支支吾吾地，显然有所隐瞒。

　　“快说，那些解药都到哪里去了，药老的解药都被你喝了，那是最后一点解药了，药老为了你，把最后一点解药都给了你，要是药老有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杨绝抡起了拳头，大声问道，药老的解药被这厮浪费了，杨绝将一口气出在了李甲身上，见这个时候了，李甲还支支吾吾地不说，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我说我说，前几日，我在镇外碰到一个老头，老头双腿断了躺在路边，人也昏迷不醒，本来是要死的人，我见他可怜，便顺手将他背了回来，安顿在柴房里。我没钱给他医治，也请不起大夫，只好将他放在柴房，他的生死全看他的造化了。不料那老头的命非常硬，他虽然昏迷垂死，但是却一直断不了气。

　　刚才张安帮我领了解药，我便分了半勺子给了他，没想到我······我却中毒了，我······我······”

　　李甲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解药去处道了出来，脸色惶恐地看着杨绝。

　　杨绝举着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了，以李甲的身份，居然能救回一个濒死的老头，虽然他将老头扔在柴房不管的做法让人不齿，但是他能从一个作恶的泼皮转变成一个救人的泼皮，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更何况，他还分了半勺子解药给了那濒死的老头。

　　药老的脸色越来越红，由原先的绯红变成了现在的紫红，药老大把大把地药材扔进嘴里，不断地咀嚼着，但还是无济于事。